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褚星月这么直白的话，老人感觉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却没想到一旁的聂琉臻也连连点头附和道：“没错，星月说的对，你不行。”
老人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他拿着拐杖指着褚星月和聂琉臻道：“你……你们两个，真的跟叶小凡那小子一样气人……”
见一大两小快吵起来的架势，钟离月连忙阻止道：“丫头，聂小子别闹。”
听到钟离月的话，本想反驳的两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钟离月对老人笑了笑道：“老人家，不好意思，两个小孩不懂事，别见怪。”
“老夫才不跟小孩计较呢。”老人冷哼了一声。
褚星月和聂琉臻也对着他哼了一声。
钟离月见状，转头给了一个宿杀一个眼神。
宿杀心领神会，二话不说就将两人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钟离月这才满意的朝老人笑笑道：“老人家，我叫钟离月，那边那个是我朋友宿杀，刚刚那两个是我徒弟，叫褚星月和聂琉臻，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老夫姓孟，单名一个渊字，乃万香谷上任谷主。”老人说道。
“原来是孟前辈。”钟离月对他拱了拱手，随后问道：“孟前辈，我有一个疑惑，不知能否解答一二？”
孟渊抬眸看着恭敬的钟离月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是对待前辈的态度嘛，那些小屁孩，一个个真是不懂啥叫尊老爱幼。
“有什么问题，你问吧。”孟渊说道。
“孟前辈，之前我们入谷遇到的那些机关都是您的杰作吗？”钟离月问道。
孟渊摇了摇头道：“那不是老夫弄的，全都是小凡他爹搞的。”
说到这里孟渊便一脸好奇的问道：“话说，你们是怎么走出来的？这里面的机关阵法，就连老夫没研究个两三年都走不出来，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到底怎么走出来的？”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几个屋前，孟渊招呼几人在石桌前坐下。
“女娃，能告诉老夫你们怎么走出来的吗？老夫是真好奇。”孟渊为几人倒了杯茶忍不住追问道。
“因为我师父闯过类似的呗。”褚星月忍不住炫耀道。
孟渊准备再问，叶凡已经抱着剑来到了几人身前。
“姐姐，剑我给你取来了。”
小凡的到来，显然打断了孟渊的问话，他只好无奈暂时压下了好奇心。
“谢谢小凡。”钟离月道了声谢后，便有些紧张的接过了他手中的剑。
她一寸一寸的去辨认手中的剑柄，剑鞘，以及剑身。
那熟悉的花纹，熟悉的晨曦二字，无不在说明，她没有认错，这真的是二师兄叶子青的佩剑。
钟离月又是高兴又是紧张的抓着叶小凡的手臂问道：“小凡，你能告诉我这把剑你是怎么得来的吗？”
“是我爹给我的。”叶凡回答道。
“你爹？”钟离月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叶凡是二师兄的孩子？
不，不对，虽然都姓叶，可是叶凡看起来都四五岁了，怎么可能会是二师兄的孩子。
五年前他才刚刚下山而已。
根据大师兄和无音山庄的人描述，前两年他们都是呆在无音山庄才对。
想到这里，钟离月激动的心忍不住沉静了下来，她想，也许这剑是小凡的爹捡到的也说不定，最后他又把这剑转赠给了自己的儿子。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钟离月耐下心来问道：“小凡，你今年多少岁了？”
“我五岁了。”叶凡不知道为什么钟离月要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了。
“女娃，你问这些做什么？”一旁的孟渊也一脸疑惑。
“孟前辈，实不相瞒，小凡这柄剑乃我二师兄所持，三年前，他掉下悬崖而不知所踪，我们都以为他死了。”钟离月说到这里眼里滑过了些许难过。
随后她又激动道：“上次我看见小凡背上的剑很像我二师兄的晨曦剑，便想来问问，小凡是怎么得到这柄剑的，或许，我二师兄并没有死。”
“原来是这样。”孟渊了然的点了点头道：“老夫也不知道小凡他爹如何得到这柄剑的，只记得，老夫当初回谷时，他身边一直带着这柄剑了。”
“孟前辈曾离开过万香谷？”钟离月听到这里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想到，孟渊却叹了口气，神色突然显的有些悲伤道：“当初，我将万香谷谷主之位给了我女儿便去游历江湖了。很久前我回来过一次，那时候小凡他爹就出现在万香谷了，我那时没当一回事，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病人，谁知两年后，我再回来时，我女儿和万香谷所有弟子都遭到了屠戮，后来我才知道，小凡他爹和我女儿早就好上了。”
孟渊说到这重重锤了一下石桌咬牙切齿道：“那群王八羔子敢杀我女儿和弟子，我就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钟离月几人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段故事。
特别是褚星月和聂琉臻，看向孟渊的眼神都变了，他们觉得小凡的外公好可怜啊。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孟渊抱着担心的看着他的叶凡笑了笑道：“这事都过去了，仇我也都报了，现在就想每天呆在万香谷再也不出去了。”
“那不知，小凡的爹可还在万香谷？若在的话，能否安排让我与他一见？”钟离月摸了摸晨曦剑道：“我想问问他，这剑是如何得到的，不知他是否见过我二师兄。”
“在倒是在。”孟渊又叹了一声气，“只是……”
“只是什么？”钟离月有些焦急道：“孟前辈，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我爹恐怕不会见姐姐的。”叶凡为难的抿着唇，可爱的小脸皱了起来。
“为什么你爹就不会见我师父？你又没有问过他本人。”褚星月见此顿时有些不悦道。
“因为我爹现在连我也不见了。”叶凡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
孟渊摸了摸他的头，一脸心疼。
聂琉臻一脸不敢相信道：“你爹居然连自己儿子都不见？他还是你爹吗？”
“当然是我爹。”叶凡对着聂琉臻怒目而视道：“我爹只是在忙着调解药所以才没时间见我的。”
“孟前辈，这到底怎么回事？”钟离月望向了孟渊。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了他。
“自从小女死后小凡他爹性情就变的有些古怪了。”孟渊摸了摸小凡的头道：“刚开始还好些，变化不是太大，但随着小凡渐渐长大了些就完全变了样。”
“每天沉迷在炼药里跟走火入魔一般，怎么劝都不听，就连我去找他，他也经常一掌将我打出。关键，我还打不过他，想想就气人。”孟渊又是叹气了一声，“就是可怜了小凡，有爹跟没爹一样。”
“我爹只是生病了，等他炼好解药，他就会出来见我们了。”小凡仰着小脑袋安慰道：“外公，别生我爹的气。”
看着如此懂事的叶凡，孟渊满眼的心疼，他知道，小凡这孩子有多渴望父爱。
“小凡的爹是中了什么毒吗？”钟离月听到叶凡的话有些疑惑：“就连您都解不了，需要他自己研制？”
“他哪中什么毒啊，好着呢。”孟渊有些生气道：“他是在炼制万肠香的解药，你说我女儿人都死了，现在炼这个药有什么用？真炼出来了，我女儿还能活过来不成？”
听到这话，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小凡的娘是因为万肠香死的。
想来，小凡的爹必然是因为没能救回她所以生出了某些执念。
就跟孟渊之前说的再也不离开万香谷一样，都是因为悔恨吧。
只是不同的是孟渊想的也许是，如果自己没有出去游历江湖，而是呆在谷中，那自己是不是就能护住他们。
他的弟子，他的女儿依然会活的好好的。
而小凡的爹则是觉得自己若是有万肠香的解药，小凡的娘就不会死去。
原因看似不同却又是同出一源，都是因为执念二字罢了。
钟离月好像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
她也是，一直以来都被执念困在原地，很久很久。
她也总在想，若是当初自己答应二师兄打成平手的请求，那他们会不会不会离开一线天，会不会就不会说出那句，“钟离月，你害我没有家了。”
坐在钟离月身旁一直不曾说话的宿杀，这时候却突然低头轻声安慰道：“别难过。”
钟离月被宿杀的声音叫回了神，一下子从回忆中摆脱了出来，她抬头对上宿杀面无表情的脸，看着他眼里流露出的担心，便对他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钟离月转头看向孟渊道：“孟前辈，让我去劝劝小凡的爹吧？也许我知道怎么开解他。”
“不是我不让你去，你能开解他当然最好，开解不了也没事，我和小凡都习惯了，我也知道你找他也想问清楚这剑的来历但是……。”孟渊有些为难的说：“他武功不低，就连我也不是对手，我怕你去了也会被他打出来，万一受伤了……”
“孟前辈，这你可以放心。”钟离月听到这话，自信的笑道：“至今为止，我还没有遇到过比我还强的人，想让我受伤，还没有那么容易。”
听着钟离月的豪言壮语，褚星月忍不住站起，又激动又崇拜的喊道：“没错，我师父是整个江湖中最强的人，没有人能比的过我师父。”
“星月说的对。”聂琉臻也站起附和道：“不是谁都可以成为我聂小爷的师父，就小凡的爹，我师父对付起来，轻轻松松。”
“嗯，她很强。”就连沉默如云的宿杀都点着头由衷夸道。
孟渊见众人如此，神色极其复杂的看着他们。
他都差点忘记了，前面自己还被钟离月内力所伤了。
怎么如今的后辈一个个如此厉害？小凡爹算一个，面前的钟离月也算一个，就连她身旁的宿杀武力也不小。
这江湖，还是他认识的江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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