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华对朱梦婷很好,但俺那不争气的儿子,居然跑去和朱梦婷偷情!后来被王志华发现了,虽然王志华没有对梦婷怎么样,但他却跑去告诉了梦婷爸妈,那两姓朱的可不好缠,跑到俺家是又哭又闹啊……”
“俺和老婆子受不住他们这么闹,俺儿子也不想看我们难受,去县里相亲,和俺儿媳妇看对眼了,就结婚了。”
“但梦婷不乐意了,据说是患上了什么…抑郁…抑郁症!最后是在家里割腕走的…梦婷走后,俺儿子一直很愧疚,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梦婷,和儿媳生下了绵绵就去北方创业了。”
知雾点点头,理清楚了一切。
“所以韩奶奶也觉得,如果当初支持孩子的爱情,朱梦婷就不会死对吗。”
这就是韩奶奶的心结所在。
韩大爷看向知雾,叹了口气,手在空中摆了摆,然后无力的垂下去。
“她老婆子瞎操什么心呐…当初最反对的那个人是俺,梦婷啊!你要寻仇就来找俺啊…”
韩大爷抬起头望着月亮,即便是努力收住眼泪,但眼泪还是流了下来,韩绵着急的扯着他的衣袖,说道:“爷爷不哭,爷爷怎么了?”
“那王志华呢,”朝正抓住了重点:“王志华现在怎么样?”
韩大爷用粗糙的大手抹去眼泪,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死了,梦婷走后他就每天喝酒,给自己喝死了…”
“王志华是王老家唯一的儿子,他和梦婷也没有生孩子,王家绝了后,那老两口一个病死,一个现在变得疯疯癫癫的。”
知雾“啊”了一声,眼皮垂了下去,应该是没想到,他们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朱梦婷的爸妈呢?”朝正问道。
知雾看向朝正,朝正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刚正不阿,是了,朝正是刑警,对于这样的场面见得是比自己多,应该早就习惯了,他们第一次接触时朝正也是这样问他话,但此时朝正的语气却不似那次那么的令人不爽。
“姓朱的俺不关心…他们不住这一块,”韩大爷思考道:“俺只知道梦婷死后他们就搬去了逍遥山庄,现在还有没有住在那,俺就不清楚了。”
折腾了许久,看了眼手机锁屏,已经晚上10点多了,知雾揉了揉眼睛靠在副驾驶背上,头发也变得凌乱。
朝正在附近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两瓶水,他上车递给知雾,知雾不客气的接过水抬头一下子就喝了半瓶,随着吞咽的动作,知雾的喉结也跟着律动,他的皮肤很白,朝正第一次见他时就这么想了。
意识到自己注意的点有些奇怪,朝正连忙别过脑袋盯着方向盘。
良久他才再次转过头去问知雾:“他们现在安全吗?”
知雾“嗯”了一声,放下水瓶,用手背随意抹了下嘴唇。
“我用手机拍过那小鬼了,他的行为被我限制了,目前做不出什么害人的举动,”知雾看向窗外,窗户上倒映着朝正的脸,他就这么隔着窗户玻璃和他对视:“想要除掉那小鬼,必须得找到它的养主,然后再从养主那断掉和它的联系,才能彻底清除。”
“这么麻烦。”朝正系上安全带,调整了下坐姿。
“是啊。”
“要知道,目前我们已知那个人养了两只鬼娃娃,一只已经确定了在韩大爷家,另一只呢,会不会也和朱梦婷有关系呢。”知雾打开手机,翻出那张鬼娃娃的照片,它就那样趴在韩奶奶的脖子上,咧着嘴,好似在嘲笑着人类的无能。
朝正斜眼也看着知雾手机中的照片,心里总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知雾手在屏幕上随意的一划,划到了下一张照片,是那张知雾抓拍的朝正,即使是抓拍,但却意外拍出了一种网感,像是会被某头像博主打上“氛围感男头”的几个字眼。
知雾看着愣了一会,朝正突然撇嘴笑道:“好看吗?”
知雾点了点头诚实的说:“好看。”
然后按了下右下角点击了确认删除键。
朝正:“……”
朝正又恢复了扑克脸冷冷问道:“你家在哪?”
朝正觉得自己很善良,和知雾认识了不过一周却被坑了九百块钱,自己还请他吃饭免费送他回家,姓知的居然还这个态度。
奔驰开离了南后街不过十分钟,周围的街道又变得车水马龙,各种高楼大厦上挂着不重样的灯牌,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用小年轻话来讲就是“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知雾一只手撑着脑袋靠在窗边。
“对了,”他想起了什么问道:“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会突然到里屋去找我?”
窗外突然飘进了一滴水,下雨了,雨滴啪嗒啪嗒打在车窗上,朝正关上窗户,打开雨刷器,雨很快下大,玻璃上结了一层薄雾。
“不知道,”朝正踩下刹车,停在一处十字路口等红绿灯:“就觉得你可能有什么事,可能…我身上有你的护身符吧,就会有什么感应。”
知雾“哦”了一声重新靠回窗边。
知雾的家住在普通居民小区,雨下的突然,他没有带伞,朝正的车里也没有伞,知雾戴上卫衣的帽子就冲出车外奔进小区内,他像一个普通上班族,不会捉鬼法术,没有噩梦缠身。
朝正是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才醒的,他躺在床上抹了把脸,定定看了会天花板,才拿起手机。
一打开便是苗富城和陈潇的未接来电,和信息轰炸,他心里一咯噔。
昨晚他回来的太晚了,洗完澡就扑到床上呼呼大睡,完全忘记了这档事。
打开微信,最上面就是陈潇发的信息。
陈潇:我们到纹身店了,苗队问你人呢??
陈潇:卧槽你到底去哪了,苗队说你再不接电话明天姓朝的一律不许进警局!
……
朝正刚想回复,陈潇的消息又立马跳了出来。
陈潇:测出来了,纹身店的血迹是方淼淼的。
纹身店的的血迹是方淼淼的,也就是说凶手是在纹身店驻足了一段时间,并且哪把沾了血迹的匕首还蹭到了墙壁上。
想到这朝正立马起床洗漱换衣服,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就收拾好出门了。
而另一边的知雾,一片清净,他坐在早餐店门口,悠闲的啃着馒头,目不转睛看着手机屏幕中那种鬼娃娃的照片,一昂头把杯中的豆浆全部喝完。
早餐店老板娘走到他旁边收餐具,抹布往桌上一抹,垃圾全部被扫到桌下的垃圾桶。
“哎呦,现在的网图真是做的越来越吓人了。”老板娘看到知雾手机中的照片明显被吓了一大跳。
知雾啃了口馒头笑了笑附和道:“是啊,太吓人了。”
说道网图,知雾突然想起昨晚抓拍的朝正那种氛围感男头,点开最近删除,又盯着看了许久,然后鬼使神差按下了恢复键。
“今天姓朝的一律不准进警局,”陈潇靠在门框边打了个巨大无比的哈欠:“苗队特地让我在外面蹲你。”
朝正把买的肯德基早餐一把塞进陈潇怀里,面不改色回道:“那我今天姓陈。”
陈潇踹着早餐立马换了副脸色,像个店小二似的点头哈腰:“陈正副队长,里边请~”
今天的刑侦支队状态明显好多了,或许是昨天有了新收获,可他们只知道凶手确实是在纹身店驻足了,但他最后是怎么避开监控离开南边街的呢?
陈潇领着朝正去到了观察室,苗富城坐在审讯室中,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男人,看的出来男人本是非常精致的,也许是在审讯室呆了一晚上的缘故,长出了短短的胡渣,发型凌乱,眼神暗淡,衬衫也变得皱巴巴的。
陈潇:“他叫周记成,独居,人民医院妇产科的一个医生,昨天苗队问道他的时候,他先是说自己案发当天在外面喝了一晚上的酒,苗队问他在哪里喝酒,他也说不上来,后来又说自己在家看电视,他是唯一一个有嫌疑的人。”
朝正手撑在桌上,打量着周记成,周记成的身高符合了监控画面上预估的身高,但体型却不像。
陈潇继续说:“邓早早已经被我们暗中保护起来了,希望不会再有什么情况,今天早上张临带人去周记成家里搜查了。”
朝正戴上了耳机,里边传来了周记成疲惫的声音。
“警官,我都说了n多遍了,方淼淼死的那天,我真的在家里看剧,那浏览记录不也给你看了吗?”
“那么你为什么刚开始要对我撒谎?”
“我记混了,我记错了行不行?不是那天喝的酒。”
“你在哪里喝的酒?店名叫什么?我们立刻去查,还你一个清白。”
“……”
周记成不说话了,死鱼一样的眼睛就这么看着苗富城,他根本没去喝酒,他知道,就算自己随便报了个店名,只要警方去查,不到半天就能戳穿他的谎言,他选择了沉默,他也知道,只要警方一直没有证据,自己就还有一线生机。
苗富城俯身靠近周记成。
“那么好,不说方淼淼,十月四号下午5点到7点之间,你在干什么?”
“…值班。”
“值班?”苗富城怒拍桌子忍不住大吼道:“你以为我们弄不到你们科室的排班表吗?!”
“……”
周记成依旧沉默,苗富城站起身来狠踹了一下椅子指着周记成,却说不出什么话来,愤怒离开了审讯室。
朝正摘下耳机,和陈潇一起走出观察室,苗富城的手还停在空中,像是想要拉观察室的门,却不曾想朝正先拉开了门。
看着朝正的脸,苗富城气不打一出来,停在半空中的手挥向朝正的肩膀,朝正不为所动结结实实挨下了这一巴掌。
“陈潇?!”
陈潇蹿到朝正前面:“到!”
“我不是说了今天姓朝的不准进来吗?!”
陈潇摸了两下头顶嘿嘿一笑:“苗队,他现在姓陈。”
苗富城再次抬起手,陈潇立刻躲到朝正身后,苗富城没有打到陈潇,这一巴掌又落到了朝正身上。
朝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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