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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清风拂过纱帘,清脆的蝉鸣声在校园里不断回荡,教室的黑板上清晰的写着“距离高考还有十八天。”

风扇在用力的工作,老师还在黑板上卖力讲题教学,坐在座位上的许青柠满头大汗,呼吸加促,嘴唇发白,感受到无尽的窒息感袭来,眼前讲台上的老师逐渐模糊在她的视线里,她缓缓闭上眼睛,倒在了课桌下。

昏昏欲睡的同学们也立马被吓的清醒了起来,许青柠只听到了老师同学们的呼喊,便再没了意识。

最终抢救无效,死于突发性心脏病。

2020.6.18 20:35分,许青柠离世。

天承十一年,帝君软弱无能,丞相只手遮天,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民不聊生,颠沛流离。

于正午骄阳鼎盛时期,数万精兵集结城外,一位少年将军身骑乌黑骏战马,王冠束发却未带头盔,手握长刀触于地面之上,来到正中的位置,高高在上且生人勿近的模样令人心生畏惧。

“给我杀!”响彻云霄。

一声令下,紧接着伴随冲锋陷阵的呐喊声,大军破门而入。

将军跟随大部队进城,走在大军为他提前杀出的一条血路上。

将军气宇轩昂、盛气凌人,有种唯我独尊的感觉,身穿黑色铠甲,眼眸深邃且犀利,额前青丝飘然,五官俊美自带凌冽。

一路杀进皇宫,宫内已经是乌烟瘴气,一团糟乱,各处落荒而逃的宫女、太监。

进入大殿,皇帝还在苦苦支撑,一人害怕的躲在士兵的身后。

“皇帝陛下,您该让位了,”男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皇帝怒骂,“黎尘殇,你个乱臣贼子!”

“是又如何,你个德不配位的老东西。”他不紧不慢道。

皇帝伸出微颤的手指向他,咬牙切齿,“你、竟敢谋害自己的亲生父亲,如今还想篡位夺权。”

黎尘殇冷笑道:“是啊,我一个连自己亲生父亲都敢杀的人,还有什么是我黎尘殇不敢做的。”

随即狠道,“一个……不留。”

说着便放声大笑走出殿外,顷刻间门外流出鲜血,内殿无人生还。

………

黎尘殇顺利称帝,成为北玥国的皇帝,改年号为宁。

永宁六年,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弦酒城更是最为繁华富饶的地方。

满仙楼作为弦酒城最大最好的青楼,来往的人群不在少数。

冷北月卿、满仙楼的头牌,化名夭夭倾城,坊间传闻,夭夭倾城国色天香、容貌堪称一绝,被誉为北玥国的第一美人,因此也有许多人不惜奔赴万里,也要来弦酒城一睹她的芳容。

世人对她的评价是,“扶柔倾国色、风华绝世人。”

满仙楼里,一女子正坐在梳妆台前打扮,镜子里的她妩媚动人、清丽脱俗,柳叶弯眉、双眸灵动、唇珠饱满鲜丽,鼻尖有一颗痣,显得越发魅人。

一旁伺候再侧的奴婢唇角微微勾起,为其带上最后一根发簪,温声道:“夭夭倾城果真是倾国倾城,一颦一笑都能够如此扣人心弦。”

冷北月卿看着镜中的自己却没有半点的欣喜,“若是可以,我宁可不要这幅容貌,换取与妹妹一生自由。”

此时老鸨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倾城啊,外面的客人都到齐了,大家都等着看你呢,都想看看我们倾城的芳容和舞姿。”

冷北月卿没有理会直接走出门去,来到场内,各处都挤满了人,她从楼上走了下来,所有人都露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

“她就是夭夭倾城………”

“夭夭倾城!”

……

“果真是大美人,风姿绰约、艳绝倾城啊。”

赞美声滔滔不绝。

冷北月卿一袭蓝衣妩媚却不失儒雅,耳边是流苏耳坠,以及精美的发簪头饰戴在发髻上,额前有着几缕碎发,腰间系着蓝白色的腰绳,上有红蓝色相称的铃铛缠绕在绳子上,走起路来叮当作响,从楼上走下去直奔乐台,随即开始翩翩起舞,跟随音乐舞动身姿,楼上更是有撒下的花瓣作为陪衬,步态轻盈、身姿曼舞、轻柔的手指以及曼妙的舞步,回眸一笑百媚生!

场下的观众更是激动不已,纷纷叫喊她的名字。

………

下朝后的玄亦天便去后花园找到皇帝。

此时黎尘殇正坐在凉亭中品茶。

玄亦天看了眼,“臣拜见陛下。”

“不知玄将军来此有何贵干啊,”黎尘殇眼皮都没抬一下。

“臣今日前来,是想为陛下引荐一人。”

黎尘殇:“哦?说来听听。”

玄亦天应声道:“一位倾国倾城的佳人送给陛下为后宫妃如何。”

“玄将军觉得朕后宫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还缺你送来的这么一位?”

玄亦天笑道:“臣自然知道,只是见这位女子属实聪慧、又生了张及其美艳的脸庞,所以才想将她送与陛下,若是陛下不想纳入后宫,这**一刻也行啊,不枉臣的一番苦心。”

黎尘殇这才正眼看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玄将军就这么想在朕这儿塞人吗?不知安的是什么心思。”

玄亦天不紧不慢道:“陛下说笑了,能有什么心思,只是见这位女子与陛下实在般配,所以……”

“所以就千方百计想的送进宫来,行,朕准了,那玄将军就将人送来吧,”说着起身走到玄亦天的面前,“朕倒要看看是怎样的一位佳人,能让玄将军觉得与朕才是般配。”

玄亦天:“臣明日定将人带到陛下的面前,如果没有别的事,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

转身的那一刻,玄亦天这才露出了险恶、阴森的笑容。

傍晚,冷北月卿在偏院习武,一袭白衣清爽素洁,提剑翻转,刀刀狠绝,眼神坚韧。

为了能有更好的生活,为了能不被人欺负,她只能不断提升自己,逼迫自己练武,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不会任人欺负,才能更好的保护妹妹。

正要收剑时,突然闯来一个人与她刀剑相向,两人便开始切磋,那人出剑速度极快,北月卿防不胜防,被打的连连后退,几回合后只见那人提剑便将北月卿手中的武器击落,将刀剑指向她的脖颈处。

北月卿此时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道:“将军也太会捉弄人了。”

玄亦天轻笑一声,收起刀剑,随口道:“不过是见你在此处练武,来看看你可否有所长进。”

“将军说笑了,我这也就只是拿来防身的三脚猫功夫罢了,”北月卿接话道。

玄亦天看了她一眼,此时的她面无表情,盯着别处,也不曾对上他的目光,半晌后开口。

“今日前来,是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去完成。”

北月卿微微俯身低头应声,“将军请讲。”

“明日你便不用待在满仙楼里了,跟随我进宫,你将是我送给陛下的礼物,明晚你务必给我杀了黎尘殇。”

冷北月卿满脸震惊,急忙询问,“你让我杀了当今皇帝,这怎么可能?”

玄亦天不紧不慢道:“你先听我说完,若你杀不了他,我也会让你成为他的妃子,从此你便是我安插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我们以待来日,什么时候把这个任务完成了,你也就自由了。”

他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此时北月卿心里五味杂陈,眼眶红润的盯着他,艰难开口,“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一定是我?”

她很清楚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做到,也清楚这些年为他赴汤蹈火,她从来都是以妹妹来威胁,为他卖命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她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恶魔。

玄亦天凑到她跟前,轻抹去她的眼泪,哑声道:“难道你就不想尽快与你的妹妹团聚吗?”

北月卿没有说话,只是心有不甘的呆在原地,随即他便吻上了她的额头,过后将她一把抱起,回到房间,便是对她又一次占有。

………

第二日如约而至,北月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路跟随玄亦天来到皇宫,当天的玄亦天身穿黑色便衣,上有花纹图案绣制,加上他独有的威严气质,让人不敢靠近,他的长相虽是俊美,如同妖孽美男一般,也是多少千金梦寐以求的所嫁之人,可这样的人却是妥妥的疯子,不仅蛇蝎心肠、狂妄腹黑,更是心思缜密,阴险狡诈。

冷北月卿今日佩戴着面纱,一改往日的浓妆艳抹,身穿淡紫色长裙,腰间不变的还是她那红蓝相称的腰绳。

来到殿外,并不见黎尘殇的身影,只见一位老嬷嬷出来恭候。

“奴婢给玄将军请安。”

“免礼,为何不见陛下的身影。”

老嬷嬷紧忙应声道:“陛下口谕,让奴婢来接将军您送来的人到寝殿便好。”

玄亦天侧头看了眼北月卿,北月卿也恰好与他对视一眼。

玄亦天:“那就有劳嬷嬷将人送去吧。”

就这样在老嬷嬷的带领下冷北玥卿顺利来到皇帝的寝宫,沐浴更衣并且梳洗,坐在镜子前,丫鬟们将她的头发散开,拿掉头饰,只是将额前几缕发丝稍作修饰,此时一位老嬷嬷端着衣物送了上来。

轻声说道:“姑娘,将这件素净的白衣穿着,陛下不喜浓妆艳抹,更不喜花枝招展的衣物,后宫嫔妃皆是如此。”

北月卿没有多想,应了下来,“行,我知道了,这就自行更换,你们下去吧。”

丫鬟们互看一眼,虽是有些难为情,但也还是答应了下来,“是。”

冷北月卿见她们远去,才将身上藏好的匕首拿了出来,放在桌上便立即将衣物换上,再将匕首藏于身,一切准备就绪,闲来无事的她便在殿内乱逛,见桌上有糕点,便吃了起来,后来又开始自娱自乐,许久都不见皇帝的身影,北月卿心想,不过都是权谋至上的人,谁安的什么心思还会看不出来吗,许是都不会来了。

深叹一口气,便开始享受这一刻的自由与安宁,拿起一旁的琵琶弹唱,一会儿又起身跳起舞来,正当她陶醉其中时,黎尘殇不知什么时候已在她的身后,她都不曾察觉,一个转身便撞在了他的身上,北月卿一看,必然是皇帝无疑了,听闻他少时,最多不过志学之年便已拿下弦酒城,成为北玥国的皇帝,如今也未到弱冠之年就已是深得民心,江山稳固。

北月卿立马跪了下来,“奴婢冷北月卿拜见陛下。”

黎尘殇垂眸望着眼前的女子,淡然一笑,“把头抬起来,让朕好好看看玄将军费尽心思送来的人,究竟是何等姿色。”

冷北月卿故作害怕,只是缓缓抬起头来,并未抬眸。

黎尘殇看着她那洁白无瑕的肌肤,还有他那双魅惑众生的眼睛,毫不吝啬的夸赞道:“玄将军的眼光就是好啊,送来这么一位美人坯子,”说着便缓缓凑近,说着耐人寻味的话语,“你这朵花,不知朕………拿着会不会是带着刺呢。”

冷北月卿没有回答,只是抬眸恰好对上他的目光。

两人对视一番,黎尘殇将她抱起,径直走向床榻,周边飘荡着多个挂起的浅色纱帘,逐渐模糊渐远去的背影,后两人在床榻上若隐若现的身姿,烛火昏暗,却又足以看清对方的脸庞。

北月卿感受到他慢慢的放下戒备之心,这才缓缓的拿出提前藏好的匕首,此时的黎尘殇似乎并未察觉,依旧依偎在她的肩胛骨以及脖颈处,在北月卿下手的那一瞬间,黎尘殇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

北月卿心知肚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察觉自己是要来杀了他的,北月卿也没有就此妥协,立即回击,两人便扭打在了一起,屋内静的可怕,只听见北月卿拿着的匕首在空中划过的声音,黎尘殇则是赤手空拳,她一脚踹到黎尘殇的胸腔处,便趁机想要逃离床榻。

就在她双脚离地之时,黎尘殇便恰好扯住她的左脚踝,将她拽了下来,并且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一时竟有些无法站立,几番回合,北月卿并不占优势,几次被打倒,黎尘殇慢悠悠的走到她的跟前,还不忘一脚踢开离她不过几米远的匕首。

黎尘殇冷笑一声,最后不忘嘲讽一番。

“玄亦天还真是无用,竟让你一介女子来杀朕,”说着蹲下身,“你又凭什么觉得,能杀的了朕?”

冷北月卿艰难起身,“我是杀不了你,可我也别无选择。”

黎尘殇直起身,轻蔑道:“好一个别无选择,”随即转过身大喊,“来人!”

紧接着数名禁卫军便冲进殿内。

“陛下。”

反手指向她,狠道:“将这个胆大妄为的婢女给朕拖出去就地斩杀!”

其中一位是陛下的亲信,为首将,看了眼瘫跪在地的北月卿连忙阻止。

小心提醒一番,“陛下,这位……是玄将军送来的人。”

黎尘殇这才转过身来,讥笑道:“哦………差点忘了,这可是玄将军送来的美人,今晚你杀不了朕,他一定会将你硬塞进朕的后宫以待来日?朕说的对与不对啊。”

他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神盯着北月卿,北月卿并没有丝毫畏惧,只是淡淡道:“你既已知晓,却还是放任玄亦天将我送进宫来,莫不是不敢与他针锋相对?”

冷北月卿故意激他。

黎尘殇瞪了她一眼,随即说道:“去,将烙铁拿来,”说着便看向北月卿,句句嘲讽。

“不知道这满仙楼的头牌,夭夭倾城可有受过这样的刑法,这样的苦楚。”

北月卿不屑道:“什么样的苦楚在我看来都不过如此。”

在她的心里,哪里还有比自幼失去双亲,被卖到青楼里终身不得自由更苦。

“朕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不一会儿,手下就将刑具带了来。

“陛下,烙铁已带到。”

黎尘殇慢悠悠的接过刑具,看着这烧红的烙铁,北月卿只是无奈的叹息。

随即手下便按住北月卿,黎尘殇没有丝毫的犹豫,将烙铁直接烙在了她的左肩锁骨下方,北月卿疼的直冒冷汗,瞬间嘴唇发白。

黎尘殇振振有词,“将她带下去,鞭刑,哦………记住千万别伤了脸,最后再将她扔进……柴房,今日之事,不得让外人知晓半分,否则,杀无赦!”

北月卿呼吸都困难,强忍疼痛,咬牙切齿道:“黎尘殇,今日你若不杀我,来日我定将你挫骨扬灰,我们之间注定只能活一人。”

黎尘殇凑近弯下腰右手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挑眉狂妄道:“好啊,那朕就等着你来杀朕的那一天,你要是做不到,那朕可就会一点、一点的折磨你、凌辱你到死,死后也要将你分尸,恶狗野狼食之,让你不得安宁,死无葬身之地。”

语气渐渐狠绝,最后大喊一声,“带下去。”

过后还能听见北月卿的笑声,是那样的凄凉。

“疯女人,简直疯癫至极。”

北月卿就这样被丢进了柴房,伤口痛到难以呼吸,艰难爬行至墙边靠坐,凌乱的头发以及被鲜血染红大半的衣服,屋内破烂不堪,柴火堆的到处都是,深夜只有一束月光透过窗台洒在了屋内,陪着冷北月卿。

第二日玄亦天依旧镇定自若的在黎尘殇面前问候。

“不知昨日臣送来的美人,陛下可还喜欢?”

黎尘殇走进一步搭话道:“那是自然,这个美人朕是喜欢的不得了,”随后眼神对视,“她可是…有趣的很啊。”

玄亦天淡然一笑,“那陛下何不将她纳入后宫?这样天天就能见到这么有趣的美人岂不更好。”

“玄将军说的有理,传旨下去,就将她封为……朕的泠妃好了。”

随后冷北月卿便被带出了柴房,收拾过后,便为其穿戴华贵的服饰,宫女们亲切的称呼为泠妃。

北月卿没有特别惊讶,这是玄亦天一早就给她的选好的路,事后和玄亦天在僻静处会合。

冷北月卿见到玄亦天便急忙询问,“玄将军,黎尘殇已经知道我是你的人了,他为何还要执意纳我为妃?”

玄亦天淡淡道:”慌什么,你觉得他还有别的选择吗?知道又如何,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与他之间的明争暗斗,你如今先在宫里好好待着,以待来日。”

冷北月卿不解,“我若再次行动,他必然杀了我……”

见玄亦天没有说话,北月卿思虑再三,小心问道:“我的妹妹颜儿她还好吧。”

“这个你不必担忧,等你的任务完成了,你们自然也就团聚了,再此期间我定会护她周全。”

“可………”

“不必再说了,”玄亦天打断道:“做好你该做之事,早些回去吧,免得让人发现。”

冷北月卿恨的牙痒痒,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些年从来都逃不脱他的魔掌。

一路上忧心忡忡,回到宫里刚进门的那一刻便被黎尘殇一把掐住脖子狠狠的摔在地上,冷北月卿瞪大双眼看向他。

黎尘殇垂眸咬牙道:“可以啊,在朕的眼皮底下去私会玄亦天。”

冷北月卿听到这句话,不慌不忙的起身整理着衣服,“陛下既已知道玄将军打的什么算盘,也知道我是他派来刺杀你的,那为何不干脆直接杀了我们。”

黎尘殇再次掐住冷北月卿的脖子,“你以为朕不会杀你吗?错,朕要让你生不如死。”

话落摔门而去,他身边的首将墨河便带着几个侍卫走了进来,将冷北月卿带进了秘密牢房,进行鞭打,虐待……

牢房内黎尘殇慢悠悠的走进来,脸上带着一股耐人寻味的笑意,“可别伤了脸,免得叫玄将军心疼。”

“是。”

冷北月卿吼道:“黎尘殇,你不得好死。”

黎尘殇已经转身离开,并未打算回应她。

鞭子又粗又长,一次次落在她的身上,皮开肉绽,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血肉也逐渐模糊,她快要被疼晕过去了。

他们打累了,冷北月卿也昏死过去,便会用掺了盐的水泼在她的身上,她再一次被疼醒,那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那里终年不见天日,阴暗潮湿,此后白天便将她放出去,晚上再将她关进牢房,任她独自一人忍受黑暗与痛苦,她与那个不见天日的牢房共度了二十八个夜晚。

这天晚上便没有再将她关进牢房,冷北月卿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迷糊中看见一个人影朝她的床榻走来,越近越模糊……

那人突然开口,冷嘲热讽道:“看到你这个样子,朕也就放心了。”

原来是他,冷北月卿冷笑一声,“陛下真是有闲情雅致,还来这里看我这个病秧子。”

“你可不是什么病秧子,那日朕差点就命丧你手了。”

冷北月卿:“可如今陛下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黎尘殇慢条斯理道:“从今天起你就好好待在这后宫,朕也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下去,不过你最好谨言慎行,否则朕不能保证你的妹妹还有多长时间。”

听到这话她急了,“黎尘殇,你不许动她。”

他跟没听见她说话一样,径直向屋外走去。

只有冷北月卿还在屋内竭力嘶吼,“黎尘殇…你不许动她,黎尘殇……”

此时冷北月卿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她快要不行了,自小颠沛流离,后被卖去青楼染了许多病痛,再加上虐待身受重伤没有的得到很好的治疗,已经是积劳成疾回天乏术了。

冷北月卿死不瞑目,身前唯一所愿就是带着妹妹逃离弦酒城,可最终也未能如愿,就这样带着遗憾、痛苦离世,死时衣不蔽体,身体千疮百孔。

许青柠感受到一阵剧烈的疼痛,紧接着是从一个百米高空坠落且全身酥麻的感觉。

她看到一女子身穿白衣微笑着向她伸手,可那位女子却突然遍体鳞伤,浑身鲜血染红白衣,化为灰烬遍布各地。

许青柠猛的惊醒。

“啊~不要。”

起身大口呼吸着,汗水浸透她的衣衫,看向周围是那么的陌生,突感疼痛,原来是汗水流进了伤口中。

许青柠开始头痛,她脑海里全是刚刚那个女人的影子,她自小孤苦,被卖去青楼,被一个男人利用,受尽屈辱折磨,那个人叫玄亦天,她还有个妹妹,她为何而死…………

许多事情在她脑海里浮现,“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记忆这么混乱。”

正当她疑惑之际,玉怀走了进来。

“娘娘,您醒了。”

许青柠看到她便知道她是玉怀,再三确认,“你是玉怀?”

“是啊,娘娘,奴婢找了些药,给娘娘快些敷上。”

许青柠踉踉跄跄的走到镜子前,看见自己的容颜,心里一阵惊讶发慌,心想道:“这不是我刚刚见到的那位女子吗?”

许青柠杵在那儿一动不动,玉怀见状立马急切询问:“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许青柠有些混乱,她不仅有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记忆,还有这位娘娘的记忆,许青柠心底暗暗分析。

“我已经死了,死于心脏病,不知怎么的醒来又到了这里,还拥有这位女子的记忆,而且记忆就是这位女子也已经痛苦离世,但镜中的面容身姿都是她的,莫非自己是魂穿,如今这里是古代,所以我不仅魂穿,还成了古代娘娘?”

许青柠再三确认,“玉怀,我叫冷北月卿是吗?”

“娘娘的名讳确是如此。”

“我还有个妹妹叫冷愿?”

玉怀皱起眉头,“是的娘娘,不过奴婢目前并不知娘娘妹妹的芳名。”

躺在床上的许青柠好好的整理了一番脑海中的记忆。

许青柠心念道:“看来你也是个苦命人,被皇帝如此折磨致死,还被玄亦天以妹妹要挟多年,自小孤苦卖去了青楼。”

许青柠虚弱无力的望着床帘顶端。

“从今以后我就要以你的身份过下去了,冷北月卿。”

冷北月卿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在这皇宫里究竟要怎么做,如今外面是个逼迫她与妹妹的人,这皇宫里也是用她妹妹性命威胁她的人,只要自己稍微行差踏错,便会万劫不复,她不想再失去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妹妹是她这么多年的精神支柱,是唯一陪她度过那漫长岁月的人。

北月卿的伤日渐加重,黎尘殇也并没有给她找医师,她就那样每天熬着,她不能这样拖下去,必须自己解救自己。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细细想来,入皇宫已有月余,她明显憔悴了不少,眼神空洞涣散,嘴唇发白,头发凌乱,与夕日满仙楼的头牌夭夭倾城判若两人。

“玉怀,玉怀……”

此时她的丫鬟玉怀正急匆匆端着洗脸盆走了进来。

欢喜道:“娘娘,你醒了!”

冷北月卿微微点头,“帮我梳个简单发髻,我要出宫一趟。”

玉怀慌乱问道:“娘娘,您出宫干什么,这宫中妃嫔是不允许随意出宫的。”

“嘘!你不说就没人知道,”她说起话来已经是虚弱无力,“我这样子得出宫看看了。”

许青柠在冷北月卿的记忆中想到她有一位很厉害的医师朋友。

玉怀无奈也只好答应。

冷北月卿身穿一袭白衣,戴着白色帽子遮住面容,在玉怀的帮助下只身一人前往宫外买药。

她照着记忆来到街边一家济世堂,里面是一位与她同龄般大小的姑娘。

“南竹。”

这熟悉的声音,让正在忙碌的南竹立马停了下来,看向她,“卿儿,你这是……”

冷北月卿揭开头纱,南竹立马将她带到房间内,细心询问,“卿儿,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让我好找,怎么……消瘦了这么多。”南竹满眼心疼轻手抚摸着她的脸庞。

“来,快坐下来说。”

“南竹,今日前来,是想让你给我抓着药物的,”说着便将衣服脱下给南竹看了眼伤势。

南竹不可思议,带着泪水询问道:“卿儿,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

冷北月卿顺手抹掉南竹的眼泪安慰道:“我不见的这几日,都在皇宫里,如今我在后宫为妃,这伤是黎尘殇,也就是当今陛下命人打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南竹边说,边迅速拿起一旁的药箱为其配药,抹药。

总之就是玄亦天给我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刺杀黎尘殇,若是成功,便放了我与颜儿,还我们自由。”

南竹追问道:”若是失败呢,如今你算是失败了,对吗?”

冷北月卿叹息道:“一切不到最后一刻,还未有定数,当日是失败了,所以才有了后来的虐待。”

南竹为她上好药,便坐下两人细细交谈。

“看来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冷北月卿冷笑一声,“是啊,他们都不会放过我,仔细想来,其实我并不属于任何战线,我最终的目的都只不过是想带着颜儿逃离弦酒城,逃离这个困了我多年的地方。”

南竹:“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的多。”

冷北月卿看向她。

南竹继续说道:“玄亦天说什么你也可以照做,毕竟如今冷颜还在他的手上,但是这个黎尘殇或许也可以是解救你的人,你是北月卿,更是满仙楼的头牌夭天倾城,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见到的美人,你只要稍微用些手段,不管是谁,那还不是为你倾倒,这男人你比我懂得多吧,动了情,他便是天上的神仙,他也照样为你奋不顾身,赴汤蹈火。”

冷北月卿思虑一番,“你说的倒也再理,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了。”

南竹点点头,“我去给你再配些药,你按时服用,到时候便可以大展拳脚。”

之后回到宫中,正巧被黎尘殇看见,他早就让墨河派人跟着冷北月卿。

此时墨河来到黎尘殇身旁,小说道:“陛下,我们的人一路跟着泠妃,泠妃去了民间一个济世堂,买了些许药物便回来了,不过进去得有两刻钟,应该是个熟人,里面的药师是位姑娘。”

“还去别的地方了吗?”

墨河摇摇头,“从济世堂出来,便直奔皇宫。”

黎尘殇轻笑一声微微摇头道:“她倒是有法子,朕不给她找宫里的医官,还以为她会自己去找宫内医官,没想到直接出宫去。”

墨河:“这后宫妃嫔出宫可是………”

“无妨,随她去吧,也不必盯着她了,朕的皇宫,她还能反了天了,之后也不必理会。”

冷北月卿回到宫内便好生休养,经过几日的休息,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这天冷北月卿想要在这皇宫里转转,熟悉熟悉,便起身好好梳子打扮了一番,玉怀为其梳妆之时,北月卿突然有些困惑涌上心头。

“玉怀,这宫中的皇后是谁,为何不曾见过。”

玉怀笑着说:“娘娘,宫中并无皇后,自陛下登基以来,后位便一直虚设,虽说是佳丽众多,”玉怀突然小声道:“但听说陛下无心让任何人为皇后,并且陛下暂无子嗣。”

冷北月卿皱起眉头,“还真是奇怪,那何人在治理后宫?”

“是合欢宫的惠贵妃,也是当朝宰相之女。”

穿戴整齐后,便出了奚苑宫,冷北月卿向来喜欢将眼尾睫毛用红花做成的染料涂成红色,要是其他颜色也可用不同的花来做,即是睫毛尾部呈红色,衣服自然也是红色,才能与之匹配,腰间也少不了她自己的腰绳。

来到后花园处,虽是风景独美,却也总有种身在笼中的感觉。

玉怀激动道:“娘娘,您快看,这花儿来的多美啊!”

冷北月卿不禁一声感叹,“是啊,多美的花,可惜……永远都被囚禁于此,循规蹈矩,活不的半点自由。”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声音,“既这么渴望自由,那还入皇宫做什么,后宫也并非是你如此胡闹之地。”

冷北月卿转头一看,一位身穿华贵的女子站在那里,满身珠宝首饰,衣服却也还是淡色,满脸傲气。

玉怀一看,赶紧扯了扯北月卿的衣袖,小声说道:“娘娘,是惠贵妃,快拜见。”

“臣妾拜见贵妃娘娘。”

“奴婢拜见贵妃娘娘。”

惠贵妃走进一看,“你莫不是陛下一月前纳的新人?”

“是。”

这是惠贵妃一旁的婢女立即说道:“好大的胆子,一个新人到后宫已有月余,竟还不主动来给贵妃娘娘请安。”

冷北月卿也不是吃素的,回怼道:“你又算什么东西,做了贵妃的奴婢,怎么的就高了我们这些妃嫔?还有,陛下也从未向臣妾提及让臣妾去给贵妃娘娘请安,这不是后宫没有皇后嘛,自然就免了。”

惠贵妃气的牙痒痒,“没有皇后,但本宫如今也是治理着后宫,地位如同皇后。”

“如同?那不照样也并非皇后,”冷北月卿不慌不忙道:“贵妃就是贵妃,皇后就是皇后,您得区分开来不是吗?”

惠贵妃狠道:“今日之事,本宫会如实告知陛下,你就等着被打入冷宫吧。”

说着便扬长而去。

冷北月卿不骄不躁,“自然是要等的,能进去那是您的本事,进不去那可就是我的本事了。”

玉怀焦急万分,“娘娘,您得罪了惠贵妃,这可如何是好,这宫中无人好对惠贵妃不。敬,也不敢不敬,她们家的实力不容小觑。”

“无妨,我如今要做的就是这些,让所有人都要对我毕恭毕敬,后宫才能由我掌控,第一个下手的自然就是她这个正在治理后宫的娘娘。”

黎尘殇在偏殿与大臣商讨如何北伐之事,冷北月卿竟自己找上门去,被徐公公拦下。

“哎呦,娘娘,泠妃娘娘,您今天穿的这个可穿不得啊。”

北月卿瞥了眼,“为何。”

徐公公凑近小声说道:“这红色是正宫才能拥有的,您是嫔妃,可不能穿这个颜色,还有您这……”说着用手指了指眼睛,意思是眼睫毛的红色。

冷北月卿皱起眉头,“衣服不让穿红色也就算了,别的也不行,就连这都不行?”

徐公公笑着点点头。

冷北月卿不想与他争辩,深呼吸一口气,“我要找陛下,陛下在里面吗?”

“是在里面,不过在和大臣们商议对策呢,娘娘还是先请回吧。”

北月卿无奈只好先行离开,途中。

“娘娘,您找陛下什么事情啊。”

冷北月卿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先告诉他今日之事,不过说不说已经不打紧了,现在看来他才顾不上这些事情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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