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捂住了自己的屁股,玄九退后一步。
“大胆偷吃贼!不许调戏我的屁股!”
季末耸耸肩,人也不跑了,直挺挺地站在江生身后,并做鬼脸挑衅状。
玄九气地咬牙切齿,差点扑上去,被傅屿捏了捏肩,不情不愿地缩回去。
“所以呢?这位……陈县令,有何贵干?”傅屿好整以暇的视线在俩人身上转悠:“昨日没给钱,今天找个人赔给我?”
“你真是来把我卖了的?”季末不干,转身要跑,被江生反应极快地一把扯住。
江生将木箱子丢给季末,让他拿去给玄十一。
他虽然看着一肚子坏水,但比炸毛的玄九好些。
“不是我说,陈县令,”季末一步一回头:“虽然我确实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帅气少男,虽然我确实手头不是很宽裕,但是我打死也不会干这行的。”
他咬牙:“我知道你们男人有钱了,有的就好这口,但是我……”
玄十一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冷酷道:“清醒了吗?”
季末大惊:“这种事……我更不会接受的,我怕疼。”
玄十一黑了脸,看向傅屿。他不好对身为县令的江十九直言不讳,也不能公然抨击衙门里当差的季末,但是傅屿可以。
果然就见他折扇一展,慢悠悠道:“上哪找的傻子?”
江生还没开口,就见季末当即弹起来,指着傅屿道:“区区一个商铺老板也敢骂我是傻子,我要给你穿小鞋!我要让你的生意做不下去!我要砸你的……”
够了,结束这场闹剧吧。
江生忍无可忍,给了季末一脚:“几个脑袋?还敢以权压人,回去领罚。”
“你要用鞭子抽我?”季末不可置信地退后十米。
“老头子都没这么抽过我!”季末不可置信地来了一个三级跳,一个闪身消失在道路尽头。
……沉默,在蔓延。
“想笑就笑。”江生瞥了玄九一眼。
没想到玄九竟出人意料地憋住了,没有笑的前仰后翻。
“总之,箱子还你,我要走了。”江生摆摆手,就要回身离开。
“等等。”傅屿没忍住上前一步。
见江生转头看他,他清了清嗓子,温声问:“晚上赏灯,红月楼也会有展出,要来捧场吗?”
江生正好想找那给人算命的乞丐,今晚赏灯,人多热闹,想必也会出来挣点,便道:“我会来。”
她要走,就见玄九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江生动作一顿。
果然那人扭捏上前,暗戳戳问道:“你能不能不走?”
看江生一脸坚定,他又改口:“那能不能让我跟着你去县衙?”
“怎么了吗?”江生也小声回道。
“我不要在这里打黑工……”他挎着个脸,想说什么,身侧忽然冒出两个人来就要抓他。
玄十一和玄十四一人一边伸手就要将人按住,谁料玄九蹲下一把抱住江生的腿,那两人收势不及当即撞作一团。
江生连忙挡住了玄十一和玄十四还要再抓的动作:“等等等等!”
她低头动了动腿脚,玄九就跟着动作晃了晃:“打了什么黑工,好好说,县令大人给你主持公道。”
“我……”他回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傅屿一眼:“你之前拿了我衣服,我就剩一套,玄七说带我买衣服去,结果花的公子的钱。他说让我打工还钱,让我扒石榴,还奴役我虐待我!”
“这样便算了,昨日,”他顿了顿,又接着道:“昨日我笑了他,他就让我干双倍的活!”
“你是说……”江生有些讶异:“他吗?”
好吧,确实。他确实有时候很坏。
“衙门重地,闲杂人等免进。”江生又动了动腿。
玄九不放手。
两人对视数秒,江生松口:“走吧走吧,去给我打下手。”
于是江生便领着玄九回了县衙,此人一进门就和季末不对付,她一个脑袋两个大,只能勒令两人遵守和平共处原则,互不侵犯。
谁敢引发争端或者暗戳戳较劲,就手拉手从县衙游街到红月楼,再拐回来,并承认对方是自己的好朋友。
如此这般,那两人才算消停下来。
江生这没什么活给玄九干,衙门其他事务他也不便接触,只好将人放在自己书房。
她想了想,其实让季末回来加班并非刻意克扣下属来之不易的休沐日,只是看他一大早便有工作意愿,正好自己有些疑惑要解,便稍微麻烦他两下而已。
这么想着,她支使起人来才又得心应手起来。
江生先问了季末这两天关于调查王谦一案的走访安排的怎么样,又吩咐派些人手去找一名会算命的乞丐。
一般的乞丐,或许路过许多遍也不会看他一眼,但是会算命的乞丐,想来注意到他的人会更多些。
江生自己找人无疑难如登天,县衙中的人无论谁在这里生活的时间都超过她,她自然不会自己一个人找。
说完这些,她还要再问,却见季末眼睫颤了颤,问她:“找名乞丐做什么?”
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自顾自接话道:“你今早见到他了?”
“他带着张影一起上山,我想他们认识。”江生点点头:“你现在和张影还有接触吗,我听张让说先前是你把他带回县衙的。”
季末摇了摇头:“他只在县衙待了不到两个月,我与他并不相熟。”
江生本想问他那小孩是怎么离开县衙的,却突然反应过来:“你认识他,那个乞丐。”
她说的肯定,季末才抬头就和江生对上视线,不免有些慌乱。
却听她说:“你紧张什么,我不是在盘问你,好好回答便是。”
“那乞丐是近些年冒出来的,也给我算过命,我认得他。但我不知道他和张影认识,”季末调整好状态,试探着问:“他们上山,是去看李悦吗?”
江生软下了眉眼,不动声色地观察:“不是,我站得远,遥遥看了一眼,墓主人名为桃枝。”
听到这个名字,季末似乎有一瞬间的晃神。
“你认识?”
季末摇头:“不,从未听闻。”
“张影现在在哪生活?他一个小孩子,谁供他吃喝?”
“县衙出力将李悦的屋子拆了,在离县城近的地方给搭了个小屋,平日里街坊邻里都会帮衬点。他年幼,但也会帮些忙。”
江生点点头:“找到那乞丐后,请他来我书房,我有话要问。”
简单地问了些基本情况,江生便没再问。她看出来季末有事隐瞒,也懂这是问不出来的,倒是没强求。
王谦案还需摸排走访,因着先前失踪,想找到线索有些困难,只能挨家挨户问有没有目击证人,看过或听到什么。
这些事耗时耗力还耗人,却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季末还有的忙,便先行离开了。
季末走后,她便让玄九帮忙去取未处理的公务文书,苏承今日不在衙内,她打算自己处理些。
玄九这小子倒挺乖,不吵不闹也不嘴馋,乖乖找个榻子,拿了本不知道什么的书往脸上一盖,就在窗户边睡上了。
安静的书房中只有江生翻阅文书的声音,渐渐的,外头的风雨停歇,云雾散去,倒没有金光乍现,但远处如火的血日依旧灼烧着残云,绵延天际。
正好肚子饿了,江生本想叫醒玄九,一同去红月楼,顺路在街边吃些小吃,没成想自己忘了件大事。
今晚要为王谦守灵。
江生需得身着缟素,恰逢下元节,她便不用在灵堂中守夜,而是前往解神庙。庙中点着长明灯,并伴青灯古佛。
张让托人送了卷佛经,嘱托她今晚为王谦吃斋念佛,超度祈福,这才让她想起来。
忘什么不好,偏忘了这件事。
不仅打乱了所有计划,也不得不放傅屿鸽子。
江生指尖勾起书本末端,挑起盖在玄九脸上的书:“起床。”
玄九睡的迷迷糊糊,闻言睁开一只眼:“十九,你是一只鸭。”
江生没好气的单手合起书,用书面轻轻拍了一下他的额头:“做的什么破梦。”
他却一脸认真,接着道:“我是鸭妈妈,你和十一十四十五十六十七都跟着我游泳。”
“那玄七呢?”江生觉得好笑,又问。
“他是黄鼠狼,超级大坏蛋,把公子抓去吃了。”
所以这个梦本质是被压迫的反抗么。
江生无奈道:“回去吧,跟你家公子说县令大人百密一疏,如今有要务在身,便不去了。”
“怎么啦,”他坐起身:“难得过节诶。”
“今晚要为前任县令守灵,明日要下葬了。”江生打发了玄九,又去礼房领了素衣白袍,拾掇好后便由人领着去了寺庙。
寺庙不在县里,而是建在白日为王谦选墓地的那个山头上。
领着江生的长随说那座山名为祈明山。
江生点点头,入秋时天黑的早,残阳已落,晚星渐起。
今日下元节,不少百姓上山祭祀先祖或上寺庙中捐些香火钱,一路上碰上不少下山的百姓。
月辉下,一座山门出现在眼前。
几名身着僧衣的和尚守着山门,庙中传来钟鼓声,似乎是要关门了。
好在张让似乎已经提前打过招呼,那僧人见了她,便将人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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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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