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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聚光灯下

——2023年7月24,生于火焰演唱会现场。

??

??这天对于黄朔来讲很特别……舞台很大,人很多。

??

??密集的人群,数不清的各色灯牌。

??

??他在台下看到了这些灯牌,像是一个小型的银河,每一个灯牌都是一颗星星。

??很漂亮,很耀眼。

??而且,其中还有属于自己的星星。

??他不贪心,只要看见一颗星就可以充满无限动力。

??

??随着主持人的报幕,练习生们一个个展示在众人面前。或唱歌,或跳舞,尽量去表现自己。

??

??因为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所以黄朔就算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也不会松懈。每个舞台都尽全力去唱,去跳。

??

??只要努力了,认真了,就行。

??不愧对舞台,不辜负为自己而来的每一个人。

??要留下最完美的样子,要努力微笑。

??怎样都无所谓,上了舞台就不能被影响……

??

??主持人的话筒从要昱辰给到黄朔,还没发言,台下一片骂声四面八方汇集。

??站在一排的同事都很淡然,确实司空见惯了。

??没事儿,想当爱豆哪有不被骂的。

??黄朔这样安慰着自己,还是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哈喽,大家好,我是TF家族黄朔。”

??

??果然,台下叫嚣得更凶了。

??

??早知道……没有用。

??

??“谢谢,大家来看演出。”黄朔拿着话筒的手有些颤抖,求助的看向旁边主持人,希望他能赶紧cue下面的流程。

??

??主持人轻斜一眼,挂上招牌假笑:“那么,你对这次来到三代有什么感想呢?刚才看你很认真啊。”

??

??“…………我……”

??黄朔突然觉得在这七月份的夏天,自己竟然觉得有些冷。不然,手为什么一直在发抖?

??“——滚!滚开!!”

??“滚开!滚开!快滚开!”

??台下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这就是一致对外吗?

??看向前方,还是五彩缤纷的移动灯牌。

??可明明这些灯牌不是为自己而闪烁的,为什么所有不好的声音却涌了上来?

??

??“……谢谢……支持。”

??手中的话筒变得很沉重,沉到黄朔随时就会拿不住,而任它掉落。

??周身的氧气好像变得稀薄,他的呼吸急促到快要窒息。

??他再也没有一开始的力气,抬头也变得好累……

??他觉得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可头脑现在是不清醒的,他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

??难听的声音持续了很久,一直到“上位”同事的出现而转变成音量大赛。

??刚才所有的坏情绪似乎一扫而空,台下亮眼的灯牌争先恐后的亮起。

??无论是台下还是台上,都恢复到正常的模样。

??

??后台的音乐控制室内,气氛很down。

??

??老师们都在努力劝导一只想偷偷往台上跑的子墨,问他原因,什么也不说。

?

???只是犟着脾气,一说就开始玩手机。

??

??“咳咳,就是那个……在弄头发,人家好着呢。”

?

???说话的人是爱吃香蕉的音乐老师,跟年龄相差不大的张子墨是混得最熟的。

??

??对于张子墨的反常行为,他早就猜到了原因。

??只是,他还是有点不敢接受。

??

??“——咳咳!黄朔……但公司上层……”

??爱吃香蕉的音乐老师好心地提醒装听不见的张子墨,他应该在意的人和事,没想到被白了一眼。

?

???伤心了,伤心了!

??没爱了!没爱了——!!

??香蕉老师决定破防,愤恨地看着张子墨道:“其实,我刚才路过洗手间看见他红着鼻子红着眼睛瓜兮兮的洗了好几遍手。头发乱糟糟的,看着好像就跟他本人破碎的情绪一样,你说他是不是一直在哭啊~可惜作为近距离接触练习生的工作人员,我要秉持公正分明的原则才行。你觉得……”

??呢字还没说出口,张子墨便按灭手机与香蕉老师擦肩而过。

??

??香蕉老师张口欲言,被张子墨打断,冷冰冰地声称自己去趟洗手间,别多想。

??

??香蕉老师又被气到,还欲再言,却不见人影。

??

??呵呵,去趟洗手间?信你我就一辈子没钱买香蕉!

??

??香蕉老师决定尾随。

??

??

??——休息室

??

??黄朔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慢慢放空思绪……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

??难过的时候,倒立眼泪就不会流下来了。

??

??突发奇想的朔朔直接倒立行走,超强平衡力让他稳稳立住身形。

??

??“咚咚”,张子墨边敲门边急切地喊:“黄朔!”

??

??还在专心练杂技的黄朔听到自己的名字,身形一晃就要摔倒在坚硬的水泥地板上,以极快的身手敏捷的倒在沙发里。

??

??休息室的门是虚掩着的,听到一点响动的张子墨也不管那么多了,先进去再说。

??

??推开门就看见一个倒扣在沙发上的黄朔,安静的晃动自己穿着粉色鞋子的jiojio

?

??

???——我那么紧张,你却玩儿抽象?!

?

???……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呢?

??张子墨甚至在来的路上酝酿了一个小作文,但现在好像没有用武之地了。

??

??真的是——太好了。

??

??“朔兄,晚上吃宵夜吗?”

?

???对方沉默三秒后,回答:“原来是你……吓我一跳,害我都倒立不稳。”

??

??“……你摔了?疼不疼?有伤到哪里吗?我看看,你先别动。”

??张子墨说着就要来掀黄朔的衣服,然后一道尖锐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

??“欸欸欸——住手啊!你干什么啊~!”

??

??“啪嗒!”门被关上,并且细节反锁。

??

??房间内,张子墨和香蕉老师四目相对,正在进行一场眼神的厮杀。

??黄朔像个小玩具一样挂在沙发上就不说话了,看着天花板发呆。

??

??义愤填膺的香蕉老师:“真是,禽兽。”

?满脸问号的张子墨:“……你说什么?”

?

??

??加重语气的香蕉老师:“你真是个禽兽啊。”

?懂了,但很无语的张子墨:“啊?你说啥?”

??

??“你是禽兽,禽兽!”

??

??“什么?你在跟我讲话吗?”

??

??

??“禽兽,禽兽,禽兽!”

??

??“什么,什么,我听不到啊!”

??

??香蕉老师气急,准备展示他引以为傲的高音:“——禽——!”

??

??“喂,外面有人。”张子墨用手示意暂停,被偷听讲话总归是不安心的。

??

??“禽兽哦~!”

??还挂在沙发上的“小玩具”,发出了独特的卡通声音。

??

??张子墨和香蕉一人捂嘴一人抱腿,准备把“小玩具掰回正形”。

??

??“黄朔,你在吗?”

??听见同事的声音,黄朔惊醒,忽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惊呼一声“完蛋了”。

??

??“怎么了?”张子墨关切道。

??“……我马上要上台了。”黄朔郁闷。

??

??门外同事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不耐烦地喊了第二遍。

??

??黄朔应了声,让同事先走,自己随后就到。

??

??但黄朔还待在房间,皱着眉头用漂亮的手指随意抓了抓自己的小卷发。

??爱吃香蕉的老师敏锐的发现了问题,并指出:“没做造型?”

??

??黄朔点点头。

??

??香蕉老师挑眉与张子墨对视一眼,对方也挑了下眉。

??

?

???……五分钟后,黄朔飞奔向舞台。

??

唱会临近结束,以十三人大合唱的形式进行谢幕。

??

??聚光灯围绕在身边,台下热烈的欢呼和鼓掌总会让人产生不该有的错觉。

??

??或许此刻,会不会有人看到,十三人也可以很好的完成舞台。

??

??合唱的歌名叫做魔力。十三人都戴着白色的毛绒帽子,台上下着梦幻色彩的泡泡雨,营造起温暖和谐的氛围。

??

??有些感动,有些无奈……一闪而过的摄影机让黄朔没来得及做更多反应。

??

??歌毕,小羊羔一样人畜无害的十三名练习生手拉手鞠躬,感谢每一位到现场的观众。

??

??同事们都很默契的在自家灯牌前停留,有些还会热情的饭撒。

??

??黄朔也不例外。

??

??巡视一圈,似乎在夹缝中看到带着朔字的灯牌。

??黄朔朝灯牌招招手,露出一抹浅笑。

??

??“——滚开!!!!”

??台下这种的声音不少,整场演唱会下来,黄朔……也习惯不了。

??

??

??舞台灯暗了几盏,大屏播放的画面定格,然后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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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片骂声,黄朔低着头和同事们下台了。

??他不想走在最后……

??

??

??“等会儿去吃什么?欸,朱志鑫儿!”

??余宇涵蹦蹦跳跳的揽上朱志鑫的肩膀,在还没完全消失在观众视线前,跟对方友好的贴贴。

??黄朔感觉头上有些重量,原来是童禹坤放上来的手。

??“怎么样?你应该明白了吧。”

??

??黄朔听得很懵,但不管他说什么,点头就对了。

??对方不满的挑挑眉:“啧……切~”

??

??

??回到休息室,众人自觉分成几个小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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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累了,没人再像刚在舞台上那样元气满满的样子,一个个不是翘二郎腿就是葛优躺。穿着华丽的演出服,东倒西歪。

??

??“tmd,终于!——可以休息了~~~!”

??张极伸着懒腰打着困意的哈欠,倒在旁边的苏新皓的身上。

??

?余宇涵咆哮:“休息啥呀,下个月还有一场……MD,老子都要累死了!谁管?”

??

??张峻豪补刀:“哈哈哈,你累啥呀,舞台又没多少。”

??余宇涵:“那还不是要陪你们练。”

??

??张峻豪:“哈哈,现在说这些。”

?

???余宇涵:“那咋了,摆在眼前的事实呗。”

??

??张峻豪:“你真该跟人家朔哥学学,临危不惧。骂成那样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

??余宇涵笑了笑:“那怎么可能比撒?牛批人不一样撒!是不是!”

??

??余宇涵环视一圈,附和他起哄的居然一个也没有?他真是不知道自己这些同事在装什么?算了,他今天还算不错就不计较那么多。有些事,还是要看看当事人的反应才好玩儿。

??

??“欸黄朔采访你一下,现在有没有想哭的冲动?”

??余宇涵笑嘻嘻地去拍拍黄朔肩膀,方言和普通话串来串去的说。

??

??见黄朔低头不语,余宇涵可不会乐意。

??

??又说:“请教一下你勇闯三代的秘诀耶?诶,别不开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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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宇涵凑近去看黄朔的表情,对方一直低着头,他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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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你也是装上了哈!空降,我问你,那个张子墨是你亲戚还是男朋友?”

??

??黄朔仍然低着头,双手握紧:“不要乱讲!”

??

??“哟!生气了哦朔哥?我,不,是~故~意~滴~”余宇涵用手背轻轻地拍拍黄朔的脸颊,像逗弄小猫小狗一样,完全不必把对方放在眼里。

??

??被余宇涵的笑声打扰睡眠的陈天润烦躁的瞪了黄朔一眼,“烦不烦,余宇涵你打扰到老子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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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啥子嘛困,起来听八卦让你捡到便宜了,不晓得感恩。”

??余宇涵捏着黄朔下巴晃了晃,脸上笑意更深:“朔哥说话,你和张子墨怎么认识的?”

??

??黄朔不再对此人说一个字,因为想起母亲从小教导自己要远离神经病。

??

??“啧……不是正规渠道吗?”

??

??“有你卵相干?”

??张极被吵得睡不着,听到余宇涵的声音他就觉得烦。

??

??“好玩儿啊,你不想听八卦就去睡你的觉。”

??

??“真是有病。”张极第一个推开门走出去,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

?余宇涵:“童禹坤,你走啥子?”

??

??“为什么不能走?你管我?”

??

??房间内还剩七个人,张泽禹假装很忙的玩手机、左航在打游戏、陈天润闭眼假寐、姚昱辰微笑不语、邓佳鑫正在思考。

??

??余宇涵:“好,闲人已回避,这下可以讲了吧?”

??……

??

??“我说你别这么无趣儿,干嘛遮遮掩掩的呢?你早点说明白,以后大家去上课都会识趣的避开子墨兄的~包不会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

??……沉默

??

??“害!你可真没意思~”余宇涵笑着捏紧黄朔的下颚,迫使他抬头,对方不满地怒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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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你就是用这种姿态去引诱我们制作人老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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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润无语,“你是喜欢张子墨吗?活像个被抢了男人的小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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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宇涵卡壳,尴尬的笑了笑,歪头瞪着沙发上的人:“陈天润,你现在是越来越牛批了?”

??

??“比不过你。”

??陈天润觉得有种莫名的烦躁。

??按理说,落井下石不就是要在这种时候吗?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还是有没睡好的原因吧,陈天润决定换个地方补觉。

??“诶秀儿,等我!”姚昱辰连忙跟上去,路过余宇涵的时候对他和善的笑了笑:“秀儿,没睡好~你别跟他一般计较了……大家以后还要相处,见好就收吧你。”

??

??余宇涵不爽,什么叫他见好就收?他就是要一身反骨,谁敢拦?

??

??“空降!你看你,大家都不想跟你呼吸同一片空气哈哈哈!让你男朋友过来认我当大哥,以后你俩我罩!”

??

??邓佳鑫再也不想看这场闹剧了,径直走到黄朔面前拍开余宇涵的手,“你想把事情闹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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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邓佳鑫打了一下的余宇涵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刚才那些笑意不复存在,用手指着邓佳鑫咬牙切齿:“你算什么东西?你现在回来以为是卖家族情怀吗?煞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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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佳鑫不敢置信的看着余宇涵,面前的人居然如此陌生。

??眼见事态发展不对,张泽禹放下手机在脑海构词。

??这时连输三把游戏的左航再也忍不住了,将手机扔在一旁,敲起二郎腿满脸不爽:“余,宇,涵,安静点儿!要不要得嘛?!老子输了好多次了!你在那里吵吵吵!人家朔哥跟谁玩得好,又不跟你玩,你倒在哪里叫个不停!再烦我,老子把你挂微博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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