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福利院陪着宋诗妍一起玩了一天,下午才离开。一直到进组之前,许知栖倒是时不时都会去一趟,有时候会约着林故语一起去,买些礼物,聊聊天。
林故语见到宋诗妍之后,十分心疼小女孩,于是和许知栖一起资助了福利院。
进组之后的时间,他整个人泡在了剧组,连带着宁晟都没什么时间陪。一部戏拍下来,少说也要两三个月,时间一下就走向了新的一年。
许知栖前一天拍戏时受了凉,一上午拍戏时头昏脑涨,于是跟剧组请了假。回到酒店以后,他只麻烦了剧组的随行助理帮忙买了一盒退烧药,然后吃了一颗药后就迷迷糊糊地缩在被窝里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铃声吵醒,许知栖也没看清来电人是谁就接了起来。他的声音软绵绵的,还有些哑,“喂,谁啊?”
电话那头顿了顿,好像察觉出来了什么,于是问:“怎么了,感冒了?”
“啊?”许知栖一下惊醒,想着瞒也瞒不住,宁晟肯定听出来了,“嗯,刚睡了一觉,现在好多了。”
他知道宁晟现在在拍戏,也不可能不顾一切地赶过来,于是安抚道:“吃了药的,等会我让佳姐过来,你别担心。”
宁晟:“嗯,天冷了,多穿点。”
许知栖老实地点了下头,又意识到宁晟看不见,于是说:“知道了。”
“快过年了,今年想怎么过?”宁晟问。
许知栖愣了一下,想起前些日子去附近买东西时看到了摊子上陆陆续续摆放出来的年货。他家亲戚不在首都,他们又不会回老家,所以以往过年时,他都只会回家吃饭,然后一个人待着。
宁晟也没有好好过年,经常有行程回不了家。他算过了,许知栖这部戏差不多能在年前杀青,跨年时他们各自在剧组,没能一起过,新年总要一起。
许知栖问:“叔叔阿姨要过来吗?”
“他们要回老家。”宁晟道。
“那我们就在家待着吧。”许知栖说,他也懒得跑来跑去的,过年既堵车,人又多,怪麻烦的。
宁晟答应地很果断,两个人只决定回许知栖家吃一顿年夜饭。
杀青已经临近年关了,他给剧组的工作人员都送了一份年货,然后才离开剧组。
宁晟也差不多同时间杀青,但没有亲自来接。简佳开车直接把许知栖送回了家里,他本来是想在家等宁晟回来一起吃晚饭,但林故语一通电话约他们晚上去吃饭。
许知栖想着也有很长时间没见林故语了,就直接应了下来,等宁晟回来后,他们先开车去了福利院,把宋诗妍接上后一起去吃火锅。
宋诗妍很久没有外出了,天冷之后就更喜欢闷在屋里取暖。她跟许知栖一起坐在后座,听着许知栖手机里的音乐,脸上写满了高兴。
火锅店人还挺多的,他和宁晟又都算公众人物,一起进店太过显眼了。许知栖戴着口罩和帽子,先牵着宋诗妍进去。
林故语和季柏景都到了一段时间了,他们一到,林故语就朝着宋诗妍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脸道:“好久没见你了,想哥哥没有!”
“想。”宋诗妍软声软语道,她吸了吸鼻子,自己取下了脖颈上的红围巾。
林故语帮她放进衣服竹篓中后,把他精挑细挑的礼物送给了宋诗妍道:“看我多好,过年都知道给我们小诗妍准备礼物,不像有些人。”
他说着还斜眼去看季柏景,许知栖见状算是知道这两人又闹别扭了。
他作为和事老,连忙问:“他又缺你哪个礼物了?”
“跨年连个礼物都没有。”林故语说,“我都准时给他发消息了,结果就知道忙他的工作。”
许知栖笑了一下,然后故意大声道:“听到没有,快点给我们小语补上!”
他知道林故语肯把话说出口就是已经在找台阶下了,只是需要有人来给他递一个。
季柏景立马从身后拿了一个礼盒:“乖,错了。”
林故语撇嘴收下,没两秒就和好了。许知栖调和好别人的感情后,宁晟也来了,坐在了许知栖的另一侧。
涮菜时,许知栖一个劲往宋诗妍碗里捞吃的,等宋诗妍吃饱后才顾自己。
因为他们今天都开了车来,林故语喝酒的想法还没说出口就被制止了,他只好把可乐当酒一口闷。
吃完饭后,他们一道把宋诗妍送回了福利院,然后才各回各家。
过年前和朋友小聚,过年就要陪家里人了。除夕当天,许知栖和宁晟睡了自然醒,吃了午饭才带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回家去。
过年陈姨放假了,家里的饭都是许母做。她在厨房忙着弄饺子馅,然后催促着许父把饺子皮弄好。
许知栖和宁晟一到家,把带的东西都拿下车,许知栖在门外高呼爸妈来开门,四个人一起把年货搬回家。
许母唠叨:“买这么多东西,都没地方放!”
“哎呀,有很多干果,我爸吃着吃着就吃完了。”许知栖说,其实是因为他买的时候买多了不想放家里,就顺便一起带回来了。
许知栖放好年货,拉着宁晟洗洗手就开始帮忙包饺子。以往都是他承担包的工作,许父来擀皮,眼下多了个帮手,擀皮的速度比不上包的速度。
许知栖刻意放缓了速度,偷偷摸摸地沾了一手的面粉,趁着宁晟没注意往他身上的黑毛衣上蹭了蹭,顿时白了一片,然后若无其事地转头。
他这点小动作在宁晟看来,其实撒娇的意味更重一点。宁晟无奈失笑,等许父把一盘包好的饺子拿去厨房给许母后,才擦干净手提着许知栖颈后的毛衣道:“衣服弄脏了。”
许知栖:“洗衣机能洗。”
说完就又抓了点面粉往他脸上蹭,就仗着宁晟不敢当着他爸妈的面欺负人。
晚饭做的丰盛,许父把他珍藏的酒拿了出来,打算喝两杯。他拿了两个酒杯,给自己和宁晟一人倒了一杯。
耐不住许父的热情,宁晟只好陪着喝。许知栖边吃菜边不满地说:“爸,你自己喝不行吗?”
他知道他爸喝起酒来是什么样子,宁晟真要和他喝还真不一定喝得过,于是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放在许母身上。
要不是许母拦着,许父大有种要把那瓶酒与宁晟平分的想法。两个人没喝多少,只是有些微醺。
过年必备的给压岁钱的环节,许知栖虽然已经二十七了,但他爸妈从来没有舍弃过,每年都会给他包一个大红包。
今年是宁晟第一次在他们家过年,许母包了两个大红包,一来是当做压岁钱,二来也是他们做长辈的一点小心意,代表了对宁晟的认可。
虽然两个红包都进了许知栖的包里。
吃完饭后,许母把桌子收拾好,洗完碗后把家里的麻将桌搬了出来。四个人在客厅,边放着春晚边打麻将。
宁晟从小跟他爸妈打麻将,技术好得很,有时候看许知栖输得惨了,就会故意放他一马让他赢一回。
许知栖还喜滋滋地以为是自己运气好,但最后算下来,还是他输得最多。
他们家没有守岁的想法,十一点多就散场了。许知栖和宁晟回房间后,先后洗了澡躺进暖和的被窝里。累了一天,宁晟也没想折腾许知栖,于是两个人望着天花板聊天。
许知栖:“要不要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拜年?”
“他们回老家,热闹得很,可能都还没散场。”宁晟提醒道,他担心电话打过去被他家亲戚问东问西,许知栖会感觉到尴尬。
许知栖沉默了一瞬,想着宁晟家里的亲戚他也未必认识,于是便算了。
宁晟搂着他道:“明天给他们拜年。”
许知栖靠在他怀里点点头,沉默片刻后道:“你还没跟我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宝宝。”宁晟在他唇边亲了一下道,“给你准备了压岁钱。”
说着,他起身从床边椅子上搭着的羽绒服兜里拿了一个红包。
“你也新年快乐!”许知栖眨了眨眼睛,打开红包数了数金额,心道今天打麻将时输出去的钱,这下全都回手里了,于是道:“又有钱打麻将了。”
宁晟笑出声,还以为许知栖今天打牌输钱会不高兴,但这人压根没在意。不过他打心底里觉得许知栖打麻将的技术还需要再练练,于是道:“之后有机会教你打。”
“不要,我就喜欢乱打。”许知栖撇嘴道,他虽然经常看他妈跟认识的阿姨打牌,但这么多年也没彻底学明白。
以前过年时也会跟父母打麻将,虽然他输得多,但他爸妈总会以各种形式把钱给他。这点小钱许知栖也不在意,玩得开心就好。
他把宁晟给的红包收好揣进羽绒服的外套兜里,然后拉好拉链。
“哥,晚安。”
“晚安。”
……
次日,因为在家里有长辈,两个人都没敢睡到太晚起床。
他们起床后先给宁晟的父母打了电话拜年,又收下了他们微信上发来的压岁钱,才出了卧室下楼去。
许父许母刚散完步回来,准备开始着手准备今天的午饭。他们想帮忙,但被许母以不要去捣乱的理由制止了。
于是许知栖和宁晟就在客厅里看电视,他跑去电视柜旁边翻找了半天,才终于翻到了一本相册。
“我妈很喜欢翻这些老相片,家里这种相册少说有三四本。”许知栖抱着相册坐到沙发上,家里相册多,但只有这一本是有他小时候的照片。
虽然现在再去看小的时候,会觉得那一会儿的自己傻傻的,但在宁晟面前看,也没什么大不了。
许知栖一页一页翻,从刚出生的时候一直到大学的毕业照。太久远的记忆他记不清了,只有看到一些大学时期的照片还能回想起些零散的记忆。
宁晟听他讲着过去的事,好像真的有种参与进他过去的人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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