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乐跑了几步后扭头,明明见谢玦喉结动了,有些口渴的样子。
谢玦面子真重,他又不会笑话他。
阮时乐闲的没事抛着矿泉水打算等会儿给谢玦,一个圆桌花艺拐角,就见孙二少和白茵相谈甚欢。
眯眼一看,嚯,还手挽手像是准媳妇儿一样讨好。
阮时乐打量了孙二少一眼,有点宛宛类卿。
那孙二少很敏锐,顺着视线扭头,见是阮时乐,还挑衅似的往白茵身上贴了贴,更加显得母慈子孝了。
阮时乐面无表情。
这事很难评,就预祝他成功吧。
孙二少一路上献殷勤,白茵也看出孙二少的意图,说会制造机会让他和谢玦单独相处。还说孙家的联姻意向谢老爷子已经同意了。
可孙二少想着自己被谢玦冷漠羞辱,心里还是不安忐忑。
白茵冷笑一声,在这个谢家,没人能逃过谢老爷子的安排。
五年前不愿意回谢家的天之骄子谢玦如此,现在双腿残废的谢玦一样如此。
谢玦身边的人横插一脚开场舞,搅乱了安排,谢老爷子想必也注意到了阮时乐,肯定要对阮时乐下手。
而后谢玦的脾气一定会护着,到时候老爷子和谢玦面上的情谊撕破,她在中间可操作的就太多了。
白茵面上藏着算计,嘴里却安慰开解孙二少,说和谢玦在一起委屈他了,今后还要他多费心照顾残疾不便的谢玦。
孙二少听的信心大增,仿佛看到了成婚的殿堂。
另一边,阮时乐拿了水回到原地找谢玦,但远远望着脚步没再近了。
谢玦周围摆了五个卡座,一个个都是中年大佬气场还喜欢穿唐装,为首的谢耀祖在一众冷面中,面带慈祥的笑意不知道在说什么。
谢玦的神情看不清,面色好像有些不耐烦,时不时低头看腕表时间。
阮时乐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的时候,周焕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这不是巧合,因为阮时乐抢了开场舞,周焕一直盯着阮时乐想找机会羞辱。
但周焕又觉得阮时乐的地位不配他只言片语。
阮时乐开场舞引得众人议论,很快就知道他只是谢玦身边的一个小护工,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物罢了。
阮时乐这么嚣张,所有的底气都来自谢玦,那么他让阮时乐看清谢玦真实实力,他还能狐假虎威么?
“你知道那边是什么圈子吗?整个资本圈的半壁江山。”
“你想巴结倒是要看场合。”
话里话外都意指阮时乐是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
周焕本以为阮时乐会怒觉得被羞辱了,但阮时乐理都没理他,直接找了个卡座座下。
竟然被无视了。
“你别以为谢玦很了不起,你看那一圈人物,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碾压谢玦。资本圈可是人外有人,瞧谢玦孤僻冷傲的性子,还不是只能老实坐下来寒暄交际。”
“你还当他真是呼风唤雨的大佬?”
阮时乐哎呦一声,“真酸。”
“做人不要太攀比。”
周焕气的嘴角抽搐。
他没必要对不是一个圈层的人怒火,井底之蛙以为谢玦就是天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让阮时乐看清现实,“谢玦虽然有些投资天赋,但在这群大佬面前,他只是个愣头青。”
尤其这几个人背景太过神秘,能查到的消息都很表面,但无疑都是中年得势大器晚成,一跃成为投资新贵。
说他们背后没有背景都没人相信。
黑马基金偏好成长型企业,杜绝恶意收购追求双赢,口碑很好。水鬼投资集团以眼光独到著称,专门挑濒临破产的企业下手,被成为投资圈的“秃鹫”。
这类型和谢玦有些类似,但谢玦的成功率,远达不到水鬼五比一的神话成功率。
谢玦创造的投资神话,在水鬼面前只是个勉强认可的后辈。
还有几家擅长利用政界人脉的影响力攻城略地、精准判断行业低谷入手,控制行业发展趋势……
总之,这十多年来市场风口巨变,投资圈因为这横空出世的几人,资源悄无声息的重组,隐约超过老牌豪门的底蕴。
有业界揣测这几人背后可能是一家老板,但行事风格天差地别,甚至相互竞争抢资源。最后只能归结市场发展巨变,人才辈出抓住了机遇一跃龙门。
周焕说着说着,甚至想递上名片结交一下,能入他们眼里,企业发展多了一道保命符。
阮时乐听着毫无波动,那些大佬再怎么牛逼一个个秃头大肚皮,左手盘佛珠,右手挂玛瑙,一脸的横肉掉下巴了。
看着倒像是暴发富的地痞流氓。
哪有谢玦看着赏心悦目,俊美多金。
谢玦的高度已经是很多人难以企及了,他又不是天花板,本来就是天外有天。
不过谢玦现在也挺难受的吧,看他频频看腕表,但又不得不坐着社交。
即使相隔的远,但他也能隐约看到谢玦十分不情愿满脸冷淡。而那些中年大佬也冷酷不屑,像是给谢老爷子面子才勉为其难给后辈一个认识的机会。
全程只谢老爷子谈笑生风。
谢耀祖见谢玦眉头越皱越深,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的冷声道,“小玦,这些前辈难得抽空指点,你作为后辈应该抓紧机会请教。”
这话一落,两方气氛更加僵硬了。
谢玦像是没听见似的,“还有话吗?没事我有事。”
谢耀祖气的白胡子抖了抖,脸颊上的沟壑深沉,嘴角却挂着无奈的笑意,对众人开解道,“孩子被我惯坏了,几位别跟小辈见识。”
对面的一人冷笑摸着肚皮,“谁会跟小辈一般见识,咱们都是心宽体胖。”
原本谢耀祖想搭桥牵线,让谢玦管理的投资公司获得更多行业前辈指点和合作机会,结果两方都八字不合。
谢耀祖深深看谢玦一眼,枯眉耷眼皮下,眼神似暗雷闷响,但谢玦十分漠然,驾着轮椅转身就走了。
谢耀祖眯了眯眼,看着那冷峭的背影,谢玦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不过,他自己错过这么好的资源,倒是方便更好的制掣谢玦。
到时候与孙家联姻也更好拿捏。
谢耀祖转头对客人说了些场面话后也离开了。
剩下的几位中年大佬开始一手搭在沙发边缘上,一手盘串,神色深不可测也无一人言语。
一旁斜对角的周焕见状,嘴角得意的扬起。
谢玦得罪大发了,那目中无人的脾气总有人来治他。
刚刚阮时乐等的无聊,去熟食区端了盘现烤牛排,回来看那卡座上谢玦已经不在了。
他刚准备掏出手机问谢玦,就见那卡座里的人一直盯着他看。
阮时乐下意识看去,结果对方眼里的疑惑变成了惊讶,直接朝他招手。
一旁的周焕以为叫他,一脸荣幸的迈腿,却被那秃头大佬嫌弃的挥退,又朝阮时乐试探招手。
阮时乐面露不解,但还是上前看看牛鬼蛇神。
周焕第一次有点嫉妒阮时乐的美貌,而不是站在男人角度上欣赏。真是老少通杀,谢玦这顶绿帽子怕是有点多了。
阮时乐还没走近,那坐着的四人纷纷起身了,光线不清的昏暗中一双双眼睛冒光,给阮时乐一种列阵欢迎的错觉。
没待阮时乐开口,叫屠亮顶的秃头中年人,眼睛惊的发直了,试着喊道,“星星?”
阮时乐哦了下。
“你认错人了。”
“我叫阮时乐。”
屠亮顶摸了摸不存在的头发,一副混沌恍惚的也哦了声。
倒是一旁大肚子弥勒佛形态的杜无量,眯着缝隙眼打量着阮时乐,而后指着自己手中的佛珠开口道,“圆吗?”
这是把他当智障?
阮时乐没好气的不耐烦道,“没你肚子圆,多盘盘肚子还能助消化。”
这毫不礼貌的话一开口,杜无量脸色露出耐人寻味的思索,而后目光逐渐露出心酸苦楚的复杂神色。
阮时乐:?
不待杜无量开口,一旁刀疤横肉的中年人率先摸着眼角,刀啸天几乎哽咽道,“我就是知道,除了长大了长开了,这脾气还是这么差。”
阮时乐搞更懵了。
看着一张张激动的脸,阮时乐冷淡道,“我不是星星啊。”
杜无量弥勒佛精明的脸笑呵呵道,“是啊,我们没说你是啊,你叫乐乐嘛。”
阮时乐沉默了。
他沉默的间隙,围着的几人已经开始卸货了,一个个把手上的珍玩珠宝往阮时乐手里塞。
给阮时乐一种赔礼道歉甚至讨好的错觉。
“我这串红珊瑚不值钱,给乐乐不用有压力。”屠亮顶摸着锃亮的脑门憨厚笑道。
“对对对,他那个不值钱,我这是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扳指,也就比他的贵小几百万。”杜无量笑眯眯道。
屠亮顶气的斜了杜无量一眼,不待开口辩解价格,场面已经乱了。
四个人围着懵逼的阮时乐忙着塞东西的场面,堪称群魔乱舞。
往他怀里丢红玛瑙手串、和田玉吊坠……阮时乐一时间呆怔住了。
“不是,你们很奇怪,我不认识你们……”
眼见红玛瑙手串要戴在他手腕上了,阮时乐连忙捏住一刺青手腕,混乱的脑子突然找到清明,十分警惕道:
“你们戴假的?想碰瓷我?”
刀疤脸的刀啸天看着自己的花臂手腕,面色居然有些委屈。
几人一愣,面面相觑后,带着金丝眼镜的瘦高竹常发耐心解释道,“怎么会呢。”
屠亮顶准备开口,说阮时乐很像一位故人才这么热情。但刚张嘴,就被杜无量手肘顶了下肚皮。
杜无量眨眨眼,然而看起来还是像狐狸狭长眼不安好心的那种。
“乐乐误会了,嗯……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之前丢了个孩子,和你长得十分相似,所以你八成是我的儿子。”
屠亮顶几人一听内心纷纷骂杜无量不要脸攀关系,但面上都神色严肃的点头。
阮时乐不信的看着杜无量,唐装大肚皮的弥勒佛。
“我和你一点都不像。”
杜无量尴尬了下,摸着肚皮道, “别看我现在这样,年轻时也是一枚美男子。”
杜无量见阮时乐不信,掏出手机翻了一张陈年照片,“瞧,这是我儿子刚入初一,我开家长会,学校门口接的。”
阮时乐凑近一看,画面里的杜无量看起来春风得意的潦草。
那时候肚子就很大了,肩膀上扛着一个十一二岁出头是小少年,对方鼻子哭得通红,眼泪汪汪十分不情愿的样子,长得确实和他有几分相似。
阮时乐将信将疑的看着几人难掩激动的神色,“可是这些太贵重了。”
竹常发手指扶了扶金丝镜框道,“不贵重,这些完全难以消减老杜这些年的思念苦楚,你不要有负担。”
几人越劝,阮时乐就越抗拒。
甚至他觉得,他们和诱拐孩子的骗子很像,怎么看都心术不正。
阮时乐道,“我不拿,你们不让我走吗?”
四人齐齐点头。
阮时乐见这些大佬像是对他言听计从的宠溺,如果要他们不要为难谢玦呢?
听着周焕贬低谢玦,阮时乐心里其实十分不舒服。谢玦明明那么厉害,比他认识的任何人都牛。
这个想法只一闪而逝,阮时乐的脑子根本抓不住。
更多的还是关注当下,他道,“你们跟我一起拍个照片吧,证明是你们自愿给的。”
阮时乐刚拿起手机,就见三个胖子挤到阮时乐后面,瘦高个的竹常发被夹在中间差点挤变形;其他几人忙着剪刀手、微笑唇,竹常发眯着眼喊他的金丝镜儿挂谁身上了。
原本神情凝重深沉的“黑-邦”大佬们,一进入手机相机取景框里,秒变喜庆的过年合家欢。
屠亮顶看着阮时乐一脸冷酷,拿手指戳阮时乐的嘴角。
阮时乐要炸了。
他点开微信飞快把照片发给谢玦,然后在几人猝不及防下,蹦弹珠似的发了5s语音。
谢玦正在找阮时乐,手机里弹出的消息,点进就见一张照片。
阮时乐像是招财猫似的身上挂着各种串珠,嘴角都嫌弃撅上天了,身后四个中年男人笑得龇牙咧嘴。
谢玦像是见怪不怪似的,并未多惊讶。
随后又弹出一条语音。
他点开,阮时乐忍辱负重的着急声突兀响起:
【谢玦,快来救我!这些人好像脑子有问题!】
背景声有些嘈杂,屠亮顶的惊讶声、竹常发的噗嗤笑声、杜无量的失策哎呀声,刀啸天连忙否认还有些委屈。
「谢玦」:别怕,我这就来。
「谢玦」:那些东西你喜欢就收。
「谢玦」:观测面相他们不是坏人。
只是有点过于热情以及钱多的没地方花。
不过这能怪他们吗,他也忍的辛苦。
谢玦又点开图片,看着阮时乐圆瞪无措隐隐炸毛的神情,不禁扬了扬嘴角。
那张旧照勾起了几人回忆。
杜无量感叹:时间过的好快啊,初一那年学校开家长会,星星还踢我肚子,怪我顶替了玦哥。
屠亮顶嫉妒:谁叫你插队接人的,明明周三应该玦哥接送,你偏要说玦哥忙去不了。
杜无量无辜:那不是穷人暴富,想开着新提的奔驰去学校给星星长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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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弟弟的未婚夫》
司雁北位高权重体弱多病,是圈子里争相追捧的高岭之花。
他无心情爱,只想病逝前看着弟弟完婚,将其培养成合格的接班人。
可他发现弟弟司旻不喜欢未婚夫,但未婚夫纠缠不放时常自残威胁。
他亲眼目睹少年一幕幕卑微的祈求。
少年煲汤烫了水泡,求着弟弟喝一口,弟弟一掌拍翻。
少年跪在雨中,背脊似刀刃弯折,任由弟弟辱骂。
雪夜赤着上身,鞭子落身上皮开肉绽,少年低头一声不吭。
司雁北动了恻隐之心。
人之将死,心善的拉了一把少年。
顾星南活在一本书里,家道中落,被深爱的未婚妻羞辱仍死心不改。
他觉醒了意识,但剧情的枷锁无法打破。
他自残跳楼对命运的抗争,都成了对司旻的死缠烂打。
清醒的意识困在无边的黑暗里挣扎呐喊,无人察觉,甚至都讥笑他自轻自贱。
直到一天雨里,他的头顶撑来一把黑伞。
那人病骨支离面色苍白,抿着鲜红的薄唇,递来雪白的巾帕。
“疼么?”
“你们并非良缘,不要苦苦折磨自己了。”
那冰凉的指尖递近,他指腹被烫的哆嗦。
后来,他卑劣的利用司雁北的同情心。
求他一遍遍的轻抚手腕、背脊上的伤疤,求他多疼疼他。
顾星南一飞冲天,司旻浪子回头。
他手捧汤羹求复合,却无意撞破两道亲密的身影。
前未婚夫抱着病秧子大哥低头亲吻,而一向霜雪清冷的大哥面色胭红,轻抚着男人的脸颊,心疼的温柔。
阅读提醒:
位高权重病美人受*心狠手辣小狼狗攻
身心双洁,年下
受身体极其病弱但死不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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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陌生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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