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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灼华

第二日一早,礼房张让便带人来量尺寸,要为她定制官服。

江生大大方方让人量,好在裹了束胸,身形高挑有力,倒没人起疑。

事毕,她揣着卷宗就去找季末。昨日他疏散百姓,回来后又与仵作一同验尸,完事后已是夜深人静,便回家去了。

醒来后江生又翻阅了一遍卷宗,昨晚苏承只说了案件部分经过以及现场状况,县衙方面的工作倒是甚少提及。她再看一遍,就是为了看当时的县令与典史是如何查案子的。

仔细看去,当时李刚一案中,县令名为陈院,典史是季云。那时办案,排查了李刚的人际往来,并未发现仇家。

而张则倒是有,与之有最明显冲突的便是李悦,属于感情纠纷。其次是书堂里的同事刘泽,两人都要升职,共同竞争一个职位,属于利益冲突。

而李悦,一个寡妇带着个四岁小孩,平日里与人为善,实在不知有什么仇家,非杀了她不可,留下孤儿一个。

县衙里的人不懂阵法与符文代表什么,或许只当是凶手连环杀人留下的嚣张标记,将之理解为凶手表明身份的符碟。

但江生知道,那人既能刻下古阵法,想来学识渊博又信奉道家。万事有因果,非血海深仇之大恨不会下如此死手。

进了刑房,季末将她迎进来,见她拿着那几卷自己曾经翻烂了的卷宗,就知道对方是因何而来。

三桩并案,最近一起时隔一年,他没放弃,王谦没放弃,如今又出了县令这一案,因为熟悉的作案手法必然也会并案侦查,县衙更不会放弃。

江生仍是白玉发冠,黑色劲装,眉眼间的清俊掩都掩不住,那双荼色的双眼中如寂静的深潭,又仿若穿堂风,能看透一切。

季末替她斟茶,在江生前头坐着,两人隔着一个桌案。他看着还是少年模样,长发用束带扎成利落的马尾,随着动作垂落在地。

或许是从小跟着父亲参与典史工作,如今自己又当上了,眼中不免有些凌厉之色,但那股意气风发的少年气又很好的中和了那点锋芒,让他整个人像入了鞘的利剑。

江生摊开卷宗,在桌案上依次排开。她指尖流连过李悦的名字,随即抬首。

“说说当时的情况,”江生身体歪斜,用手支着脑袋:“要卷宗里没有的。”

看似从容不迫又正经沉稳的人突然没个正形地将半个身子撑在桌案上,似乎终于有了些符合她年纪的随性,瞬间亲近了些,不像先前那般遥远又冰冷。

季末知道她问的是具体的办案经过,便在脑中理了理思绪,道:“第一起案子时隔七年,有些久远。那时候我才十一二岁,没怎么跟父亲出现场,只是替他打打下手。但当时那案子闹得沸沸扬扬,也便记住了些,不过有些细节已经模糊。”

季末很认真地回忆,他说:李刚的尸体上有数十道刀伤,整个胸腹部都血肉模糊,但致命伤却是脖颈上的勒痕。仵作判断大致有二十几刀是生前捅的,凶手在李刚还有一口气时,掐死了他,李刚咽气后凶手大致又捅了二十几刀。

李悦报官后,随着李刚尸体被发现,李为的失踪也受到关注。

起初,陈县令以为是李为为了某种原因杀害了李刚,然后消失。但李刚胸腹部如同泄愤般的五十几道刀伤,显然表明凶手下手时饱含怨念和恨意。而且一把匕首直直贯穿头颅,一看就含着如同诅咒般的恶意。而据李悦口供,李刚平日里和李为虽不算特别亲密,但也没有矛盾。

李家附近的邻居也道,李刚对李为真心不错。他们爹娘死的早,李刚将人拉扯大,自己没去过学堂,但说什么也要让李为读上书,不仅供他上学,平日里连粗活都很少让他干,更别说虐待他。

这样一来,李为没有杀人动机,嫌疑便少了大半,但衙役寻找数月,仍未发现李为踪迹,不由怀疑他同样遇害或者已经远走他乡。

后来仵作进一步验尸,发现尸体上部分刀伤非常浅,有些却深入骸骨,凭凶手捅下几十刀的恨意,没道理会轻轻扎一下浅表。于是陈县令与他父亲又怀疑凶手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力气小,疑似女人。

他们又怀疑上了李为和李悦,但一个不见踪影,一个口供说辞完美,又有不在场证明,只好先搁置了这般猜想,转而在李刚的人际关系上下手。

但李刚平素为人老实,除了杀猪卖肉鲜少与人接触,也不去什么风月场地,没有情债。他们走访许久,才有人提供线索,说李刚在案发个把月前曾与一商铺的小厮起了冲突。

提供线索的是一位年近五十的大婶,那日她在集市上买菜,正是日暮时分,李刚已经准备打烊离开,不知为何与那小厮起了冲突,大吵起来。

平日里笑容憨厚、不怎么会说话的人突然抓着杀猪刀挥舞着似乎要翻过桌面去砍人,着实让大婶吓了一跳,集市里的人纷纷避让。

那小厮看他动怒,也识趣地闭嘴了。那会儿没动真格,众人都只当那小厮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让老实人也忍不住动粗,茶余饭后闲谈两句也就过去了。

季末翻动李刚一案的卷宗,指着其中一个名字道:“小厮名叫江时,在小镇上最大的商铺红月楼里做事。”

他还在说着,江生原先无波澜的双眼却掀起轩然大波,阵阵激荡。她垂下眼,视线落在了江时两个字上。

季末没有注意到江生情绪的变化,他指尖轻点桌案,详细道:“那时我们将人带来问话,江时先是惊慌,后又态度配合,解释道前些日子定了两斤五花肉,说好时间去取,但他有事耽搁了,赶到李刚铺子前时已是好几日后的日暮。李刚正在收摊,他问有没有给自己留,李刚却说他不守信用,已将江时那份卖与他人。江时知道是自己晚到,但是已经先付过肉钱,便与他解释起来。”

在县衙里,江时说得十分诚恳。他承认当时自己心中颇有怨言,毕竟已经给过钱,自己也非故意。于是江时便想叫他将先付的钱还给自己,谁知李刚不愿,两人便争执起来。

后来他看李刚拿了刀,情绪激动,自己又是个没本事的,于是就走了。

季云又派衙役取证,证实一月前江时被外派采买,去了远些的地方。这么个小争执,即使心里再怎么惦记也不可能去杀人,于是最终还是放江时离开了县衙。

后来七七八八找了些与李刚接触的人,仍然无果,既没有杀人动机又大多没有能力,毕竟李刚干了好些年头的屠户,身材魁梧有力,寻常人想杀他,实属不易。

查了数月没有进展,后面陆续又有别的案子,便逐渐搁置了。直到两年后张则被杀,才又翻了出来。

张则一案,看似可怀疑的人多了,实际仍是不好下手。失踪两年杳无踪迹的李为被排除了嫌疑,而与张则结为连理的李悦再度进入嫌疑人名单。

季云提出可能是与张则有怨的人故意模仿李刚那桩没有结果的悬案,想将罪名扣到前一个凶手身上,因此怀疑的范围扩大,县衙没有简单的将两案视作同一名凶手。

但将现场阵法及符文描画下来的书史几经对比,发现两人身下阵法图纹分毫不差。

李刚死在风月湖的冰面上,阵法图案在书史记录过后,和现场一起被清理干净。若说凶手在那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在衙役来回忙碌的环境下分毫不差地记下阵法图案,难度很大。

那么要么两个凶手相识或者两人认识同一种阵法,要么杀张则的人是县衙中人,能看见刑房的卷宗,要么凶手是同一个人。

几番盘查,陈院与季云暂时排除了第二种可能,他们都更倾向于第三种才是真正的答案。

如此一来范围便缩小的不能再小。

本来怀疑学堂里的同事刘泽,但因为不符合李刚案的作案动机与条件,嫌疑便去了大半。

于是他们将目光再度投放到张则的妻子李悦身上。可她身体病弱,张则被杀当晚,孩子张挽起了高烧,李悦还向邻里求助过,求了一名大哥在风雪夜里将张挽送去了医馆。许多人都能为她做不在场证明。

然而恰是这一点让季云对她更是起疑。怎么就那么刚好呢?

好像一切都是精心安排过后上演的戏码,而她将自己那一段唱的特别好。

由于缺乏证据,怀疑也始终止步于怀疑。季云没有更进一步,而是选择调查张则在花楼里找的小情人安潞。

安潞在得知张则死讯时除了微微讶异之外并没有别的情绪,她干脆利落道那日晚上她正在接客,她的客人可以作证。

季云还想再问,便被她逐客,理由是如果大家知道张则是和她在一起之后死的说不定会说她克男人,害她没了生意。

查案进度再度停滞,季云几经辗转还是把注意力放在李悦身上。

他派人调查,意外得知李悦这些年里一直与某个人有接触,那是个面容俊俏的男人,听人家说叫陈灼华。

季云几乎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相的敲门砖。

就这么水灵灵地开学了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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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灼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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