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物质的爱情就是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电视上播着狗血爱情片。四花看得津津有味。
“哥，你说我以后会分化成最可爱最温柔的omega吗？”
“你问这个干嘛？”正在和小八一起整理货架的李缘回过头来问四花。
“因为我要是最可爱最温柔的omega的话就可以和最帅的alpha叫交往呀。等我结婚了我就可以用我老公的钱养哥了呀！”
“你可拉倒吧，我可丢不起这个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四花你这样不劳而获的思想是不对的，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们始终要靠自己才行。再说，omega的生活哪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应对每月的发/情期是一件又费钱又麻烦的事，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当个bate。”李缘拿着手里的薯片袋轻轻拍了一下四花的头。
四花选择性地不听李缘的话，她又问了小八这个问题。
“我觉得会吧。”
“算你小子有眼光，等你四姐我发达了就带着八弟你吃香的喝辣的！”四花牛气冲冲地叉腰。
“你房间的桌子上有个……”五叶提醒四花。
“有个什么？”四花好奇地问。
“镜子，去照照吧，姐，算了我们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五叶在那里唉声叹气。
四花和五叶打打闹闹地离开了。
“哥，你喜欢钱吗？”小八问李缘。
“当然了，谁会不喜欢钱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月老可以把我和财神绑在一起，海枯石烂，至死不渝。”李缘合十双手，露出十分虔诚的表情。
“算了，那些都是虚的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还是相信勤劳致富，走，小八我们去把那箱笔芯整理好。”
“嗯，小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
等李缘去做饭的时候，小八俏咪咪地溜进五叶的房间。
“怎么了，小八？”五叶停下笔。
“五叶，你说到底多少钱才算多呢？”
五叶托着腮思索了片刻:“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标准吧，几千万在有钱人眼里都不算什么，但在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眼里百万或几十万就是一笔很大的钱。有些农民一年辛辛苦苦也赚不了几万块钱，要是遇上天灾那基本上一年就白干了，可能还会搭上化肥钱和找小工的钱。”
“那我们家呢？我们家也很穷吗？”
“我们家啊……按理说不怎么穷。哥很会过日子，他也没有大的开销。但是因为有我们在，所以日子也比较贫困。我和四花在上小学，三土哥上初中，我们虽然都是义务教育阶段没有学费，但是我们有消费。二丫姐在县城读高中，一个学期学费大概是三千，一循环生活费是二百。主要还是我们都是学生，没有收入，而且就算是二丫姐也还有读五年书才大学毕业。这期间一直都是哥在养我们。”
“我们都很感谢哥，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哥也会像亲人一样对待我们，供我们上学，从未抱怨过。”
小八想到了李缘漂亮的像蝴蝶翅膀一样扑棱扑棱的睫毛，想到了李缘那双白皙修长的双手上的厚茧，想到了李缘脸上常常泛起的笑意……却想不到他是怎样把弟弟妹妹从千里之外带回这座小乡村，又是这样一次次碰壁，干了多少体力活才安定了生活。
“你知道三土哥为什么不喜欢你，不和你说话吗？”
“不是因为他不会说话吗……”
“……”五叶选择了沉默，“笨蛋!因为你在外面眼中是一个闯入者，而且是一个未知数。我们几个就算身体上有些问题，但都在好好学习，只要我们大学毕业了，我们就能投入工作中，就能赚钱为哥分担，也能为哥养老。但是你不一样，我们看不到你的未来，也不清楚。你以后大概做什么工作？是和李缘在一起，还是会恢复正常?你以后会知恩图报，还是当个白眼狼?或是像你突然到来一样突然离开？三土哥讨厌你就是因为以后李缘会在你身上付出很多，但大概率没有收获。”
“那如果我也可以工作帮哥分担呢？”
“你还是老实有点吧，你能找到什么工作啊？谁会雇佣你？你被卖了都不知道，最后还要哥去找你。”
*
李缘没见过凌晨五点的洛杉矶，但他见过凌晨五点的李庄十字路口。他骑着小电动车载着小八拿完药回来时恰好经过十字路口，小八一脸好奇又捎带着迷茫地看着路口停着乱七八糟的电动车和很多正在拉呱的中年妇女。小八问她们为什么起那么早来大街上聊天，李缘告诉他她们不只是在聊天，她们是在等活，等周边几个村子需要雇小工的人来挑人。李缘告诉他这些妇女一般都是家里没地或少地的，干完自己家的活就想着再找点活挣点钱。一般有点茄子的，装黄瓜的，插秧的，不同的季节有不同的零活，但日薪都不会太高，撑死百八十块钱。李缘又指了一下刚刚路过的菜市场说周边几个村子的农民一般会把自家的菜拉过来卖给市场，再由市场做好包装运往全国各地。
李缘说自己刚来李庄没开文具店的时候也去菜市场装过黄瓜，累倒是不怎么累就是钱少，一天才五十块钱。小八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风吹着李缘的发丝，他揽上李缘的腰。他的头贴着李缘有些孱弱的脊背，透过□□听他蓬勃的心跳。
*
周六，李缘早早起来做好了饭给四花梳好了辫子，叮嘱他们好好写作业，每两周李缘都要借三姑的电动三轮车去县城进点货再去二丫的学校接她，虽然二丫强调过好几遍李缘不用专门来接她，但因为二丫脚有些坡李缘怕她拎行李箱不方便，每次都会去接她。
实际上李缘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他读到高二就因为生活的变故没能读下去，所以特别向往那些穿蓝白色校服的学生。每次他去接二丫的时候看着背着书包的青春学生络绎不绝地走出校门，心里的遗憾好像被填补了一块似的，他也幻想着自己曾是他们的一员，朝五晚十沐浴在做不完的题海里。可是每一个人都像他，却不是他。
而且他很可能再也穿不上校服了，最大的二丫今年是高二，最小的五叶是六年级，要是把五叶供到大学毕业起码还有十年，十年啊，他都三十岁了。那等到所有人都有了归宿时，他呢？还是守着村子里小小的文具店度过剩下几十年的人生吗？
李缘从来没埋怨过弟弟妹妹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负担，但他也有时会为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
晌午的阳光还是有些刺眼的，即便他把车停在了路边的树荫下，光还是能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形成斑驳的光斑，他看见林雅也就是二丫，拉着行李箱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过来才回过神把箱子扛上车。林雅笑着喊了一声哥，告诉他这次摸底又考了班里第一，李缘由衷的为她高兴。
路上李缘把捡到小八的经过全盘告诉了二丫，二丫有些不太高兴，她的哥哥总是这么同情心泛滥，她故意吓唬李缘说：“我同班的女同学最近都在追一部剧，剧里也是女主捡到了男主。”
“然后呢？”李缘问她。
二丫说：“后来男主把女主的族人都杀死了，女主也自杀了。还有一部剧也挺火的，女主好心救了遇难的男主，结果男主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后面的事我就不讲了，你从小就小胆儿，怕吓着你。”
“电视剧都是经过艺术加工的。”
“可现实会比艺术更加荒谬和不讲逻辑。”说着二丫深吸了一口李缘给她买的杨枝甘露。
“走一步看一步吧。”李缘像是在回答二丫小八的安置，又像是自问自答自己的未来。
李缘没有上大学一直他的心结，恢复记忆的混蛋攻以后还会嫌弃李缘的学历。李缘宝宝好可怜……呜呜呜X﹏X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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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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