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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访客

我又开始想念我最初遇到的那只鸟了。

那只死去的鸟明明不认识我,为什么在临死前和我说了那么多?为什么想念同族?为什么怀念故乡?为什么相信宿命?为什么那么平静地迎来死亡?

为什么谢我?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那时的我什么都做不到,我没有任何值得感谢的地方。

想必那只鸟也是寂寞的,所以才会如此。

那只鸟孤零零地生活在赛博坦人的城市里,又即将悄无声息地死亡,怎么可能会不寂寞呢?

我的名字取自那只鸟的一句遗言,为了纪念,或者说继承,又或许只是被问及名字时忽然想到了那句话而已。

那只鸟说“静电也没什么不好”,那么我叫静电也没什么不好。

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

无论是我,还是那只鸟,都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值得的,因为值得,所以才会选择这么做。

但想要得到什么就总要付出代价,这份寂寞就是代价之一,代价总是要受着的。

但我比那只鸟更迷茫,因为那只鸟有追求,我没有。我到目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活下去算不得追求。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我又抬头看向声波,“所以,你在霸天虎过得开芯吗?”

他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索。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我问他:“真的吗?”

他再次点头。

“没骗我?”

他摇头。意思是没骗。

我叹了口气,对他说:“教我。教我怎么过得开芯。”

我最终还是和他回了报应号。

在那个时候,在我说出那句话的瞬间,我相信我是认真的,我相信我的话发自真芯,至于之后会怎么样,以后会不会后悔……未来的事谁又说得清呢?

既然都这么想了,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和他回去也没什么。

就像我说的,陆地桥目标太大了,大到我和声波从陆地桥里走出来的时候主控室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怎么办,已经开始有点想后悔了。

这里有好多人:威震天、骇翼、打击、击倒、还有那个叫硬壳的机械昆虫。

人聚这么齐的场景叫我很惊讶,这难道是在开汇报会吗?无论我怎么看,这都绝对是在开会。可那可是威震天……威震天竟然在开会吗?这还是威震天吗?他转性了?

他们很显然在进行工作汇报,并且从在场人员都非常难看的脸色上来判断,任务也都完成得不怎么样。

我转头看向声波。

我无疑耽误了他许多时间,这导致他成了出任务的四队人里最晚回来的。

他这算不算开会迟到?

我又转头看向威震天,结果他竟然也在看我,“静电,你为什么会和声波一起回来?”

“因为我们刚刚在……谈芯?”

我这算不算耽误同事工作?

威震天的表情复杂了起来,连其他围观的人也都是。

硬壳除外。

我说的明明是实话,可他们竟然不信。我生气了,转身就要离开。

声波拉住了我的手。

我人都回来了,还拉我手干什么,这又是要干嘛?到底搞什么?

我又把身子转了回来。

我不管了。爱咋咋的。

随着声波的动作,在场人员的脸色又变了。

硬壳依旧除外,他的脸上甚至有些不明所以的不耐烦。

威震天很快略过我对声波说:“鉴于其它队伍的表现,我现在非常需要一个好消息。声波,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声波拿出了一个黑色装置递给他。威震天接过来打量了下,随后说道:“啊,共振冲击炮。霸天虎科学家制造的顶级音频武器。声波,你表现得非常好。”

他脸上终于多了些高兴的神采。很快又把那个共振枪递回给了声波。

我对这东西忍不住芯生好奇。这么个小玩意儿,功率能不能上去都不好说,能有多大用处?也配叫顶级武器?凭什么?

我直接把它从声波手里拿过来,在击倒和硬壳的争吵声中单手把它翻来覆去地仔细看。

感觉也没什么稀奇的。作为武器从性能上来说乏善可陈,但选取声波作为攻击手段倒确实有些出其不意,也算得上是设计方面的亮点了。

就是不知道是次声波还是超声波,名字里的共振又是什么意思——有不止一个震动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威力确实会高不少,但武器本身的强度也得进一步跟上……

我的扫描功能在精准程度上不够理想,想进一步研究得把这东西拆开。但现在这场合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我只好把这东西还给声波。

期间他一直没松开我的那只手。不仅没松开,还时不时晃两下。

会开到现在,击倒和硬壳的争吵越来越厉害。威震天最终忍无可忍地喝止了他们,然后把这里的人都轰走了。

声波当然不在此列,但激光鸟、还有他本人的面罩都需要维修,所以他还是离场了。

我理所当然地和他一起出来,跟他说:“维修可以交给我。毕竟你还要继续破译铁堡数据库的资料对吧?”

他冲我摇了摇头。

切,随便。

“是你自己不愿意我帮忙的,反正你答应我的事不能忘。”

他停下脚步,低头瞧我。不知为何,我在他身上瞧出了相当明显的疑惑和震惊。

……结合一下声波刚刚的行为,一个念头在我芯底逐渐成型。

虽然相当荒诞,但它似乎能完美地解释眼前的现状。

我对此难以置信,终于相当艰难地开口问他:“你该不会觉得……刚刚那样……就已经很……”

属下的通讯打断了我的发问。他们被硬壳打伤了。

不得不说,我收到通讯时甚至有些庆幸,我觉得我迫切需要冷静一下。

我决定先过去看看他们的情况,但临走前还是对声波再三强调:“这不算完。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他站在原地看着我离开。

硬壳不愧是机械昆虫里最勇猛的,脾气和性情也堪称机械昆虫中的典型:狂妄、野蛮、凶狠、好斗,刚回来没多久就和飞船上的士兵产生了非常激烈的冲突。

这场斗殴还波及到了击倒。

被打伤的士兵击倒自然是懒得管的,他向来只管自己,就算气不过,也只是拉着硬壳他们去了威震天那里。

但这有什么用,威震天肯定更懒得管。他对此只会觉得不耐烦,最多批两句完事,说不定还要怪一怪击倒。

我过去察看伤员的情况。毕竟除了我根本没人会管他们。

他们被抬回了自己的舱室。情况不算好,但也没有很坏。虽然伤得很重,但起码没有性命之危。

我了解他们,所以很清楚他们并不完全无辜,但我也很清楚这对他们完全是无妄之灾。而且他们到底是我的属下。

我给他们特批了些医疗物资,然后准了两个循环的假养伤。

哎,我可真是个好上司。威震天真该向我学着点。

我出了舱室门,打算去找声波继续刚刚的话题。他肯定不是在主控室就是在他的舱室。从时间上来看他应当还没能结束维修,所以在舱室的可能性更大点。

我决定先去他舱室找他。

但刚走到一半,我就又接到了下属的通讯。这次不是飞船上的巡逻人员,是矿区的人,准确来说是TVC-15矿区的人,发起通讯的甚至不是该矿区的主管,只是那里一名普通矿工。而且很快就挂断了。

我又接回去,但对方始终没有接听。

……绝对是遇袭了。

我立马点人过去察看。

渣的,怎么一回报应号就这么多事。

来不及飞过去了,只能走陆地桥。这种时候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陆地桥在赶路上实在太好用。

为了不打扰声波的维修,我直接带人去了陆地桥操控中心。

到的很及时,我们出来的时候敌人还没走。只有一个汽车人,是那个叫千斤顶的。

跟我过来的士兵立马朝他攻了过去。

我立在原地,沉默不语地扫视矿区的情况。

这里原先的人都被杀光了。一个不剩。还有个满地乱窜的人类。那个叫神子的。

我试图伸手抓她。人类的躯体纤细弱小,一旦被我抓在手里就绝对动弹不得。

我的身子还没俯下去,一只斜里飞出来的长刀就刺穿我的手,接着余力不减,带着我的手一直钉到了后面的石壁上。

我朝刀过来的方向看去。

千斤顶站在那儿,冲我挑眉一笑,说话的语气依旧相当轻佻:“她可是我带来的,我觉得我得把她好好地带回去。”

我没说话,盯着他瞧。

这种自负又浮夸的家伙通常行为冒进、情绪化,缺少计划、耐芯和必要的自我约束能力。

这种人不足为虑。

我把视线转回来,开始看插在我手上的刀。

如今非常少见的冷兵器。刀身是平淡无奇的黑,刀刃是更加普通的灰。磨损严重,还有不少崩裂和卷刃,但它在巨大力量的作用下依旧非常顺畅地刺穿了我的左手并没进岩壁大半。

能量液从刀和手掌的接缝处往外渗,沿着刀身流到了石壁上,再沿着石壁缓缓往下淌,最终在地上聚成了一小汪。

金色的能量液,不是浅金。看来我体内的那些透明能量液已经被消耗殆尽了。

好吧。好吧。

我用右手握住刀把,把它慢慢拔了出来。没办法,力量不足,拔它的过程快不了。

刀身贴着传动轴和原生质摩擦,发出的响声有些刺耳。

拔完后我手上多了个狭长的透明窟窿。失去刀身的压迫,能量液开始争先恐后地往外流。它们很快从我的指尖往下落,在我左脚边的石面上蔓延开来。

刀上也沾了不少。它的一大截都被染成了金色。我信手一甩,能量液在右边地上溅出一长串金线。

然后我对着还在士兵作战的千斤顶说:“接着扔啊。”

我继续抓那个人类。伸的还是左手。

又一把刀飞过来,这次刺穿的是左上臂。一同过来的还有一声“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千斤顶脑筋不错,看出了我力量不足的弱点,这次用的力气更大。一刀下来我的左臂紧贴着石壁,刀把则紧贴着我的左臂,就这么牢牢把我一只胳膊钉死在了石壁上。

我确实拔不动。我甚至没尝试着拔它。新的伤口被压得很紧,没有多少能量液渗出来,我索性不管这些,直接观察起战场来。

千斤顶在赤手空拳和士兵战斗,节奏慢了很多,但依旧不落下风。

他确实挺能打的。但也只是挺能打而已。只这种程度的话他从声波手里讨不到好。

这让我有些奇怪。

“我以为声波已经把你杀了。”

他满不在乎地笑着说:“谁让我的命太硬,没那么好杀呢?”

……命硬。他说他命硬。一个人的命再硬又能硬哪里去?杀不死吗?绝不可能。到如今一直没死,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千斤顶这人满嘴胡话,根本没法交流。

但目前还有一件事实在叫我不解,所以我只能继续问他:“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虽然这只是霸天虎一处中小规模的能量矿,但来的汽车人也只有千斤顶一个。以擎天柱的作风来说,他绝不会命令属下单独执行这样的任务。更有可能是千斤顶未经批准自己来的。但那又是为什么?

“别紧张,我只是来拜访一下,这里拜访完再一个接一个地拜访下去。直到我得到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他一拳干倒最后一名还在和他缠斗的士兵,终于正经起来回答道:“那个企图杀害隔板的机器昆虫渣滓。”

看来他和隔板关系很好。连擎天柱他们都没什么动作,千斤顶就自己跳出来要给隔板报仇了。

我有些不爽。又是硬壳这家伙……上一个这么给我添麻烦的人还是毒蜘蛛。

我扫视了一下战场。以我现在的级别,未经申请独自出行只能带十二人的小队。刚刚已经全军覆没了。

不过他们都没死,因为千斤顶的刀都插在了我身上,和他们只是肉搏。他们现在最多不过失去行动能力而已。可以治好。

……真是,回去又要给人开疗养假了。

那个人类见情况稳定下来,立刻就要冲到我身边,看她那怒气冲冲的样子,要不是被千斤顶拦住的话搞不好还会踢上我几脚。

这小肉虫子。

“看来那个叫拉斐尔的人类的遭遇没能让你学到任何教训。”

“你竟然还敢提起他!”她对我怒吼道,“要不是你他怎么会伤成那样!你这个狠毒的混蛋!你不得好死!”

“如果你真知道什么叫不得好死的话,你就不会不要命一样地跑到这里来了。”我对她说道,“说真的,我实在想不通你是来干什么的。”

她毫不犹豫地说:“我来确保那只伤害隔板的机械昆虫付出代价。”

我既觉不解,又觉好笑。

“汽车人想复仇还说得通,但你……就你?”

那个人类脸上浮现出了被轻视的怒气:“隔板是我的搭档,这也是我的战斗,我绝对不会退缩!”

没人在乎这是不是她的战斗,这种事也根本和她退不退缩没关系。她直面霸天虎只会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一脚踩扁。她竟然还上赶着找机械昆虫复仇,那可是霸天虎内部士兵都觉得凶残野蛮的家伙。

起码另外两个人类还知道遇见霸天虎要抓紧跑。怎么这个叫神子的比那两个人类还蠢?她不想活了?这么想死吗?

“说是复仇……”我困惑地说道,“隔板既然没死,最多不过是也变成了个病歪歪的家伙而已,甚至都不是治不好,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个人类闻言气坏了,又开始冲我大喊:“你这可恶的霸天虎,你怎么敢这么说?!我非要你好看不可!”

我见状笑了,对她说:“我说话比较直接,我没什么坏芯的,希望你别介意。”

虽然这个人类实在鲁莽毛躁上不了台面,但千斤顶还是更能沉得住气些的,不过在听了我的话之后他也一样变得有些激动,立刻问我道:“你说的不是治不好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听不懂赛博坦话?

我真讨厌这些明知故问的家伙。我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一句话总要重复真的很烦。

我抬起光学镜看向他,说道:“字面意思。”

他走了过来,把插在我胳膊上的刀一下抽出。力道大得带得我一个踉跄。

“说清楚。”

呵呵,你让我说我就说,你算老几?你配吗?

“我不得不说,如果你们是来找硬壳的,那你们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完全错了方……”

我说到一半停住了。

千斤顶又把刀插到了我身上。这次是肩膀。还是左边。

“我不会忘记硬壳的。但是我让你说什么,你就得照做,明白吗,小姐?你最好快点告诉我隔板要怎么治,不然我可不确定接下来你身上哪里会再挨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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