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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要死啦

扑通

时峤重重摔在地上,尾椎骨传来碎裂般的剧痛,疼得他眼前发黑,倒抽一口冷气。

“这什么鬼地方……顾延你个不靠谱的!”他龇牙咧嘴地低声咒骂,“回去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打量四周。身上粗糙的麻衣磨得皮肤生疼,脸上沾着不知名的灰烬,发髻散乱。时峤心里明镜似的——这绝对是那怨鬼的幻境,而自己附身的这个人,恐怕就是与怨鬼执念最深的存在。

眼前是连绵的荒山,脚下是破败的村庄。土墙大半坍塌,门上那个褪色模糊的喜字在风中摇摇欲坠。抵门的粗木棍被风吹开,破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彻底洞开。

夕阳将最后的光晕投在他面前的大木盆上,盆周堆着看不出原色的破旧被褥,上面打满了五颜六色、廉价扎眼的补丁。

东边墙角,一个老人盘腿坐着,脚边散落着几个空酒壶。他嘴唇黑红龟裂,一双浑浊的眼睛深深凹陷,枯瘦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酒瓶边缘。

当时峤看过去时,那老人猛地转头,满口黄牙沾着涎水,手中的酒壶劈头盖脸就砸了过来!

“瞪什么瞪!贱骨头!再瞪老子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反正以后也用不着了!”

时峤下意识想运转灵力,却惊觉体内空空如也!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竟都被沉重的铁链锁着,链条另一端深深钉死在屋里。躲闪不及,酒壶和碎片砸在他头上,温热的液体顿时顺着额角流下,漫进眼睛里。

视野一片血红,时峤的心却彻底冷了下来。看来这怨鬼生前是被拐卖到此,受尽了折磨。幻境重现的,正是她最痛苦的记忆。

“还不干活!等着老子给你洗这些腌臜玩意?要不是看你比别的贱蹄子好养活,谁稀罕花十两银子买你!真是亏大了!”

“是是是,我错了,这就洗。”时峤面上堆起讨好的笑,心里早已将这老畜生千刀万剐。

老醉鬼疑心地瞪他一眼,猛地踹过来一脚:“跟老子耍花招?想跑?腿给你打断!”

……

时峤强压下翻涌的杀意,垂下眼掩住眸底血色。他笨拙地拖着沉重铁链,挪到那硕大的木盆前。冰凉的脏水激得伤口刺痛,但更令人作呕的是老畜生接下来的举动——

“啪!”

一条沾满污秽、散发着恶臭的裹脚布狠狠甩在他脸上。

“先给老子把这个洗干净!洗不干净今晚就别想吃饭!”老醉鬼骂咧咧地又灌了一口酒,浑浊的眼睛却像毒蛇一样死死盯着他。

时峤泡在水中的手指猛地攥紧,铁链发出细微的响动。他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模仿着麻木的神情,机械地搓洗着。

血从额角滴落,在污水中漾开淡红的痕迹。

隔壁一个正在砸麦子的老婆子嗤笑:“要我说,老王头,你这钱花得亏。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经打,还不如买个结实农妇。”

老王头啐了一口:“呸!当初要不是看她屁股大好生养,老子才不买!”他说着,摇摇晃晃站起来,枯瘦的手猛地掐住时峤下巴,强迫他抬头,“听见没?贱骨头!老子买你回来就是生儿子的!再敢跑,腿打断!生不出儿子,就把你卖到最脏的窑子里去!”

浓烈的酒臭喷在脸上。时峤胃里翻腾,几乎压不住本能,但经脉依旧死寂。他只能垂下眼睫,做出顺从害怕的样子,身体微微发抖——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的因虚弱和寒冷而战栗。

“我…我不敢了,好好洗衣服,好好…生孩子…”他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刻意模仿的哭腔。

老王头似乎满意了,哼了一声,又踹了他一脚,才坐回去继续喝酒。

天色迅速暗沉,最后的霞光被墨蓝的夜幕吞噬。村庄里零星亮起昏黄油灯的光,却更显得这片土地荒凉压抑。

时峤在冰冷的污水里搓洗了近一个时辰,手指冻得通红僵硬,额头的伤口依旧阵阵作痛。老王头早已鼾声如雷。

这时,一个妇人从墙根溜进来,端着一个破碗,里面是照得见人影的稀粥和一小块黑乎乎的咸菜。

“喏,吃吧。”她把碗放在时峤旁边的地上,灰蒙蒙的眼睛复杂地打量着他,“我以前也和你一样…落到这鬼地方。认命吧,别跟他犟,少挨打。”

时峤抬头:“你之前和我一样?”

那妇人眼睛亮了一瞬,又迅速黯淡,叹了口气,飞快地瞥了一眼鼾声如雷的老王头,低声道:“哎…别问了。别让他们知道你还想着以前,不然又该打了。”说完便匆匆离开。

时峤看着地上的破碗,没有动。他在快速思考。幻境由怨鬼的执念构筑,只有化解执念才能破局。怨鬼的执念很可能是杀光这些人。但现在自己灵力全无,必须尽快找到顾延。不知他被卷入了哪里,正经历着什么……

“哐当!”

隔壁突然传来碗摔碎的声音和一声压抑的痛呼,紧接着是老婆子尖利的咒骂:“作死啊!把咱家东西给别人!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那之后就别吃了!”

时峤猛地抬头,透过土墙缝隙,看到隔壁院里,一个瘦弱妇人正跪在地上收拾碎片,老婆子正用手指狠狠戳着她的额头叫骂。

时峤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老王头的鼾声停了一瞬,嘟囔着翻了个身。

时峤立刻低下头,假装喝粥,脑子里飞速旋转。

不能轻举妄动。必须尽快找到顾延,找到怨鬼的本体所在!这是最稳妥的办法。硬闯幻境代价太大。即便道心坚定,长时间被困也会被同化,最终成为怨鬼的养料。

夜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和远处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时峤握紧冰冷黏腻的双手,铁链发出轻响。

这个鬼地方,必须尽快毁掉。

……

锣声“铛铛”震天响,鞭炮噼里啪啦炸开一地红纸屑。整个村子像被惊动的蚁窝,男女老少都撂下活计,伸长脖子往村口土台子挤。

土台子上,五六个女子被粗糙麻绳捆得结实,歪倒着,双眼紧闭,显然被下了重药。她们穿着不同颜色的裙衫,料子细软,带着仙气,与村民的粗布麻衣云泥之别。

时峤也被老王头拉出来凑热闹。

台子中央,二麻子一张麻脸涨得通红,唾沫横飞。他粗鲁地掰起一个女修的下巴,将那张姣好却惨白的脸亮给台下,声音拔高:“老少爷们儿!睁大眼好好瞅瞅!这批可是正经仙家女子!上仙门里的人!平常咱哪捞得着?费老劲了!折了不少人手!话放这儿,没五十两雪花银,免谈!”

台下嗡地议论开。有人咂嘴摇头。人群里,黑胖的李寡妇叉着腰,嗓门尖利:“呸!二麻子你精死了!五十两?买回去个祖宗供着?仙人咋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吃得多干得少,还不服管,有啥用!”

二麻子嗤笑:“婆娘家懂个屁!买回去干啥的?下地?”他猛地拍大腿,“生娃娃啊!这可是仙种!买个回去,生个带灵根的男娃,一脚踏进仙门,光宗耀祖!就算生个女娃儿,养大了也是小仙姑,转手卖出去,价钱只高不低!”

他顿了顿,脸上掠过狠厉的谄笑,压低声却让周遭都听见:“不听话?怕她不老实?嗐!打几顿就服帖了!女人就跟烈马一个德行,鞭子抽狠了,没有不低头的。再不行……”他眯眼嘿嘿两声,比划着,“腿杆子敲坏喽,眼珠子掏了喽,扔炕上只管生娃,我看她还拿什么倔!还治不了一个贱蹄子了?”

台下静了一瞬,爆发出几声含义复杂的哄笑和窃语。阳光晃眼,照着台上一张张失去知觉的苍白面容,和台下那些被生活磨砺得粗糙麻木的脸。

时峤冷眼瞧着。全村人应该都来了,得趁这机会找到顾延。

……

就在这时,台上女修中,一人挣扎着抬起了头。

时峤的心脏猛地一沉,随即狂跳起来,几乎撞破喉咙。

是顾延!

即便面容不同,即便穿着不堪,即便身处污秽之地,那双眼睛里的光——哪怕此刻浸透冰冷杀意——也绝不会错。

高台上,顾延只看了他一眼,那短暂的对视利刃般劈开混沌。随即,他像是耗尽力气,头颅猛地垂落,散乱黑发再次遮住脸庞。

“哎?两大袋子迷药呢,这都能醒?”二麻子注意到动静,骂咧咧走过去,粗鲁地用脚踢了踢顾延的小腿,“看来是个硬茬。筋脉挑了,灵力没了,捆仙索捆着,还能醒。”

二麻子翻出布兜,掏出一把匕首嘟囔:“以防万一,神识也捣碎吧,成个傻子,就万无一失了。”

台下的哄笑议论再次响起,淹没了这插曲。人们更关心价格和“实用性”,没人在意一个“货物”短暂的清醒。

只有时峤。

他站在原地,周遭喧嚣瞬间褪去,变得模糊遥远,只有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和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老王头在旁边扯着嗓子争论值不值,唾沫星子喷到他脸上,他也毫无感觉。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那个重新垂下头的身影上,指尖冰凉,却在袖中一点点蜷缩,攥紧,指甲深掐入掌心,用尖锐的痛楚勉强压下那几乎破体而出的暴戾。

顾延……他们竟敢……迷药,挑断经脉,还要捣碎神识!

刚才二麻子那些污言秽语,那些残忍算计,此刻如同烧红的针,一针一针扎进时峤脑子,燃起滔天烈焰。

这个村子,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的笑声,麻木,贪婪和恶毒……

都必须毁掉。

一个不留。

冰冷的杀意从未如此清晰地席卷过他每一寸神经。

轰!

磅礴的能量自他体内汹涌而出,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以他为中心,地面尘土碎石违反常理地悬浮起来,空气中蔓延开细微的噼啪声。

时峤缓缓抬头,双眸之中,繁复古老的阵法骤然亮起,缓缓旋转。

下一秒,恐怖的灵力洪流以他为中心,悍然爆发,急速蔓延!

村民们脸上的凶悍瞬间化为极致惊恐。他们的身体如同风化了千万年的沙雕,从衣角到皮肤,再到血肉骨骼,无声无息地开始崩解,尽数化为最细微的尘埃,连一丝血迹都未曾留下。

“这!这是什么!!”

不知谁发出一声凄厉变调的尖叫,人群瞬间炸开,恐慌瘟疫般蔓延。他们推搡哭喊,试图逃离这毁灭的阵法。

狂暴的灵力在他精准掌控下避开了高台,一股无形力量托住台上昏迷的女修,将她们轻轻带至安全角落。

他的目光,始终锁在那个垂着头的身影上。

当最后一丝灵力回流,没入时峤眼中时,世界死寂。

阳光依旧刺眼,但原本喧闹的村庄已彻底消失,只留下一片无比平整、空无一物的荒芜土地,仿佛数百年来从未有人烟存在。

时峤眼中阵法缓缓褪去,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他看也没看那片被抹平的土地,身影一闪,出现在顾延身边。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微颤地碰触到那粗糙的捆仙索。

绳索应声而断。顾延倒入他怀中。

“亏大了……”时峤苦笑,气息微弱,“没想过会栽在这种地方……顾延啊顾延,你可真是我的克星……”

他用沾着血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怀中人失去意识的脸颊,随即眼前一黑,扑通一声,重重栽倒在地,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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