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奈绪美眼皮的运动,邢啡林原本寂静的家里,传来了谷崎这几天来的第一声咆哮。
“嘘嘘嘘!小点儿声,隔壁老头老太太事儿可多了!”邢啡林本来说拦着陀思不让他进自己的卧室,现在不得不分心应对客厅的众人。
“事实上,”国木田从一堆数学卷里跻身而出,“已经有人在敲门了。”
听了这话,邢啡林立马松开抓着陀思衣领的手,冲去厨房抓了两个鸡蛋,推开门就堆砌笑脸,熟练的让人心疼。
国木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头继续看面前全是红叉的数学卷纸。
距离他们从海岛回到本市已经有约莫有四五天了。国木田担心期末考试进度,回校看了一眼,却得到了学校早就已经放假的消息。
“还没考试,为什么放假?”记得国木田推推眼镜,平静的语气下掩埋着惊涛骇浪。
被质问的人是个年过六旬的大爷。
他笑眯眯的凝视了半会儿国木田,哑着嗓子回答道:“烤鸭不戴假牙。”
到此,国木田也知道从门卫嘴里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
满腹疑问的他先是回了一趟家,整理好假期前留的报纸,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上午。
他忽而想起那个黑发黑眸的青年,以及他的同伴们,他们看起来都是那样的眼熟。
思来想去,他打通了谷崎的电话,并遵循地址,一路来到邢啡林的家。
再一转眼,他已经在餐桌上批了半天的数学卷,期间还不忘质问谷崎为什么在他的数学课上总做物理题。
随着清脆的关门声,除了谷崎兄妹,全屋的注意力都被邢啡林被掏空了一般的表情和声音吸引了。
“费奥多尔,从我的卧室里滚出去……”
他飞扑进屋,心脏骤停地看见,陀思在满脸邪笑的在和敦分享他珍藏多年的陀太本子。
“啊,费奥多尔先生,你和太宰先生,平时也是这样相处的吗?”敦看得满脸羞红,可迫于陀思的胁迫,不得不逐字逐句的读下去。
“没错没错,可能还会更热烈一些。”陀思颇为赞赏地点头。
邢啡林飞上前,本想辣手夺书,结果陀思反身把邢啡林拥进怀里锁死。
“看到没有,就这么热烈。”陀思俯身亲了一口。
邢啡林当即宕机,巴掌欲落又止。
就在屋内气氛白热化的时候,只听外面传来了安吾的声音。
“国木田先生,您这就要离开了吗?”
敦第一个冲出去看戏,发觉餐桌上的教案和数学卷都已经被整理好了,被国木田背在包里。
“啊,是的,”国木田没有直面屏幕中的视线,“ 学校如今莫名其妙就停了课,我有必要去搞清楚。”
“这件事和我们都有责任,您没有必要独自硬抗。”安吾摇摇头,言外之意很是明显。
国木田点头,他的目光落到邢啡林卧室内,悠悠说道:“我的确想和你们合作,但是贵司对于时间的紧迫性显然没有好的认知。”
你们太磨叽了。
国木田险些把这句话写在脸上。
安吾低下头,假意推眼镜,实则是默默翻了个白眼。
他曾经去侦探社私访,推开门迎面就是国木田拿着一本厚厚的材料追着太宰,嘴里还念念有词让他交报告。
“咳咳,如此说来,其实你们之前的相处模式也是如此,习惯就好……太宰只要认真工作……还是挺可怕的……嗯。”
最后那句话,安吾自己都不信。
国木田低头,浅笑一声:“你这么说起来,我的脑海里,似乎有一些催他工作的记忆。”
“怎么催的?”安吾当真有些好奇。
对方没搭话,只是把书包放在地上,随手掏出一本数学书,步伐坚定的走进邢啡林的卧室,同时选择性无视那一墙的谷子,精准无误的把书丢在了邢啡林的头上。
“这么催的。”事后,他默默的补了一句。
邢啡林愣在了原地,他的头有点儿疼,按理来说是应该惨叫一声的,此刻却被国木田的态度唬住了。
“记忆这种东西,在我看来是最好恢复的东西不过了,”国木田提了提眉毛,“太宰,我建议你最好尽快进入工作状态,不然这本书会再次落到你的头上。”
邢啡林嘴张的很大,他扭头看陀思:“工作啥?”
陀思摇头:“不清楚,我以为我们可以休息了。”
“那我再重申一遍,”国木田道,“我们应该努力让学校复课,里面绝对另有隐情。”
陀思轻笑一声,腰板挺得很直:“这样啊,那还真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计划。”
“愿闻其详。”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火药味,邢啡林刚想劝架,就听见其中一个人说。
“那现在我有一个计划,那就是回学校再看看,你有什么意见吗?”
“当然没有,我很愿意。”
然后气氛瞬间缓和,只因为两人达成了共识。
邢啡林觉得这个三次元的世界还是太二次元了。
.
最后的结果还是,本来只是国木田和陀思两个人的任务,却偏偏被安吾以刺激大脑恢复记忆的理由,把邢啡林也怼了出去。
“短短几天不见,这栋楼好像变了一个样子。”邢啡林用手掌遮着头顶毒辣的太阳,眯着眼睛喃喃自语。
国木田点头赞同。
“是吗,可我却觉得有些眼熟,”陀思轻笑,“你们看三楼左手边第二个教室。”
其余两人都看过去。
只见虽说学校封闭,但那件教室的黑板上,仍有黑板字再不断的浮现,时隔几秒后被抹去,就好像真的有老师在耐心授课一样。
“走,上去看看。”国木田甩了甩手,率先从学校侧门翻了进去。
剩下两人称不上费劲儿,但还是比他慢了一些。
进入到教学楼里面,空旷的地带只听得见几人的脚步声。但是倘若他们的脚步声放缓一些,就依稀可以听见有学生压着嗓子读课文的声音。
真是何其诡异。
邢啡林听的毛骨悚然,只能默默期盼这一切都是异能力在作祟,世上本无鬼魂。
一转眼,几人就走到了三楼。
这次学生的读书声更为明显,甚至一度进化成了蚊子音量,不绝于耳。
“到了,”邢啡林蹙眉,“往里走吗?”
陀思抿起薄唇:“保持最基本的优雅,先敲敲门吧。”
国木田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还是这所学校的老师,理应让他来敲门,所以两人都很默契的缩在了他的身后。
国木田长叹一声,环起食指扣了扣门。
正如大家所预料的,屋内没有人回应。
但半分钟后,随着吱呀呀的声响,门缓缓地向里开去。
邢啡林惊出一身冷汗,脖子却不由自主的伸长,目光向前打探。
只见黑板上的字已经停止书写了,最后一个字甚至只写了一半,像是某些人迟疑收笔。
“真是奇怪,”陀思笑了,“明明屋子里看不到人,我却仿佛时刻都被人注视着,这种感觉真不爽。”
“有可能还是次声波给我们造成的影响,正如太宰先生说的这样。”国木田冲邢啡林点点头。
邢啡林:我?
邢啡林搔搔后脑勺:“可是,次声波也没说,能让一只粉笔自己行动啊。”
甚至还能写出这么漂亮的书法字……
众人沉默了。
虽说不排除有能够隐身的异能者,但无论如何,这样空无一人但又人声鼎沸的感觉,还是怪让人心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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