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对不起,我跟丢了。”保安员回报着。
“你......”黑羽气得没话说。
“优理小姐被人接走了,之后去了机场,我跟她去了北海道。之后就找不到她的行踪了,我感觉像是有人刻意帮她隐藏踪影。”保安员感觉事有蹊跷。
“我知道了,你继续打听她的踪影,不然你就不要回来了。”黑羽发怒盖了电话。
“母亲,我来看你了。”尚千把一束百合花放在马路边。
黑羽也收起了电话,闭上眼睛。
「李阿姨,对不起,我现在才能鼓起勇气见你。」黑羽心里默默地念到。
“母亲,我告诉你,小舞有喜欢的人了,她的名字叫优理沙和。哈哈,小舞竟然为了她,改变城市的风气,你有没有看见现在街道多了很多同性的情侣。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同性恋,可是母亲,我好希望你能保佑她们,你能不能托梦给优理,让她不要再生小舞的气。”尚千嘴巴碎碎念道。
黑羽听得害羞,先离开了,她想让尚千单独和李阿姨聊天。她回去要收拾行装,明天开始就要去踏上寻找优理的旅途。
隔天,黑羽赶到北海道,就把行李箱交给保安员照顾。她搭计程车离开函馆机场,四处搜寻优理的身影。黑羽浅褐色长风衣不停被寒风吹得肆意摆动,脸上被冻得泛红,鼻腔里都是冷气。她漫无目的游走在街道上,观看平板电脑显示的地图,但是指标没有指着目的地。黑羽发挥脑中每一个细胞,推理优理思维模式,判断她的行动模式。但是她始终无法精准判断优理会北海道的那个地区,她不惜动用日本子公司的保安人员低调去寻找优理的踪影。
她也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出名的景点捕获优理。第一个是地点是函馆山,黑羽乘坐登山巴士上去,周围大部分都是情侣。黑羽回忆抽出优理之前在巴士搭救她的情景,她想着优理当时帅气搭救她的样子,在她脑海挥之不去,越是沉浸美好的回忆,心胸越是苦涩。
函馆山顶的夜景让人看了就会瞬间吸引住,一望无际的金光,难得没有迷雾阻碍的佳境却无法留住黑羽的心。但是她还是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夜景照,准备给优理欣赏,她也不算白白浪费了门票钱。她离开了函馆山,之后坐的士来到附近的街道。她有些落寞地游走第二个著名的景点,金森红砖仓库。优理不在她身边,所有的景色都变得烦闷不堪,越是优美的景色,越是让她不堪入眼,她很想此刻优理能够在她身边,体验初次观赏这里美景的喜悦。
黑羽找了很久,身心疲惫的她在附近酒店睡了仅仅两个小时,再一次出发。黑羽用了一天把函馆翻转了,还是没有优理的身影,拖得越长久,找到优理的机率就会越渺茫。万一优理离开了北海道,她之后去的地点就无从得知。她的手机任旧关机,如果优理一旦开了手机,信号连接,就会马上有人通知黑羽。很可惜优理不是一个机不离身的人,手机只不过是联络的工具,她现在已经没有连通外界的必要,所以开不开机对她都没有太严重的影响。
“小和,你到底去了那里?”黑羽乘坐着直达小樽的火车。
黑羽翻阅平板电脑里相册,都是她偷拍优理的照片。相册容不进其他人,那里收藏的都是优理日常的照片,睡着的模样,煮饭的模样,生气走在前面的模样,还有和她合照的模样.....她的手停顿着,手指微微抚摸照片里的优理,感受记忆中的温热体温。这一趟火车让她痛思己过,她开始想着如何给希雅惨痛的教训,她更无法原谅一心搞破坏的倪安砦等人,最让她痛恨始终是自己没能顾及优理的感受,选择了沉默。她害怕好不容易挽回了优理会再一次分离,她选择自私,不去多问,她却不知道一切的齿轮又再一次重新运转。这一次她为了挽回优理,她必须正面直视优理,替优理扛起悲痛,她不会再说“喜欢你”而是“我爱你”。
寒冷交加却晴空万里的天气,黑羽抵达了小樽运河。黑羽沿着运河走在石板路上,即使再舒服再高贵的球鞋,都无法阻止她双脚已经走到磨破皮。她望着复古的仓库,长满青苔的仓库,视线移动不远处的桥上,再转到右边古色古香的城市。黑羽埋怨不中用的双脚让她痛彻心扉,她找了最靠近不起眼的咖啡厅休息。
“根据最新的消息,安排优理小姐离开的人应该是公司总裁——李现军,他至今任不愿意透露优理小姐的下落。”保安人员定时汇报消息。
黑羽喝着黑咖啡,很不凑巧地犯起了头痛。她闭上双眼低头休息,她谨记着优理曾经不让她随便吃药,但是电话紧接着来了新的消息。
「优理在小樽运河的咖啡厅打工。」黑羽看了尚千的信息之后,内心充满欣喜。她有预感自己很快就能找到优理了,但是她身体还在向她罢工着。
黑羽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好转了些。刚好有一位服务员走了过来替她收起了咖啡,黑羽向服务员打听,服务员只是微微笑,摇了摇头,说不认识。黑羽让保安人员集中精力在小樽运河打探优理的消息,她一直在这里游荡各个咖啡厅,始终没看见优理的身影。
“董事长,找到了,有人透露说有橘色头发的女子在Otaru Muse的咖啡厅里打工。”保安人员像是中头彩般开心,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此刻黑羽本该有气无力的身体突然变成赛场上的运动健将,她没有预备动作,直接摆动双脚,跟着有目的地的导航奔跑。
黑羽激动地打开了咖啡厅的门口,窄小的空间一眼望完这里的环境,却没看见任何一位橘色头发的人。她向老板打听,结果老板出乎意料回答自己并不知道这位女生。黑羽只好灰溜溜地离开,她走着走着,却突然回头。她想起自己没用过餐,肚子饿了起来。同时她抱起了小侥幸的心情,于是走回去。这一次她打开了咖啡厅的门口,意外地看见优理在里面收拾着碗碟。优理准备欢迎客人的时候,惊慌地看着黑羽的身影。
“黑羽凛舞,你为什么......”优理很讶异地看着黑羽。明明大叔已经故意替她隐瞒了行踪,明明她已经收到了消息故意躲在厨房了,明明老板刚刚都已经说不认识了,为什么黑羽还是能和她相见。
上天仿佛在诉说着她们二人的相遇不是意外,是一场累积无数小确幸的偶然。优理悲惨的气运从遇见黑羽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终结了,黑羽是上天的眷顾,是无数悲伤换回来的幸福,她已经不是优理能够轻易离开的人。
老板也惊讶得狂飙日语,他纷纷打给了大叔报告现状。
“我想要一份你做的蛋包饭。”黑羽微微笑对优理点餐。
优理看了看老板,老板急忙点头,挥动手掌,叫优理赶紧去。优理走进了厨房煮了一碟蛋包饭,本来蛋上面会放番茄汁写的字语,但是优理什么也没写。
“客人,你的蛋包饭。”优理说起了客套话,端了蛋包饭给黑羽,就转身离去。黑羽细长的手赶紧拉住了优理,她双眼直勾勾望着优理。
“你几点放工?”黑羽问道。
“马上!”老板刚刚打了给大叔,大叔只是说了三个字「配合她」。
“蛤?”优理无奈地看着老板。刚刚还是自己的战友,现在却倒戈去了敌营。
“坐下来陪我吃嘛。”黑羽微微笑。
“我还要收拾碗碟。”优理看着客人留下的碗碟。黑羽充满深意地看了一眼老板,老板突然打了个寒栗。
“你坐着,我会自己收拾碗碟。”老板赶紧跑前去收拾碗碟。
优理被逼着坐下,她不耐烦地看着黑羽。
“我应该说得很清楚了,你到底还想要做什么?”优理语调夹杂着烦躁。
“蛋包饭上面没有字,很单调。”黑羽看着美中不足的蛋包饭,很惋惜。
“黑羽凛舞,你......”优理怒火上升中。
“呐,番茄汁。”老板阻碍了优理的狠话,他强行把瓶子放到优理的手上。
“唉——”优理叹了很长的气。她随便画了个吐舌脸给黑羽。
“如果有爱心就完美了。”黑羽太想念优理,现在连她发脾气的脸都觉得好可爱。
“你......”优理感受到老板炽热的双眼在身后盯着她。
优理不情不愿画了个裂开的爱心,告诉黑羽不要妄想她会回心转意。黑羽拿起了瓶子替爱心补上,但是却不小心放多了。
“啧。”黑羽发起番茄汁的怒。
“我之前就是因为强行补上,所以才会摔得更重。”优理落寞地看着那颗不完美的爱心。
黑羽狠狠用汤匙挖走了爱心,放进嘴里咀嚼,露出了很满足的模样。
“还是你煮的食物最好吃。”黑羽像是没把优理的话听进耳。
“又没听我说话了。”优理气愤得想要站起身。
“我在听。”黑羽吃下一口蛋包饭。“你想要说的话,我都会仔细地听,所以你安心说吧。”黑羽的汤匙继续挖蛋包饭。
“心如死灰,此生不见。”优理站了起身,想起了那段台词。
黑羽被呛到,头痛突然发作,她手上的汤匙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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