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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介意

坦白讲,我对这些人类的行为逻辑非常好奇。

他们的身体无比脆弱,面对危险本该想尽办法保全自身,偏偏又对找死如此乐死不疲。不知道该说是无畏还是傻。

我问过杰克,也问过拉斐尔,他们给我的回答虽然不可避免地透露出天真和愚蠢,也让我实在无法理解认同,但多少有说得通的地方,能够自洽。

至于眼下的这个女孩……我原本也是想问问的,但从她刚刚的表现来看似乎是没什么必要了。

当然,即便我真问了,她现在也没法回答我了。毕竟只有清醒的时候才能回答问题,失去意识的人是回答不了的。

我没再想她,而是把注意力移回了自己身上。

我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赛博坦人没有自愈功能,一旦受伤必须要经过治疗才能好转。我身上的伤口到现在都没被处理过,一直在不停地往外淌能量液,流得我半边身子都是。

黏糊糊的,行动都不方便。

比机体情况更差的是我的芯情。千斤顶的所作所为让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即便炸了他的飞船也没能让我的芯情好转多少。

刚刚飞船爆炸的动静比我预计中的规模大得多,里面肯定还有不少别的料,倒是对上了千斤顶爱鼓捣爆炸的传闻。

严格来说那对我已经算不上传闻了,毕竟我已经亲自见识过了。

不过既然他这么爱通过这么简单粗暴的手段毁掉大批资源的话,为什么瞧见自己的飞船爆炸了脸色会那么难看呢?只有自己的东西被炸毁了才会芯疼是吗?

真是个任性、自私、毫无公德芯、对资源和环境的价值意识毫无观念、严重匮乏社会责任感的家伙。

千斤顶这家伙虽然经历了一番恶战,但现在瞧上去还是比我好得多的。起码他还冲刺得起来,机体上没有大的伤口,能量液也没有淌得得身上哪里都是。

见到飞船爆炸,他终于没再硬撑了。下一瞬间就有汽车人通过陆地桥赶过来。

事情非常明显,意识到逃跑无望和同行人类生死未卜事实的千斤顶直接呼叫了支援。

来的都是熟面孔。少了隔板,但能来的都来了,依旧很多人。冲在最前面的还是擎天柱。

我有点好奇这些机械昆虫能不能把擎天柱他们干掉。不过那毕竟是擎天柱,所以应当还是不能的。而且擎天柱也不会带着手下和敌人硬碰硬,他们更有可能救了千斤顶就回去。

当然,我手里的人类也会是他们的营救目标之一。

机械昆虫不会听我的指挥,以我现在的状态很难从汽车人手里讨到好。我只好把手里的人类往远处一扔,迫使朝我飞来的天火折返回去接住她。

然后直接变形起飞……没变成,能量液流失太多了。刚刚机翼的短暂飞行和变形射击把仅存的能量又消耗掉了不少,意气用事果然还是要不得。

更糟糕的是胳膊上伤得太厉害,我也跑不动。

这不是该逞强的时候,我立刻试图呼叫报应号,但祸不单行,还没等接通,我身后就传来了轰隆隆的脚步声。

我扭头一看,是擎天柱,他已经沿着悬崖飞快地爬上来了,正大步向我跑来。

……哪怕是大黄蜂我都更服气些,擎天柱他那么大的个子,为什么会那么擅长攀岩?

千斤顶还冲他大喊:“别让那个虎子跑了!她知道怎么救隔板!”

鬼叫什么!下次见面非宰了你不可!没走两步就被擎天柱抓在手里的时候我忍不住在芯里对着千斤顶怒骂道。

我忍不住感慨形势在我身上逆转得太快。我把人类捏在手里掌握她的生死,但很快又被别人捏在手里,生死由别人掌握。

这种感觉真讨厌。

或许对擎天柱这种级别的存在来说我和人类也没什么区别,最多比他们大点。

不过我比神子要识趣得多,起码我不会做无谓的挣扎。

“轻点,”我对擎天柱说,“我受了伤。”

其实不用我说他也该知道的,在抓住我的一瞬间我身上的能量液就沾了他一手,现在还从他指缝里往外渗。但我就是要说。

擎天柱捏我的力道和上次一样,对我说的话也和上次差不多。

他说:“我无意为难你。”

说实话,我帮了他那么多,这是他欠我的。他不能一下把我捏死,也不能刻意为难我。他应该的。

接着他开始说些和上次不一样的话。

他说:“救护车告诉了我一些有关你的事,我对得知你的遭遇表示歉意。”

……救护车果然跟他说了。就是不知道领袖卫队里其他人知不知道。

他说:“静电,你帮助过我们不止一次,我能感觉到你的内芯深处的正直善良。”

……真见鬼,正直善良……他说的人是谁?我?正直善良?

他说:“我的同伴,隔板,他受了很重的伤。如果你有什么帮助他的办法,希望你能告诉我,我会非常感激的。”

……我听不下去了。

我对擎天柱直言:“我不想救他。”

“为什么?”他问我。

我转头看向降落过来的天火——准确地说是看向他现在手里捧的人类。

“记得吗,你被灰死病感染的时候。我过去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那个人类见了我说我是个‘病歪歪的家伙’。”

我又把头转回来,直视擎天柱的光学镜,“那个时候,你的同伴,隔板,他又说了什么呢?”

擎天柱没说话。我于是补充道:“他说‘神子她说话比较直接,她没什么坏心的,你别介意。’好吧,不介意。但我刚刚对那个人类说隔板最多也不过是也变成个病歪歪的家伙而已,她却气坏了,说非要我好看不可。我说话也比较直接,可也没什么坏芯的,她怎么就不能不介意呢?”

我把头一歪,问擎天柱:“是不是因为这些话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话?现在你说,我为什么想要救他呢?”

擎天柱很歉疚地对我说:“我代他们向你道歉,很抱歉让你听到那些。”

天火有些犹豫,但对隔板的担忧到底还是压过了此刻为我而生的难过,他最终还是开口对我说:“静电……那是一条生命,能挽救总是好的。”

“……千斤顶闯入了我治下的矿区,打伤了六名矿工,两名巡逻人员,在我赶到后又打伤了十二名守卫,还往我身上捅了三刀。在这一切之后,他炸了那座矿,里面的伤员还没来得及转移就丧生在了爆炸中。即便是战争,即便是敌人,他们也已经身受重伤失去行动能力了,那还不够吗?他们非死不可吗?”

我问天火:“他们的命不是命吗?”

他艰难地说道:“失去的已经无法挽回了,但起码隔板还有被救的机会。”

……我无法赞同这句话。即便是被制造出来的……即便是克隆的……只要活着就是命,只要是命就该有机会,就不该被这么对待。

我一言不发。

天火见我不配合,语气变得沉痛:“你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的话,我们就只能是敌人了。”

“怎么,你之前是没有把我当成敌人吗?需要我为此感谢你吗?”

“静电,你知道的,擎天柱是被领袖模块选中的存在,所有赛博坦人名正言顺的领袖,所有赛博坦人对他都有服从和维护的义务。”

他说得对。逻辑完备,关系明确。无法反驳。是这样没错。

但是这让我不明白。

“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是敌人了,”我抬头看向他,“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想我怎么样呢?”

“如果你曾是教徒的话——不管我以前在的阵营曾对你的同伴做过什么——如果你曾是教徒的话,”他说,“如果你还将自己看作赛博坦人,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虽然说着“将自己看作赛博坦人”的话,但他现在手里正捧着一个人类女孩。而他说这话的目的是要我救一个放任所庇护的低级生物对我进行无礼言语冒犯、以残杀量产士兵为傲的……所谓一个生命。

我不太明白。我很困惑。

但是仔细回想,其实天火一直都这样。我也不该试图去理解他的。

我忍不住感到不快。但又有些高兴。我想,从这一刻起我和他之间终于真正扯平了。我再也不欠他什么,终于可以放下他了。

早该如此的。

“……我不是教徒。从来不是。”我对天火说,“我告诉过你的。你是没听见、听不懂、不相信、还是对此不以为然?”

“别再固执下去了。”他只是这么说道。

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彻底黯淡褪去了。从此我和他只会是敌人。

我不再管天火,转头看向还在抓着我的擎天柱,“外伤对救护车来说不是问题,真正麻烦的是毒能量体对隔板造成的辐射伤害,对不对?这件事对别人来说或许很麻烦,但擎天柱,它对你来说非常容易解决。你只要从自己身上抽能量液注射给隔板就好。”

擎天柱看起来相当不解,“如果那有用的话,我很乐意为他这么做。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

哦,好极了,还要答疑。

“你还记得你被感染时我拿出来的那罐能量液吗?不仅仅是灰死病原型病毒的抗体,能量液里还有另一种成分,能增加机体对毒能量体的耐受性。”

擎天柱的脸上浮现了另一种疑惑。

“关于那罐能量液,你当时说会产生排异反应,那说明它并非从矿石中提炼出来的,而是从赛博坦人机体内直接抽取的能量液。什么赛博坦人体内会同时拥有灰死病和毒能量体的两种抗体?”

问来问去的,没完没了了是吧。我强压着被盘问的不耐烦回答他:“重要吗?有用不就行了?”

他说:“重要。”

……真烦。我简直烦透了。

我没再搭理擎天柱,而是连通了声波的线路给他发了条讯息:“我被擎天柱抓住了。做点什么,比如把威震天派过来之类的。要不就等着给我收尸。”

几乎是我消息发过去的瞬间,一座陆地桥在我身后打开了。威震天直接从里面飞了出来,一下把擎天柱撞下了这处山崖。

这很好。

除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擎天柱被撞飞时手里还抓着我。第二件事是被撞飞导致擎天柱手不受控地往上方一甩。第三件事是到现在我早已动弹不得了。

……声波,托威震天的福,搞不好你真的可以给我收尸了。如果最终就这么被摔死的话,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人的。

好在我并没有被摔死——声波紧跟在威震天后面从陆地桥里飞出来,飞到我下面接住了在半空中往下坠的我。

也就是变形成了载具形态我才能这么趴在他身上,换成他的赛博坦人形态我这会胸腔已经被扎出一大片窟窿眼了,能量液会争先恐后往外喷。

我想象了一下,觉得那场景还怪好笑的,像人体喷泉一样。

我越想越觉得好笑,很快真的笑出了声。

笑完我趴在他身上,跟他说:“原来你这么不想我死啊。”

他对我的话没有反应,也没管这里展开的的激烈战斗,就这么载着我径直飞回了陆地桥里。

陆地桥另一端一如既往是主控室——这艘飞船上我最不想待的地方。我真不喜欢这里。

声波变回了赛博坦人形态,把我双手抱在身前。虽然没人直接瞧过来,但我注意到在场的人动作都顿了一下。

呃呃呃呃呃呃好尴尬。

我很无语地对声波说:“……我只是被废了只胳膊而已,又不是瘫了。”

他低头瞧我。

我抬头瞧了回去,问道:“至于吗?”

他于是把我放了下来。

然而他刚一松手我的身子就往旁边一歪,多亏我急忙扶住旁边的操作台才成功稳住身形。

哦,是了,我早就因为能量流失过多而动弹不得了。

……算了。没必要因为别人而跟自己过不去。

我又抬头瞧声波。

他低头瞧了回来。

他站着没动。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我只好对他说:“我要回我办公室。”

他还是没动。

……恶趣味也该有个限度。

我放缓了语气,对他柔声说:“带我过去,好吗?”

他依旧没动。

……到底有完没完了。

我终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说:“麻烦你抱我回去,拜托了。”

他终于照做了。

……这家伙真讨厌。

声波见到被我大肆改造的办公室时没什么反应,不过我做这些的时候也没想过瞒着人,他肯定当时就知道了。

虽然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我还是特意向他解释了一下:“这里的改造是没经过上报审批,但霸天虎也没规定不能为了私人用途改造自己的办公室,所以不算违规搭建。”

他对此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把我改用单手抱着,然后用空着的那只手把我办公桌上的数据板拢到一边,接着把我放在了清出来的平面上。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桌子后面明明有一把椅子,为什么要让我坐在桌子上?

不过我也没问他。反正坐哪里都是坐,坐桌子上视野还能高不少。

声波站在我面前,低头查看我胳膊上的伤,同时拿出了块金属织物擦拭我身上流得哪里都是的能量液。

其实我的伤真算不上严重,它们给我带来这么大麻烦的原因不过是拖了太久没处理而已。

我看着声波,任由他动作,时不时顺着他的动作抬胳膊抬腿,跟他说:“千斤顶。是他对我做的这些。”

他抬起头来瞧我。

我责怪他:“这一切都怪你。”

他歪头,瞧着十分不解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跟他解释:“怪如果你之前就把他干掉的话……”,说着我从子空间里把千斤顶的那把刀拿出来,用手指弹了一下刀刃,在它颤动的嗡鸣声中看向声波,“……我也不会被他欺负成这样。”

他看向那把刀,把它接过去打量。

我也没在意他的动作,自顾自地说:“没想到现在还有用冷兵器的傻缺。偏偏我还打不过,真气人。”

力量8,速度6,技巧7,千斤顶的战力值为70.75。其实不算多高。可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我把刀从声波手里拿过来收回子空间,继续说道:“你应该没体会过这种打不过的憋屈。能打真好。不像我,在外面不是不停被人欺负,就是处处受气。”

他没理会我这些酸言酸语,开始卸下我身上被切开的能量管线。

“你给点反应啊。我是在和死人说话吗?”

他抬头瞧我,沉默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没体会过”…“不像”…“你”…】

……

“你真烦人。我讨厌你。”

他像是没听见我说的话一样,开始埋头给我换上新的能量管线。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随手拿出来规格尺寸和我机体使用的型号恰好一致的这些替换件。

算了,我还是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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