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向雪见那玉符钉入台中,当即就反应过来,这是要出大事了。
台上拍卖师目光触及到那玉符后,面上也慌乱了一瞬,但他很快就收敛了神色,将那深深没入台中的玉符拨了出来。
这台子原本是星海阁请多方能工匠人用了各种稀释材料锻造而成的,如今困扰那玉符深深没入台子,玉符却丝毫没受半点损伤。一来是这玉符本身不同凡响,二来便是来着灵力控制极其巧妙。
“不知道是哪个贵客有所不满。”拍卖师目光扫过玉符,见到那三朵交缠在一起的玉琼花花蕊间的蓝晶体散发着细碎迷人的光,心中大惊。
众修士也面面相觑,这中间总有是见过那玉符听说过星海阁玉二管事传闻的,一时间各方传音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忽的有人在人群中炸出了声冷哼:“想不到星海阁有玉家担保,还会做出这等鱼目混珠之事。”
这话一出,这场内的修士当即就炸开了,星海阁最出名的便是自家诚信的招牌,如今有人当这个刺头质疑出声,他们又怎么能不好奇?
台上拍卖师刚将手中的玉符收拢了起来,正是惊魂未定,如今再听那修士这么说,当即冒着汗解释:“这位贵客,如果你抹黑星海阁的名声,也休怪我星海阁对你不客气。”
这拍卖师才说罢,整个星海阁中便被一道极强的威压笼罩而来,便是雅间内的各人也不免受到影响。
长乐及时护住身边的陈源平,就是景向雪也难免烦躁地皱起眉来,倒是顾念山稳坐在那,周身渐渐溢出的剑气倒是将景向雪一并笼住。
景向雪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拒绝他的好意。他猜测这坐镇的修士应当是个化神期的修士,眼下发怒了,也是决心想要找到那作乱之人。
只是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一些什么,再加上先前他一直忧心玉溪失踪一事,没想起来。如今这事一出来,景向雪反倒是回想起了什么,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那日醉仙楼魔修的话此时在景向雪的脑海中愈发清晰了起来。
他此时已经开始怀疑那出头挑刺人的身份,尽管在那人才开口时他便有意用神识去寻找,但这黑衣修士匿身的手段很是了得,居然让他找不出来。
他挑眉扫了眼身旁人,见顾念山依旧是那副矜持不苟端坐的模样。景向雪从他脸上看不出来是否吃力,但他也不好一直让顾念山出力,抬手便驱出一道灵火。
那灵火明光湛湛,在二人周身灵动地游走了一圈后,将威压化去了不少,而控制着这道灵光的景向雪看着倒是轻松。
这下面的修士,大多都是些金丹修士,好些的也就是元婴,但也甚是少见。这化神期修士一施威,场上还能端坐着的,就没几个修士。
其中一个便是先前将那些灵草都收下的修士,景向雪当即就将目光停在了那人身上。
那修士将整张脸都埋在斗篷的阴影中,只见他伸出一只手,向那台子上弹去一物。只听到一阵破空声,一道紫影闪过,将弹出的那一物拦了下来。
等他停下,下面的修士才反应过来适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是身穿紫色锦衣的清俊男修,未被束起的银发随意地披在身上,一身矜贵气质反倒像是个世家公子。但眼尾飞出的那么矜持孤傲和他一身恐怖的威压,让旁人根本不敢多加议论,这便是那施压的化神期修士。
“星海阁岂能容尔等在此造次?”那化神期修士声音平静,但停在一众修士耳中却如同清越的钟声入耳震慑人心。
整张脸都埋在斗篷下的修士并不畏惧他,相反他嗤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季家要是想到倾全族之力保下来的血脉却给仇家当了走狗,会是如何作想?”
季清枫眸中闪过一抹暗光,但他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向着那修士抬指。他指尖渐渐凝聚起丝丝缕缕的淡紫色细线,似乎只是一个眨眼,那细线蓦地向那黑斗篷修士弹去。
“无耻狂徒,惯会颠倒黑白。”季清枫手中还握着黑衣修士弹来的玉盒子,面色平淡。
但那修士只是冷笑却不作答,眼见着细线近了,他不紧不慢地抬起手。黑斗篷修士徒手接下了那道细线,只是两股力量对碰带来的极强罡风,他一身斗篷被吹得猎猎作响。
罡风之下,黑衣修士头上的斗篷被掀开,但让众修士失望的是,他斗篷之下的面上还覆着个银色面具。
景向雪却在看到那银色面具时,不禁手指一紧,握住了手边的酒杯。但所幸这两方大能斗法,便是雅间里也多少受到了影响,没人注意到他的失态。
除去顾念山的目光在景向雪握紧酒杯的手上微微停了一瞬。
场下因着这两人丝毫不做收敛,已经有些修为底下的修士昏倒了过去。季清枫垂着一只手,目光凝重:“魔修?”
“你们星海阁做生意,可没说过不做魔修生意。”那戴着银面具的魔修也不藏了,他身后原本就堂内一重要的支撑柱。
魔修不疾不徐地靠在了柱子上,漫不经心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你们还是先解释一下,我拿叮当响的灵石砸出来的,怎么都是些假货。”
这种事情,星海阁自然不会承认,这不是砸了自己家的招牌吗。
“空口无凭。”季清枫捏着那玉盒,缓缓落到台上,面上是不欲同魔修争辩的高傲冷淡。
“既然不信我的鉴定,那我便请别人来。听闻景向雪也在此处,不如请他来鉴定一二?”魔修哼笑一声,他说罢便冲一个雅间看去,目光如有实质般钉入那间雅间。
房间内,长乐紧张地看向景向雪:“你认识?”
景向雪握紧酒杯的手指又收紧了一些,脸上带着些笑意,但是绝对称不上是好看。
他一字一句道:“恐怕不算认识。”
场上那季清枫闻言就要拒绝,魔修口中的景向雪对他来说不过是无名之辈,他何须要将星海阁连同玉家的名声压在这等无名之辈上。
但魔修抬手,原本被那拍卖师紧紧握着的玉符便漂浮了出来。季清枫一见到那玉符,神色变了变。
雅间内,景向雪的神色也变了些,这魔修是在用玉溪警告他,玉溪拿着那瓶灵丹后就从玉家消失了。
他不知道玉溪拿着春不晚到底要做什么,也不知道玉溪到底是有上面目的,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被玉家盯上。
“不知道你说的景向雪在何处?”季清枫默了默,居然如了他的愿。他身后的那拍卖师顿时慌张了起来,眼见着季清枫同意了,便要拦住他:“季老祖,这不合适。”
季清枫扫了他一眼:“合不合适,你说的不算。”
魔修听到他这么说,唇边又勾起笑来:“景长老还不出来吗?”
景向雪冷笑了声,在心里暗骂了魔修几句,笑着将手中的酒杯丢到了桌子上,站直了身体。
陈源平见到他面色沉沉,便笑道:“毕竟是药灵谷出来的灵药,景长老好歹是丹修,怎么还信不过药灵谷。”
长乐听到这话,连忙拽了拽陈源平的衣角。景向雪在一众丹修中也算是个异类,与自诩丹修正统传承的药灵谷更是关系算不上好。
陈源平包住长乐的手指,嘴角笑意不变,但眼底透露出几分阴郁。
陈源平近似挑衅的话收获到景向雪的无视,他的注意力顿时就从这魔修身上转移开了,他不自觉想到那日他问玉溪虚火仙草时玉溪的神色。
还有上次见面,那魔修说要请他看好戏,到底看的是谁的好戏?
景向雪垂眼敛下眸中万千变化,转身救推门出去了,而顾念山就像是景向雪摆脱不掉的虚影,抬步跟上了景向雪。
景向雪的无视让陈源平的嘴角都快维持不住了,但此时的长乐已经没有心情去注意这些事,只能是紧紧盯着出去的景向雪。
“谁是景向雪?”季清枫将目光扫过走出来的两人,目光在顾念山身上停留了些时候,不甚在意地问道。
景向雪抬手抱拳:“正是晚辈。”
季清枫微微眯了眯眼,意味不明的审视着景向雪:“你便是?”
季清枫没有特意收敛自己身上的威压,许是他功法特殊,即便只是抬眼同他对视,神识也会犹如被针锋刺痛之感。
景向雪一身白色法衣,面色看着冷淡极了,稳稳地站在那就同季清枫对视着。虽然他不认识这季清枫,但是他隐隐能从季清枫身上察觉到不善之意。
他只是有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正是晚辈。”
“那你便看看,这灵草可有问题。”季清枫抬手,一直捏在他手中的玉盒便向景向雪飞去。
景向雪一展袖,那玉盒就正正好浮在他面前,他也好奇,这灵草到底是真是假。如果这灵草的确是假的,不说旁的,至少先前传过星海阁有虚火仙草的消息在他这就得打折扣了。
顿时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在这白衣丹修身上,就见他捏起灵草,缓缓输入了一段灵气接着便皱紧了眉。
这是个什么意思?
下一息,景向雪抬手却指尖跳跃出一抹明黄色的火苗,那火苗迅速将整课灵草都包裹住。
当即便有修士不解问道:“这景向雪要做什么!是不是发现这灵草不对劲,要销毁证据?”
这样的声音并不在少数,但看景向雪,却见他眉眼已经是一片沉静,似乎是得出了答案。
下辈子绝对不会再重写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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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魔修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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