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旭未升,晨光初亮,剑刃摩擦间的刺耳声绕了满院,唐矞只着了件里衣墨发披着坐在石阶上,没带面具的脸上尽是无奈。他撑着脑袋看着面前两个人,哦不,是疯子。
裴宁睡眼惺忪的推开房门出来“你们仨干嘛呢?大清早的。”
身处“战场”的两人没搭理他,唐矞懒洋洋地开口“青羽说他昨夜做梦梦见银珂同他比剑胜了,他不服要再来一场,拉我起来当裁判,如果他俩不是我门里的,我一个一刀一个砍死算了。”
裴宁一时失言“那也不用这么早吧,你也搭理他们,早间凉不披件衣裳就出来,当心着凉。”
唐矞摆了摆手“这俩疯子大早上起来比剑比这春风更让我心寒。”
说话间俩疯子打了个平手,青羽还不甘心被唐矞一指弹了个正着,捂着额头皱着眉“做什么打我?”唐矞把脸凑上去,笑着说“你进了宫若还这般胡闹,我就杀进去把你挂在宫门上扒了你的皮!”
银珂双手环在胸前抱着剑“就是,做个梦就要打一场,那你以后干脆别睡觉了。”青羽“哼”了一声,也抱着剑杵到一边去。
唐矞背着手往房里走“回屋里去,把自己收拾好,一会儿把你俩打包送人,省的麻烦。”青羽瞪大了眼盯着他,那架势活像要把他的背盯穿似的。裴宁没忍住笑拍了拍他“去收拾收拾吧。”说完也往屋里走了。
大理寺前门早早侯着的侍卫把人领到后院,厅堂里,只一月白衣裳的男人负手而立,陈义上前行礼道“殿下,公子到了。”
闻声,男人转过身来“阿矞,许久不见,近来可好?”那是一张与当今陛下十分相像的脸,或许是脾性不同,他多了几分温润如玉的气韵。
唐矞抬眸看着他,眼里带着薄薄的疏离“多谢殿下关心,我很好,无关之事不必多言,正事要紧。”
金翊无奈淡笑着坐下,抬手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是好茶,可惜不是你爱喝的。”
万里晴空,艳阳高照,唐矞在他对面坐下,摆在面前的是金翊为他斟的茶,热气丝丝浮着。
“这是东宫近侍令牌,你要的。”金翊自袖剑抽出三块令牌。唐玉示意身侧两人去接“宫中认得我的人多如牛毛,我就不去找死了,有任何事让他们俩传言出来编便好。”
“你考虑的周全。”金翊点了点头“前几日,暗探在端王府发现端王与外人在密道来往,尾随被抓,已故。消息没能传出来,我的人找不到出入口。”
均匀细长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莫名的调子,唐矞的语气仍是淡淡的“我知,现下你的暗探才被揪掉,无论是元豪还是端王都会谨慎着,过段时间我再去看个究竟。”
“也好,你万万要小心。”
“嗯。”唐矞抬了视线,把落点放在他身上“对了,元府那边有消息说元豪见了个神秘人,你可有线索?”
金逸诧异刹那,疑惑道“此事我并未收到半点消息。”唐矞极轻的“啧”了一声,而后敛了声“行吧,那殿下小心,你们俩也要注意些,莫伤重,莫丢命。”
青羽嘴角抽动了两下,硬是把怼人的话咽了下去,旁边的银珂面色冷清,却是耐着性子接下了这一句“承公子教,必护性命无虞。”
唐矞刚起了身要跟陈义出去,便听身后那人轻笑道“我听见了。”
出到前院,迎面来了一伙人,几个侍卫打扮的人压着犯人,当头的一个朝陈义拱手道“大人,平康坊案可以结了,犯人确定无误。”
“押入大牢,不日问罪!”
那人长得十分好看,肤色白皙,眉若云峰,眸灿繁星,鼻高而挺,唇色淡红。略有熟悉的轮廓,让唐矞多看了两眼,不觉四目对上时,那人却露出了一点诧异。
唐矞掩在面具下的眉头骤然紧戚“公子为何这般眼神看我?”
那人愣了一会儿,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去“瞧着公子同一位故人相像,不知公子是?”
“在下三断山少主唐矞。”唐矞向他一拱手“请教阁下姓名。”
“魏暄。”
陈义也觉出了不对“公子,这位是我司少卿,已故翰林魏学士之子魏暄,可是认得?”唐矞打量了一番魏暄,嘴角勾起浅淡的笑“并不识得呢。”说罢他也不在意,跟着来时引他进来的侍卫出去了。
陈义看向魏暄“阿暄,你知唐公子是谁?”魏暄默了一会儿沉着声道“猜测罢了。”
陈义语气中带着告诫“胡乱猜测不可取。”
魏暄轻轻嗯了一声“我知晓。”
黄昏,天色渐暗,魏暄刚从大理寺出来便觉身后有人在跟着,那人没有刻意收敛气息,只是在拐进一条无人空巷时,脖颈上多了一把匕首。
背脊撞在凹凸不平的墙上,突然袭来的痛感,并未把他晃走的神拉回来。唐矞抵住他冷声道“拐进这里做什么?”
“我知道你有事要问我。这里荒废许多年了,连乞儿也不来,你放心。”
唐矞四下打量了一番好一会儿才把视线放回魏暄身上“我向来深谙人的身份可以万变,声音气质,身形相貌,行为习惯却难变的道理,极少在京中出现,若非极熟悉之人,又怎能一眼认出遮了面的我?况且某自问与你父亲可论熟络,却不曾想起几时与魏少卿有交情。”
魏暄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黑沉沉的瞳仁,杀气和敌意丝毫不加掩饰“我认得你是因为你救过我。”
新手写文,写的不好抱歉抱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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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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