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离月的话音刚落下时,众人纷纷举起了匕首,效仿陆沉舟的动作,削去了自己手臂上的图腾。
痛呼声、忍痛的闷哼声此起彼伏的在楼中响起。
“姑娘,可还满意?”陆沉舟苍白着脸询问道。
“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走了。”
众人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谁知钟离月才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身走了回来。
众人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
“姑娘还有什么事情吗?”陆沉舟挤出笑脸问道。
“我忘记说了,以后,别让我知道你们人里还有那个图腾的存在。”钟离月说道。
“您放心,我这就下令,让所有人都将图腾挖去。”陆沉舟保证道。
钟离月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刚刚转身又没有走几步就停了下来。
陆沉舟的心又跟着提了起来,“姑娘,还有什么事情吗?”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钟离月说道:“我有个朋友叫宿杀,以前也是你们的人,但我听说彻底离开极风堂需要接受十次围杀……”
“明白,这事情我去解决。”陆沉舟连忙说道。
“那没事了,我走了。”钟离月心情颇好般朝他们摆了摆手,终于消失在了玄鹰楼里。
陆沉舟见人真走了,彻底松了口气,他压着自己的伤口咬牙切齿道:“派人给我去查,那个疯婆娘到底是谁?”
“楼主,查到后,我们是不是要找机会暗杀她?”有手下问道。
“杀你个头,没看见那么多人都打不过她吗?查清楚后,告诉极风堂其他楼主,看见她都给我绕道走,如果接到关于她的单子一律不接。”
“是是是……”手下连忙应了声后,带着伤跑了出去。
“真是倒霉。”陆沉舟低声咒骂了一声,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钟离月消失的地方不由轻声呢喃道:“什么时候,江湖出现这号人物了?”
话说,钟离月在离开玄鹰楼后便马不停蹄的朝着宿杀所呆的医馆赶去。
那日说好的只离开两日,她这一趟来回足足花了四天有余,也不知道宿杀的外伤是不是好的七七八八了,还有他有没有在医馆里等她,还是回客栈找聂琉臻和褚星月了。
当钟离月风尘仆仆的来到医馆后,大夫一看见她便急忙凑了过来喊道:“姑娘,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朋友不想活了。”
“什么?”钟离月脑袋懵了一瞬间,有些不敢相信,宿杀怎么可能会想不开?
“是真的,那天血流的一地哦,吓死老夫了。”大夫一边在钟离月的身旁控诉着宿杀的“罪行”一边跟着她朝宿杀休息的地方快步走去。
“还好我发现的及时,不然早没命了。”大夫推开门指着还在床上昏睡的人道:“命虽然保住了,但是这几日高烧一直不退,再这样下去恐有性命之危。”
“我这医馆每天也忙,没有太多时间照顾他,你回来的正好,这几日可要好生照料啊,特别是他的手臂,每日早中晚换药三次,不能让它发炎了。”大夫絮絮叨叨的交代了一番钟离月便走了。
而钟离月满脸不解的坐在床头看着宿杀,还是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自杀的举动,不应该才对。
她摸了摸宿杀的额头,发现温度确实高的吓人。
她连忙去打了盆水,为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这时有个药童端了一碗药走了进来,将东西交给钟离月道:“姑娘,我师父说,这药现在得喂他喝下,喂完后,要给他的手臂换一下药。”
药童又将怀里的药瓶递过来。
“好,我知道了。”钟离月道了声谢送走了药童后,便端着碗来到床边。
她轻轻吹了吹勺子里汤药,见凉的差不多时便递到他的嘴边。
她一勺又一勺的耐心喂着,很快就只剩下了汤底。
她便将碗勺放置一旁,开始小心翼翼的拆开了宿杀手臂缠绕着的绷带。
血液已将最里面的绷带都浸湿了,钟离月狠狠皱了眉。
在她离开时,宿杀手臂的伤口应该没有这么严重才对。
怀着疑惑与担心的心情,钟离月手下的动作更加轻了。
很快,纱布全被拆了开,这时她才看清楚他手臂下的伤口。
密密麻麻的针线将他手臂两块的□□了起来,一条似蜈蚣般的伤口映入眼帘,那带给她恐惧的图腾不见的一干二净。
他是猜到了什么了吗?
钟离月瞪大了眼睛,满脸复杂的看着还在昏睡的宿杀。
这人竟然自己不声不响的将图腾削去了。
难怪她一回来大夫就说宿杀不想活了。
本就受了重伤现在又去伤害自己的□□,任谁看了都会问上一句是不是不想活了。
钟离月此时的心情格外的复杂,感动有些,自责也有些,心疼也易是有。
如果今天她没有帮宿杀上药,是不是她永远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是了,以宿杀的性格来说,他定不会告诉她的。
钟离月震惊过后,连忙将药童给的药撒在了他的伤口上。
疼痛让本昏睡的宿杀不安的动了动,钟离月连忙在他手臂上轻轻吹了吹,希望能缓解一下他的疼痛。
而宿杀这时已然清醒了过来。
“钟离月……”他好几天没有说话的声音沙哑又虚弱。
钟离月听到声音连忙抬起头来,略带惊喜道:“冰块,你醒了,大夫说你已经昏睡好几日了。”
“我……我没事……”
宿杀似乎想挣扎的起来,钟离月连忙按住了他,“你别动,手臂还没有包扎呢。”
宿杀闻言便听话的不动了。
钟离月拿过一旁新的绷带为他包扎上,一边缠绕一边问道:“冰块,你老实告诉我,你这手臂上的伤是不是自己弄的?”
“嗯。”宿杀轻声应了一声。
虽然早就知道事情真相,但真的从宿杀嘴里亲耳听到这回答,感觉还是有些不同的。
她抬头与他对视又问道:“为什么要将手臂的这块肉挖去?”
宿杀抿了抿唇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钟离月见状威胁道:“快说,不许说不知道,不清楚,更不许不回答我的问话。”
“我不想你害怕我。”好半响,宿杀才回答道:“你说过,我们是朋友。”
“笨蛋。”钟离月的心此刻柔软的不成样子。
她有些责备道:“那你也不用挖掉它,你把它藏在衣服里,我不就看不见了吗?”
“只是眼睛看不见。”宿杀很认真的说道。
钟离月没有再接过话,而是认真的将他手臂上的绷带绑好,好半响,她才轻轻说道:“谢谢你,冰块。”
声音虽小,但对于宿杀这个武功在身的人来说却听的清清楚楚,他再一次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这次钟离月没有阻止他,还扶了他一把。
他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不用谢。”
这一次,钟离月再次将自己的目光从他的眼睛处移开,却不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他认真的眼神让钟离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现在回想自己前几日的失态,突然感觉到一种久违的窘迫。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跟大夫说一下你醒了。”
钟离月起身,却被宿杀一把拉住了手臂。
“怎么了?”钟离月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师弟燕离光的事?”宿杀放开她的手问道。
“你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钟离月很是不解,为什么他醒来后第一时间不是关心自己的伤势,反而是问离光的事情。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宿杀低垂着眉眼,看起来有些落寞的感觉,“我的弟弟也叫燕离光。”
“你真的是离光的哥哥?”钟离月又惊又喜的凑到宿杀的身边问道:“你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才确定的吗?”
宿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个迷惑的行为让钟离月不解。
宿杀解释道:“丞相夫人曾告诉我,我弟弟叫燕离光,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你师弟。”
原来是这样。
丞相夫人是宿杀母亲的朋友,那她自然知道宿杀弟弟叫什么,合理。
只是为什么突然今天问起离光的事情?
“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我想起了一部分的事情。”宿杀继续解释道:“离光跟我小时候长的很像,你之前说过,我长的很像你师弟。”
“所以,你觉得我师弟燕离光很大可能就是你弟弟燕离光了。”钟离月总结道。
宿杀点了点头。
“那你更应该好好休息,快点养好伤。”钟离月对他说道:“你若是真的是离光的哥哥,要是被他看见你这样子,他得难过死。”
“我想知道他一些事情……”
宿杀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钟离月打断道:“想知道离光的事情,不急于这一时,等后面我跟你慢慢说离光的事情,你现在首要任务就是休息好。”
钟离月扶他躺下说道:“你才刚醒,不要想那么多,而且你还发着烧呢。”
“听话。”钟离月帮他掖好被子道:“我去问问大夫你什么时候能好,等时机到了,我便带你去一线天找离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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