黎药看着蜀幸安详的容颜,料定他必然没睡,就开口说:“你看我们俩还蛮帅的,要不我们去麦麸吧,赚的还挺多的。又没什么硬性要求。”
蜀幸一下被吓醒了,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黎药“你咋不说去买勾子呢?”
黎药有些害羞地挠了挠脸颊“这个买勾子是要实实在在付出点什么的而麦麸只需要装作很亲密的样子就好了。最好是那种若即若离的暧昧感,那种自然的,就会引人无限遐想。反而是那种过于亲密的,显得有些刻意,倒不是很惹人喜欢。”
蜀幸有些无语“你还挺懂的。”
“你知道的,我妹妹喜欢这些。我也就顺带了解了一点。”
莫羽和李煜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开口道:“你们两个聊的都些啥子,买勾子?我真是服了。”
黎药有些脸红,“我没说要去卖勾子,我只是说麦麸好像还不错。”
“好了好了,无轮是麦麸还是买勾子,都该睡了,不然下午听不进听力。”
被子散发出太阳的味道暖暖的,冲淡了空调的冷气,睡着很舒服,狭窄的床上,肌肤与肌肤厮磨着,难舍难分紧紧相贴,呼出的空气交织相融。窗外蝉鸣声声,微风习习,阳光正好,五个少年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黎药在考英语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喜悦的雀跃的,满脑都是想着高考完后该怎么耍。走出考场后,黎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高考结束了。18年苦读结束,过去的迷茫,悲伤,喜悦统统都结束了,但他仿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悦,只是觉得心里有些空捞捞的,过去的生活一切都有个盼头,盼着周末盼着暑假,盼着高考。这往后的日子可就要靠自己摸索了,摸索着怎么活下去,摸索着找生活的盼头,摸索着热爱人生。突然手机响了,黎药打开手机看,蜀幸给他发消息了,“在哪儿?你不是说要去我家里耍吗?搞快点收拾东西。”他想,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咯,重要是当下,他,黎药要疯耍一星期。
一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宿舍收好东西,就往校外冲去了。全程不到五分钟,主要是明天还要考口语,没必要收完,黎药就带点现金,和蜀幸借他的衣服。
落日西斜,黄昏的余晖渲染了蓬松的云层,像棉花糖,树沙沙作响似在到别。身后是被夕阳包裹的学校,斜阳草树,寻常景物,老实说还挺美的。向前看蜀幸在暖暖的余晖里朝黎药招手,背着光,黎药只看得见他的轮廓,但他想一定很美吧,就和身后离别的校园一样美吧。
蜀幸的妈妈也跟着一起来了,带了几盒西瓜和果茶,和蔼地笑着朝黎药招手“黎药,你要不要吃西瓜啊?”
黎药遂即露出甜甜的微笑:“谢谢阿姨,好久不见感觉阿姨又年轻了。”
蜀幸边吃着西瓜边问:“你真要我家玩,你不留校了?”
“去。反正都考完了,我不信老张还能把我怎么样。”
多年后,蜀幸也常回想起那天少年笑得灿烂,眉眼弯弯,眼睛里全是站在紫藤花下的自己,夕阳为他上了一层柔光滤镜,显得岁月静好,他的声音也突然变得很动人温柔“现在啊,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此刻我只想马上和你骑着电瓶去逛逛,其他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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