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下去的屏幕很快又亮起,手机也随之振动起来。
花开缓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来电显示,而后视线又回到落地窗外的景色中。继续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良久才饮下杯中仅剩不多的红酒。
恰巧,铃声再次响起,余危玥的那通电话又打来了。这次她接了,不急不缓地开口:“有事?”
电话那头的人气笑了:“装的还是真不知道?就我这德行,找你什么事你会不知道?”
听着这副日益严重的烟嗓,花开缓不由地蹙起眉。
但也没说什么,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假话:“不知道。”转而换另一种语气调侃:“就像我不知道,你明明爱着那小孩,转头却跟沈大总裁扯了证。”
“我那是商业联姻,父母逼的没有感情。而且我们也签了协议,各玩各的,互不干扰。那小孩也不知情,我又没向他隐瞒什么。”
花开缓淡淡地回了个“哦”过去,身子后靠在椅背上呈一种放松姿态,手指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在木椅扶手上。
“所以,最后问你一遍,来不来?”
余危玥是在酒吧,四周的嘈杂通过手机听筒钻出来,夹着和她一起来玩乐的朋友们的催促声。
“急什么急!我不是在叫,没眼睛看?再吵一下就滚!”余危玥扭头怼完人,暴躁的脾气收敛下来,恢复常态对着手机说话:“不来也行,反正也没啥要紧的。就是在别忘玩玩,每月惯例来聚一下子。主要你不来过一下场子,我浑身不自在。”
“好咯,我来,行吧?”
听这语态,余危玥不由地白眼一翻“啧”了一声,“搞的好像是我逼迫你的一样。”
“难道不是你说的?浑身难受。”
“……”余危玥看花开缓看不见她,又一记白眼翻过去说,“爱来不来。”
随后,余危玥主动结束通话。花开缓放下了交叠在一起的双腿,起身抬脚迈向卧室去换身衣服。拿了车钥匙出门,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窗外,今天依旧是没见着想见的,怪叫人伤心的。
到了别忘,先给人发了条微信过去,说明一下她到了。
别忘这所酒吧可以说是全市最大的,也最有名,没有之一。因此有挺多有钱或是有权有势的人光顾这里。特别是后厅以及楼上。
她走的是后门,直通后厅。这边的消费区光线偏黯淡,没有前厅彩灯照着晃眼。
但热闹是一致的。
花开缓向服务生要了杯香槟,在后厅转了一圈搜寻猎物。也就台上乐队演奏完一首歌的时间,没见着感兴趣的,便乘着电梯直上三楼,去了余危玥所在的特定包间。
“怎么才来?”余危玥见人来了,端起酒杯起身去迎,一手揽着花开缓的肩,似在抱怨,“我可有提前打电话叫你,你看看现在几点?”
“十点多快十一点了。”一堆朋友中正好有人在看手机,顺口回道。
“你看啊,来迟了这么久是不是该罚了?”余危玥挑挑眉,接过花开缓手中的空酒杯换上一杯新的,“不多,就一杯。”
花开缓没什么好辩驳的,来的路上因事耽误拖长了时间,也就迟到了。她也不矫情,仰头,唇抵着杯沿,喝了那酒。
余危玥在一旁拍马后屁:“不愧是我们花总,说罚就罚,干脆利落一口闷,厉害啊!要不……今天多玩会?”
“……”花开缓扫了一眼包间,叹了口气道,“看情况吧。”
拍完马屁的余危玥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才请人入座c位,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让酒吧经理带着早就挑选好的小孩以及那名她一眼相中的侍者来。
“来,花总挑挑?”
在这群人中除了花开缓,其他人都是些品行良好却整天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富三代之类。而花开缓不同,她白手起家,富一代。
能在鱼龙混杂的甚市城与在场的各位家中主事平起平坐,想必是有点实力和手段的,自然而然的,她成了这里的头儿。
余危玥让老大先挑,其他人自然没意见,就算有也不敢言。说实在的,花开缓除了地位高,打起人来也吓人的很,战斗力惊人。
在坐的也是有幸见过。
花开缓也不推辞,点了根香烟,两腿交叠坐着,放松让身子后倾斜靠在沙发椅背上,面对着经理带进来的那几排人。
“那就……”深黑的眸子不紧不慢地从领头的那个男孩一一看过去,然后视线停留在那个低头默默缩在后边的少年身上。
少年弯曲着腿,不着痕迹的尽力下蹲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死命躲着,生怕那群富贵公子小姐们注意到他,特别是花开缓。
但不论是少年的长相还是身高,在人群中都极为出挑。很难让人不在意,更何况花开缓一直盯着那儿,只要眼不瞎这点动作还是能看到的。
“你。”她垂下眸子,指了个女孩。
少年松了口气,提着的心放下没过一秒,就听见一句“鹤否,你也过来。”
他的心直接死了。
“花……花总。”
花开缓将指间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看着走过来的女孩,挑了挑眉。
她向人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凑近来。
花开缓起身,微微弯腰贴着女孩的耳边轻语:“去309,毯子、床单随便选一个拿过来。”说完从裤兜里掏出张房卡递给人家。
“好。”女孩弱弱地应了,按照客人的吩咐去做了。
花开缓眉心微蹙,瞥了眼边上在抽烟的几人。他们立刻明白,要么起身出去抽烟,要么掐灭了烟。
“来都来了,就别害羞啊。”花开缓稍稍加重了语气再次开口,“过来。”听着有点像在命令。
啊啊啊尬死!
被发现了,少年只得慢慢吞吞的移到客人面前。
“花、花姐。”鹤否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身上这件女仆装的裙摆。
“呦,花宝。”余危玥知道少年是花开缓的邻居家里的小孩,但还是凑过来开玩笑,白净的手捏着少年的下巴仔细打量着那张痞帅的脸,调侃道,“你换口味了?这小裙子穿起来够带劲的。”
花开缓也配和着她:“图个新鲜不行?”
这时那个女孩回来了,花开缓接过扔给了鹤否让他穿上。自己走出了包间,少年很快裹着薄薄的床单跟了上去。
“你乐意就行,那慢走不送。”余危玥开完玩笑,便去陪其他人玩。
出了包间,花开缓一改刚刚的流气,语态变严肃许多:“烟对身体不好,特别是二手的。你现在未成年,以后少来这种地方。”
进了电梯,狭小的空间内只有两人,花开缓浑身散着低气压弥漫这里,空气静的可怕。
鹤否弱弱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奶奶病了,需要钱。”
花开缓瞥了一眼少年,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没钱?跟我讲啊!我给你借,或是给你安排正经事做,别每天整这些七七八八的玩意儿,在你妈不允许的范围内少给老子当孝子。”
.
“换上。”
坐在车里,黑暗的停车库看不清来人的样貌,但听声音鹤否也知道是他姐。
“要我帮你?”指间的烟未燃,刚想点。突然想起某个未成年在这就放下手没点,咬着烟命令:“快点。”
语毕转身离开了,走了有一定距离才点燃了烟。
微弱的火星逐渐消失在视野,鹤否有点慌了。
他不怕黑但怕鬼。
姐,别丢下我,我怕色鬼啊!
鹤否边换衣服边在心里疯狂call花开缓。
很快他就换好了,一件白色卫衣配条黑裤,都是新的连价牌都没来得及扯掉。
他一把扯下,看了眼价格。
我靠!这么贵!
还在心里吐槽着,有人敲了两下车窗玻璃。
还以为是花姐的鹤否开门,差点与一大束玫瑰亲密接触。
“我靠!吓死。”
“请问找谁?”是来自别处的声音,听着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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