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双人照的时候,老板娘本来构思了很多动作,但又想起那个冷脸小哥的话,最后只能说:“先搭个肩吧。”
桑群自然地搂住阮牧年的肩膀。
兄弟是这样搭肩的吗,老板娘不语,咔咔按快门。
“再一起比个耶吧。”
阮牧年说:“比耶有点傻傻的,比个心吧。”
半边心形已经凑过来,桑群无法拒绝,只好配合他凑出另一半心。
兄弟都喜欢比心吗,老板娘不语,继续咔咔按快门。
“再想个别的姿势?”老板娘已经放弃努力,把难题抛给当事人。
阮牧年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开始指挥桑群的手脚。
他把胳膊绕到桑群脑后,在后者头顶比了个兔子耳朵——不能说比耶,那很傻——然后躺在桑群肩上,让对方的手搭在自己腰上。
“你酷一点,”阮牧年说,“这样子配上兔耳朵才有反差萌。”
桑群直挺挺坐在那里,想不通怎么会摆出这样的姿势……真的不是在拍结婚照吗?
兄弟会这样摆姿势吗,老板娘不语,疯狂咔咔按快门。
两人在店里待了一会儿,很快拿到了打印好的相片,用小纸袋装好放进背包里。
“走吧,”阮牧年拍了拍桑群,“去喝好喝的,渴死我了。”
桑群牵着他,远远就看见了他说的那家奶茶店。
装潢可爱,杯子包装少女风十足,放眼望去几乎全是女性顾客。
桑群冷笑:“呵,粉粉嫩嫩的。”
“怎么,”阮牧年立刻反问,“你对粉色有什么意见吗?”
桑群顿时想到之前被某人硬套上去的粉色卫衣,抿嘴不说话了。
“喝果茶还是奶茶啊?”阮牧年仰头看着上面的菜单问。
“果茶。”桑群秒答。
“咦,他们好像有一款什么轻乳茶新品,还带奶盖诶,”阮牧年很快决定好了自己的饮品,开始向店员搭话,“你好,我要一杯这个和那个……”
听他说不要袋子的时候,桑群扭头问:“不带走?”
“带去哪儿啊,”阮牧年说,“下午太阳就更大了,不如在店里吹空调呢。”
他还要在这里喝?桑群环顾四周,觉得难以落脚。
“哦,你觉得别扭吗,”阮牧年探头看了看旁边,“只是非常可爱的小凳子和小桌子呀,又没让你戴动物发箍什么的。”
桑群:“……”
“你去找位置坐,”阮牧年松开他的手,推了推他,“我在这等,别到时候得站着喝。”
那倒不至于,桑群很快找到一个墙角的位置,四人桌,只有一面是玻璃,旁边人也不多。
他走过去坐下。
隔了几米的一桌女孩子正聊着什么,忽然止住了话音,往他这里看。
虽然桑群一般不会在意这种视线,但她们连奶茶都不喝了就直盯着……太刻意了吧。
直到阮牧年捧着两杯奶茶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做好了哦,你尝一口。”
桑群顿时感到那些目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听不真切的窃窃私语。
“……”
看来又有一群人知道他和阮牧年的恋爱关系了呢。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呢,”阮牧年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吃鱼吃坏肚子了?”
“……没,”桑群拿过奶茶喝了一口,“嗯,挺好喝的。”
阮牧年皱眉:“还说没有?你喝的是我的奶茶啊。”
桑群:“……”
他看了看手里的粉色杯子,侧面的标签赫然印着“轻乳茶”、“奶盖”。
自己的果茶是紫色杯子,阮牧年按他喜好挑的,主打一个口感清爽。
桑群叹了口气,把奶茶还给他:“就是……有点不自在。”
“如果别人的目光无法忽略的话,”阮牧年咬着吸管喝了一口,“我教你个办法,去坦然接受它们。”
桑群:“怎么说?”
阮牧年对他笑了笑,放下奶茶,居然直接扭头跟那桌的女孩打了个招呼:“哈喽小姐姐们,下午好呀。”
桑群吓了一跳,这什么社交悍匪。
那边笑成一片,积极地跟他挥手打招呼,说着你好呀帅哥下午好呀。
“刚才我就注意到你们桌上的甜点了,”阮牧年笑着搭话,“是什么口味的呀?味道怎么样?”
开了一个话题,双方顺着聊了几句,阮牧年适时收尾,回过身来,桑群能感受到那些目光和私语再也没有了。
“……神奇,”桑群说,“但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
“所以呀,”阮牧年吸着奶茶说,“这个故事告诉你,出门在外要随身携带年年聊天大师呀。”
桑群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蛋:“嗯。”
阮牧年叼着吸管,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诶?”
桑群看他。
阮牧年说:“都怪你。”
桑群:“?我怎么了。”
“那天你找我之前,是不是问过高璋有没有训练?”阮牧年把聊天框怼到他面前,“现在好了,真的要训练了呜呜。”
“哼,”桑群嗤了一声,“情理之中。”
阮牧年秒接:“中流砥柱。”
桑群莫名其妙:“竹篮打水。”
阮牧年:“水漫金山。”
桑群:“山高路远。”
阮牧年:“远近闻名。”
桑群:“名门望族。”
阮牧年:“足智多谋。”
桑群:“mou……”
谋?眸?哞?
他败下阵来:“某人输了。”
阮牧年笑了半天:“跟我比成语接龙呢,你再多看看书吧。”
桑群:“……你先开始的吧。”
“哦?是嘛,”阮牧年挠了挠头,“没事不重要,你输了哦,待会儿请我吃烤串吧。”
桑群:“?你又饿了?”
“那是下午茶啊,”阮牧年摸着肚子,“现在确实没那么饿,但也不算太饱。”
“……多喝点奶茶吧。”
“突然有点想吃烤年糕,”阮牧年划拉着手机,“都给我看饿了。”
烤年糕?好耳熟的词,桑群回头问:“看什么。”
“学校论坛的新红人呀,烤年糕同学,”阮牧年把手机推到两人中间,给他一起看八卦,“凭一己之力打破龙虎之争的多年平衡,其后究竟是哪股势力操盘?看似简单的一票背后,隐藏着何种黑幕与真相?”
桑群:“???”
等等,烤年糕……那不就是他注册论坛用的ID吗?
“什么……东西?”桑群艰难地问。
阮牧年简单给他讲了一下投票帖的事,然后说:“而现在烤年糕投完票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引起争端的,两方人员都在不满呢。”
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点到的啊。
烤年糕本人有冤难言。
“双方都不满,为什么?”桑群不理解,阮牧年比他多一票,难道不该高兴吗?
“当然是因为平票的时候,大家还处在相互制约的状态,一旦一方高出一票,另一方觉得不够真实,怀疑对方搞黑幕,而高票的莫名被扣上帽子,自然也觉得不高兴啊。”
桑群:“……是么。”
上个论坛而已,这么较真?
“哈哈,”而作为当事人,阮牧年看着八卦笑出声,“给你看看目前主流的三大传闻。”
桑群:“哦。”
听听看吧,自己会被抹黑成什么样。
“首先是烤年糕这个名字和阮牧年关联性极大,”阮牧年摇着奶茶杯说,“很有可能是本人上号,出于自信自恋或者自大等各种原因,给自己投了一票。”
桑群心说,扯淡呢。
“一眼假哈哈,”阮牧年笑着说,“我早就投过票了,哪儿还有机会再投。”
桑群:“?”
“投过了?”桑群问,“投给谁?”
“不告诉你嘻嘻。”
阮牧年冲他眨了眨眼睛,又继续道:“第二条传闻其实更扯,烤年糕是……噗,不行我很想笑,是桑群本人上号哈哈哈……咳咳,噗。”
桑群呆住,什么,这就被人猜到了?
还有这家伙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据传闻,”阮牧年咳了好几声才恢复正常声线,“桑群其实是阮牧年粉丝后援会隐藏大佬,烤年糕是他在江湖上的专属代号。可惜他丢号许久,这次终于找回,一上线就给喜欢的牧年投上宝贵一票,再下线深藏功与名……”
桑群忍不住了:“写书呢。”
“骂早了,”阮牧年摇摇头,“你来看下面这个。”
什么东西?
阮牧年清了清嗓子:“最后一种说法便是,桑群与阮牧年水火不容许久,本就互看不顺眼,还要跟死对头坐同桌,更可气的是,桑群暗恋程抒晴……”
桑群差点失声:“谁?”
谁编的传闻,用脚写的还是蘸着自己脑浆写的?
“别打断我,”阮牧年拍了他一下,继续说,“桑群暗恋程抒晴,可女神竟与死对头传出绯闻,更有小道消息声称这两人早已私定终生。桑某怒极买人创号,让烤年糕故意去给阮牧年投票,借此利用论坛舆论抹黑对手,让女神擦亮眼睛重新看到更加优秀的自己……”
桑群已经无力吐槽,深深吸了一口果茶:“……神经病吧。”
“哈哈哈哈哈最后一条很有意思啊,基于实情再想象,”阮牧年给这个猜测帖点了个赞,又翻了翻,“咦,已经有人写了?”
桑群:“写什么?”
“《邪魅酷拽校霸追爱99次:抹黑死对头后我成功迎娶女神》,”阮牧年吸着奶茶,“够猎奇,收藏了。”
桑群:“???”
他这才注意到阮牧年手机里的页面该死的眼熟,这不就是那个毁人青春的校园论坛吗?
“你不是忘记密码了?”桑群皱眉,“这是什么?”
“那天你提醒了我,我回去又试了一下,就登上来啦,”阮牧年说完,觉得有点不对劲,“咦,你怎么知道这是论坛?”
桑群:“……上面不是写着么。”
阮牧年一看,确实有网站logo和网址名称:“是哦。”
桑群心里擦汗,好险,差点露馅了。
见他还在划拉,桑群连忙教育:“少刷论坛,乌烟瘴气的。”
阮牧年头都不抬:“别吵,我找东西呢。”
桑群:“?”
他凑过去,发现手机里面的页面变了个模样,网格状,有好多标字的方块。
最上面一栏的正中间写着:书架。
论坛还有这功能?
“啊找到了,”阮牧年飞快划动的手指停下,喃喃道,“同桌的他……什么,已经完结了吗……”
桑群:“……?”
又是好耳熟的词,查SNS的时候好像见过,是什么来着?
“晴天还是太勤奋了……哦哦等等有预收,好耶……”阮牧年继续小声叽咕叽咕,但实际上桑群听得一清二楚。
他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本同人文的书名?
那不是意味着……阮牧年、追、他俩的、同人文???
桑群抬起有些发颤的右手,支在额角,感觉呼吸又有些不畅。
“你……”他深吸一口气,问,“看这些干什么?”
“好看啊,”阮牧年忙着戳戳戳,可能在收藏点赞送花评论什么的,“你想看吗,我发你啊。”
要放以前桑群肯定拒绝了,他对文字类娱乐方式不感兴趣,不如多看几部番呢。
但现在,他张了张嘴,半天吐出一个字:“……哦。”
阮牧年终于忙完了,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真要看啊?”
桑群别过脸,假装不在意地喝了口果茶:“随便。”
“桑桑。”
那道清澈的嗓音忽然凑近,音量压低后,无端添了份暧昧的蛊意。阮牧年揽着他的右肩,唇几乎贴着他的左耳畔,温热的气息直扑耳廓。
桑群右手尾指抽动了一下,左半边身子近乎酥麻。
“在那篇文里……”阮牧年低声调侃,“我们可是真情侣哦。”
明明穿了衣服,为什么会觉得阮牧年的手指就搭在他的肌肤上,接触的部分异常燥热。
好热。
这里真的开空调了吗?
别慌,看点什么,杯子已经看腻了,又不敢跟阮牧年对视,桑群瞥向自己的左手,居然也在细细发着颤。
他赶紧双手交握放在桌上,若无其事开口:“哦。”
“嗯?”
阮牧年不仅没有撤开,反而继续贴着他的耳朵说话。
耳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耳垂被人轻轻一拉。
“咦,你怎么……”
简直受不了了,桑群猛地往旁边挪了半个屁股,捂住自己发烫的左耳质问:“你干什么?”
“啊?”阮牧年一脸茫然,“我没干什么啊。”
桑群皱着眉,右手藏在身后悄然攥紧,借着指甲挤压掌心的疼痛让自己清醒。
“我都没用力啊,”阮牧年摸不着头脑,“真的,我就是轻轻碰了一下。是你的耳朵很奇怪啊,一直红红的,过敏了吗?”
桑群抿了抿唇,脑子在急速运转编理由。
见他还要再凑过来观察,桑群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乱扯了一个:“怎么,允许你的大腿敏感,不允许别人耳朵敏感吗。”
“啊,”阮牧年挠了挠头,“是嘛,我就说了几句话啊。”
“能一样吗,耳朵神经多,大腿又不是,”桑群喝了口果茶缓解尴尬,说,“你少乱碰。”
“可它现在红得都快滴血了,”阮牧年担忧地看着他,“真的没事吗?你这是单耳性还是全耳性?”
什么乱七八糟的,桑群见鬼说鬼话:“这是神经性过敏。”
“你蒙谁呢,”阮牧年无语,“我虽然不学生物,但好歹也知道敏感和过敏是两回事。”
“信我还是信教科书。”
“这有什么好比的,”阮牧年切了一声,“行吧,信你。”
桑群点了点头,过一会儿又抬手按着他的脑袋转了个方向:“别老盯着我看,小心我也看你大腿。”
“哇,”阮牧年被迫跟自己的轻乳茶面面相觑,“你好变态。”
桑群:“不想被变态缠上就乖乖待着。”
阮牧年咬着吸管嘎嘎笑:“但我就喜欢变态,刺激嘿嘿。”
差点把吸管捅进鼻子里,桑群定了定神:“……找骂。”
阮牧年开始捧着奶茶摇头晃脑的,边喝边摇腿。
桑群强忍着没去看他,短短一会儿就浑身难受。
一小块果肉顺着吸管流入口腔,牙齿咬下,满口酸涩。
桑群轻轻皱了下眉,心里像被防尘罩包住一样闷。
要这样装一辈子吗。
想想就好累。
但是。
他还是没忍住,扭头看了一眼旁边自顾自哼哼的阮牧年,又好笑又可爱。
想起对方说宠物可以治愈疲劳的话,年年也是一样的吧,看一眼就能让他心情变好。
阮牧年伸出一根手指警告他:“你偷看了哦。”
桑群无奈:“我没偷看。”
都这么明目张胆了。
“哼哼不管,你就是偷看了,”阮牧年双指并立,施法似的对着他画圈,“敢偷看年年大王,你完蛋了嘿咻。”
小孩儿似的,桑群点头顺着他:“好,我完蛋了。大王有什么安排?”
“罚你在10分钟之内把果茶喝完,”阮牧年咬着吸管开始指挥,“然后跟大王一起去横扫美食街!”
桑群叹了口气:“你还吃啊?今年的目标是出栏吗?”
“你骂谁呢,我这是提前储备能量,”阮牧年担忧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毕竟很快就要训练了……啊啊今天要大吃特吃。”
“别太有压力,”桑群安慰他,“你就算打不好也没关系,大不了……”
阮牧年双眼放光:“你替我上场?”
“……大不了输就输了,”桑群把话说完,“我才不接你的烂摊子。”
阮牧年:“……”
他悲愤地站起来:“现在就出发!”
忙着复习明天的专业课,完全忘了今天要更新[化了]
Sorry健忘作者跪着来更了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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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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