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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宁泱原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她允许自己失落两天,然后按照行程去工作,她接下来该进组了,拍戏是她的头等大事。

可是现实往往和她的设想偏离的厉害。

盛典结束后,宁泱回容城,按行程表她该去剧组拍定妆照了,结果前一天,她和叶明承的名字突兀地出现在了热搜榜上。

不知道打哪来的媒体不声不响的释出几张照片,背景是宁泱家的小区和城郊某私人庄园,照片中男女主角身影重叠,形容亲密。宁泱和叶明承的外貌身材都十分出众醒目,女明星和金主的话题永不过时,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话题也起的极具迷惑性——#宁泱富豪男友疑似曝光#

宁泱看到新闻的时候,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

半个小时后,公司的车来接宁泱。路上宁泱一直盯着手机,晓蔚安慰她:“姐,别看了,网上的人见风就是雨,公司马上就会发澄清的微博,等这一阵热度过去就好了。”

宁泱还是没说话。

海越公关部门的同事和对接频繁接到合作伙伴和媒体的电话,天策快要播了,宣发组也来电询问网传是否属实,有的电话直接打到了于佳手机上。这类事情都有一套固定的公关流程,各部门协作起来本该非常熟练,但这不是普通的艺人间的绯闻,叶明承并非公众人物,询问的合作方远比想象的多,大多忌惮叶氏。

而在摸不清叶氏的态度之前,谁也不敢明确说什么。

宁泱刚到公司没多久,于佳告诉她,“Trend来电说要撤掉你下个月的内页。”

在山丛遇到肖迪时宁泱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她在意的也不是这个。

于佳说:“热搜已经被撤掉了。”宁泱抬起头,于佳把手机推到她面前,屏幕上显示着空白的搜索页面,于佳语调平淡地说:“而且,已经上搜不到你和叶总的名字了。”

除了叶氏,没人有这种手笔了。

叶氏没有官方的社交帐号,他们的公关也不可能为这种绯闻出面解释,但这种一刀切隐隐表明了态度。

网上舆论从猜测转为群嘲,毕竟这件事女方是“前科累累”的宁泱,有好事的营销号根据这次的事,翻出之前宁泱和合作男演员的两次绯闻,嘲讽这是她惯用的招数了,照片到底是狗仔偷拍还是宁泱自导自演还很难说,那张照片的出处也十分存疑,毕竟从照片内容来看,拍照片的人似乎离两个人很近,可能是内部人员。

说不定就是宁泱自己给媒体的,为了要个名分,但叶明承不是普通人,怎么可能被这种小伎俩辖制。

同时又有人发了一张宛城某画廊里面的照片,照片有些模糊,但依稀还是能看清楚宁泱,她对面站着的则是叶明承和另一个身材高挑的女性,似乎爆发了争吵。像叶家这种顶级豪门,怎么可能让宁泱这也声名狼藉的女明星登堂入室,叶明承身边的那一位才是正牌女友。

类似言论越说越真,很快除了已经定好的项目,宁泱身上很多在谈,或者有意向的项目纷纷来电,表示合作暂缓。

宁泱一直待在海越大楼,她登自己的微博账号,私信评论都很多,当然,也没几句是好话,在各种各样的描述中,她就是一个廉价的掉了毛的鸡,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被一脚踢落在地,当然,这也都是她应得的。

宁泱有一瞬间的茫然,那一瞬间她甚至也讨厌起那个被描绘出来的宁泱,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那样,分不清的最后,她开始产生了极端的自我厌恶。

晓蔚看见她一直刷着各种评论,脸色渐渐白了,才走过去想拿走她的手机,宁泱手机屏幕页面一闪,跳出叶明承的名字。

宁泱推开晓蔚,按了接听。

在此之前,宁泱能感觉到叶明承对她有几分愧疚,但现在他的声音冷的像冰,隐隐不耐:“宁泱,别做掉价的事。”

宁泱仿佛思维迟缓,隔了一会才一个字一个字的听清叶明承说了什么,她有些疑惑地问:“在你眼里我也是那样的吗?”她陡然拔高了嗓音,“我就那么贱吗!”

晓蔚惊慌地看着她,发觉她似乎在发抖,于佳走过来强行夺走了她的手机。宁泱不肯给:“我没有做过!凭什么他们一个个都急着给我定罪!”

于佳怒气冲冲看着傻了的晓蔚:“愣着干什么!”

晓蔚赶忙把宁泱扯了回来,于佳快步走出会议室,推门之后回头对晓蔚说:“从现在开始不要让她看手机,也不要和外界联系。”

宁泱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各种负面的情绪堆积在一起,压的她快要爆炸,他们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的给她泼脏水,叶明承又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质问她。她越想越气,忽然打了个寒噤,弯下腰,额头低在会议室的桌子上,干呕了几下。

晓蔚吓坏了,蹲到宁泱旁边,就见她一动不动。晓蔚小声喊她,好一会宁泱才有了动静,侧过脸,脸颊贴在桌子上:“没事,我气糊涂了。”

-

听到电话那边的换成于佳,叶明承直接挂掉了电话,他没有兴趣和一个娱乐经纪浪费时间。

宁泱一向乖巧,胆小,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这个经纪人向来野心不小,叶明承知道但懒得理会。

新闻已经在第一时间撤掉,但没什么作用,叶明承还是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他这个年纪身边有女友再正常不过,但私下带在身边和闹到媒体上公开完全是两码事,他私下谈多少女友,叶临原并不关心,总归最后结婚对象一定要是门当户对的,结果他闹出花边新闻,对象还是一位经常负面缠身的女明星,叶临原刻板严肃,严厉固执,最讨厌娱乐圈混乱污秽的风气,连带看不上所谓的明星艺人,叶临原一向觉得叶明承稳重,没想到私下也有这样轻浮浪荡的作风。

“我前头跟你说,魏民的孙女回来了,你后头给我闹这种难看的新闻出来,诚心和我唱反调是不是?魏老头子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你叫我怎么说?我一向夸你稳重,你就这样给我拆台?”叶临原让老友一顿冷嘲热讽的挤兑,正是有气没处撒的时候,“你私底下那些乱七八糟,明里暗里的女人当我不知道,我懒得管!但是你想往家里带,门都没有。”

叶明承心里烦躁,但也不得不低头,叶临原和别人家长辈都不一样,极其的说一不二,只需要后辈服从、听训,虽然知道,叶明承还是听得有点不耐烦,“我没那个意思。”

叶临原听了他这不耐烦语气,又是气上加气,还是叶昀周中途回来,临时给他救了个场。叶临原生气大的,迁怒小的,“你敢学你哥哥,我照样也收拾你。”

叶明承得以松了口气,扯掉领带到花园里站了一会。冯宇打来电话,企业管理者的个人形象也和集团形象挂钩,这件事交由集团的公关部门处理,叶明承听了几句,忽然问:“宁……海越那边怎么样。”

“宁泱小姐后续的工作安排受到了一些影响。”

叶明承拿着手机,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站了一会。眼前忽然出现那天在山丛画廊,她转身离开时失望的眼神,和宁泱近乎失控的情绪,叶明承皱了下眉,按下心里无端升起的烦闷。

宁泱被关在海越的休息室里,她的手机被收走,没法和外界联系,情绪慢慢平稳了很多,晓蔚一直跟在她旁边,宁泱问她要手机,她就不给。

不给就不给了,宁泱每次讨要失败,就转头趴回去,什么也不说。

晓蔚心里着急,宁泱的性格活泼跳跃,遇到什么事都嘻嘻哈哈的,要是以前,晓蔚不给她肯定想方设法的要,今天她就太安静了。

“姐,我刚刚看了网上都没什么人讨论了,热搜一分钟刷新一次,大家看东西快,忘东西也都很快的。”

“一些合作推后也没什么的,我们现在有明月天山待拍,天策待播,对,天策你还是主演,只要剧上了就好了。之前你不是老说今年很有希望吗,会越来越好的。”

宁泱看着笨拙努力地安慰着她的晓蔚,扯出一个笑来,“我知道,没事。”

她从下午待到日暮降临,她趴在落地窗前的小沙发上,看着刺眼的阳光慢慢坠成天边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快到下班的时间了,主路上的车流汇成一条流动的灯海,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盛夏傍晚的城市异常的喧嚣热闹,宁泱却觉得空落落的,她对着窗户外面发呆,她也想回家。

休息室被锁上的门忽然咔哒响了一声,宁泱回过头。

叶昀周手还搭在门上,抬起头看向旁边的于佳,他看人的样子很冷淡,四周的气压似乎低了许多,于佳说:“可能是从里面锁的。”她敲门,提高音量:“晓蔚,开门。”

晓蔚听见于佳的声音赶忙跑了过去,宁泱也走了过去,看到于佳身边的人,明显愣了一下。

“宁泱。”于佳暗示性地叫了她一声,这是在让她好好说话,并且不要乱说话。

宁泱心乱如麻,根本没听于佳在说什么。

于佳带走晓蔚,休息室里只剩下宁泱和叶昀周,转瞬就安静了下来。

宁泱看着叶昀周,脑子里浮现一个可能,问:“你哥你让你来的吗?”

没等叶昀周说话,她就自己默认了这件事,他连摊牌这种事都要找弟弟代劳,还是认定她拍了照片传给媒体,所以不再信任她了,要避开和她的见面。

宁泱今天一整天的情绪都很不稳定,而且敏感,她本以为已经稳定下去的心绪又蹭的一下起伏起来了,几乎有点不受控制。

叶昀周轻轻皱了皱眉。

宁泱问:“他为什么不自己来问我?”

叶昀周看着她,没有说话。但显然他在这里,就已经表明了叶明承的态度。宁泱深吸一口气,瞥见他手里的手机,忽然伸手抢了过来。叶昀周手里一空,宁泱当着他的面拨通了叶明承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很快,“昀周?”

宁泱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我,宁泱!”

叶明承似乎没有想到是她,宁泱:“谁稀罕你的补偿,我什么也没问你要!是你先瞒着我的不是吗,为什么现在变成我的错了,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罪名安排在我身上!”

“你们姓叶的别太过分了!”宁泱一口气说完,摔了手机,“我宁泱也不是个没骨头的!”

手机摔在坚硬的地板上,弹跳了两下,跳到沙发旁边,宁泱气不过,还冲上去踩了两下。本来就摔出蛛网状裂痕的手机被她暴力迫害的彻底看不成了。

宁泱抬头,瞪着叶昀周,仿佛一视同仁,但凡姓叶的都是仇人。

叶昀周什么也没说。

等宁泱那种极端愤怒的情绪缓缓平复,理智回来,才缓慢地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她和叶明承之间再难看,和叶昀周也没有任何的关系。甚至是他实在看不下去她这么被蒙在鼓里的犯蠢,提醒了她。

宁泱往后挪了两步,默默贴住了墙根。

短暂的凝滞过后,宁泱余光瞥见叶昀周走了过来。她又抬起头。

叶昀周有一双深邃澄澈的眼睛,宁泱每次看到,都会有一种他眼睛里只有她的错觉,她根本没去想过,那就不是错觉。

宁泱眼前浮现半山的那个雨夜,她坐在地毯上,叶昀周在她面前蹲下时的样子。

那天晚上她落荒而逃。

心脏冷不防地重重一跳,她心里生出一点奇异的感受,又觉得荒诞。

宁泱往后退了一步。

叶昀周弯腰捡起被踩碎的手机,她在就地认错和掉头就跑之间犹豫了几秒,就听他情绪极淡的声音,“气不过?”

他站直身体,把手机丢进垃圾桶,看向宁泱。“那就跟我。”

宁泱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眼睛有点困惑地看着叶昀周,他还是那样看着她,宁泱震惊地问:“你说什么?”

他就重复了一遍,“跟我在一起。”

他看起来非常冷静,冷静到宁泱没办法质疑他,他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也不能说他疯了,相比之外可能说她疯了更合理一点。

她在一瞬间已经能想到之后可能引起的轩然大波。

极度震惊之下,宁泱反而冷静了下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跟你哥,你知道的……”

叶昀周问:“不是结束了吗?”

宁泱愕然。

确实是结束了,但是这怎么会只是结没结束的问题。

叶昀周说:“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可以考虑。”

宁泱其实怎么样都不会对叶昀周说重话的,就算他现在好像已经完全不是她记得的那个叶昀周了。

-

有叶昀周在,宁泱从海越出来畅通无阻,她在一件又一件的突发状况里面奇异地平静了下来,好像不平静也没有办法。

一整天情绪消耗过度,现在整个人都有点空。

她揉着额头,心想,得回去好好睡一觉才行。

回到嘉和公馆,家里亮着灯。

李不然白天看到新闻之后,就再也没打通过宁泱的电话,按照她一贯缩头乌龟的做事风格,估摸着她躲在家里,这一来又杀了个空,好在没等多久,宁泱就回来了。

宁泱没想到李不然在,“你怎么突然来我家。”

“废话。”李不然叉着腰:“我以为你……”话说到一半,李不然又觉得不对劲,宁泱有点儿太平静了。不是那种疯疯癫癫的平静,她平静地简直有点理智又成熟的范儿。

李不然断定,要么鬼上身,要么遇到别的事了。

要么说他们俩能做朋友呢,宁泱简直有点佩服李不然,她垂头丧气地坐到沙发上,细伶伶的胳膊撑起来,看起来有点儿可怜地说:“我真的有点搞不懂了,李不然。”

李不然心硬如铁地问:“展开说说呢?”

上次他之所以没细问,就是断定宁泱迟早憋不住,果然就忍到了今天,她磕磕碰碰地把事情说完,李不然忍着激动风平浪静地问:“叶明承的弟弟?亲的?”

宁泱说:“堂兄弟。”

“今天这情况你跟叶明承就算断了吧?”李不然问。

宁泱:“那肯定啊。”

李不然左手摔右手:“真小看你了!叶明承朝三暮四,你釜底抽薪,这到底谁能先气死谁啊?这个好,他比叶明承年轻,比叶明承长得好,他是叶明承的弟弟!”

“……”不堪入耳!

宁泱慌忙去捂李不然的嘴,“我没有,我不是,你别说这种可怕的话。”

“叶昀周这些年一直在国外没回来过,我们很久没联系了。”

李不然:“那他为什么突然就要你跟他在一起了?”

宁泱小声说:“他可能是今天状态不好,或者心情不好,可能明天就知道这样不合适了。”

虽然她从没有过非分之想,这件事也不是她提出来的事,但只要想上一想,宁泱都觉得自己无耻。

李不然又坐下来了,皱了皱眉,“他和他哥是不是关系不好?”

宁泱迟疑地看向李不然。

李不然:“我倒是听说过他们兄弟实际上关系不好的事情,可以理解,这种超级豪门,争家产争个你死我活不是很正常。”

宁泱沉默了一会。

在叶昀周刚回来的时候,她天真地认为叶昀周和叶明承的关系还像以前一样的好。在宛城,她听见塔沙和叶昀周的对话,叶昀周不信任叶明承。而叶明承也明确对她表达过对叶昀周的不满。

可是,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对叶明承又造不成什么很大的伤害,他真有这种想法的话,他应该去追沈冰夏。”

李不然:“那你就得去问他了。”

宁泱摇头,“他说什么我都不能接受,我一直把他当弟弟。”

宁泱看起来陷入一种很混乱的争端中,她对叶昀周并非没有感情,但这种感情非常纯粹,可以说还停留在小时候的阶段,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如果他愿意的话,她可以一直当他是要照顾的弟弟。只是分隔十年,好像一切都在失控。

她态度坚定,李不然就没再说什么:“你决定吧,有什么事就找我。”

第二天宁泱没出门,中午的是门铃响了,宁泱洗洗手去开门,宋云云抱着一束开得正好的多头玫瑰站在门口。

宋云云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语调轻快地说:“我路过你家小区,就想来正式跟你道个谢,没打扰你吧?”

宁泱忙让开门,“没有,进来吧。”

宋云云把花给她,进门就闻见一阵香气,餐桌上放了几道刚做好的菜,不说味道,光看卖相就不错,宋云云:“哇,你手艺这么好。”

宁泱说:“你来的正好,在这吃个饭吧。”

宋云云想了想,不客气的坐下了,一边接过筷子一边念叨:“反正我最近也没工作了。”

宁泱在宋云云对面坐下,宋云云当着公司的人和于佳叫板,公司减少她的工作量是理所当然的事,她诚心想安慰,又感觉说什么都站着说话不腰疼,宁泱说:“要不,你给佳姐服个软,佳姐其实也没那么不讲情面。”

宋云云:“我才不,我都想好了,大不了就被冷藏,反正我现在还没毕业,我先念书好了。而且我爸和我男朋友知道那个事,都怪生气的,说我们公司没安好心,还说我没做错,我才不能受那个委屈。”

宁泱说:“你这样想也挺好的。”

宋云云问:“你还好吗?”

反应过来她说昨天的新闻,宁泱说:“还好。”

“他们都私下说你得罪叶氏了。”宋云云自嘲地说:“就像之前说我得罪黄信诚一样,说什么的都有。”

宁泱一时没说话,也不想说。宋云云问:“你知道照片是谁给媒体的吗?”

宁泱摇头,宋云云轻嗤一声:“我觉得就是于佳。”

宁泱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是昨天太混乱了。她那个时候再去找罪魁祸首,就好像真正发了疯四处给人泼脏水。而且这种事情本身就很难说,她本来就是媒体狗仔跟拍的对象,虽然不是一线明星,认识她的人也很多。是谁都有可能。

宋云云:“不说这个了,你马上是不是要拍新戏了?已经签过合同应该不会换掉你了吧。”

“嗯,马上要进组了。”

“那祝你新戏顺利,最好一炮而红。”

宁泱笑了一笑,心里觉得轻松了不少。她看着宋云云简简单单的样子,就想起于佳之前问她的话。现在好像有答案了。

她不是农夫,宋云云也不是蛇,她至少有些选择是正确的,虽然在这个圈子里看起来很蠢。

宋云云走了之后,拆了花束,把花一枝一枝拿出来放进花瓶,花瓣堆簇在一起,热烈如火烧一样的颜色,她忽然想起了叶昀周。

宁泱没办法地叹了口气。

李不然说喜欢是能明确感受到的,不确定的,就是不喜欢。那叶昀周是喜欢她吗?

宁泱想不出来答案,她也没有感受到,也不知道怎样去感受,她好像一直那么不招人喜欢。就连判断的依据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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