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温柔的月色,月华下的肌肤白到发光,裴逍起身点亮了一直蜡烛,将室内的景象照的敞亮。
和蜡烛一同被点亮的,还有他那颗在暗夜里震耳欲聋的心跳。
平日里不喜欢表露情绪的人,追着她许久也难能从她嘴里听到什么甜蜜的话语,喝多了之后却像猫儿一般窝着,一点点挠的他心底痒痒的。
他背对着她,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肩膀:“阿逍,我好开心。”
裴逍仅用一只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腕,用一双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你喝醉了。”
“醉了好呀,醉了胆大。”宋清婉的脸颊泛着红,双眼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用另外那只没有被按住的手从他的脸颊摸到他的胸口,稍微用了些力便将他压在了床上,手指在他衣领那不断作乱,一点点撩拨他的心弦,“酒后乱性可以被原谅吧,这么好的机会,你要不要和我欢好一场?”
这小女子……喝醉了胆子着实大得很,净说些荤话……以后还是不能让她喝多。
裴逍的呼吸有点紊乱,却还是维持着清明的神智。小猫露出了柔软的肚皮,谁不想趁机摸上一把?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本就有着情与欲的需求,只是他太过珍视,以至于让这份礼物等的太久。
如果她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他确实是想将礼物小心拆开。
“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他贴近她的耳朵,声音也渐渐染上了一丝哑意,“趁人之危,可不是君子的行为。”
他说这话的时候,罕见的有了一丝羞涩。都说他是个纨绔浪迹人间,此刻却像砧板上的鱼,让她忍不住欺负一个这个纯情的少年。
宋清婉低声笑起来,分不清她是不是真的醉了:“我同意了啊,我们是夫妻呀。阿逍,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冷静?”
见多了他冷静的样子,温柔的样子,生气的样子,笑起来的样子,现在,她真的很想看到他情动的样子。不压抑自己的**,真真正正让他成为自己的男人。
那副只能给自己看的模样。
喝得烂醉的她低下头去吻他的眼睛,吻他的嘴角:“我知道你害羞,放心,我主动点也不是不可以。我们那边的女孩子可不像你们这边女孩子含蓄。”
裴逍愣愣地看着她,一双手不知道安放在哪里。和他比起来,她怎么看怎么像是诱拐良家少年的怪阿姨。
“你上次说我太小了,我老早就想说了,在我们那边十八岁确实很小,可是你们这边都有女孩子当娘了……”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又仔细的观察着裴逍,看到那位平日里喜欢捉弄他的男子眼角泛起了红,却还在极力的忍耐着。
真是可爱的反应啊。她美滋滋的想,胆子愈发大了起来,双手捧着他的脸洋洋得意:“裴逍,你不会不行吧?”
事实证明,无论是那个时代的男人,这句话的杀伤力都很大。她只是播了一丁点火星,顷刻间便已燎原。
“你明天醒过来的时候,希望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他翻身的时候,宋清婉听到他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淮南的天不见春秋,昨日发黄的秋叶还在树梢打着颤,今日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树干。
然而宋清婉无法从秋叶上判断时间的变化,因为他们住的地方被裴逍种上了常青树,如果不是越来越冷的天气,她都要怀疑是在夏天了。
在淮南的生活,惬意的如同人间桃源。在这里,除了那些熟悉的人,其他人并不知道裴逍与宋清婉的身份。左邻右舍都是寻常百姓,两人像是一对寻常夫妻般在这方小天地里住了下来。
他们住的地方是裴逍提前置办的三进小院,这个院子没有下人,只有他们两个和安置在外院的阿商阿成与贺羽墨。
最里面的布局和王府有些类似,但不同的是开垦了一片菜畦,圈养了一块地,在阿商的帮助下,宋清婉种了一些蔬菜,种上冬葵、白菜、菠菜,又养了几只鸡鸭,真真正正过起了养老生活。
若这是春夏,这里该是怎样的一副生机盎然之色。
在种菜这件事上,宋清婉远不如阿商熟稔。她在做菜的造诣上颇有天分,可唯独在种植植物上一窍不通,无论是花草还是蔬菜,在她的照料下,无一例外都会夭折。
想当初她在办公桌上种了一颗仙人球,大抵觉得这个不会那么轻易死去。谁知三个月后,那株仙人球似乎活的很好,但是根烂掉了。
所以,有阿商这样一个老师在这里,宋清婉很是虚心,阿商说东她不敢往西,拿着小本本工工整整记下了诸多注意事项。
十几岁的阿商,料理家事是一把好手,又像刻在骨子里一样,学东西也快,如今学了她的手艺,堪比十项全能,宋清婉都有些自愧不如。
“我们阿商这么能干,以后肯定能为富一方,不是随便一个男人都能配得上的。”宋清婉打趣道。
阿商笑着回应:“王妃又在取笑我。”
白日里,宋清婉和阿商在菜地里忙活,而裴逍则带着阿成向着郊外进发,有时从外面带来一些野猪、山兔之类的带回来,几人在这里过得怡然自得。
“来到淮南后,王妃的心情看起来很好,是和王爷有什么喜事么?”阿商近几日有幸做了宋清婉的老师,与她的关系更加熟稔,在这种不受拘束的环境里释放出女孩子的天性,甚至敢和她开起玩笑来。
喜事,自然是有的。把人彻底拐到手了,她的心情当然很好。
宋清婉回想起那天晚上,明亮的烛光下罗账内纠缠在一起的墨发,那些意乱情迷的吻,还有裴逍那情难自禁失神又温柔的眸子。
真是美妙啊,宋清婉想,古人云,**一刻值千金,诚不欺我。
他嘴上逞能,谁知道结束后,缩在一边不敢直视的是他,他一张脸通红,仿佛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等到她困的实在不行去捞他回来的时候,那人还背对着她喃喃自语。
“裴逍你真是个禽兽。”他郁闷的抓着脑袋,“我怎么就把持不住了呢?”
一向皮的没边的裴逍,终于在这件事上狠狠栽了一回。宋清婉发觉逗他很有意思,于是偷偷的将云佳音送他的小册子摆在了他的书房桌子上,一边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结果是,当裴逍疑惑的翻开那个册子时,惊的当即就来质问她这是从哪里得来的,于是宋清婉自家纯情王爷气急败坏的怒写了一封信狠狠告诫颜子安管好自己世子妃,以免带坏了自己王妃。
远在汴梁的颜子安满头问号。
不过裴逍大抵不知道,其实在淮南和兄弟们混在一起这么多年,她的酒量很好,不会轻易喝醉,真论起来,说不定裴逍都喝不过她。
只是,她是不会让裴逍知道的。只准他装醉骗她,还不能她装醉骗他了?不过和裴逍在一起,缠着他的人倒成了她。
阿商看着身旁的宋清婉在一旁傻呵呵的笑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半晌后嗔怪了一句:“小孩子不懂,早晚你也会经历的,嘿嘿。”
王爷和王妃感情真好。
裴逍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两个人在菜地里直乐,阿商还好一点,自家王妃手上脸上都是泥巴,却毫不在乎地傻笑,看起来像个小泥猴。
什么事那么开心?
他顿了一下,又想起了好几个夜晚的缠绵,热的他脸有些发烫。
她最近是不是有些太不知道节制了?
“阿逍回来啦!”看到他的瞬间,宋清婉兴奋地招了招手。那感觉就好像某些夜晚,她拉着他的手臂向他撒娇,“来嘛来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将今天带回来的猎物放到地上,长腿迈几步走到她面前,捏着一个帕子擦着宋清婉的脸。
跟在他身后的阿成没有带帕子的习惯,便用自己的衣袖学着裴逍的样子像模像样的帮姐姐擦脸,结果本来并不怎么脏的阿商,硬是被阿成身上的泥污弄脏了。
阿成肉眼可见的更着急了,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一样的姿势,他就是擦不干净。
“阿成心疼姐姐呀。”看着阿成手里提的东西,宋清婉向来对这个孩子实行的鼓励教育,“打到这么多猎物,阿成好厉害啊!”
但裴逍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十分不满意她的目光停留在别的男人身上,他冷哼了一声:“他手里的都是我猎来的,他只打到了一只小鸽子。”
他将“小”字咬的极重,说完还用手指艰难比划了一下有多小,脸上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喏,就这么大,连给黑蛋塞牙缝都不够。”
黑蛋是邻居张婶家里刚刚满月的一只小黑狗,宋清婉串门时瞧着喜欢,裴逍便抱了回来,养在院子里。
但是这人抱了小狗仔,却并没有尽一点身为主人的义务,宋清婉又是个不会取名字的,想着裴逍文化程度比较高,哀求了好久又拍了好久的马屁,这男人才十分不走心的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黑蛋。
宋清婉天雷滚滚,提出质疑:“就这样?”
裴逍手指着围着宋清婉撒欢的小狗仔:“你看它不是挺开心的?我看它很喜欢。”
“……”有没有一种可能,它怎样都这样撒欢。
听见自己名字的黑蛋从远处飞奔而来,绕着裴逍转了几圈,殷勤的揺着尾巴,亲昵地往裴逍身上蹭,裴逍一只手揪起黑蛋的后脑勺到眼前来,恶狠狠地威胁:“天凉了,炖个狗肉也不错。”
听不懂人话的黑蛋一脸懵懂,甚至以为裴逍在跟他玩游戏,尾巴摇的更欢了。
“它还是个孩子。”宋清婉摸了摸黑蛋的脑袋,又看向阿成那边,“阿成也是孩子,猎到小鸽子也很棒了。”
原本被裴逍嫌弃的阿成耷拉着脸垂头丧气的蹲在一边画圈圈,听到宋清婉的夸奖心情又雀跃地看过来。
“我像他这么小的时候,比他厉害多了。”裴逍继续不遗余力地打击道。
他这句话说的不假,像阿成这个年纪的时候,虽然不怎么读书,却与三两好友相邀外出狩猎,一来二去,裴逍的箭术颇有长进。
虽然他一脸嫌弃,可是宋清婉知道,裴逍就是嘴毒,要是他真的这么嫌弃阿成,也不会不厌其烦带着阿成出去教他打猎。
谁知道裴逍的想法仅仅是让这个异性离自家王妃远一点。
自从他初尝人事后,对宋清婉的占有欲疯狂生长,出现在她身旁的异性,无论是小孩子还是其他生物,裴逍统统都很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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