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5
伊尔迷·揍敌客在流星街的期间,过上了灰头土脸、七天都无法洗一次澡的日子。
以往,他为了暗杀目标进行潜伏,也会吃苦,但是揍敌客家的后勤部门保障了他的营养,让他往往疲惫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去当大少爷。
这一次的历练不同,揍敌客家不提供后援了,他唯一的依仗就是自己的祖母潘夫人。
就连揍敌客的姓氏……
不好意思,流星街的居民文盲率很高,看不懂,也无法理解意思,对于外界的第一杀手家族,他们会奉上自己朴实的疑问:“很厉害吗?”
伊尔迷·揍敌客的活动范围在二区到十区之间,跨度较大,但是会远离那些核辐射区域。
自始至终,伊尔迷·揍敌客没有碰到祖母口中传说中天生会“圆”的孩童,略感遗憾。
伊尔迷·揍敌客和百鬼丸就像是平行线,一边成长为冷血的杀手,一边跌跌撞撞地长大,而划分开距离的人,则是远程盯着百鬼丸四周安危的太宰治。
太宰治与伊尔迷·揍敌客本性不和。
很早的时候,太宰治就看出了伊尔迷的本性:极端利己主义者。这个大侄子自私,冷酷,强者为尊,被家族洗脑成为忠诚的家族拥护者,在不涉及家族利益的情况下,伊尔迷向来以自己的利益为主,一心一意地背离对热血、善良、正义等词。
太宰治保护百鬼丸的行踪,如同恶龙守护宝藏,杜绝另一个会感兴趣的人窥视。
借鉴伊尔迷·揍敌客的训练模式,太宰治整理了一本《念能力学习手册》,此书被森鸥外奉为经典,成为了他拉拢异能力者打手的诀窍之一。
富兰克林为了看懂这本书,专门学习文字。
只是在日后如何教导百鬼丸上面,富兰克林犯了难,求助有文化的森鸥外和福泽谕吉,福泽谕吉干巴巴地说道:“我没有念,不清楚。”
森鸥外数次尝试开念,无法成功,后来联系了太宰治才明白是【书】提供的能量不足。
唯有等太宰治长大,介入的事情越多,【书】从新世界获取的能量才会越多。即使不介入他人的命运,太宰治和百鬼丸每长大一天,也会为【书】累积力量,如他们这般出生的人太罕见了。
森鸥外说出自己的理论:“百鬼丸可以看见生命力的存在,等他十二岁,开启了念,你用念能力以身示范,教导他怎么把念覆盖在体表,怎么集中在某个地方,他就自然而然懂了。”
森鸥外忧虑的是百鬼丸真的可以开启念吗?
如他和福泽都无法开启念,说明异世界的人体结构不适应猎人世界的力量体系。
被念压迫着强行打开精孔的下场,会死的……
他用普通人做过实验。
在强大的念压下,普通人直接暴毙而亡。
【不会失败的。】
太宰治冷冰冰地保证,多年的观察之下,他发现百鬼丸对环境有极其恐怖的适应力。
世界在同化百鬼丸,百鬼丸也在适应世界。
他无法为百鬼丸写下拥有精孔的愿望,【书】办不到,能够让刚出生的百鬼丸来到这个世界,已然是世界与世间之间达成的奇迹。
【他是被魔神忌惮,平定乱世的人。】
可以斩杀魔神之人,岂会死在区区念能力之下!
太宰治如此坚定。
胜过了对自己去谋划的信心。
给百鬼丸一个变强的桥梁,等待合适的时间,百鬼丸会用自己的意志惊艳整个世界!
直到伊尔迷·揍敌客离开流星街,百鬼丸仍然默默无闻,被富兰克林和十三区团团包围的保护起来,福泽谕吉为他打下剑道基础,梦野久作陪伴百鬼丸的童年,这一世的百鬼丸也很幸福。
揍敌客家族,出生在世界第一杀手家族、拥有强大天赋的揍敌客双子逐渐长大。
奇犽·揍敌客和阿鲁卡·揍敌客形影不离,是软软糯糯的两个小团子,深受管家和仆人们的喜爱。两个孩子学会说话后,对伊尔迷·揍敌客喊大哥,对糜稽·揍敌客喊二哥,对太宰治喊叔叔。
太宰治一脸无所谓,基本上对两人绕路走,不想玩相亲相爱的幼稚节目,奇犽·揍敌客不太亲近他,反而阿鲁卡·揍敌客一点也不怕太宰治,每次见到就企图抱住太宰治的脚。
“帕帕提——帕帕提叔叔——”
阿鲁卡·揍敌客天真明媚,是纯白的好孩子。
他尚在懵懂之时,就被太宰治身上的气息吸引,亲近了人类本不该亲近的“同类”。
“……”
太宰治俯视着脚边的孩童,揍敌客家的孩童在四岁前身处于天堂,四岁后进入地狱。
学习其他人的宽容,太宰治平静地说道。
“珍惜你现在的时光吧。”
说完,太宰治把缠着自己的阿鲁卡抱起,放到了仆人怀里,他在奇犽和阿鲁卡好奇的目光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充满奶香的地方。
在天空竞技场打到199层后,太宰治就往返揍敌客家和任务之地,成为了初出茅庐的独立杀手。
不再需要桀诺·揍敌客的保护,可以推开揍敌客家族的第一层大门,有了在这个世界生存的资本。变强的过程,堪称太宰治的血泪史,不会再有哪个平行世界的太宰治的体术比他还要高了。
揍敌客家不怕刺头,就怕废材!
只要你不废材,他们就有与时俱进的培养方案!
数年后。
森鸥外掌控的地盘扩大了许多倍。
在许多人的期待之下,百鬼丸的童年落下帷幕,以残疾之身适应了流星街,即将年满十二岁。
从十三区到十二区那么崎岖的道路,黑发男孩熟练的前行,用义肢拽着身后的废弃金属物,通常要用四个小时的时间完成一场简单的生活物资交易。
他双目无神,眼球无法倒映世界,拖着的东西比自己的身体都要高两倍以上。
途中,没有一个流星街的孤儿会攻击他,比前几年的情况好转很多。以前百鬼丸用一天的时间才能运输完一次东西,不仅要躲避那些突如其来的攻击,还要保护自己的木刀和义肢。
直到百鬼丸日复一日的兑换物资,不停地与四周的同龄人交战后,所有人都服气了。
没错,所有十三区、十二区的孤儿都服气了。
他们默认百鬼丸为他们的领头人。
百鬼丸就是孤儿们生存下去的精神象征,是他们发自灵魂崇拜的“强大之人”。
如百鬼丸都可以活着,他们为什么办不到?
一次交战,手臂脱落。
一次交战,面具被拳头击飞。
一次交战,假发被扯开,露出没有皮肤保护的头。
看不见,听不见,闻不到,说不出,哭不了,那片红肉是人类的血肉之躯,亦是人类最后的顽强。
有关百鬼丸残疾却不死的奇妙传闻,停留在流星街边缘的几个区域,这边很贫瘠,资源匮乏,念能力者不多,强者们一般前往了更靠前的区域,流言蜚语被森鸥外小心翼翼地控制起来。
流星街人的好奇心很小,不会为了一条传闻就跨区域地过来找人,杜绝了极大部分的威胁。
剩下的,总会有几个漏网之鱼。
西索就是在听说了流星街十二区偶尔会出现一个奇怪的孩子,想要看一看所谓的“生命奇迹”。
他加入幻影旅团后,其实不常来流星街了,主要是派克诺坦每年都会回去探望一个孩子,引起了他一点兴趣,而这个孩子有恰巧是传闻中的主角。
红发青年洗着扑克牌,坐在十二区的垃圾堆上,狭长的眼眸轻佻地上扬,第一眼就锁定了百鬼丸,更是注视到没有人攻击百鬼丸的场面。
“一段时间没回来,流星街的氛围变得这么友好吗?”
西索没有看到战斗,疑惑起来。
比起流星街人的秉性改变了,他宁愿相信有强者重新制定了流星街的规则——不能攻击儿童?
在西索的小时候,流星街有成年人不能杀死十岁以下儿童的规则,长大后,流星街福利院在幻影旅团的资助之下,有了不能伤害福利院儿童的规则。
因为福利院的儿童还未学会自保。
西索扭过头,果断看向了另一边,有两个孩子在为了一包垃圾堆里的食物厮杀。
“这才对嘛~。”
西索重新回头去看百鬼丸,微妙起来。
这边是怎么回事?画风完全不一样了,好神奇。
百鬼丸所经过的地方风平浪静,流星街和平得不可思议,就像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在卖垃圾。
百鬼丸的前方。
流星街的成年人会主动让开路,甚至会有意无意地踹开尖锐物品,小孩子会偷偷摸摸看着百鬼丸,用那种最珍贵的、名为“希望”的目光。
西索快要被好奇心折磨坏了,干脆当了一回尾随的怪蜀黍,一路看着百鬼丸进入交易所。
百鬼丸带来的废弃金属只够换一顿食物。
几块面包和一瓶水。
交易所的人没有给百鬼丸网开一面,检查完废弃金属后,二话不说就给予了物资。
百鬼丸拿到物资,没有揣入怀里,而是当面吃完。
这是百鬼丸在流星街学会的经验。
不立刻吃完,食物会被其他小型的火焰盯上。
百鬼丸没有嘴唇和舌头,吃东西就要摘下面具,每当他吞咽食物的时候,交易所的老板就戴上了痛苦面具,被迫“欣赏”到了百鬼丸的鬼娃娃真容。
别以为流星街人不会做噩梦!
大家都是人,怎么就你活得怎么不像是人!
西索在百鬼丸狼吞虎咽地时候走进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一片外面的光线。
交易所的老板马上就站起来,有意无意地挡在百鬼丸的前面,遮掩了百鬼丸凄惨的面孔,讨好地说道:“这位大人,您需要什么物品?”
西索的目光极其锐利,一眼就发现了老板的意图,诡异地笑道:“我来买苹果。”
苹果?
流星街的水果何其昂贵!
交易所的老板把百鬼丸推出去,然后翻找自己的货品箱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没有腐烂的苹果。
“只有这个苹果了。”
“可以~。”
西索随手丢去等价交易的物品,扭了扭腰,快速跟上了百鬼丸离开的方向。
百鬼丸吃得有些匆忙,在外面给自己戴上面具。
忽然,他看到红艳艳的一团火焰席卷而至,火焰还抖了抖,模拟出了西索扭腰的动作。
前面的道路难得被人拦住了。
百鬼丸停住。
西索挡住百鬼丸后,把手放到了百鬼丸的头顶,心生一凛,感觉到是假发,他伸手一提假发,又按了回去,兴味地说道:“小苹果,给你我最喜欢的苹果,当着我的面再吃一次吧。”
百鬼丸“盯”着苹果看了一会儿,没有危险,东西是绿色的,不确定地判断——好像可以吃。
富兰克林为了百鬼丸的营养,给他买过水果,教导他辨认可食用的物资。
在西索不怀好意的目光下,百鬼丸再一次摘下了面具。
几秒钟后,百鬼丸吃完了水果,连带果核一起嚼碎,吞入腹中,他就绕过了这个人,往记忆中回家的路线快速返回,全程没有发出任何说话的声音。
西索的双肩颤抖,而后“哈哈哈哈哈”地疯狂笑出声,染上金色的眼眸死死地看着远方,一点就通,明白了流星街对百鬼丸的善意。
“太美味了~,我从未见过的美味苹果!”
“人类!怪胎!”
“没有念能力,没有眼睛、鼻子、耳朵,他却感知到了我的位置!”
“要——好好的——长大——啊——”
极致的疯狂之人说出了诅咒一样的祝福。
百鬼丸已然远去。
他的家人为他准备了开念的仪式,在这么多年的打磨之下,百鬼丸仅差一次质的蜕变。
……
2月28日的更新奉上。
百鬼丸马上年满12岁,离成为念能力者不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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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开念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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