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刚出门逆着人潮没走几步,宇莨甩开叶讼执扣着他手腕的手。
宇莨劲大跟着泥鳅似的,叶讼根本抓不住,他心里窝着气,“这会你逞什么劲,刚在里面被踩成什么样了,屁都不放一个。”
“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得叶讼气鼓鼓的心瞬间泄气。过热的情绪恢复正常,他靠在墙上深呼吸,忍了忍还是不服气说了句,“不报复,不是你的风格。”
宇莨嗤笑声,抬手接过杯香槟,一口闷下。无意间看了眼手上的表,指尖点着,“差不多了。”
下一秒,宇莨的姑姑夺门而出,撞开人群就往从卫生间方向冲去。而后是宇莨的叔叔,他倒是不紧不慢,只是面上有些窘迫,路过时传来隐隐臭味。
“敬酒时加了些调味,谁话多谁拉得多。”叶讼与宇莨对视,宇莨对他展露个人畜无害的笑。
叶讼的担忧还是多虑了。
陡然,宇莨指缝中转出张卡,反手一甩,叶讼下意识接住。
“密码是六个零。”
说罢,宇莨手机铃声响起,他接住免提,随手扯扯领口,解开袖扣,拨散带着发胶的头发,往外走去。
叶讼听到甜甜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宇莨,赛车借来开开呗。”
爱车如命的宇莨勾着笑,格外宠溺道,“B区任你选,A区别碰。”
此时赛车场,姚秋趴在陶可肩上,惊讶道,“宇莨今儿这么大方?”
陶可捏了捏她的鼻子,“想多了,B区的车都是我弟的,宇莨的车都在A区。”
亏得宇莨还算人,走时候顺道帮叶讼打好车了。走半道,博海打电话过来。
电话那头嘈杂,博海估计又泡在哪个酒吧里,“喂,叶讼啊。之前不是说查宇莨吗?还真让我挖出来点东西。宇莨他竟然早就谈了女朋友!”
叶讼手一顿,按上音量键。
“他女朋友不是圈里人,爸妈就是个普通的教职工,听说宇莨可喜欢他,天天开车接她出来。”
叶讼不合时宜的想到咖啡店里的女生。
“但这也不算料,重要的是宇莨他脚踏两只船!和这个女的谈恋爱的同时,还跟另一个女的谈。嘿!巧了,另一个女的就是之前我给你推的我妈闺蜜的女儿,叫什么陶可。是跟宇莨一起长大的,他俩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你说我俩要把宇莨劈腿的消息告诉陶可,宇莨不就有的忙了。”
叶讼沉默的听完全程,宇莨的身影浮在眼前,他本心觉得宇莨并不会是乐意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的人,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谈恋爱的宇莨是个什么样。
思绪绕动,头就格外疼。叶讼按了按太阳穴,“别掺和了,你以后也别查他了。我也不想跟这个人沾上关系。”
电话挂断,博海莫名看了眼手机,不知叶讼又哪根筋搭错了。不过酒醉歌悦下,不必在意,松动的土壤会被脚印夯实,干涸的土地下生不出杂草。
仅仅几天,日子又恢复平静。叶讼偶尔坐诊所里,对着病人的牙滋滋钻,没事跟博海打诨。
离开校园,世界就大了。他的死对头宇莨之后过得如何,根本传不到叶讼的耳朵里。只是在最热烈的青春里,跟势均力敌的人斗了十几年,最后平淡遗忘,任谁心里总有些不甘……
“不就是生个小病吗?!你们都别拦我!”病床上,叶讼的爷爷执意拔输液管,办理退院。
“爸!医生说您要手术,不能下床啊!”旁边精英男脸上急得直落汗,他伸手慌张拦住老爷子,一脚把床边的拖鞋踢老远,挤眉弄眼示意叶讼多劝劝。
叶讼他爷爷,肆意张扬的老顽童。年轻时气盛,当了老总就是干,跟竞方打得你死我活,生生把事业做到最强。谁知正辉煌时,竞方老总不干了,甩手退行隐居去了。他爷爷直接抛摊子,开车追到山里逼问。
也不知两人聊了什么,回来他爷也不干了。公司直接扔给他爸,拎起鱼竿就全世界钓鱼旅游,找不着人影。但每到山里那位生日的时间,他爷爷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好生打理自己一番,给人过生日去。
但今年出了些意外……
叶讼的妈妈端着粥,坐在床边。爷爷常年在外暴晒皮肤黝黑,胡须翘老高,很是不服气,她把粥放在桌子上,“爸,手术完一星期就好了,晚些日子再去吧。”
“不行!年年都准时,就今年不去,他肯定笑话我!”爷爷再度扯开被子。
“爸爸爸,哎…别扯着针口。要不这样,生日的时候我替你去,把情况给他说了,行不?”叶讼他爸哀求。
爷爷还是不满意,直截了当道,“你去?!他最讨厌就是你这样的勾心斗角的小子!”随即眼睛咕噜转,落到在旁边装死的叶讼身上,“这个臭小子还差不多,跟他外孙一样大。”
叶讼扣窗帘水晶链的手拐个弯,随后指着自己,硬着众人的视线他些许有些迷茫道,“我?”
“对,就你叶讼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做……
还有,出去后把你在家的混世魔王的性子收收,装乖些,好好跟他外孙相处!”
于是,叶讼带着一包花中和满身的教导,驱车绕过山路十八弯,最终听到了不知名的破败小镇上。
不是因为目的地到了,而是车坏了,吭哧吭哧响两声最后报废在街头。
叶讼:……
算是在镇上,街边两侧都是店铺,多是饭店。牌子沾了层厚灰,字或掉色或蒙尘,认不出几个。随即往里面的道拐,便是砖瓦拼出的房子,墙半边塌露,不知住人没。
下午三四点的时间,街上没人,饭店门紧闭,唯有看门的□□狗耷拉着眼,肚子一起一伏。
小镇地是水泥地,旁边落了不少灰尘和枯叶。叶讼走着,嘎吱作响。他打开手机,看到没信号后眉头皱得死死的。
巷子里闪过个人影,叶讼快步过去拦住,“您好,你知道弗林公寓怎么走吗?”
王虎牙签挑着黄牙缝里夹着的菜,往墙边忒了口,上下打量叶讼衣着,心思一动,往跟前带路,“走吧。”
叶讼不作声观察四周,谨慎跟上。
路越走越坏,边上的房子越来越破,地方也越来越偏。叶讼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停下来脚步。
王虎嘴里叼着牙签,上三白的眼珠看着叶讼,像是在看犯人。见叶讼不走了,他抱着膀子,“怎么不走了?”
估摸着双方的实力,叶讼心下坦然,眯着眸子道,“这路不对吧?”
“怎么不对?”王虎显然是看不上眼前文质彬彬的叶讼,他弯腰拾起一块板砖走近,“我这么多年打劫都是走得这条路,能有什么不对。”
他拿着砖指着叶讼,“看你长得不错,把钱给我,再让哥爽一把,就放你走,如何?。”
叶讼浑身恶心爬遍全身,他手攥得发白,胳膊上青筋暴起。
王虎觉得先给他点颜色瞧瞧。他一手上前抓住叶讼的肩膀,但手还没抓住,叶讼身形一转躲开了。随后背上刺痛,叶讼狠狠肘击他的后背,再接抬腿顶住腹部,一脚踹他膝盖上。
王虎扑通声跪在地上。
“敬酒不吃,你吃罚酒!”王虎挣扎着站起来,拎着砖头瞄准叶讼就砸下去,叶讼刚堪堪躲开。眼前王虎卯足力气冲了上来,叶讼闪身背翻过去,落地翻滚泄力,王虎伸手抓住他衣摆,叶讼踉跄下,没注意手前哏到石头,右手腕阵痛使不上力。
攥着手腕起身,这下单挑可不占优势,思量片刻,叶讼扭头就跑。
“给我站住!”王虎在身后大喊。
路是王虎特意选的,小路交纵杂错,层层环绕,一不留神就走到了死胡同。
叶讼看着眼前的墙,被逼到了绝路。
“你小子还挺能跑!”王虎几乎是咬着步数跟上来的,即使绕两人追逐这么一段,他气都没喘。“赶紧别挣扎了,我会对你轻点。”
“滚。”叶讼胆汁都快吐出来。
“你装什么装?!”王虎步步紧逼,“等着一会连衣服你都待给我扒喽!”
叶讼一步步后退,旁边杂草里插着有根手臂粗的棍子,他屏息等王虎再往前两步,就将这棍子夯他脑门上。
三,二,一
嘭得声,反向力震得手腕颤抖,木棍子应声落地。王虎额头上浓稠的鲜血滴落,混着木屑渣,滴在地上。但他本人跟不在意似的,头上的血似乎刺激的他更加兴奋,他拎起木棍子一掰成两半,“小屁孩,这算哪到哪?我练铁头功的时候,你还没生在世上。”
叶讼暗道不好,原地屈膝起身跳,忍着手上的疼,撑着身子跃上墙头。半膝起身,沿着墙头,跳着跑。
王虎依旧在后面穷追不舍。
再往上视线宽,叶讼能清晰看到眼前土道的布局,可以依旧川川错错,寻不见来时的路。视线里,前方墙边似乎有人在走动,叶讼心头一跳,他犹豫着,万一是帮凶呢。
索性忘反方向跳,但谁料长墙长久失修,泥砖松动,叶讼脚上一滑,直接从墙上滚下去,崴住脚踝。
王虎直接追上,他看着撑着墙站起来的叶讼,笑得猥琐,“天助我也。”
“助你什么?”
宇莨手上拿着电棍,从巷子里走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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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跟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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