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说得头头是道,他说只有通过最极端的祭祀,才能平息地底的怨气,保护村子免受更大的灾难。”陈老伯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他还说这个方法可以实现村里人的愿望。”
“愿望?”林溪好奇地看着陈老伯,“什么愿望?祈求丰收,还是身体健康?”
“所有,”陈老伯回答道,“是一切愿望。”
一切愿望?!道长要建的祭坛是某蓝色机器猫的替代品吗?
沈远岫听到陈老伯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荒谬感。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神奇祭坛,这听起来更像是童话故事或者幻想小说中的情节,而不是现实生活中可能发生的事情。
“陈老伯,您真的相信有什么东西能够实现所有的愿望吗?”
“那个人说,只要我们按照他的方法去做,祭坛就能与神灵沟通,神灵会满足我们的一切愿望。”
沈远岫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不经意间好像看见凌回流在冷笑,但是等他仔细再看的时候,凌回流恢复了他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难道刚刚是他的错觉?
可能是吧,凌回流应该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
沈远岫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掷脑后,集中精力继续听陈老伯的故事。
“最后,村长同意了镜月道长提出的方法,在村子的东南角处建了一个祭坛。”陈老伯朝东南方看来过去,仿佛那个祭坛就在面前。
东南角?那不就是沈远岫他们看到的祭坛吗。
沈远岫三人互换了眼神,陈老伯继续讲他的故事。
祭坛建好的那一天,村民们聚集在祭坛周围,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敬畏也有期待。祭坛上摆放着丰富的祭品:金黄的麦穗、肥美的牲畜、精美的器皿,甚至还有村民家中最珍贵的珠宝。这些祭品在烛光和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一个孩子坐在祭坛的中央,他的额头上贴了一个符纸,符纸上的红色笔迹在阳光下通着诡异的光,孩子的眼神呆滞空洞,仿佛是一个假人。
这就是镜月所说的“活人祭”——用一个小孩当作祭品,因为孩子是单纯的,而神灵喜欢单纯的事物。
镜月站在祭坛的中央,身穿华丽的法袍,手持镶金的法杖,他的脸上涂着神秘的油彩,显得既庄严又神秘。他高声念诵着祭祀的咒语,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然而,他的眼神不时地在祭品上徘徊,透露出对财富的渴望。
“伟大的神灵啊,请倾听我们的祈求,”镜月高声喊道,“请赐予我们丰收,赐予我们财富,赐予我们力量!”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神灵的请求,但更多的是对物质的渴求。
村民们也跟着镜月的节奏,跪拜在地,但他们的心中所想并非全是对神灵的敬畏。他们中有的希望得到更多的土地,有的渴望金银财宝,有的则希望借此机会提升自己的地位。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不为人知的贪婪。
祭祀仪式达到**,镜月将一把珍贵的宝石投入火坑,火焰瞬间高涨,映照出每个人脸上的贪婪。村民们的祈祷声变得更加急切,他们相信,只要祭品足够丰富,神灵就会满足他们的一切愿望。
然后,镜月像杀鸡杀猪一样,一刀把那个孩子杀了,鲜血染红了祭坛,也染红了村名的眼。他们的脸上没有对孩子的怜悯,全是一脸狂热地看着被鲜血染红的祭坛。
“这简直是胡闹!”林溪气愤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孩子的父母就同意他们这样胡闹吗?!”
沈远岫脸上也是愤怒的表情,景行没什么表情,但是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镜月说,如果自己的孩子被选作祭品,神灵会先考虑实现他们的愿望。”陈老伯平静地说道,“而且,那可是最重要的祭品啊,孩子还可以再要,但是祭祀就只有一次,错过了今年的愿望就无法实现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贪婪是人性中难以抑制的一面。有的时候,在**和贪婪面前,人是会退化的。
“那村民们的愿望实现了吗?”沈远岫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既然镜月他是在骗人,那村民们的愿望就不会实现吧,那不是白忙活一场。”沈远岫的拳头默默握紧。
“你错了,村民们的愿望实现了,特别是把自己的孩子送上祭坛当祭品的那对夫妇。”陈老伯仍是一脸平静地说着,仿佛说的不是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既然有用,那祭祀就理所当然地变成了一年一次的活动,毕竟愿望是永远都不会嫌多的,更何况是可以实现的愿望呢。”
“但是逐渐的,每年只有一次愿望实现的机会满足不了村民,所以他们向镜月询问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联系神灵。镜月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可以得到好处的机会,他就说可以在山上为神灵铸金身,多来祭拜就好了。”
“所以你们就在山上建了一座白衣仙君的庙宇?”林溪冷笑一声。
“你要知道,那个时候能被村民称为神灵的,就是那个一剑救世的白衣仙君。”陈老伯眼神不自主的瞥了瞥凌回流,虽然很快,但还是被坐在凌回流旁边的沈远岫捕捉到了。
陈老伯见过凌回流,或者说陈老伯见过白衣仙君。
所以说大佬真的是那个一剑救世的白衣仙君吗?!
很好,沈远岫很满意自己抱上的“金大腿”。
“建好了庙,镜月也就自然成为守庙人。村里人时不时会到庙宇祭拜,向神灵诉说自己的愿望,有外人来祭拜的时候村里人都会不高兴,毕竟外人分散了神灵的注意力,神灵就会更难听到他们的愿望。”
“祭祀仪式还是一年一次举行,后山上的庙宇也香火不断。”陈老伯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低头喝了一口,没有再继续讲下去。
而沈远岫三人在听完陈老伯讲的故事后,心里也感到凉透了,一股无力感从心底产生。
人的**就是无底洞,如果无法满足,那**说不定会消减,但一旦得到了满足,就会渴求更多,希望可以得到更多,更何况他们可以只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实现自己的**。
村民们的**是填不满的,不仅填不满,还会越来越大。
“那陈老伯,你知道祭祀仪式上出现的那个模糊的身影是什么吗?”沈远岫问道。
陈老伯放回茶杯的手顿了顿,意味不明地说道:“那就是神灵。”
沈远岫、林溪和景行三人相互交换了眼神,在他们没看到的地方,陈老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狂热。
“故事听完了,各位还是快点离开吧。”
从陈老伯家里出来后,四人径直前往了后山的庙宇。
此时,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后山的庙宇上,金色的光线与庙宇的阴影交织,形成了一幅既神圣又神秘的画面。庙宇的外墙上,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斑驳的石砖和风化的雕刻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庙宇的大门微微敞开,从缝隙中透出一缕缕幽暗的光线,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门上的铜环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诡异的光芒,像是某种古老仪式中使用的法器,等待着被敲响,唤醒沉睡的力量。
阳光下的庙宇,本应是光明与温暖的所在,但这里却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氛。阳光无法驱散庙宇深处的阴影,那些阴影仿佛有自己的生命,随着光线的变化而蠕动、扭曲,仿佛在暗中窥视着每一个来访者。
庙宇的屋顶上,几只乌鸦静静地站立,它们的眼睛锐利而深邃,似乎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它们的叫声划破宁静,回荡在空旷的庙宇周围,让人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祭品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诡异。那些水果和鲜花似乎在阳光的照射下失去了生机,颜色变得暗淡,仿佛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吸走了活力。长明灯幽幽地发着光,仿佛下一秒就要灭掉一般。香烛的烟雾在阳光中缓缓升腾,却不肯散去,它们在空气中盘旋,形成了一个又一个诡异的图案。
庙宇内部的空气似乎凝固了,阳光也无法驱散这里的阴冷。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镜月道长从神像后面走了出来,看着来到庙宇的四人,面色不虞。
“道长,你不记得我了吗?”林溪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又摸了摸,一脸认真地说道,“不可能不记得我啊,我长得这么帅,肯定可以记住我的。”
沈远岫听到林溪的话,无奈地扶了扶额,他敢打赌,他刚刚亲眼看到镜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镜月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可以从他的脸上感受到明显的无语感,他扯了扯嘴角,说道:“贫道记得,不过只是想知道你们又来干什么。”
“诶呀,是这样的,就是我们一开始是偶然来到这里的,遇到道长后不是就离开了嘛,前几天从村民那里听闻这里许愿特别灵验,所以打算再过来看看。”林溪笑眯眯地走到镜月面前,一脸真诚地看着镜月。
镜月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说道:“既然是这样,许愿祭拜是要有祭品的,空手许愿神灵是听不到的。”
林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道:“唉,这不是出门着急嘛,就只带了这个,道长你看看能不能和神灵沟通一下,通融通融。”林溪从袖子里掏出一大把碎银碎金粒,塞给镜月。
镜月看到那把碎银碎金粒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一下,看林溪的眼神仿佛是饿了很久的人看到了一只极肥的猪。
他快速接过林溪递过来的碎银碎金粒,咳嗽了一声,说道:“你们远道而来,相逢即是缘,相信神灵是会实现你们的愿望的,贫道还有事,各位请自便吧。”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脚步极快,生怕林溪会后悔。
“那些碎银碎金粒你哪里来的?”沈远岫看着一脸戏谑的林溪,好奇地问道。
“沈兄,我哪里有一把碎银碎金粒啊,那就是一把小石头,我施了术法的。”林溪打开折扇摇了摇,“不过他连这点小术法都看不出来,怎么会陈老伯说的实现一切愿望的祭祀仪式呢?”
“难道陈老伯在说谎?”沈远岫猜测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景行说道。
沈远岫看向凌回流,想知道师尊有什么看法,一扭头就看到凌回流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阳光洒在凌回流脸上,仿佛柔和他冰冷的气质。
沈远岫就这样和凌回流在阳光下互看起对方来。
“沈兄,沈兄,沈远岫!”
沈远岫被林溪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看他。
“你又干嘛?”
“沈兄,我知道你的师尊很好看,但是麻烦你回去再看,现在我们是要调查了。”林溪一脸无语地看着沈远岫。
“林溪,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沈远岫脸上热热的,他用头发丝都可以猜到他现在的脸肯定是红的。
“诶呀,沈兄,你的脸怎么红了?是太热了吗?要我给你扇扇吗?”林溪打开他的折扇,在沈远岫旁边扇了扇。
“林兄,我谢谢你啊。”沈远岫咬牙切齿道,
“不用谢,谁让我们是好友呢。”
下次他一定要教会林溪怎么说话,当然,主要是使用物理手段。
沈远岫现在完全不敢看凌回流,他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庙宇里。
凌回流的嘴角弯了弯,并没有挪开自己的视线,仍然看着沈远岫在庙宇里四处观察的“很忙“的身影,眼里盛满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当然,小沈同学是没有看到这一幕,他现在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你们快看。”景行站在神像前,盯着神像的脸看。
“你这是发现了什么?”林溪走过去问道。
沈远岫也走了过去,看着神像的脸。
“我在神像的脸上看到了村民的脸。”沈远岫不确定地说道。
“你确定?你怎么看啥都是村民的脸啊?”
沈远岫用力眨了眨眼睛,仔细地又看了一遍,说道:“我就是在神像的脸上看到了不同的村民的脸。”
林溪还想开口询问,却被景行打断:“他说得没错,我在神像上感受到了不对劲。”
“那就是说,这个神像里是那个模糊的身影。”林溪把折扇一合说道。
“也有可能这个神像本来就是那个模糊的身影。”沈远岫猜测道。
“所以村民们在祭拜什么,一个集合了村民脸的怪物?”林溪冷笑了一声。
沈远岫摇了摇头,看向神像。
“他们祭拜的是自己心中的**。”
筑起神像,只是为自己的**编织一件华丽的外衣,用来遮盖**的丑陋。
所谓祭拜,不过是抬头入目见神像,低头闭眼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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