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云州戍营。
霍弘踏着积雪,弯腰端着药碗,一步一个脚印地往营帐走去。
雪花落在他厚实的肩上,化为丝丝凉意,却掩盖不住他内心的温暖。
他推开营帐的帘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周铁的床边,小心翼翼地为咳血的老人掖好被角。
“老爹,药来了。”霍弘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周铁缓缓睁开双眼,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弘儿,辛苦你了。”
霍弘将最后半块烤馕塞进周铁的嘴里,眼神中满是坚韧与深情。
他想起了周铁收养自己时的教诲:“男儿当守土护人,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使命。”
雪夜静谧,营帐中的烛火微弱,却温暖如旧。
霍弘坐在床边,默默地望着周铁,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激。
这一刻,他仿佛能感受到周铁的生命力正在慢慢流失,但他的责任感却愈发坚定。
次日清晨,寒风凛冽,天色微亮。
戍营的号角在雪地里回荡,震耳欲聋。
霍弘穿戴整齐,与同袍们一起参加晨操。
王大壮,第七旗的伍长,一个粗豪直肠子的汉子,正分配巡逻任务。
“今天,北哨所的巡逻任务交给霍弘,你们几个跟上!”王大壮大声宣布,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霍弘微微一笑,主动背起整队的干粮袋:“我身子壮,扛得动。”
同袍们哄笑起来,有人调侃道:“霍弘,你这是憋着劲儿想立功呢?”
霍弘笑而不语,心中却暗暗祈祷着周铁的病情能有所好转。
他摸了摸怀里的药方,回想起昨晚大夫的话:“紫纹参需用军饷换,再晚一步,周铁的命就悬了。”
巡逻队出发了,马蹄声在雪地里响起,踏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霍弘的双眼紧盯着四周,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危险。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次巡逻会成为他命运的转折点。
就在队伍即将抵达北哨所时,突然从四面八方的雪地中窜出一群黑影,马匪!
他们身穿黑衣,手持弯刀,如狼似虎般扑向巡逻队。
一场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
霍弘原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却在混乱中被甩下马,跌倒在雪地里。
他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名为铁蝎子的马匪手持弯刀,直取周铁的后心。
那一瞬间,霍弘的本能被彻底激发。
“唔!”霍弘大吼一声,没有丝毫犹豫,扑了出去。
他用左肩硬接了铁蝎子的刺击,刀锋入肉的瞬间,一阵剧痛传来,但他没有停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周铁!”
就在这时,霍弘眼前突然炸开一道金色光纹,如同闪电般刺眼。
他的脑海中响起一个机械般的声音:“守护成功!共享目标周铁当前修为5%(气海境三重)!”
霍弘咬紧牙关,感受着涌入体内的新内力。
他忍着剧痛,运转内力逼毒,反手夺过断刀,扎穿了铁蝎子的手腕。
铁蝎子惨叫一声,退入雪夜中。
霍弘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运气好...瞎猫碰死耗子...”他心中暗自嘀咕。
王大壮赶来时,拍了拍霍弘的肩膀,发现他袖口渗血,顿时大怒:“你这个混小子,怎么自己受伤了!”
“没事,王大哥,我扛得住。”霍弘勉强一笑,心里却明白,这次的经历,将彻底改变他的命运。
王大壮骂骂咧咧地背起霍弘,其他人也纷纷围上来,关切地询问。
霍弘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意识逐渐模糊,但心中却无比坚定。
“男儿当守土护人...”他心中默念着,仿佛在为自己的未来立下誓言。
戍营的营帐中,烛火摇曳,霍弘的思绪却渐渐远去。
而这一切,只是他崛起之路的开始。
帐中烛火摇曳,将霍弘伏在榻边沉睡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药味儿混着淡淡的血腥气,在并不宽敞的空间里弥漫。
王大壮他们已经骂骂咧咧地出去处理后续了,临走还拍着胸脯保证,回头就给霍弘请功。
周铁倚在床头,原本因失血和病痛而有些浑浊的眼睛,此刻却死死盯着霍弘的背影,确切地说,是盯着方才那金光乍现时,霍弘左肩的位置。
那小子睡得不沉,眉头还紧紧锁着,嘴里偶尔逸出一两声压抑的痛哼,显然伤口还在折腾他。
老兵油子似的周铁,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搁在被子外头那只布满老茧的手,却是不自觉地、一点一点地挪向了腰间。
那里,常年别着一柄断剑,剑鞘早已磨得油光锃亮,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嘶……”周铁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微、几乎听不见的抽气声。
他的手指猛地攥紧了那柄冰冷的断剑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盘虬的老树根。
那金色的光纹……那稍纵即逝,却亮得晃眼,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霸道与神圣气息的光纹……
二十年前,镇北王府,血流成河的那一夜!
他,周铁,当年还是王爷座下的一名亲卫,拼死护着小世子杀出重围。
混乱中,刺客首领身上爆发出的一种诡异内劲光芒,就跟刚才霍弘身上那玩意儿……奶奶的,简直是如出一辙!
那种被称为“龙鳞气”的玩意儿,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难道……
周铁的瞳孔骤然收缩,盯着霍弘背影的目光,像淬了冰,又像燃着火。
他手中的断剑,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绪,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鸣。
风,更紧了,吹得帐门“呼啦啦”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急着要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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