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没有自知之明,尤其是像楚南萧这样的,让人觉得恼怒又没有办法的人,更加是没有自知之明。
他当着自己哥哥的面儿,坐在沈听澜的对面,表面云淡风轻地喝茶。
但是背地里,他的脚却一点都不安分,时刻在下面勾着沈听澜的腿。
沈听澜本来还在好好的跟楚南霆说着话呢。
冷不丁的,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些许不对劲。
他脸色异样,楚南霆并未察觉到什么。
他看着面前突然间脸色不好的沈听澜,眨巴眼睛,有点懵。
“沈少卿这是怎么了?是楚某那句话说错你不适了?还是说有什么不该说的话,或者是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事情?”
沈听澜咬了咬牙,摇着头,用眼睛瞪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儿的楚南萧之后,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道:“没有,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不过是有点的身体不舒服罢了,你也别乱想,我此次在京中负责夏日祭的事情,有些惶恐。”
“夏日祭若能圆满完成的,是我一种福报,如果不能圆满完成的,大概就是我的一种罪孽了。”
“ 我已经许久不在城外走动,也许久没在城里看过人土风情了,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大理寺忙着,不知道的大概还以为大理寺是什么压榨人的地方。”
“我也想不明白大理寺那边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忙,上一次的那件事情,这一次这件事情,我好像就没有忙完过去。”
楚南霆视线被转移,他笑了笑,用手攥着自己腰间的玉佩。
那是一块琉璃鸳鸯佩,大抵是他妻子送给他定情信物,总之他喜欢的不得了。
他一边捏着看,一边笑着说:“那有那又能怎么办?身居高位,自然在为谋其职,沈少卿入住大理寺,做大理寺少卿期间,大抵有许多事情要忙。”
“况且大理寺就是这般的,当年祝将军的儿子在大理寺的时候忙的也是这些事情,把大理寺酸得不行。”
“祝将军每天看着他儿子焦头烂额的,一副皱着眉的模样,都十分怀疑他儿子是小老头儿。有时候我们都会笑话他。”
“大理寺就是这样,偶尔会忙一些七七八的,偶尔又会忙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总归是有的忙,而不至于像边关那边。”
“当然了,我说这话可能会引起别人的不适,毕竟我说这话的时候,其他人一定会觉得我在胡言乱语,边关怎么可能那样清闲,只不过是别人觉得边关不清闲罢了,但是在我看来确实很清闲。”
“当然了,我说这话也只不过是在我那边,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不过皇城之中却是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忙,无怪乎一些小事,却又满满的都是大事,陛下眼前,天子脚下的,怎么也不可能让一些事情泛滥,也不可能让一些事情就因此而发生些许的转变。”
“所以,靖玄帝私心泛滥的同时,也是会想着要将皇城之中治理好的,现如今太子那边安安稳稳的,也没人说过他的不是,但是陛下总归是没有想立太子为储君的打算。”
“即使是说他是太子,可是这么多年了,他从未让太子干政,也从未让太子进前朝,他一直让太子在回信院里。”
“可那边都是几岁,甚至还未习惯未出宫建府的小儿,却将一个马上就要弱冠的太子放在那里,多多少少有点打太傅的脸。”
“太傅毕竟是支持太子的,所以大家聊起这件事情,也有点子不明白陛下到底是如何,所以这段时间我回来,也只是想要问问太子如何了。”
他当着沈听澜的面儿,当着还没干过什么事情,刚刚参政的沈听澜的面儿就敢说起太子这件事情,沈听澜倒是有些许的惊讶。
他连桌子底下勾搭腿的这个人都忘了,听着他说,眯了眯眼,想了半天,摇了摇头,也有点子无奈。
“我能说,我从未见过太子吗?即使我在皇城之中生活了许多年,但是这些年我从未见过太子,也从未见过回信院里那边的人,我并不知道太子如何了。”
“就如同你说的,太子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有出现过在东宫以外的地方,我都会怀疑这太子是否真的有其存在也是否真的存在,也是否真的给了别人一个信号,当今陛下并不想让太子参与朝政,也不想让太子成为储君。”
“当然这话还是不要,要在这地方说了,万一被其他人知道还以为我们别有用心,亦或者是以为我们有其他想要做的事情。”
“当然了在吃饭期间聊起公务会不太好?楚小将军这点小事总能办得明白。”
楚南霆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他似乎也有些许的不明所以,似乎也有些许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想法。
所以他看着面前的人,苦笑了一声,说道:“不瞒沈少卿,我其实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该如何做,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归根到底是谁的话,当今陛下并未让太子参与朝政,而我方即使在前线厮杀,但是保卫的是谁,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在保卫着谁的江山,又在保卫着谁的皇朝故土,从没有人给过我们一个真正的说法,所以我们并不知道,也不知晓,自然也不明白。”
“当然了,我能在沈少卿跟前说这些话,也只是在告诉沈少卿一个信号,我们愿意跟沈少卿合作,但是沈少卿也得在皇城之中给我们做些许的眼线,王城之中纷繁复杂,世家朝政都在朝着一个不可磨灭的方向发展,很多人都并不知道到底如何,是谁在一头做大。”
“而我们这些人总不好在这个时候去掺和几笔,也不好在这时候干预朝政,边关在即,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我们没办法在这时候真的去参与朝政,几乎也没办法真的给太子一个助力。”
“当今陛下只是糊涂,他并不傻,他虽然做不好一个皇帝,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不安抚好边关那些人,那么总有一天他们还是会造反。”
“边关全权在我,当初是你的父亲,现如今是我楚家,我楚家仍在风口浪尖,仍在别人所不知道的地方,被人所忌惮的,靖玄帝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出家到底是何意?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楚家拥护着太子,他只不过是不想将这件事情放到明面上说罢了。”
“而我家从头到尾也没想过要与他皇朝有所怎样,或者让他有所忌惮于我们,就如同我们从来没想过有那么一日,你父亲会死亡,而我们也会被顶上去,所以趁着此日夏日祭,我父亲会回来见一见你们,也见一见长公主。”
“长公主到底是何想法我们并不知道,但是我们也想让长公主知道我们楚家从头到尾都有野心,只不过是一直在憋着,只不过是不想要去干些事情罢了,但是如果有的人非要在这时候挑事的话,那么我们也只能往前进一步,而让其他人知道我们家里的厉害 。”
他将那茶杯攥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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