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些“试卷”上被人附着了念，但并不是说非要是念能力者才可以看见题目，它更像是种试纸一类的东西，能自动感知到答题者身周“气”的流动，气量越多则越能看见。
就算是普通人也会在无意识间散发出气来，而弗兰的“凝”也只是能让他看得清楚一些，说实话有点类似于开挂。
只有看清楚题目了才能发现，原来第三部分其实只有一道题。所谓的“第一题”其实更像是密码本，可以对照着翻译出第二题的内容来。弗兰用笔快速地在空白处写下翻译出的那一长段乱码，排除掉无用的信息，结果显示的是一串编码一样的数字。
虽然暂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姑且还是先记下来！
库洛洛非常自然地把自己的试卷叠在了弗兰的试卷上面——好吧，团长先生现在别说是“凝”了，浑身上下的气就连普通人都不如，也只能找一个代打了，可以。
于是弗兰照着之前的程序又来了一遍，结果这次破译出来的是一串奇怪的文字。库洛洛凑过来看了一眼，说，“这是蜜亚加买提文，意思是……启示之杖埋于红银之中，赤砂流动的深渊可抵达月落之西。”
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不对……在几年前我曾经到过蜜亚加买提的遗址，红银在他们的释义里是创世天神用来填补世界空缺的材料，没有具体的形态又无处不在，是万物的构成。可是这里看上去却仿佛把红银视作了某种可视的东西，启示之杖又是什么呢？”
“唔……赤砂……红银……难道指的是同一样东西吗？”库洛洛碎碎念着，颇有兴趣地把纸收好，“明明只是一间研究所，却好像藏着很多出人意料的东西呢。真有意思。”
他甚至不忘记礼貌地和弗兰说一句：“啊，总之感谢你的帮助。接下来的面试也请多多指教了。”真的，我哭死。
“me只是来打酱油的，还是请你过五关斩六将一骑当先地自己通过吧。me会帮忙和你的员工说老板跑路转行当打工仔去了的。”
——所以说为什么这个人伪装大学生不够还要和真大学生抢招聘岗位啊？不知道现在就业很困难吗？仗着自己强盗做不成当小白脸也行总之生活毫无压力而肆无忌惮起来了是吧？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占着茅坑不拉屎。
背地里吐槽库洛洛这次参加招聘行为的弗兰依然是选择性忽略了他自己作为从出生开始就在家族企业预订好了岗位，从小接受专业培训，如今已经是年收入过千亿的未成年人，却还是来凑了热闹这个事实。
真是的，不知道你们白手起家强盗头子和杀手家族富n代谁更可恨一些，给我把就业机会还给大学生啊！
现在考试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弗兰水完了所有自己会做的题目，甚至把试卷翻回了第一部分开始解题。这一堆堆的专业词汇简直看得人头昏脑胀，该死的，me怎么还真做起来了？
咳咳，姑且说明一下，虽然杀手的训练和日常的工作都很繁忙，但揍敌客家显然没有让孩子当文盲的打算，一直有请各个领域知名的学者专家来给他们讲课，范围从数理化工到社科人文，可谓是全方面无死角。何况，充备的知识也能提高工作的效率——是的，大人，时代变了！当今社会，任何事情依靠的不单单是体力，还有智慧！就算杀人也是一样！这里比较极端的例子就是糜稽，虽然弗兰比不上他的二哥，但放在外面也是个超过同龄人许多的小学霸了。于是试卷上的题目，他也能挑着些来完成，避免了交白卷的尴尬场面发生。
当然了，就算真的交白卷me也不会尴尬的。
至于库洛洛，说实在的，这么多年来，他可是没少自学蹭课。旅团没有活动的时候，他成天忙碌于在世界各地收集念能力，还要学习充实自己，并收集情报方便旅团下一次行动，真是忙的跟鬼一样飘忽，难怪其他人找不到。但神奇的是，即使是这样，他也总能达到某种看上去很悠闲的状态，只能说心态决定人生吧。
扯远了，回到正题。总之这些题目对于库洛洛来说也不是写不出来，和弗兰一样能填个七八成。
就是两个人的正确率都说不定罢了。
最终掐着最后的时间，大家都差不多完成了试卷，老老实实的。于是白大褂女人把试卷收起来，对众人说：“那么笔试环节到此结束，请三天后再到这里来进行面试，届时我也会公布淘汰的人员。感谢诸位的配合。”
艾贝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半是松了口气半是遗憾地说：“原来今天只是单纯的笔试啊，呼，吓我一跳。不过接下来要好好准备才行，重要的关卡还在后头啊！”
……
几个小时过去，出来时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研究所所在的树林位于学校中比较偏僻的一个角落，要走出去到校道上才有路灯亮着。
艾贝贝的视力并不是很好，林间的石板路本就不是很平稳，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所幸这个季节的树木枝头已经很稀疏了，没什么叶子挡着，在格外晃眼的月光下倒也不是很黑。
弗兰和库洛洛跟在他的旁边——据说是顺路，那位库洛洛和弗兰认识，应该也是学校的学生，还很巧的和艾贝贝住在同一栋公寓楼。
我就说嘛，哪有平白无故拿着邀请函来的陌生人，果然是有朋友在。艾贝贝不由得在心里松了口气。他们两个人好像在低声交谈着什么，不过听不太清楚，也许是库洛洛在和弗兰介绍学校的情况吧。
最近接二连三的有人在学校里失踪，从老师到学生、甚至来参观的游客都难以幸免。像学校的大图书馆现在都已经封锁了起来——这是因为失踪的人大多是在大图书馆附近不见的，偏偏又快到期末周，泡图书馆的学生多的很，充做临时备用的第二图书馆简直是一座难抢。
而以上的信息自然库洛洛也已经告诉了弗兰，他通过一些关系成功得到了一间闲置的学生公寓，最近这段时间都是住在那里。在校园内的神秘失踪案中有一位失踪者是他找到的除念师的女儿，他答应库洛洛如果他找到自己的女儿就试着帮他除念……哦，虽然失败了。不过库洛洛在日常生活中勉强能被称之为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他还是留了下来帮助除念师教授寻找他的女儿。
教授告诉他虽然失踪者大部分是在大图书馆附近消失的，但他总觉得这件事和崔罗菲研究所也有关系，特地为库洛洛弄来了一份“邀请函”。在教授看来，这位年轻人聪明懂事，是个难得一见有前途的后辈，在这段时间的下。相处中二人俨然已经是忘年交的关系，所以在帮助他这方面也是很不留余力。何况这件事关乎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呢？
他还跟库洛洛分享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崔罗菲研究所的情报。那间崔罗菲大学树林中的洋房其实并不是研究所的本体，只是一个通道的入口，只有通过面试才能从那里进去，找到真正的研究所。
至于真研究所的位置，则是连他也不清楚的了。
而且，根据小道消息，崔罗菲研究所身为名义上说是半私人所有，但其实是政府与某些财阀共同建立的。多年来没怎么听说过它研究出什么成果，名声倒是打得蛮响，总是有人才被吸引招聘进去。
进去之后的人就跟被拉去造核武器似的，一点消息都没传过来过。
教授的除念能力实际上是通过直接接触而抵消掉念的效果，但库洛洛被酷拉皮卡施加的念是埋藏于身体深处的，所以并起不到什么作用。他成为崔罗菲大学的老师，当初邀请他的人也并不是大学的官方，而是这间研究所。
教授苦笑着说，虽然自己莫名其妙地掌握了这个能力，但一点也不想接触到那个非同寻常的圈子，只想作为普通人生活。也许在崔罗菲大学工作，正是相当于处在研究所的监视之下，保持着自以为的阳光下的自由吧。
没错，这也是库洛洛答应他来到这里参加招聘、一探究竟的原因之一。如果真如教授所说，那么和他接触，请求他帮忙除念的库洛洛说不定也已经被注意到了。无论如何这也是一个隐患，还是要先去确认一番才好。
然而在面试时却遇见了弗兰，在离开洋房的路上和弗兰的交谈中也大概得知了他来到这里的原因。
“你是说，在友客鑫的那天晚上，有一个人送了你这张名片，暗示你来到这里？”库洛洛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在你去找我和锁链手的时候。”
“嗯呢。”弗兰此时也难得的没有故意说气人的话，“简直就像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知道me会和库洛洛先生你一起来到这边一样。”
“是拥有类似诺斯拉小姐的预言类能力吗……那么对方安排我们过来是为了什么呢？就这样把我也计算在内了，嗯，”库洛洛又开始下意识地分析，“不对，我们经历的现在是诺斯拉小姐没有预测的未来，这和原定的事实不一样……也说不准，预言型的能力太罕见，说不定还有其它的形式。”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一切都可能是某人设下的局面。ta在看着我们吗？目的又是什么呢？”库洛洛说着反而笑了起来，像是遇见了什么新的玩具一样。
弗兰伸了个懒腰：“说不定真的只是命运在推波助澜呢？偶尔浪漫主义一下也不错喔。感觉现在像是RPG游戏进入了联机模式，开始双人解谜了一样。既然库洛洛先生已经通过自己无所不能的魅力获得了学生公寓x1，那么me也可以借住两天吧？”
“就是那个啊，据点一样的地方。仔细翻翻说不定还可以找到存档点。”
库洛洛这时反而略带惊异了：“真看不出来呢，弗兰你很沉迷于游戏啊，难怪你能和侠客聊得来呢……但还是要把现实和虚拟分开来一点为好。”他的手指点了点下巴，“哦，我说错了。就爱好来说，和你更合拍的是飞坦也说不定。”
“OK，请停下无所谓的暗示。me可爱的欧豆豆已经找到了你不可爱的下属，有柯特的能力在你们找到除念师的几率可是大大提升了——啊，感觉弟弟们当猎人的当猎人，做强盗是做强盗，不行，me也不能落后啊。”
“这样好了——”弗兰踩在堆叠的落叶上，发出吱吱的响声，不远处已经可以看见灯光浮动，阴影浓墨重彩地涂在他和库洛洛二人的身上，“等你除完念后，就让me也加入旅团吧，不是刚好还有一个空位吗？虽然那个浪人大叔之前想让小树君加入，但现在怎么想都不太可能了吧？”这样的话，me就既是猎人，又是强盗了。哼哼，什么叫弟弟终究还是弟弟？
库洛洛看向他，很安静地听着弗兰发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他语气平稳地说：“没有问题，等结束之后，我会推荐你入团的。”
呃，说起来，这算不算家族企业入侵？！弗兰忽然不着边际地思考起了这个问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天下，终究是姓揍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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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五十四个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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