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顾开，小山珍今天开家长会，记得去啊，我跟张婶在家给你们做饭。”
顾母乐滋滋地摘着青菜，探出厨房门冲顾开招呼。
“嗯，知道了，马上去。”
还没落座，顾开又被打发去了女儿学校。
这十年来，在父母还有林柏的资金支持下。
顾开自主创业开了家公司开发核心AI。
林柏理直气壮押着940做幕后顾问，跟顾开强强联合。
两年前一款名为DDD的智能AI上线。
顾开一时间风头无两，一跃成为新贵，狠赚了一笔。
家里也从小康越阶成为富人阶级。
数字经济带来的收益可不仅仅是以倍数衡量。
井喷式的经济回报，差点没让顾开吓得懵逼。
倒是林柏稳得住。
还能气定神闲地跟顾开讨论分红的事。
“说好的啊，50万算我投资占股份，拿钱！”
看对方手掌在他面前摊得平平的。
顾开无奈摇摇头。
“放心，少不了你的。”
于是林柏什么也不干，就硬吃顾开的干股。
十年来，钱生钱利滚利，林柏都懒得再去看账上具体有多少钱。
总之……
很多就是了。
借着女性身份证，林柏算是顾开法律意义上的配偶。
在940的帮助下，林柏单独提取了顾开的DNA，给对方整了个女儿。
到了临产期，为了避免露馅，还让顾开配合说去了京都，隔绝了二老的探视。
成功将这个善意的谎言在顾父顾母面前维持了下去。
不过林柏坚持要用林芝当女儿的名字。
商量来商量去，顾开只能妥协，给女儿定了顾林芝的名。
顾父顾母自然是顺着顾开跟林柏。
特别配合地还给小姑娘取了个乳名，小山珍。
为了避免被发现两人就是纯纯的投资人跟打工人的关系。
除非逢年过节，两人基本不会跟顾父顾母住在一起。
但想到二老曾经被顾开坑过。
拿到分红的时候，林柏十分大气地给二老换了独栋别墅。
也总是带着小山珍回去看望两位老人。
小山珍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
顾母还拉着林柏小声嘀咕，“小山珍现在也不需要你费心啦，想没想过再生一个？”
小山珍是940精心培养出来的。
长得那叫一个粉雕玉琢，走哪儿都讨人喜欢。
把二老看得心肝都快萌化了。
生怕让小家伙哪里不如意，从来都是捧在掌心上疼。
“妈，我这个人偏心，有了小山珍后，我对顾开都不上心了，要是再来一个……我怕顾开都会觉得有我没我都一样了。”
这么说着，林柏一个眼神杀向顾开。
顾开赶忙应声，“啊？对对对，林柏说得是。”
看自家儿子这样，顾母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当是顾家疼老婆的传统。
顾家老爷们儿都对老婆唯命是从。
想着顾开说林柏生小山珍都差点去了半条命，现在每到阴天下雨都还浑身骨头痛。
顾母也就歇了心思。
不过就这事，顾母也总是念叨顾开。
“都说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的又没经验，怎么伺候得好人，当初我还是应该坚持来的，不然妞妞也不至于遭这罪！”
说起这个顾母就是长篇大论，“什么京都的医院好，医疗条件过硬，你看看，妞妞过去了，多的病都得上了。”
“是我错了，妈，算我的错，你看，现在林柏跟小山珍的事，我不是都听你的了么。”
话这么说，顾母也就不再计较。
被这么一插科打诨，同时想到林柏生孩子遭罪。
又念着总是在她跟前活蹦乱跳的孙女。
顾母叹了口气。
这不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孙女么。
她也就别当那讨人嫌的臭老太婆咯。
等到小山珍从学校回来，嫩着嗓子喊奶奶。
顾母哪里还有其他心思，抱着小姑娘就不撒手。
什么二胎？
她有提过这事？
现下，驱车去学校。
打着电话，顾开跟下级汇报似的说要去给小山珍开家长会。
林柏随意应了一声，就挂断电话没再搭理了。
十年来，在林柏的监视下，顾开一门心思搞事业。
虽然伴随着事业蒸蒸日上，簇拥在对方身边的莺莺燕燕也不少。
但受益于顾父顾母的管束、小山珍的依赖、林柏的死亡凝视，顾开完全没心思再去找女人。
而今，瞧着顾开完全习惯了当奶爸。
林柏轻抚下颌。
“940，你说我要是死遁，会不会给小山珍带来童年阴影？”
【也许……吧？】
“啧……真麻烦。”
【宿主，人类的寿命还挺短的，要不……】
“给我来个绝症，越快越好的那种。”
【……】
于是，在顾林芝小朋友十岁生日宴上。
林柏照旧喝着酒，一杯下肚，头一晕就倒地。
顾开眼疾手快过来把林柏扶住了。
在对方的示意下，请的是私人医生。
听到诊断后，顾开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
辞别医生后，回到林柏卧室。
顾开没有像以前那样刻意保持距离，而是径直坐到了床边。
“恶魔也会得绝症？”
“不得想个理由开溜么。”
“……”
沉默许久，顾开还是出言挽留，“小山珍会舍不得你。”
“可我已经在你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了，你已经没事了，你看你现在道心多稳。”
“小山珍也是你的孩子，你就一点不留念？”
“不，更正，是你的，她是我借由你的DNA培养出来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林柏，这么多年对你来说算什么？”
“算交易，银货两讫。”
虽然两人早就已经把真相说开。
但相处这些年，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生意上合作无间。
生活上，两人联手照顾小山珍也默契十足。
有那么一瞬间，晃眼看着身旁的贤妻良母扮相的林柏。
顾开甚至有一种错觉。
真实的婚姻也不过如此了。
但是这种错觉却在今天被彻底粉碎。
“林柏，从始至终，你对我……真的只当做是一场交易吗？”
除了一开始林柏厚脸皮泥石流骚扰时，顾开这么严肃且字句铿锵，还是第二次。
林柏依旧没心没肺，翻过身，拉下被子，不耐烦道：“我还是病人呢，你凶我干什么？”
一样的口气。
一样的小表情。
顾开眼眶瞬间就红了。
这人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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