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睡眠不足心情就会变差,脾气也会变暴躁。
项清也从家里出来以后就大步流星地往养殖场方向走,边走边把手上那两块江昼递过来的大号创可贴揭了下来。
医用贴边缘拉扯到伤口周围的皮肤,麻酥酥的感觉还没有立即缓和过来。
也没心情去看伤口现在此时的状态,她把手里的东西当成了发泄对象一样揉成了个团,接着狠狠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垂着眼看着垃圾桶最上面那个被她搓成球的东西,感觉自己憋闷的眼眶都要湿了。
此时她心里全是负面情绪。
她这些年都孤孤单单的,连只小动物都不敢养,就怕产生感情再分离。
自己家里那么多破事就算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个喜欢的人,大老远费尽心机跑过来,结果人家讨厌她讨厌的要死。
昨天她不过是关心他给他拍了拍背,他就嫌弃的跟什么似的让她不要碰他。
今天跟他打招呼他又理都不理。
而她这个臭脾气,向来是吃软不吃硬,被人怠慢了只会想要报复回去。
现在她这样又给他加盐加芥末的胡作非为一通,他只会越来越讨厌她。
过些日子她走了,以后大概率也不可能再有机会遇到他了。
一想到不会再看到他,她就像是心口被针扎一样,特别难受。
但是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又做不到别人不喜欢她她还依旧可以继续追求的事儿。
而且她好像已经有了预感,她觉得以后大概都不会再遇到这么心动的人了。
她为什么要去那家奶茶店工作?为什么要遇到他?
什么一见钟情。
太可笑了。
这明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孽缘而已。
-
项清也顶着一张苦瓜脸工作了一上午,一句话也没有跟江昼说。
赵康也意识到两个人之间氛围不对,毕竟平常虽然两人关系一般,但是至少项清也还是会跟江昼说几句话的。
他不免打探道:“清也啊,你跟阿昼吵架了?”
他俩算哪门子的吵架,他俩从来就没好过好么。
项清也轻笑道;“没有,我就是缺觉不怎么想对话而已。”
赵康了然,体贴道:“那你今天下午提前两个小时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项清也:“谢谢爷爷,我要是实在坚持不住了我就提前回去。”
“好好,”赵康答允后又说道:“阿昼他的性格比较别扭,你多担待担待,等他愿意把你当成自己人了他就不这样啦。”
问题是他不愿意把她当自己人啊!
项清也今天实在懒得去想江昼怎么样,她没把这话往心里去,随口答复道:“好的爷爷。”
……
可能人困过头之后就会越来越精神,项清也到了下午反而没那么困了,所以她最后还是准时准点的下班了。
下班之后,她接到了李梅芳的电话。
李梅芳:“清也啊,我是梅芳奶奶。”
项清也存了她的号码,“我知道是你奶奶。”
李梅芳:“哎哎,我打电话是告诉你,上午人去取草莓啦,还说很满意!我特意打电话谢谢你,你再帮我谢谢笑笑和乐珍哈,辛苦你们了孩子。”
项清也没解释,轻笑道:“不用客气啦,一点小事嘛。”
李梅芳:“这对你们是小事对我就是大事啦!肯定要谢的!啊还要跟你说呢!你爷爷出院你就不用操心啦,我已经叫我儿子来接了哈。”
“好的奶奶,”项清也说,“那期待早日在金乌村见到爷爷。”
李梅芳开心地笑了两声:“行!等我回去了给你们弄好吃的,你可一定要来啊!”
项清也说了声好。
之后随便聊了两句,两人就挂断了电话。
接完电话以后,江昼从后面出来了。
项清也不知道跟他能说点什么,索性什么也不说了,自顾自地往回家的方向走。
江昼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接着也抬腿跟在她后面往前走着。
此时步子的速度让他犯了难,他不知道该快点走超过她,还是该慢点走紧随她其后,亦或者是不紧不慢和她同行。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了。
他到底为什么要纠结这些?
前面的人心里同样纠结。
她想自己走她不想在他那吃闭门羹,但是又跟中了邪一样不受控制般放慢脚步等他。
她此刻只恨这个死腿为什么不自己长个大脑快点走,这样她就不用跟个神经病一样在这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
就这么心猿意马走到一半的时候——
她身边浮现了丝丝缕缕的雪松木香气。
项清也眼睫轻颤,转头看了他一眼,在她悲观的觉得他马上就要超过她的脚步往前走时,没想到他就这么留在了她身旁。
如果是平常,她肯定会跟他一起走的,但是今天她全是反骨。
项清也把头转回来,立马快走了两步把他甩在了后面。
跟她一起走干嘛?他俩熟吗?
既然是孽缘就不要让她继续沉下去了,离远点才是最佳之计。
“……”江昼不解地歪了歪头,她今天在干什么?合着一整天就整他的时候来劲?其他时候都不搭理自己?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此时他做出了一个很反常的行为,他看着她的背影停在了原地,接着朝前方喊了一声:“项清也。”
谁?谁喊她?
别告诉她是江昼在喊她……
项清也跟见到鬼一样转头看他,一脸的匪夷所思,“你叫我?”
“……”江昼无语道:“不然?”
他往前走了两步,同时在心里寻找着叫停她的理由,站到她身前之后他说道:“放盐那次你一声不吭,放芥末你又打算当做没发生?”
那他想要怎样?他俩之间要是存在和平友好团结那么这些斗争也就不会发生了好吧?
项清也笑道:“没有呀,你回去打开电脑看看吧。”
“电脑?”江昼皱眉,“什么意思?”
项清也对着他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接着转身走了。
-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家门以后,江昼瞥了一眼刚刚坐到沙发上的女人,随即径直走上了二楼。
来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他盯着项清也口中的电脑皱了下眉。
肉眼看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
江昼踌躇了一下才开机,他以为电脑一打开会被“整蛊专家”搞出什么病毒欢迎仪式什么的,但是十秒后屏幕一切如常。
难不成她在电脑里写了什么忏悔信?
江昼有点不信她能干出这事儿,他狐疑地坐到椅子上,准备晃动鼠标查看一下文档。
结果——
鼠标晃不动……
他不解地往上抬了一下,可手里的东西还是依然保持原状,不过倒是发出了一种隐隐松动的声音。
接着他伏低身子又端详了一会儿,这才发现鼠标底部被白色泡沫胶粘到了桌子上。
“……”
江昼一愣,回过神后他把手从鼠标上拿下来,身子则慢悠悠地靠到椅背上。
靠在椅子上的人先是眸中带笑地抿着嘴唇,随即喉间开始溢出低低的笑声,他垂着脑袋脸颊的酒窝浮现,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特别值得开心的事情。
她都是怎么想出来这些五花八门的恶作剧的?
就这样持续了一会儿之后,他轻咳了一声,准备从椅子上起身。
在抬眸的瞬间他往旁边扫了一眼,看到电脑旁的黑色小盒子之后,他停下了想要起身的动作,面上的笑意也开始一点点消失。
她看到这个东西了吗?
……
江昼停了几秒之后,一气呵成的把黑色盒子合上,接着拉开抽屉把它丢在了里面。
……
项清也看着从楼上下来的人,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笑道:“嗨江昼。”
江昼抬眼分给了她一个眼神,接着脚步没停直接转身去了冰箱前。
他这是已经被她的作品搞免疫了?项清也来到他身旁,问道:“怎么样?我改装的鼠标用的还顺手不?”
江昼从冰箱取出一听可乐,看了她一眼,“你是希望我也给你的鼠标改装一下?”
她把他手里的可乐夺过来,拉开拉环之后又递回给他。
项清也狡黠地笑了一下,有点调皮又有点无赖地说道:“我没带电脑呢。”
“……”他握着手里她夺过去又塞回来的东西,看着她嬉皮笑脸的面容,竟然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应直接楞在了原地。
项清也身子乏的很,也没顾得上看他,打着哈欠去冰箱里拿了一听可乐旁边的雪碧。
江昼看着她困倦的样子,磨砺了下红色罐身,状作不经意地问道:“昨天好玩吗?”
“?”昨天?昨天什么好玩?他在这说什么呢?
她皱眉想了一下之后,很快意识到他说的是昨天和怀文轩一起唱歌的事,项清也疑惑道:“你昨天没去?”
他干嘛这么问?是去了跟她讨论好不好玩还是没去在这好奇?
这两种都有点令她觉得奇怪,他好像哪种都没必要问她吧?
“……”江昼一下子脸色就差了起来,她这是跟怀文轩玩的多嗨,竟然连他去没去都不知道?他没好气地说了句:“你说呢?”
她能说什么?她哪知道他去没去。
她想做个低调的好人,不想解释自己五点多回来的原因,所以就模棱两可地说了句废话:“要不就是去了要不就是没去呗。”
“……”
项清也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弄不懂他的意思,她打着马虎眼一语双关地说道:“昨天很有趣啊,要不我能五点回来吗。”
一下子快把这辈子的采摘都玩完了,这多有趣。
“……”江昼喝了一口可乐,碳酸液体进入口腔之后发出上下碰撞的微弱声响。
他嗤笑一声:“你也就这么点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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