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一袭繁复黑衣,在情缘墓前酹了酒,手上镣铐叮当作响。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狂。”
他双指并剑,于墓碑上刻下一字:“冠汝吾姓,往后死生作难之间,心念之!”
又仰天灌饮,掷杯碎地,抚掌放歌。
剑气纵横四杀,山林伏鸣。
他生就一副洒脱性情,就是哀恸,也要观者自惭形秽。
“……走罢。”
十二名白衣金纹刑守互视,咽下喉头因剑气翻涌的鲜血,按剑跟上。
却见归一于山谷口忽然停步。
十二刑守按住了剑,掌心汗湿:“……剑主?”
“我不愿于墓前与各位动手,”归一背对众人,双手一震,腕间镣铐碎落,“此地甚佳。”
“剑主,”十二刑守喉头干涩,“万勿辜负座上庇佑之心。”
“庇佑之心?”归一失笑摇头,“愧不敢受。”
“回去告诉他,再见之时,我不介意以下犯上,饮其喉间血。”
“您?!”
“哦,我忘了。”
归一缓缓转身,血花漫天。
“各位回不去了。”
…… ……
“介是吾史艳文的第四个儿子,吾为伊取名‘史在节’,望伊一生秉守节操,制事有节。”
眼睛一睁一闭,归一便换了个爹。
“此物用过就废,若想归来,需破碎虚空。”
归一未曾想到,是这种“人生重来,亲缘皆俱”的历练法。
曾亲缘断绝的剑主,有了一双父母,一个哥哥。
“既来之则安之。归去?随缘罢。”
三个月大的史在节伸出手,握住大哥史精忠戳脸的手指,噗噜噜冲他吹了一嘴巴泡泡:戳脸脸,不给玩!
……啊,身体幼小,思维难免幼化。
习惯就好。
……从未见过我这等可爱的小孩!
…… ……
父亲史艳文是明朝征交趾将军史丰洲之后,中原武林的中流砥柱,长年带领中原群侠抵御苗疆入侵,与世仇苗疆战神藏镜人对峙多年,在正气山庄总是来去匆匆。
母亲刘萱姑是杭城第一美人,温柔端秀,眉间似有愁结。
“在节,你上面还有两个双胞胎哥哥,二哥叫史仗义,三哥叫史存孝,一年前走失了,”七岁大的史精忠靠在小弟床边道,“娘亲心里难过,只是不表现出来让爹亲和我们担心。我经常偷偷跑出去,就是想找找你两个哥哥的消息,在节以后长大了,就和我一起找两个哥哥。”
原来有三个哥哥。
小孩的大脑太过脆弱,随着日子增长,归一脑海里的往事化成模糊的残影,只余大概。
到了一周岁,史艳文风尘仆仆赶回,依照惯例,在他背上刺下“在节”二字,以示期盼。
…… ……
归一闭眼入睡,眼前的视角忽然改变。
漆黑的夜,疾奔的人,刀影如雨,杀气扼喉!
“嚓啦啦——!”
越水而过,半分侧脸,惊鸿一瞥映入眼底。
身着繁复戏服,高戴雉翎,脸戴黑白二分诡谲脸谱,红缨长槍血渍洒落。
腹腔剧痛,身疲力尽,呼吸沉重,归一困于此人体内,颈后汗毛耸立,刀光越逼越急!
“嚓啦啦——!!”
电光火石之间,眼见敌器就要命中要害,归一面前视角突然变换,戏服坠饰交击作响,风不及声快、声不及槍快,只见白光闪过,敌人已毙命槍下!
一只手进入视野,自戏服取出一张墨字白纸,撒于尸体之上,只见上书:鱼肉百姓,殺!
体内疲惫痛楚一阵阵涌上。
好一个高手,这是被耗了一晚上车轮战。
归一暗赞。
高手烟影般消失于夜幕中,于一隐蔽之所卸下戏服。
沐浴净身,上药包扎到一半,靠着床头睡着了。
室内静下一瞬。
睡去的人睁开眼睛,眸色由暗红转为浓郁至滴水的黑红,手脚娴熟地包扎好剩下的伤口,穿上亵衣,盖上被子。
“是个表里不同一的人物啊……”归一眼神扫过桌案上精心保养的琴,评判一句,闭上了眼睛。
次日,逍遥游醒来后,看着包扎好的伤口、收拾好的药瓶,和亵衣上与以往习惯不同的系结手法,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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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更自嗨】
【莫谈迷之时间线】
【三分靠剧情,七分靠瞎编】
【练笔,风格群魔乱舞,扔掉脑子再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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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新文《盛年何其傲[综武侠]》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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