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闻中明言之凿凿,海赫烜也没有半点头绪。他今天才和那两个人见面,与祁素更是连话都没正式说上,只记得对方气质清冷,态度淡漠,并没有太多印象。
趁他思索的工夫,闻中明仔细打量起他的脸:“不对,你平时都是一脸苦相,今天却面色红润。气色那么好,不会是擦胭脂了吧?”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说自己清醒,这不就是在说胡话?”
“这哪是胡话,万一你知道今天师姐要来,特意给自己打扮打扮呢?”
“我一直在这个院子里,怎么可能知道?”
“或许是你相公告诉你的?”
他不由得狠瞪对方一眼:“他才没你这么闲!”
“也对……”闻中明也觉得自己的猜测不靠谱,“他告诉你这个又没好处。”
“想明白就快点儿回去,反正这事跟我没关系。”
闻中明却没有走的意思,又拉着他问:“就算跟你没关系,师姐那边要是执意搬来,该怎么办?”
“问我不如问你二哥,同门的是他们,又不是我。”
闻中明有些胆怯地摇头:“实话实说,我不敢问。”
早上见面时他还觉得闻中正看起来儒雅随和,没想到闻中明提起来却显出惧意:“你二哥很严厉?”
闻中明摇头:“家里严厉的只有我爹和大哥,但最不好惹的其实是二哥。我大哥只是明着凶,但二哥是蔫着坏。他要是整治起人来,就跟你家瓜相公似的,看不见摸不着,还能命中要害。”
尽管和瓜神手段相似这个说法他不能苟同,不过闻家二少的这一面还真是相当出乎意料。
闻中明继续道:“别看他现在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年轻的时候是有名的纨绔子弟,不过人聪明鬼点子又多,每次就算惹了事别人也抓不住把柄,连我爹都拿他没辙。可毕竟人外有人,有一次运气不好在外面险些丧命,被人救下才收敛了性子。救他的那个人也不是别人,正是祁素师姐。”
原来那两人还有这样一段机缘。
“你是不知道,我二哥自那之后就跟着了魔似的,不但改了性子,还想方设法拜入天机门,就是为了祁素师姐。”
能有这么大的改变,应该是祁素的善心感化了闻中正:“看来你二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什么知恩图报?你真是个榆木脑袋!”闻中明急道,“他为的是人,想让祁素做我二嫂!”
他这才明白过来,闻中正洗心革面是因为钟情于祁素,这样一来生气的事也说得通了:“你二哥达成所愿了吗?”
“成了能闹到现在这样?”闻中明叹气道,“你不是也见过本人,祁素师姐心地是不错,治病救人从来都不犹豫。可其他方面却是寒冰一块,平时对谁都爱搭不理。而且她一心问道,我二哥努力了那么多年,连个笑脸都没看过。原本说一不二的人,为了个女子变得失魂落魄,三哥说他时常躲回来喝闷酒,心里也是挺苦的。结果现在祁素师姐刚见你一面就要搬来,你说他气能顺吗?”
他承认闻中正相思得不到回应很辛苦,可这跟自己又没关系:“你跟我说这些还不如花时间劝劝你二哥。”
“你怎么就不懂呢?我这是在提醒你谨言慎行,千万不能对祁素师姐懂歪心思,不然我二哥肯定饶不了你。”
他也不想卷入这种纠葛之中:“你放心,我保证离你二哥和他师姐远远的。”
“这还差不多,别忘了你已经嫁给瓜神,万一你不守男德,我可真会告状!”
闻中明走后海赫烜心里也有些闷气,自己莫名其妙卷入别人的是非,还连撇清的余地都没有。
察觉到他情绪有变,瓜神现身出来:“那个肥头大耳的又惹你生气了?我去揍他!”
他赶紧阻拦:“跟他关系不大,这次反而多亏他提前通风报信,让我能有所准备。你刚刚也听到了吧?接下来可能有生人搬到院子里来,你也要多加小心。”
瓜神想了想:“是早上那些人吗?”
“对,他们中有修行之人,更容易察觉到你,所以这段时间你还是少现身为妙。”
瓜神自信地挺起胸膛:“我不怕他们。”
那副神气的模样把他逗笑,但还是耐心劝道:“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但他们可能会将你的事传扬出去,引来其他危险。”
“确实引来别的危险就糟了。”瓜神被说服,乖乖点头,“我会好好躲起来。”
海赫烜本以为自己算是做足了准备,但下午看到一群人出现在院子里还是感到些许不安。因为打算住过来的不止祁素,还有闻家三位兄弟。
闻中正心系祁素,要一起搬来他可以理解,闻中明想看热闹他也不意外,可连闻中廉也要搬来,就让人匪夷所思了。
大概是觉得有些离谱,一向从容自若的闻中廉开口时也有些心虚:“海少侠,大家都担心你的伤势,决定一起搬过来暂住,你……不介意吧?”
心里再不愿意也是寄人篱下,面子还是要给足,于是他欣然点头:“当然,各位为在下劳心尽力,我属实受之有愧,感激还来不及。若是需要变动腾房,知会一声就是。”
“不用、不用!”闻中廉赶紧客气道,“少侠专心静养,这边我们自己安排就行。”
独自回到屋中,他特意坐在看不到窗外的地方,不过单是听吵闹声也知道外面忙得热火朝天。晚上闻中廉过来请他一起吃饭,也被他以有伤在身不便扫大家兴致为由推掉了。
虽然闻家确实对他照顾周到,可单是苏枋把自己送来这里,就足够让他心存芥蒂。现在又平白招惹上别人的情怨,心里就更加不想和闻家有什么牵扯。
心怀烦闷度过一晚,转天上午一行人再次过来,说是祁素已经配出了合适的伤药,想在伤口上试试。
海赫烜并未抱什么希望,但还是请家仆帮忙趴到床上,露出背上的伤口。然而药粉刚沾到伤口没多久,他就感觉到一股火烧般的痛感。
为他上药的家仆也察觉到异样:“二少爷、三少爷,这药一上,血反而出得更多了。”
大家立刻过来查看,果然原本只是渗血的伤口竟然变得血流不断。
祁素顿时变了脸色:“快拿清水把药洗下来!”
家仆们手忙脚乱地端水过来清洗伤口,差不多洗出五盆血水,伤口溢血的程度总算缓和下来。
此时祁素还要上前,却被闻中正拦住,硬是拉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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