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长廊外大雪纷飞,就连那颗永远挺拔的长衫树都被这大雪压低了头。
长廊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而长廊的尽头是一个衣着单薄,冻的瑟瑟发抖,只能尽力抱紧自己的少年。
散落的长发被寒风带动,长发下是冻的苍白的脸,少年眉头紧皱,与这漫漫长夜做着殊死斗争。
她跪在冰冷的地上,雪花飘落,慢慢融化,成了雪水。雪水浸湿了她的膝盖,连着寒冷一齐钻进了她的身子。好冷。原来穿过了荆棘丛生,最终,自己还是死在了他手里。
“傅霆,若我明日能活着走出这景园,我一定会杀了你......”
傅婼静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咒骂着,她当然知道以自己现在狗都不如的身份杀不了傅霆,奈何只有这样自己才能不被冻死过去。
而傅霆,华南战区的司令,傅府的主人,是她的父亲。
自傅婼静的母亲难产死去后,她原本就荒唐的父亲对她愈发的不好,动辄打骂,姨太太们也视她如草芥,她受尽下人们的嘲讽与针对,这十几年来,说是傅府的大小姐,实则,活的连畜牲都不如。
天越来越黑,寒风凛冽,与她为伴的只有长廊的一盏煤油灯。昏暗的灯光被风一吹,就只剩下一点火星了,看来,她注定要熬不过今晚了。可傅婼静不认命,她咬紧牙,闭上眼睛,即使手脚冻的只有一丝知觉。
她仅凭这一点知觉感受到似乎有什么落在自己的肩头,不一会儿,一股突如其来的温暖将她团团围住。傅婼静睁开眼,抬起头,摄人心魄的眼瞳就这样冷冷地看向眼前的这个男人。与此同时,对面的这个男人也注视着她。
周若,傅霆的十六姨太。
周若进府的这几年,傅婼静也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有关这个十六姨太的事,原本傅婼静以为这又是哪个贪图傅府财权的人,竟没想到也是个可怜人。
几年前,寇国以莫须有的罪名诬陷华国,而后对华国开战,抗寇战争全面激发。
寇贼的飞机低略在华南的上空,他们肆无忌惮地用炮弹轰炸着城中的无辜百姓,一夜之间华南已然面目全非。
周若本在教室里教孩子们背诵孔夫子,突然,一声巨响,教室里的玻璃顷刻间被震的稀碎,蛛丝般的裂痕传来了外界的纷乱。
炮火声、哀嚎声、救命声,以及教室里孩子们哭声。
好在孩子们都很乖,周若稍作安抚之后,他们就抹去了脸上的泪水,随后就只能听见微微的啜泣声了。
他们跟着周若逃离了教室,到了楼下,孩子们的父母都冒死来接孩子,周若看着一对刚走不远的父子不幸被炮弹击中,顿时血肉模糊,周若被眼前这一幕吓出泪来,然后又是新一轮的扫荡。
枪林弹雨中,周若碰到了来前线支援的傅霆,周若长的好看,尤其是那眼睛,柔情似水,悬若星河。尽管是一路逃亡,灰头土脸也没能掩盖住他不凡的相貌。傅霆看到周若后见色起意。
这人怎么长得比自己府上那十几房姨太太还要好看。“王副官......”
傅霆给王正使了个眼神,王正立马懂了他这是打了什么主意,可是......
“司令......我们还是赶快去前线支援吧。”
“啪——”一个耳光措不及防地打在了王正脸上,他抬起头迎上了一个阴狠的目光。
“是。”
于是,傅霆不顾众人的反对,抛下军队,将周若抢去了傅府。最后是王正带领军队前去支援。这一仗打的十分艰难,折损了不少士兵,步枪对炮弹来说就像鸡蛋碰石头,无关痛痒。
在周若被抢去府上的那一晚,傅霆就把人给糟蹋了。
第二天,周若迷迷糊糊地起了床。
“嘶——”好痛。他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是血!他又回想起昨夜自己遭受到的非人的遭遇。
“畜牲......畜牲!畜牲!”他怒火攻心,卯足了力气朝门冲过去。
“开门!给我开门!我要杀了你!”
可纵使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去捶打,去踢踹,门还是牢牢地守在那儿,纹丝未动。
他激烈的动作撕扯到了他身后耻辱的伤口,血从耻辱中溢出,蔓延开来,污染了洁白裤子......
往后的日子就更不用说了,傅霆总是变着法子的去欺负周若,好像周若越反抗他就越亢奋,大大小小的疤痕遍布在周若身上,让周若心如死灰。他不是没有逃过,只是每被抓回来一次,就要遭受更非人的惩罚。他也想过去死,在血液还没流干时又被救了回来,傅霆派人每日去白玉苑恐吓他,如果他敢不老实,就将他爹娘都抓到府上来,抽皮拨筋,不得好死。自此他也渐渐地麻木了。
傅霆可从不怜惜他,除了每日吩咐下人们给周若送点滋补的吃食,好让他自己晚上能玩的尽兴之外,也并无其他特别之处。
只有一次,因为周若抢了刚进门不久的十五姨太的风头,让她被傅霆冷落,所以这位十五姨太便起了其他心思。
这十五姨太进府前在铜城唱戏,从小就生活在鱼龙混杂的巷井之中,见惯了些腌臜手段,也学到不少。
她命令下人在周若的面巾中放入了十几根细小的银针,想给他点教训。
那天,周若就像往常一样,等傅霆走了之后再慢慢地睁开眼,他走到铜盆前,拿起水中的面巾。手不知被什么割破了,再拿起面巾来看就发现了在阳光下闪烁的银针,真蠢。
他拿起面巾就朝脸上擦,银针与皮肤摩擦,划下了一条条细小的伤痕,血水顺着脸颊从下巴滴落在盆里,激起了小小的红色涟漪。
晚上,傅霆回到傅府看到周若的脸后勃然大怒,他立马命人去找南城最好的医生来给周若看伤,开了好些名贵的伤膏。
以往这些姨太太要闹便闹,他就当做没看见。可这次动的是脸,周若的脸若是破了像,他可舍不得。他派人去查是谁干的这事,简单地抓着那几个下人一问,就问到了。
傅霆将十五姨太轰出了傅府,不许她在华南谋生,无可奈何之下,十五姨太只能离开华南,也不知飘泊在何处。至于那些个贱婢,傅霆直接将她们送到了牢里,那牢里都是些无恶不作的犯人,有的关了不知道多少年,哪看得了女人。不到两天那些贱婢就受不了撞墙死了。
可自此之后,姨太太们不但没有收敛,反倒变本加厉,反正她们只要不碰周若的脸,不弄死他就行了。周若就这度过了非人的五年。
傅婼静看着周若,他并没有比自己幸运多少,她深知身处深宅的痛苦和身不由己,这偌大的傅府就像一口井,困住了她也困住了周若,他们只能看着这井口的一小片天地,幻想着有朝一日能逃出去。
“十六姨太,夜深了,回去吧。”傅婼静声音沙哑,她可不想这个在傅府唯一给过她关怀的人因为她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同样,自己也不能惹上麻烦。他们是一样痛苦的人,但他们可不是能抱团取暖的关系。
周若也懂得了傅婼静的意思,于是留下披风就转身而去,可刚到景园门口就被“砰”的一声阻断了步伐。他一转身就看到傅婼静躺在了地上。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将她偷偷地带回来自己的住处。
宝宝们,这是我第一次写文,而且初稿是在高中时完成的。虽然已经过去两年了,但我想了想还是发表一下吧。所以文风可能会稍微有点幼稚哈。大家板砖轻点拍。拜托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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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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