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谢玦相处熟悉后,阮时乐倒不觉得上班难捱了。
谢玦除了嘴巴毒外,真找不到任何缺点。就像网友说的,嘴巴和手各干各的,谢玦面色稍重,他动动嘴皮子哄哄就好了。
果然没有人不喜欢嘴巴甜的。
和谢玦找到相处办法,而且逛多了工作吐槽贴,他这份工作简直轻松到令人发指。
谢玦早上8点到12点在理疗馆复建,他只要12点上班赶到别墅,佣人别栋距离别墅不过2分钟步行,他懒觉可以睡到自然醒,下午6点就下班了。
适应谢玦毒舌后,轻轻松松月入三万。
他的工作说是护工,其实完全没有贴身接触过谢玦,不用给谢玦洗澡擦背,也不用扶着谢玦解决个人问题。
谢玦在他眼里和正常人无异,甚至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自律、精力充沛、高效。
他更多像是生活工作小助理,负责端茶送水打杂的任务。
工作很轻松日子也好过,只是顾景隔三差五就发消息问他和谢玦的关系进度,还要他帮忙偷拍谢玦文件合同。
阮时乐经常帮忙打印扫描,自然是有很多接触机密的时机。
有必要值得一提的是,阮时乐现在已经熟练操作打印扫描等一系列基础办公室操作了。
他可不笨,有人教他,可是学的很快。
阮时乐把文件扫描好后发给谢玦,原件送到谢玦面前,谢玦看都没看,叫他自己归档。
一排藏墨镶金的真皮合同保险柜,阮时乐也录了指纹和虹膜识别,顾景费尽心思想要谢玦的商业机密,对阮时乐来说触手可及。
“谢总,你给我权限全部开放,不怕我泄露商业机密?或者我被人收买了也不一定。”
谢玦正在看梅氏奶业的竞标书,梅氏是传统奶业,市场日新月异它转型越发困难。之前资金链不足又被顾景明里暗里打压,梅氏产业陷入发展困局,这才把希望寄托在了谢玦这里。
谢玦翻动标书研读,窸窣声中,头也不抬道,“就你那脑子,喂了鱼,鱼连七秒记忆都保不住。”
“做人贵自知,你对自己还没有一个清醒的认知。”
“不过傻人有傻福,你也不必强求。”
阮时乐哼了声,他一句话谢玦三句话等着,觉得无趣,不屑一顾又懒得怼人的一走了之。
谢玦却不放过他,转动眼眸视线追了去,一针见血道,“你是懒得怼还是怼不过?”
阮时乐被说中心声,谢玦没看他怎么知道他神情?他才不是好欺负的。
“你要是觉得自己有读心术就多放在商业对手上,兴许你事业更上一层楼。”
啪的一声合上标书,谢玦抬头,“你在教老板做事?”
阮时乐立马乖巧道,“怎么会。”然后十分笨拙的转移话题,问谢玦要不要吃苹果,不待谢玦开口阮时乐就溜走了,说他去削苹果了。
谢玦看那逃也似的身影,随着轻盈的脚步后腰衣摆逗着风,像一只困在办公室的无聊小鸟。
他见阮时乐从刀架抽出水果刀,放下手中的标书,驱动轮椅朝茶水区驶去。
“嘶!”
“流血了。”
伤口一丝裂缝,空气中好像都血腥吃痛,连着他神经发麻。阮时乐捏着手指,盯着冒红血珠的伤口不知所措的愣了片刻。
谢玦抿着嘴角,加速了轮椅速度,只是晚了一分钟不到,阮时乐又把自己弄伤了。
谢玦从橱柜里的抽屉里找来创口贴,“你说你……”
阮时乐低着头,嘟囔道,“我离开你什么都做不好嘛。”
谢玦撕创可贴的手指一顿,抬眼淡淡道,“别撒娇,我是你老板。”
撒娇二字听的阮时乐脸臊,他脸热道,“谁撒娇了,我说事实不行吗?”
这倒是把谢玦气笑了,他按住脾气教笨蛋,笨蛋倒是理直气壮。
谢玦见阮时乐又委屈上了气性,要一个人蹲角落种蘑菇的样子,用不予追究的口气道,“手伸过来。”
阮时乐身材高挑,弯着腰他难受,干脆一屁股坐在细腻的长毛地毯上,仰着脑袋把手递到谢玦面前。
“坐地上干什么。”
“我高,180cm。”
“哦,179cm。”
“179.9cm!”
谢玦懒得理他莫名又幼稚的较劲儿,他微微倾身,轻捏着伸来的左手无名指,垂眼认真专注的贴伤口。
阮时乐有些后悔坐地上了。
随着谢玦倾身落下的巨大阴影,眼前一暗,他的发丝、睫毛、鼻尖都被笼罩其中。他头皮反射性的发麻,稍稍抬下巴,视线就沾了咫尺间的薄唇,呼吸仿佛交错,被一种温热又冷幽的气息包裹、锁定。
脑袋忽的空白,忍不住垂下睫毛,可那健硕的身躯像是把他逼入危机四伏的陷阱。
他像是迷失在阴暗广袤的旷野,唯一的肉感热意只存留在相贴的指腹之间,像是拉着那手腕就能破开雾霾,走向黎明。
不过,以上错觉只一闪而逝,并未在阮时乐心间停留。
指腹热意源源不断的袭来,他的无名指有些酥麻的失知觉,甚至手腕都有些僵硬的发麻。阮时乐只好右手托着左手手腕,视线无聊的在谢玦脸上转溜。
近看谢玦真的颜值暴击,堪称真人版建模脸。
眼睑弧线锐利又敛于眼尾的硬黑睫毛中,眼珠子是深黑色的,看着脾气不好。
但此时纱窗扬起,西装轮椅的边缘都在发光,一点朦胧阳光透进低垂的眼底,像是深邃的海面有一丝涟漪,莫名觉得窥见几分情深。
咦~阮时乐被自己肉麻到浑身打了个摆子,手指细抽着,恰好谢玦刚包扎好,像是避嫌迫不及待抽离谢玦的手心。
谢玦神情一滞,眼底闪过阴郁,掌心成拳圈住了残留的温凉,刚板着脸准备转动轮椅,就听阮时乐的声音。
“谢谢老板。贴的真好。”
谢玦扭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阮时乐,后者竖着无名指,迎着光欣赏着白嫩手指上的一圈创可贴。
阮时乐又看向他揶揄道,“谢玦,你的眼睛,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看狗都深情?刚刚我还以为你给我戴婚戒呢,可把我麻的浑身冒鸡皮疙瘩。”
谢玦垂眸看着阮时乐,幽深又像是暗渠激荡着水光,那是阮时乐不懂的陌生眼神。
阮时乐歪头疑惑,对视几秒后,他打算凑近,仰着脑袋看清楚到底是什么眼神,谢玦后仰撤退。
开口讥讽:“你说自己是狗,德牧同意了吗?别给狗的智商招黑。”
“你!谢玦你不阴阳人是不是会死?”阮时乐气愤的想伸手揪住谢玦一顿打。
他指尖刚触到谢玦的西装裤腿,宽松的白T圆领滑过胸口空荡荡灌风,后脖子处的衣领就被谢玦揪住了。
像小奶猫被捏着了命运的后脖颈,又想起以前被高个子同学这般戏弄的羞辱,阮时乐气炸毛了。
谢玦淡淡道,“你衣领太大,露点了。”
阮时乐脸刷地就红了,一种从肌理冒出的热意熏红了皮表,蒸地粉红粉红的。
阮时乐盘腿正身,双手扯了扯衣服肩线,内心羞臊的不行,嘴里还逞强道,“这有什么的,都是男人,大家都一样。”
“哦?那你脱衣服给我看看,证明你说的这没有什么。”谢玦语调薄凉又轻挑,但面色浮上阴怒,气势骇人的厉害。
阮时乐脸一阵红一阵白,又不明白谢玦为什么突然发脾气,只下意识紧捂胸口衣领,唰地就起身跑去休息区了。
谢玦在原地看了一眼窗外,最后捏了捏眉心,去料理台前洗手,然后拿起阮时乐丢在台上的水果刀开始削苹果。
另一边,阮时乐一屁股陷在天鹅绒沙发里,胸前抱着咖啡色枕靠,双手正飞速的发帖。
阮时乐上辈子也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他开始很依赖照顾他的佣人阿姨,他在学校受委屈了都会告诉阿姨,但阿姨只是说别在意,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可怎么可能不在意啊。
还真你若盛开清风自来啊?
他很脆弱,所以很刺头。
阮时乐后面更是无意间发现阿姨,只是听从他生物学上的生父命令,监视他,把他养成废物,好让他的妻子放心他没有争家产的实力。
不过阮时乐确实废了,他觉得不争就有花不完的钱,还去争个头破血流干什么。
人生如果是一场游戏,他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的空虚迷茫。
他时常觉得自己不应该存在那个世界,他在那里格格不入,自生自灭。
他那些无法发泄没人倾听的情绪,他都习惯丢进了网络里。
此时阮时乐就在求助刚刚的事情。
「重生之废材逆袭」:【我老板突然很生气的要我脱衣服,要我证明我们都是男人没什么不同。老板为什么要生气?】
这帖子一发,立马很多人围观。
【楼主重点新奇。掐指一算此贴必火。】
【快逃!这是职场xsr!】
【救命,我要撤回我之前嗑的cp,没想到老板这么猥琐油腻。】
阮时乐回帖道:【不,老板很帅,也不油腻猥琐。不过就是喜欢说我什么都干不好。】
【pua xsr,简直要报警的程度。】
阮时乐心想这和性骚扰八竿子打不着啊。
他只是想弄清楚谢玦生气的脑回路。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骂老板,阮时乐刚准备辩驳,面前伸来一只手端着碟子,碟子里放着切好的小块苹果和牙签。
阮时乐心虚,忙关闭手机屏幕,抬头看谢玦神色,见他没看手机,只是神色淡然的望着他,悄悄松了口气。
谢玦道,“吃吗?”
阮时乐对食物没有抗拒力,但想着还在闹不愉快,此时立马接过不是显得很没面子,刚犹豫了下,谢玦就把碟子放他面前茶几上。
“爱吃不吃。”
谢玦转过轮椅,背影冷漠去了办公区。
阮时乐哼了声,嘴硬心软。
他拍照片,并回复帖子道;【「图片」老板真挺好的,刚刚还给我送苹果碟来了,就是嘴硬心软。】
网友判案更猛了。
【职场小白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老板这作风真的很像xsr的前奏。】
【就是在试探暗示你。你还傻兮兮的觉得老板人好。】
【渣攻贱受,放下助人情节。】
阮时乐生气了,他嗑的白月光竹马cp绝不容诋毁,但涉及老板**不能透露,只奶凶回复——【我老板很深情!】
结果越解释越不清,网友越觉得阮时乐是被pua死死的小白,对老板滤镜几尺厚。
不过这时候跳出来了一个网友,引导了话题。
「XX」:【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阮时乐看到这条评论时,才仔细审视自己发的帖子是不是让网友误会了。
于是又补充了前因后果,连对话都是一比一还原。
结果网友判案产生了分歧。
【老板应该是提醒楼主注意分寸吧,虽然男男婚姻合法没几年,但楼主如果没这个意识,遇到渣男怎么办,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啊,老板估计生气楼主不知道保护自己……】
【突然好好磕怎么办!老板毒舌不长嘴真是急死人。】
怎么又歪到这点上来了?
【哎,这种看似上位者的关心呵护,对很多刚毕业小白具有迷惑性,只能说楼主好自为之吧,真是笨得捉鸡。】
不待阮时乐撸起不存在的袖子想和这网友唇枪舌战,又有网友评论了。
【老板好有钱,这茶几居然是老坑翡翠原石,没有裂痕清透玻璃种,拍卖价起步六千万。】
【对对对,装苹果的碟子还是RoyalCopenhagen《丹麦之花》系列,欧洲名流贵族首选,我的梦中情瓷盘。】
风向突然变了。网友从判官变成了冲业绩的月老。
【哇,老板帅气又多金,楼主就从了吧。】
一个昵称为「美少女战士」的跟帖直接震惊阮时乐:
【乖,老板不长嘴,废宝硬刚上去。】
废宝一出,其他网友纷纷笑拥了。
【废宝肯定长的很好看很多人追吧。】
【毒舌保姆级老板在废宝的帖子里变成pua xsr,和水果台的剪辑有得一拼。】
【hhhh废宝真的很贴合楼主。】
阮时乐:……废宝是什么意思!他一定要废材逆袭!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长得就普通吧,不然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给他表白过。
倒是霸凌欺辱他的事件一直源源不断,小学的时候扯他后脑勺的狼尾,偷他作业本害得被老师责罚……大了之后,就很多人突然从后背扯他衣领,故意撞他,更过分的还往他身上泼咖啡。
不过他也不是好欺负的,拳头打的邦邦响,主打一个正面刚,他也是出了名的凶,后面就很少有人找他麻烦了。
阮时乐看着面前的苹果,咔咔都吃光了。
既然谢玦不长嘴,那他就去问问,问一下又不会死,反而他在这方面胜过谢玦,无形的battle中搬回一局。
这样想了下,内心别扭的自尊心都舒缓强大了,隐隐有一种傲视百川的气概。
阮时乐走近办公桌,少有的见谢玦正在看手机,他一鼓作气道,“谢玦,你刚刚生气,是不是担心我没有性别保护意识。”
谢玦抬头,将手机界面朝桌面扣盖,“你想多了。”
“哦。”
阮时乐也没多问,转身就走了。
谢玦肩膀后仰在靠椅上看着远去的背影,手指点了点桌面,还是打开了电脑继续办公。
门声咔哒轻轻合上,阮时乐出了办公书房,偌大的房间瞬间空荡荡。
谢玦敲着键盘的双手停了下,捏了下眉心,而后解开袖口,将寸衫挽至手腕处,键盘声哗啦啦响起,两台幽蓝屏幕上代码快速更迭。
不一会儿,书房门又响起指纹解锁的嘶声,阮时乐提着一个袋子进来了。
“请谢总喝奶茶。”
“感谢谢总提醒。”
谢玦从屏幕前抬头,一双手捧着两杯奶茶递他眼前,奶茶杯子上沁着冰凉的细水珠,带着创可贴的手指捏的有些发红。
阮时乐从奶茶后探出脑袋,“要哪一杯?我这可是下了血本的,叫跑腿小哥排队一个小时才买到,外加跑腿费花了我三百大洋。”
“左手老椰清补凉,右手打.米麻薯。”
谢玦嘴角微动,“我不……”
“唔,那清补凉吧,清热降火,喝了你就不能生气了。”
阮时乐把清补凉放到谢玦桌前,一瞬不瞬地盯着谢玦,谢玦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伸手握住了奶茶。
“你手上的给来。”
“哦,你喜欢这个啊,也可以。”
谢玦接过奶茶,抽纸巾,擦干净杯外壁上的冰水珠,吸管插入奶茶中,然后又塞回阮时乐的手里。
“创可贴的手指注意别碰水。”
“好的。”被人伺候惯了的阮时乐,并没察觉到谢玦这动作多亲密体贴,只低着头吸着冰凉的奶茶,腮帮子塞满又吞咽,哈的舒了口气,惬意的眯着眼道,“满足~”
谢玦见状,试着吸了口奶茶,口腔蔓延出细细清甜。
阮时乐觉得在书房呆了快2个小时,试探问谢玦能不能下楼溜溜。
谢玦同意了,可阮时乐没想到谢玦也跟着下楼了。
不过,大厅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郑叔正和一位体态优雅的美妇说话:
“谢总日程安排的很满,交代了今天下午不能上去打扰,夫人要不改天叫谢总去看四少爷。”
白茵身边还跟了个面容精干的阿姨,开口道,“再忙也要去看看四少爷呀,四少爷一直在住院,昏迷中一直念叨大少爷呢。”
电梯厅叮的一响,“诶,大少爷这不是下来了嘛。”那阿姨说着眼睛一亮,三人齐齐朝电梯厅看去。
只见西装笔挺的谢玦坐在轮椅上出来了,他手里捧着奶茶正微抬着下颚,叫身边的少年吸慢点,小心椰肉噎住喉咙。
阮时乐漫不经心的应着,嘴里却吸满管奶茶,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太过明显,阮时乐一抬头只见一个美妇神色难掩惊讶的看着他。
“星、星?”白茵娴静的面容有片刻惊慌失色,甚至都来不及惊讶谢玦喝奶茶。
谢玦朝白茵冷冷刮了一眼,白茵霎时手节骨指发冷。
阮时乐吞了奶茶,莫名问道,“星星是谁?”
不过,他扫那美妇惊慌说错话的神色,再看谢玦那阴沉的脸色,大概知道竹马可能就叫星星。
气氛有些尴尬冻住,阮时乐自觉一个外人,从谢玦身边溜去一旁偏厅。
他溜地快,但还是听见了对话声。
“妈妈,请坐。”
“不,不了,就是你弟弟出了点意外,走路没注意摔到了后脑勺,现在脑震荡谁都不认识,就喊你的名字,我,我希望你去看看。”
“我行程抽不开,抱歉。”
“谢玦,他到底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么冷血,他现在谁都不认识就只认你,算是妈妈求你了。”
他大爷的,这太恶心了,还搞道德绑架,阮时乐脚步一顿,听的火冒三丈。
他竖起耳朵,迟迟没听到谢玦的反驳。
平时不是挺能骂他吗?此时哑巴了?
大厅里,谢玦静静看着白茵,白茵胸口发堵,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像是在看一具**骨头,她不受控制的胸闷气短窒息。
她很怕这种眼神,不然也不会叫阿姨陪着过来。
静的大厅,空调开的太足,白茵觉得脚底蹿起了寒意。
忽的脚步声响起,白茵得救似的看去,只见那少年端着茶盘走近跟前,“夫人要喝茶吗?”
白茵浑身发冷,指尖还细抖着,下意识想要捧着一杯热茶,她刚伸手指,阮时乐就朝她手腕上泼了一杯热奶茶。
“啊,你怎么搞的!”
白茵尖叫,她身边的阿姨忙拿手巾擦拭白茵的裙摆,白茵手指还尴尬的滴着奶茶。
“哎呀,故意搞的。”
白茵面色不愉还没反应过来那句故意搞的,习惯呵斥佣人的话破口而出,“这点小活都……”
“妈妈,是你受不起。”
白茵嘴里的话被冷声打断,被这声妈妈喊的背后汗毛倒刺,她哆嗦着嘴巴看着谢玦,黑眼透着庇护的愠怒,但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明明面前的谢玦西装绅士,但她好像看见了谢玦灵魂里住着一个恶毒的稚子,是三岁孩子阴狠的恨意和报复。
白茵胡乱扭头看了阮时乐一眼,收敛了怒意但又意味深长。
“阿姨,别瞪眼,眼纹有点多哦。”
白茵气的面色发颤,最讨厌别人叫她阿姨,想凶但又怵谢玦,只丢了一句,“什么素质,没教养。”
阮时乐道,“哦,素质不详,遇强则强。”
“我没教养,也好过有些人只生不养。”
“你!”白茵被气的手脚发抖,最后气冲冲的走了。
阮时乐见人走远,跑到谢玦跟前,挺着腰杆伸出手心,“打钱,因工损失大半杯奶茶。”
刚刚凶巴巴的像爪子挠人的小兽,此时又邀功得意,眼底的卧蚕都弯弯亮意。
谢玦打量片刻,才开口道,“你刚在做什么?”
“帮你出气啊。”
谢玦压下弧度紧抿着唇角,一副阴郁闷气道,“她再偏心到底是我妈妈,我始终要给她情面的。”
郑叔听着这有卖惨嫌疑的话,默默没出声。
谢总怕是改口味,开始喜欢喝绿茶了。
“平时凶我凶的厉害,你妈都偏心到下水道了,你还给她讲什么母子情面。”
“你要是觉得不好撕破脸,这活我来干。”
“不过得加钱。”
谢玦略有疑虑道,“这怎么能让你来做恶人。”
“没事,我知道你站在我这边,我就肆无忌惮。”
“那,谢谢你了。”
谢玦顿了顿,又补了句,“今天幸好有你,不然我还不知道如何应对。”
强势毒舌的人突如其来的走心,袒露不为人知的脆弱和苦涩!
阮时乐见谢玦望着他,一贯讥讽薄凉的眼底浮现真挚的感激,顿时胸中义盖云天,他拍拍谢玦的肩膀:
“放心!有我在。”
笨蛋阮时乐:敢踢我饭钵钵,我就掀你桌子。
管家扶眼镜:谢总是一个很善于顺势而为抓住机遇的人,这点不仅在商场,情场上也天赋了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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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阮时乐的正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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