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形成了暂时的合作关系。
春鸣玉借此机会向夏文铮提出,让他配合自己演一出戏。
“哦?说说看”
夏闻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好奇,眼前的人还真是让他一直惊喜不断
“借一步说话”
…
“嗯,春掌柜果然很有诚意啊。”
夏文铮漫不经心地掂量起手中那个精致的木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这只是在下的一点薄礼,不成敬意。只盼夏捕快能够查明真相,还我春家一个公道。”
春鸣玉谦卑地站在一旁,腰板略微弯曲,活脱脱一副小心翼翼讨好官员的模样。
在外人看来,此刻眼前呈现的无疑是一幕见不得光的场景——暗中行贿,官商勾结,二者狼狈为奸。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片衣角悄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文铮与春鸣玉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彼此的目光交汇之处,皆闪过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商铺的事情解决完后,春鸣玉邀请了夏闻铮一起前往春家的宅邸。
二人将所调查到的线索一一整合起来。
可虽然已十分清楚这场阴谋的幕后黑手是谁以及他的目的。
但是对于给破局的关键,给男人诊断病情的大夫。经过一番深入细致的调查,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也就是说,这名大夫并没有被他人收买从而故意捏造病情。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就在二人百思不得其解时,院中突然传来了杯子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一阵训斥:
“你怎么办事的?毛手毛脚的,小姐正在里面和贵客谈事呢!叨扰到了你担得起责吗!”
“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师傅!我这几天不小心得了风寒,今早厨房内酸黄瓜又是凉性食物,两者合在一起我一直到现在都没缓过来劲,所以才没拿稳!”
“什么凉性酸性的?知道你懂点医术了,别给我显摆!算了算了,这杯子钱从你这个月的月钱里扣,下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随着院子安静下来,夏闻铮看向春鸣玉,刚想问这么明显的包庇她要不要管?
就见春鸣玉忽然拍桌而起,一脸激动地说道:
“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一旁的夏闻铮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明白什么?快说来听听。”
然而,春鸣玉并没有立刻回答夏闻铮的问题,而是迅速转头对着身旁的下人吩咐道:
“快去查一下春满楼府上昨日一整天的伙食情况。”
下人们领命后匆匆离去,春鸣玉稍作停顿,接着又派出一名亲信,让其到外面去请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速速归来。
待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春鸣玉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夏闻铮。
看着夏闻铮还是一脸疑惑的表情,春鸣玉终于解释到:
“梨膏糖是寒性食品”
不出一个时辰,春鸣玉派出去的人便全部回来。
“禀小姐,经属下调查,昨日表少爷府上进购了一大批螃蟹,说是为了体恤下人,给他们加餐。
此外,还意外调查到,昨日表少爷以嘉奖为由,给了那名男子十两银子”
春鸣玉不屑的笑了一下,果然如她所料,看来她表哥这些年也不是一点没变嘛。
在一旁的夏闻铮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虽然有了眉目,但还是有些不解,难道仅仅凭借这点就能让对方认罪伏法吗?
就在夏闻铮苦思冥想之际,春鸣玉的亲信终于带着大夫终于到了。
“大夫,我想问一下,这梨膏糖和螃蟹之间是否存在相克的关系?”
大夫稍作思考,然后缓缓回答道:
“从医学角度来看,这梨膏糖与螃蟹一同食用倒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相克。
然而,它们二者皆属于寒性食物,如果在相隔较短的时间内均大量进食,极有可能引发腹痛等不适症状。
再者,由于螃蟹本身富含丰富的营养物质,而梨膏糖中的糖分却不利于人体快速消化吸收,如此一来,或许还会导致胃胀等不良后果产生。”
听完大夫这番详细解释,夏闻铮终于恍然大悟。
春鸣玉这表哥可真是好计谋啊!
通过巧妙利用食物的特性以及人们对于医理知识的普遍缺乏,即使最终所有证据都被公之于众。
只要他咬紧牙关坚称自己只是出于对下人的体恤之情才安排这些食物,并且完全不了解其中的医理门道,恐怕旁人也难以对其加以指责和定罪。
夏闻铮感到心里一股憋屈,自己探案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他本以为作为当事人的春鸣玉只会更气愤。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当他转头看去,
春鸣玉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愤慨之情,有的只是一抹怪异的微笑。
“不愧是春掌柜,竟然如此沉得住气,在下实在佩服。”
“哈,没关系,我相信夏捕快以及衙门一定会还我一个清白,不是吗?
夏闻铮看着春鸣玉如此恳切的说道,好像真的十分相信他们一样。
可是,夏闻铮望着眼前这个表现异常淡定的春鸣玉,内心深处却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警惕之意。
以他办了这么多案所练就的敏锐直觉而言,事若反常则必有蹊跷之处。想到这里,他不禁暗中打了个寒颤。
就这样,整理好一切证据后,夏闻铮先回了衙门复命。
而春鸣玉呆在家中,准备好好送她的表哥一份大礼。
第二天,大概是夏闻铮提供的证据有了效果,县衙很快就再次将二人召了回来。
“经调查,本官判断此案件人犯无罪,乃是苦主不懂医理,误食导致,全为误会一场。”
男人听到县衙的宣判后,表情不满,随即发言道:
“我不同意!如果说是这样,那我之前还把别家的梨膏糖和西瓜一起吃,怎么就没事儿!
对了,大人,我要举报!你们派出的夏捕快和春鸣玉相互勾结,她们是一伙的!”
此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衙门外围观的众多百姓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各种猜测与质疑之声此起彼伏,整个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然而就在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跪着的春鸣玉,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于是,应男人要求,县令派人搜查了夏闻铮的家里,谁知竟真的搜出一个精美的木盒。
“看吧,我就说!她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男人露出得意的笑脸,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县令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犀利地看向堂下跪着的两人,缓缓开口说道:
“犯人,事已至此,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只见春鸣玉抬起头来,那原本清秀的面庞此刻却摆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模样,眼眶微红,紧接着竟还带上了一丝哭腔,颤声说道:
“大人,我春家世代以梨膏糖为生,坚持本心,怎能就这样被人污了名声?大人不若打开这盒子看看,若真如他所说,我贿赂了夏捕快,我愿以死谢罪!”
听到这话,县令略作思考后,朝着身旁的差役使了个眼色,示意其将那盒子打开。
随着盒子盖子被轻轻揭开,众人皆伸长脖子望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里面所装的并非什么金银财宝或是贵重物品,而是厚厚的一沓春家梨膏糖的兑换票。
“不!这怎么可能!我明明!”
“你明明什么?你是在故意诬陷我吗?那日我带夏捕快参观了春家梨膏糖的制作现场,并让夏捕快亲自品尝了一番。
谁知甚合夏捕快的口味,我便说想要送夏捕快一些,谁知下夏捕快不愿,只是让我承诺春家的梨膏糖要一直坚持这样诚信用料。并且自掏腰包买了这些兑换票!怎就被你说成贿赂了呢!”
春鸣玉眼眶微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她用略带哽咽的声音委屈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围观的人们听到她那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的声音,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怜悯之情。
众人开始纷纷指责那个男人,为春鸣玉打抱不平。与此同时,大家对夏捕快更是赞不绝口,称赞他清正廉洁,一心为民。
眼看着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男人的额头上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神情愈发焦急。只见他瞪大双眼,提高嗓音喊道:
“那为什么我以前吃别人家的梨膏糖时,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我当时甚至…甚至,甚至和西瓜一起吃呢!”
“这我怎知,春家的梨膏糖一直坚持上乘的用料,其中的雪梨川贝什么的都是当日现采现摘送来,至于别家的,我也不清楚啊,说不定用料不同呢?”
“你!”
春鸣玉这番话说的无可挑剔,同时却又暗暗的挑起矛盾,让周围围观的群众不禁猜想,那是不是这男人口中的别家梨膏糖用料不好,自然就寒性不足?
至于这个别家是谁?众人心里都自有一个指向。
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而春鸣玉在众人的眼中则显得愈发楚楚可怜起来。
人们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只因她所用材料上乘却无端遭人诬陷,而且如此年轻就肩负起管理诸多事务的重担,实在令人心生怜悯与疼惜之情。
就在这时,只听堂上一声断喝:
“好了!本官宣布犯人无罪,就此结案!”
随着话音落下,这场闹剧终于尘埃落定。
当两人走出衙门之后,那个男人竟然不知悔改地又想要冲上前去拉扯住春鸣玉。
然而,这一次他也未能得逞,甚至都无需夏闻铮动手相助。
只见四周那些一直关注着事态发展的围观群众已然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纷纷挺身而出,挡在了春鸣玉身前。
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妇人怒声吼道:
“嘿,你这王八羔子,还想干嘛!”
“就是,就是…”
男人眼见形势不妙,自知理亏的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只得夹着尾巴如丧家之犬般匆匆逃离现场。
而春鸣玉则是在众人的安慰下,表示今日春家的梨膏糖全都买一送一,权当是这两日舆论影响而对各位顾客的补偿了。
此语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拍手称快,纷纷涌向春家商铺抢购梨膏糖。
一时间,春家的店铺前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没过多久,店里的梨膏糖便销售一空,货架上空空荡荡,连一块糖渣都未曾剩下。
此时此刻,在另一边的春满楼家中却是一片狼藉。
只见春满楼怒发冲冠地站在大厅中央,他手中紧握着一个已经破碎不堪的茶杯,地上还散落着好几块瓷器碎片。
那些原本小心翼翼侍奉在旁的仆从们此刻都战战兢兢地缩在角落里,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这位正在气头上的主子,从而引火上身。
“好啊,好啊。春鸣玉,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日,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
而在商铺待了整整一天的春鸣玉并没着急回家,反而坐车去了醉仙楼。
毕竟,她还有要事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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