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叶雨棠起来已是下午,只感觉浑身都疼,忍不住闷哼一声,起身发现张景安趴在床头睡着了,他在这睡多久了?
张景安本就睡得浅,听到动静之后抬头正好与叶雨棠四目相对。
叶雨棠发现张景安面色苍白,眼尾还有些发红,难道他刚刚哭过,是伤口太疼了吗,轻声询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就见张景安甩了甩脑袋,让自己精神一下,缓缓开口:“不碍事,饿了吗,先吃饭吧,我让人熬了鸡汤和粥,还热着呢,我去端过来。”
张景安确实有些失血过多,不过身体并无大碍,修养几日就可恢复,反而叶雨棠的身体有些麻烦。
张景安端着碗坐在床边,用勺子搅着汤:“饿坏了吧。”很自然的盛起一大勺汤吹吹,然后递到叶雨棠嘴边。结果忘记自己右边有伤,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直挑眉。
叶雨棠虽然虚弱,可是从小到大还没让人喂过饭,多少有些不自在,本想拒绝,但一是身体虚弱手实在抬不起来,二是看到张景安挑眉的样子,忍不住眼底含笑,最后终是没有拒绝。
等到吃的差不多了,张景安收拾了碗筷。
“衣服是丫鬟替你换的,我找药王谷的华神医给你诊过了。你筋脉尽断。除非受伤当日接上,现在拖得太久了她也回天乏术,以后也,无法再习武了,好在性命无忧,不过你也得吃几年药才能调理过来,是谁伤的你?”
叶雨棠虽然知道自己武功被废,但是亲耳听到自己无法再习武还是忍不住落寞,华神医她还是知道的,半晌才开口:“我父亲。”
张景安虽早就猜到了,双拳紧握,她想不明白,虎毒尚不食子,把叶雨棠伤成这样,又拖着没治,落下病根,天底下真有这样绝情的父亲吗。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吃饱喝足,叶雨棠有了精神,便想看看张景安的伤口如何了,他刚刚疼得呲牙咧嘴自己全看到了,结果手刚碰到他的衣服,就被他闪开了。
看到张景安如临大敌的样子,叶雨棠哭笑不得,我都没有避嫌,你怎么还躲上了,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张景安。
细看他容貌十分出众,面相柔和,有点女相,又长得很高很清俊,还有一双桃花眼,显得多情。而且他的皮肤很白皙,很干净,不似一般男子的粗糙,看着很舒服。
面对新娘的关心,张景安脑子里只有欺君之罪,自己女子的身份可不能泄露出去,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叶雨棠遭遇很不幸,但是她现在只信苏云卿这种从小交到大的朋友。
张景安只能僵硬的找话题:“我想过和离之事,不过这御赐的婚礼,只能几年之后再想办法和离。我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不过这几天还是要委屈你了。”
“好。都听你的。”叶雨棠收回目光,自己现在主要目的是养好身体,既来之则安之了。
张景安扶叶雨棠躺下,试探着问到:“你再休息会吧,明日回门,你还去吗。”她和她父亲的关系,八成不会去吧。
“回。”叶雨棠缩成一团。虽然不想见父亲,但是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不能让张家难堪。
“啊。”叶雨棠,突然想到,都这个时辰了,今日是不是该给你父母请安。”
“放心,我已经和我父母说过了,不用去了。”张父还是很重视这些,新婚妻子不给公婆请安成什么样子。张景安并不想和父亲讨论这些,也是第一次顶撞父亲。
等到晚上,张景安喂叶雨棠喝中药,这回轮到她皱眉了,好苦。张景安还给她准备了山楂,贴心的不得了。
由于需要避嫌,张景安直接在书房对付了一晚,看来需要买张床了。
等到三天回门的时候,叶雨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脚下虚浮险些摔倒,被张景安眼疾手快扶助,张景安一路搀扶着她走路。二人身高差距有些大,虽然叶雨棠一米六五已经不矮了,可是架不住张景安高呀,张景安一路都是弯着腰走着,来到叶家,可能由于张景安在的原因,叶恒也没有发难,气氛还算和谐。
叶雨棠趁张景安和父亲寒暄的时候溜出门透透气。却见自己的童年好友孙小晓在门口张望,看到叶雨棠也松了一口气:“小棠,听闻你结婚了,我还怕找不到你。”
因为叶雨棠被绑起来,所以她的朋友都没有收到请帖。
孙小晓语气着急:“你也知道,我父亲是押运官银的官差,我父亲的队伍和官银一起失踪了,你父亲是兵部尚书,我想请你父亲帮我查查此事。”
叶雨棠深知人命关天的事也不敢怠慢,连忙找父亲打探。正好张景安去厕所不在屋内,叶恒从不和自己女儿透漏官场上的事,嘴严得很,加上二人话不投机,又险些吵起来。叶雨棠忍住了,只得回去安慰朋友:“小晓,你先别急,这事朝廷一定会封锁消息,等我查查。你先回家等我消息。”
孙小晓也知道其中利害,不过病急乱投医罢了。
叶雨棠回家路上一直闷闷不乐,张景安以为是她见到父亲后不自在。叶雨棠在想怎么和张景安开口。毕竟事关重大。又担心张景安不想淌这趟浑水,自己也不能强求。
等到二人到家,张景安的下人来通报同科进士郑平求见,原来是周泉主动请缨去查被盗的官银,结果被人杀死在客栈里。
“张兄你有所不知,这柳州如今和龙潭虎穴一般,周兄才去了一天命就没了。现在凶手都没找到。”
“怎么会。”张景安感到震惊,不管是何原因,周泉毕竟是朝廷命官,就被杀死了,确实让人不寒而栗。
二人又聊了许久,郑平才离去。好好的人说没就没,郑平感觉毛骨悚然,所以才找张景安聊聊天,缓解缓解情绪,现在只想好好保命。所以他也没深究细节。
张景安却想去柳州城查探查探,毕竟好友死得不明不白,还是要先和叶雨棠商量商量。
来到房间,发现叶雨棠已经沏好茶等自己。
“有事找我吗?”张景安接过茶询问。
“景安,柳州官银失窃的事你知道吗?我今日回家遇见了朋友,她父亲是运送官银的衙役。你可不可以帮我打听一下她父亲的消息。我还想去查看一下。”
“正好,刚才郑兄找我也是为了此事,我明日就和皇帝请旨去柳州。你大病未愈。在家好好养养吧。”
“可是柳州之地凶险,你一个人去,我怕…”
“放心,我有帮手。”张景安信心十足。
第二天张景安去请了道圣旨,还带回了一个人,正是苏云卿。
苏云卿一见到叶雨棠立刻眉开眼笑,拱手作揖,“云卿拜见嫂子。诶,诶~”马屁没说完就被张景安提溜着领子拽到了外面。
“怎么回事小哭包?”苏云卿一脸不解。
“你怎么能随便喊人嫂子,吓到她多不好。”张景安无奈扶额,损友,纯纯损友。
苏云卿脑袋上冒问号???“你们还没~洞房?她还不知道你是女子?那我这一路听你的下人说你新婚之夜很勇猛。”
张景安满头黑线!真是多嘴,看来要好好惩治惩治下人了。说来话长。一时解释不清。
苏云卿看他不出声便顿悟,一掌拍在张景安身上,我知道了你是妻管严。
虽然力度不大,但是碰巧拍在张景安伤口上,张景安当时脸色惨白。捂着伤口蹲了下去。
把苏云卿吓了一跳:“小景,你,这是,受伤了?”
“无妨。”张景安缓了一下,站起身来。“阿卿,你一会千万别瞎说。”
这亲成得真复杂。
看到苏云卿虽是一脸担心但还是忍不住八卦的样子,张景安只能道,“等柳州案解决了我再和你说,好不好。”还朝苏云卿眨眨眼睛,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
苏云卿撇撇嘴表示不吃这套。
回到屋里,三人在桌前坐下,苏云卿细看看叶雨棠忍不住称赞:“嫂~果然貌美”。
噗~话还没说完张景安就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苏云卿只得转移话题,伸手给叶雨棠把了把脉:“原来小景那日慌慌张张让我去请神医来。是为了给嫂子~”
噗~张景安又喷了口茶水,伴随着剧烈的咳嗽。苏云卿赶忙住口。再说好友小命不保。
叶雨棠贴心给张景安拍背,边看着苏云卿这个活宝,嘴上难掩笑意。没想到苏云卿的性格和长相这么不相符。
“我和阿卿明日去柳州查看,雨棠你在家好好休息吧。”张景安可算缓过来。心情真是一波三折。
“柳州之地凶险,你还把阿卿这个女孩子带去。不是更危险,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放心,我心里有谱。而且阿卿会武功,有她在行事方便。”
“可是你的伤还没好。让我也一起去吧,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你的伤不是也没好。”
苏云卿看着二人状态,好像在互相关心,便放下心来,连忙给叶雨棠递了杯茶,“雨棠,不要着急,我有个办法。不如我代替景安去。你们在家休息。
“不行。”二人异口同声,“那样更危险。
柳州城外,一对小夫妻,互相搀扶着进入城中找个了客栈住下。
男子点了些菜,趁小二上菜时,在他手里放了锭银子。问到:“小二哥,这大白天的,怎么街上行人这么少?可是这城中发生了什么事端?
店小二掂量掂量银子,心里乐开花了,看他虽然穿着朴素,出手却大方,不只是哪路神仙:“小心回复,这位爷您有所不知。前几日有个大官不明不白死在驿站里了。官府查了好几回,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敢出门。也只有我老板这种贪财不要命的才敢开业。说完顿了顿。
张景安了然,又伸手给了银子,店小二这才继续:“坊间传说是被七杀阁的杀手杀了,昨日来破案的新科状元张景安也失踪了,八成是活不成了。真是可惜。”
“什么?”男子一惊,又给了小二一锭银子让他细说,小二却挠了挠头,没有收银子:“爷,给您省钱了,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了,菜也上齐了,您和夫人慢用。”这种事可不敢说深了,不然小命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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