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a受靳峰之托带着章夏出席了光博会闭幕式。
她讨厌靳峰对章夏好,但靳峰的要求她又不敢拒绝。
她看着靳峰坐在会场前排偶尔转头寻找章夏的样子,关心在意表露无疑。看着他在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看着他下台时冲着章夏微微一笑的样子。
Lisa嫉妒,不满,嗤之以鼻。可是又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事实。
事实就是,Lisa花了十几年得出的结论了靳峰没有感情的结论,可又眼睁睁地看着他为章夏掏出了赤诚之心。
Lisa那一年又一年的坚守,期盼靳峰可以对感情认真一点,都成了自导自演的笑话,以至于整个青春都跟着荒唐。
闭幕式结束,Lisa对章夏淡漠地说:“现在去酒会”。
“还有酒会?”章夏的反问在Lisa看来就是一位毫无见识的土鳖。
“有。”
章夏给靳峰发去消息:【我为什么要去酒会?】
靳峰:【我去酒会转一圈,然后一起离开。】
章夏:【哦…尽量装不认识吧,我不想惹人注意。】
靳峰也怕麻烦,若是高调起来,怕是一时半会都离不开酒会,便说:【好。】
Lisa穿着全套的香奈儿,身姿婀娜,举止投足干练利落,散发着职场的成熟。章夏穿着全套的活动制服,像个酒会的服务生,神情生涩,带着基层的土味儿。
靳峰一身黑色丝绒西装,笔直挺拔,眼神漫不经心,举止松弛有度。他路过谁,谁就会礼貌地与他打着招呼。
“靳总好”的声音此起彼伏。
靳峰刻意早些进场,看到Lisa和章夏进来就迎了上去。谁都会感叹郑家和靳家的关系确实稳定。殊不知,靳峰是冲章夏走去。
章夏站在Lisa身边,装与靳峰不熟,可靳峰看着她说:“你多吃一些,到海城会有些晚。”
Lisa反问:“你俩要回海城?”
“嗯。”
章夏没做声,若无其事地溜去旁边的桌子上拿点心。
Lisa又朝靳峰迈近一步:“谢谢你帮我牵线,凌度顺利入围了西南生态项目光伏合作商候选人。”
靳峰:“不客气。”
这时,张理事走过来,撇着嘴,看章夏在领导面也是如此没有礼貌,冲她喊一句:“就知道吃,这可是靳总!”
章夏却故意冲着张理事把嘴巴长得更大,吃得更香。
张理事气得翻白眼,对Lisa说:“你怎么把她也来了?”然后又转身对靳峰恭恭敬敬地打着招呼:“靳总,久仰,我是协会理事长张启龙,和Lisa是好朋友。”
靳峰指了指章夏,语气平和:“张理事对这位职工感兴趣?”
张理事摇了摇头,随意吐出几个字:“油盐不进!”
Lisa憋不住笑,还刻意拱火:“别说你搞不定章夏,连靳总都搞不定。”
张理事眼睛一瞪,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儿,见靳峰脸色一下子黯了下来,便意识到章夏许是来头不小,顿时气场全无,强装镇定:“靳总也认识她?”
靳峰一摆手:“你过来。”
靳峰在前,张理事在后,两人从会场侧门出来,是一个货梯的电梯间。
靳峰一字一顿:“她怎么油盐不进了?说说看!”
张启龙躬着腰,手足无措地开始解释:“开玩笑的,我不知道章夏是您的人,怪我怪我。Lisa怎么没告诉啊。”
靳峰头一歪,语气和缓,这件事他要慢慢捋:“你对她怎么了?”
张启龙的腰弯得更低,连说:“没有,误会,误会!”
他的态度越是低气,靳峰就越感到有事,脸色黯成了一块青铜:“需不需要我把章夏叫来听听她怎么说?”
“我就是跟章夏开玩笑,反倒是被她打得不轻啊,我没还手,一下都没有,就是同事之间闹着玩儿。”张理事说着就把衣服掀开,指着肋骨说:“你看看,现在还有淤青呢。”
靳峰攥紧右拳,又松开,再握紧,如此反复,声音低沉:“你碰她了,所以挨揍了?”
“没…没,一根手指都没碰!”张启龙斩钉截铁。
可话还没说完,靳峰就突然一拳击在他的左脸上,他便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模样委屈地说:“冤啊,靳总!”
张理事傻就傻在,他不该提被打,以至于靳峰脑补的画面比实际发生的还要严重。
靳峰面无表情,但每个字都加了重音:“我不管,她打你,我就打你!”
说着,靳峰一伸腿,又把张启龙踹倒在地,张启龙撞倒了墙角的灭火器,灭火器磕到瓷砖上发出了巨大声响,引得会场人员纷纷出来,张理事慌忙爬起来,低着头背对侧门。
靳峰穿过人群,扬长而去,黯黑的脸上布着冰冷的怒火,反射到双眸中显得目光凛冽、冷漠又咄咄逼人,很难不引人注目。
人们看着一瘸一拐走出来的张理事,不禁鸦雀无声,大佬发火,全场肃静。
靳峰就在半场人群的注视下,朝章夏疾步走去。而此时的章夏正在甜品桌子前,张着大嘴吞掉一整个马卡龙。
当她发现靳峰站在身边时着实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干嘛?”
他抓起她的手腕:“回家。”
她不懂他的意思,只是意识到半个场子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却又甩不开他的手。
靳峰走到会长面前,手依然紧紧地攥着章夏:“江会长,我和我女朋友要赶航班,先离开了,下周峰会,我单独拜访您。”
“好,那快去吧。”
靳峰是行业先锋,江会长也忌惮三分,态度十分客气。
靳峰一走,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聚集在张理事身上。
他像被扒光示众一样,哭丧相,走到会长身边:“会长,不怪我…”
江会长小声示意他:“快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张启龙低头离开,路过Lisa时刻意瞪她一眼:“郑莉君,你故意的?”
Lisa抿嘴笑着,得意极了,但笑着笑着,心里又酸了。
章夏被靳峰带出会场,反复问他:“你怎么了?”
他不说话。
章夏:“你抓得我手腕好痛!”
他不松开。
章夏:“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说:“回家!”
章夏:“我的东西还在酒店呢。”
他说:“先去酒店。”
两人进了酒店电梯,章夏也失去了耐心,急躁着:“又摆一副臭脸!”
靳峰开口却不敢问,欲言又止,唇微动:“张理事欺负你了?”
“他也配?”章夏长吁一口气,眼里掠过傲慢和轻蔑,这样的反应靳峰有些诧异,她又说:“如果你是因为他,真没必要介意,我已经把他打服了。”
章夏看着时间还来得及,便手舞足蹈起来:“这件事,真不是吹牛,张理事简直被我揍得——屁滚尿流!”
电梯门开,她继续炫耀:“我就是用那天视频时,你说我花拳绣腿那招!”
打开房门,室内阳光热烈,窗明几净,章夏继续口若悬河,靳峰继续板个死脸。
章夏:“先说第一天,我拒绝了张理事组织的聚餐,结果在理货时,他趁我不注意打我屁股!”
靳峰紧张地反问:“他打你屁股?”
章夏:“嗯,但我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地踩了他的脚,皮鞋差点被我踩穿!”
章夏说得轻松,靳峰却笑不出来,他知道张理事的行为就是在性骚扰。章夏没放在心上,但是他听着都难受。
章夏:“许是一直没给他面子,第二天他拦我路。我一招制敌,你假装是张理事,把手搭在我腰间。”
章夏一边说,一边让靳峰配合着还原当时场景,靳峰却一动不动。
“他离你这么近吗?”靳峰问,身体气得发抖。
“嗯。”章夏不以为然,弯腰展示着自己的格斗招数,自豪地说:“肘击讲究稳准狠!”
靳峰没吭声,眼睛突然湿润了。
章夏停下动作,察觉到靳峰不太对劲:“你怎么了?”
靳峰:“他离你那么近,你是不是很难受?”
章夏依然说得轻轻松松:“是抗拒的。但大脑清醒,没耽误揍他。”
靳峰的眼眶又红一圈,这样的反应令章夏吃惊得语无伦次,她用指尖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水,不多,却是她第一次见他哭。
“咋还哭了?”她声音温柔。
靳峰展开双臂,轻轻将章夏揽进怀里,那道浓郁的温柔的风,扑面而来,章夏感到一阵温暖。
一时间,她的体内充斥着两股劲儿,一道是他的温柔香,一道是身体的倔强抵抗。
她既抗拒不了他的温柔,也抑制不住身体的反应。
靳峰怕章夏不舒服,又立即松开了。
可章夏依然紧紧地贴着他,双手抱着他的腰,左脸贴着他的肩膀,轻声说:“抱我。”
靳峰反应了一下,犹豫着,判断着她的意图。
靳峰倍加用力地把章夏裹住,低着头,左脸来回蹭着她的额头,一遍遍地贪婪地将她占为己有。
“我都舍不得碰你…”他的唇一动,一道轻柔的声音划过章夏的耳朵,靳峰臂间的力道又紧了一层。
章夏感到自己的身体像被撕碎了一样,一部分想融化成液体粘在靳峰的身上,一部分想挣脱束缚自由地呼吸。
她极力忽略着不好的感受,告诉自己,这是爱,不要推开。
他说:“听不了有人欺负你…”
他说:“我靠近你的时候都会很小心…”
章夏:“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靳峰:“谁欺负你,你都要告诉我。”
“好。”
“不需要你一个人对抗。”
“嗯。”
章夏感到自己的心脏“嘭”地一下,活了过来,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内心的渴望,好像在呼唤她的身体,去主动与靳峰的身体贴近。
一股原始的力量,来自异性的相吸的本能,在驱使着章夏贴近他。
她说:“你可以再用力抱紧我吗?”
“不行,你的手已经在抖了…”靳峰松开。
章夏被这样的感觉惊呆了,无法描述这是怎样的矛盾的共存体验。只呆呆地站在原地,回味。
直到靳峰提到明天上午去顾林威的墓地,她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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