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去？”杨建兵冷静下来，再次询问，“机会可不会一直等你。”
“杨总，谢谢抬爱，但我真的没有那么大的志向。”姜淮芜露出极尽真诚的目光。
杨建兵瞧了她半晌，败下阵来，“年轻人，怎么一点干劲都没有，算了，出去吧，把王凤叫进来。”
“好的。”
——
姜淮芜和王凤错身回到工位上，刘诗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道：“姜姜你是不是要去集团了？”
尽管声音已经放得很小，但姜淮芜明显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来好几道八卦的视线，她轻吐一口气，朗声答：“不去。”
刘诗表示认可：“还好你拎得清，集团现在可不是个好地方。”
姜淮芜：“怎么了？”
刘诗再次降低音量，“据说集团最近派系斗争很严重，那几个陪老江总开创江是集团的老臣们准备联合起来把江汵挤出局。”
“老江总能同意？”
刘诗啧啧称奇，“老江总也是狠心，放话说如果小江总连这局面都摆不平，那就让他退出江是集团，以后做个拿信托基金的闲散富二代。”
“说不定是有信心呢。”姜淮芜说。
两人交头接耳之际，王凤从杨建兵的办公室出来。
刘诗匆匆丢下一句“或许吧”看回自己的屏幕。
没隔一会，王凤在公司群里发了一条通知。
王凤：【公司拟于下周进行集中培训，训期周三到周五，全体员工非必要不得请假，地址xxxxx】
这个培训是丰江历来的传统，只是这几年一直没有新来人，公司也不好为一两人就办次培训，所以姜淮芜一直没有参加过，不过对这个培训的社死程度略有耳闻。
由于丰江公司的变动，最近招聘了不少新人，尤其是工厂那边，配置逐步完善。
这个时候搞培训，姜淮芜能理解，只是这个时间，会不会太急了点。
这么想着，刘诗也这么问了，王凤说：“领导说要搞那就是马上要搞，至于搞不搞得成，再说。”
两人似懂非懂地点头。
……
正如王凤所料，最后培训的时间定在了次月初的1号。
在集团公司难得的支持下，丰江还邀请了许多其他子公司的领导及部分中层，加上丰江扩招后的四十一人，竟足有百来号人参与此次培训，于是杨建兵大手一挥，干脆把培训地点定在了a市著名的避暑酒店。
“小姜，你和刘诗负责签到，王晓蝶和李子浩发培训服，然后让他们去前台领房卡和餐券，吃过晚饭后培训就开始，我先去机场接导师。”王凤安排完工作就开着车去接领导和导师。
留下明显还尚有睡意的几人坐在酒店大堂面面相觑。
刘诗开口打破沉寂，她比了个六的手势，“据说请这个导师花了这个数。”
姜淮芜惊讶，“十万？”
李子浩很淡定，“都是这个价，我爸上次请来公司员工讲课的导师花了26万。”
刘诗轻嗤，托着腮偏头朝向另一侧翻白眼，过了一会，又叹气，“也不知道有哪些人会来。”
姜淮芜玉指轻敲桌上的表格，“这里不都有吗？”
桌上的签到表第一行赫然写着——江汵。
“名单上当然要写，到底来不来还是两说呢。”刘诗嘟囔道：“人家又不像你我，集团那么多事都忙不过来。”
姜淮芜立时明白刘诗在想什么，不待她开口，刘诗突然看着表格一处嫌弃道：“这江汵不来也没什么，潘建明别来就好。”
姜淮芜也煞有其事地点头附和。
但天不遂人愿，潘建明不但来了，还是来得较早的那一批，杨建兵和彭文彬正忙着接待他。
没过一会，杨建兵对着姜淮芜这边招了招手，姜淮芜余光瞥见，但她只当没看见。
“姜姜啊，杨总好像在叫你。”最后还是一旁的刘诗开口。
姜淮芜极不情愿地看过去，只见潘建明和杨建兵都笑眯眯地凝视着她。
她浑身打了个冷颤，慢慢挪了过去，“杨总，有事吗？”
杨建兵笑着轻斥：“还不给你潘总打个招呼。”
姜淮芜瘪瘪嘴，不情不愿地开口：“潘总好。”
“诶，”潘建明笑盈盈地应了，“年轻人嘛，是有点个性，何况咱们小姜还长得这么漂亮。”
姜淮芜用余光注意着酒店门口，见有车到，她连忙开口：“杨总、潘总，有人到了我回去签到了。”
语音刚落，不给他们挽留的时间，姜淮芜一溜烟跑回座位。
刘诗好奇地凑过来，“两个老总叫你去干什么？”
“就是让我帮潘总签个到。”姜淮芜随口糊弄。
也不知道刘诗信没信，接下来到的人络绎不绝，给几人都忙坏了。
好不容易得空的时候，姜淮芜手机滴答一声，是信息，她点开，随即蹙眉。
丰江杨建兵：【刚潘总忘了拿房卡，现在进不去房间，你给他送过去一下，房号0889】
如果说以前的那些暗示姜淮芜还能装缩头乌龟只当不懂，那这条信息就完全坐实了猜测。
她忙低下头，眼眶很快弥漫上水雾，她觉得有些委屈。
姜淮芜思绪纷乱，胡乱按灭屏幕，用手掩唇假装打哈欠。
突然感觉座椅被踢了一脚，是刘诗，姜淮芜侧头看去，刘诗并没看她，而是直勾勾盯着姜淮芜面前的方向。
姜淮芜再转头，江汵正长身立于她面前，两人仅隔一条长桌，对方的黑眸直视着她，仿佛能看穿她脆弱的伪装。
姜淮芜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裂和尴尬。
刘诗急切道：“我来帮江总签到，姜姜你去前台帮江总领一下房卡。”
姜淮芜倏然回神，“噢，好的，江总稍等。”
说完姜淮芜急匆匆起身往前台小跑而去，前台接到授意，问她：“你是姜淮芜对吧？你们杨总说让把这个房卡也交给你。”
前台妹妹递来两张房卡，一张0888，一张0889。
姜淮芜取卡的手就像碰到烫手山芋一样把它往回推，“不不不，我只要888就好，889你们给送一下吧。”
前台妹妹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抱歉女士，我们有规定，工作时间不能擅离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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