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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蔡河入陈

阿伦图舒展双翅,一个滑翔收翅,盘旋一圈,见没人接它,扑棱棱落到了回廊的栏杆上,委屈地左右踩了两脚,又挪了几个位置,才站定。

明新微心中一喜,连忙转身回去,抬手轻抚了一下它道:“阿力朴。” 这是表扬它神武的意思。

阿伦图这才勉强满意,抖了抖羽毛。

明新微再不耽搁,利落将信卷好,塞进它脚上的铜管里,低声道:“阿伦图,你能帮我找到他的,对吗?”

阿伦图侧过脑袋,用一只眼从上往下打量了一下明新微,好似她问了什么蠢问题一样,低声啸叫了一声。

明新微笑了一下,对它说:“阿类(走吧)!”

她目送阿伦图飞远,这才离开明家,走水路出城。

虽然二月才正式“开河”,但今年是个暖冬,一些有门路的船家,已经开始跑南向的船了,只要不往北去黄河下游,并无凌汛的危险。

明新微她跟的是一艘货船,也顺带载客,囊中羞涩的穷书生最爱这等便利,她混在其中,也不算显眼。但哪知刚一进船舱,便听见有人在一旁低声叫她。

“明小、呃,明小郎君?”

明新微寻声转过头,定睛一看,也吃了一惊:“童六郎?”

童六郎带着他家小厮,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见着明新微,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真是你啊!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明新微不知童六郎为何这幅惊吓模样,学了他的口吃道:“我、我、我为何不能在这儿?怎么,这货船枢密使家的子孙坐得,我坐不得?”

她后来已经摸了清楚,这位备受国子监祭酒照料的童六郎。正是当朝枢密使孙童关的幺孙。

童六郎收回瞪大的眼珠子,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遮遮掩掩地往周围看了一圈,凑近一点压低声音道,“不是,我才向印白兄告了罪随了礼,说不能参加他妹妹的婚宴,你、你、你这是,哎呀——”

印白兄,说的便是明家大郎明常朴。

童六郎一巴掌拍到自己脑门上,哀声道:“算了,你就当没见过我吧,以后千万别同你大哥说你碰到过我就行。”

童六郎这话分明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还知道她在逃婚,但她记得上次在国子监,自己并没有暴露身份吧。他这幅模样,明新微反倒是有了几分兴趣,试探道:“童六郎把我当作谁了?你不记得我了?国子监,明常枢?”

童六郎不接她的话茬,举起袖子遮住脸道:“明小郎君,这个、这个货船颠簸,我想先去休息了——”

“我知道了,你见过我是不是?” 明新微脑筋一转,明白了过来,“或者见过我的小像?所以在国子监,你认出了我?是故意帮我,对不对?又或是试探于我,后来你见了我大哥明常朴的反应,才确认的,是吧?”

她见童六郎有些讪讪的,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不过童六郎同明常朴有交情在先,这次抓了她一个现行,竟也愿意睁只眼闭只眼,可见还不算迂腐之人。

明新微眼珠子一转:“既然碰到了,那相逢即是有缘,不如我也来猜一猜,堂堂枢密使之孙,为何也和穷书生一起,挤这客船?”

她绕着童六郎走了一圈,又看了一眼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的小厮乘风,开口道:“心怀奇志,自难和光同尘;家有严师,责令苦修思过。”

上次童六郎在国子监出言无状,颇为愤世嫉俗,大谈冗官和抑武之弊,虽然当场揭过去了,无人追究,但并不代表治家严谨的童家不会给他一些教训,而现在童六郎这幅遮遮掩掩的样子,只怕也是卷了盘缠跑路的。

乘风悄悄问道:“六郎君,这说的甚么意思?”

童六郎没理乘风,只挠挠眉毛,冲明新微道:“明小郎君见微知著,佩服佩服。”

她并没打算用明家子弟的身份,于是摆摆手:“童六郎不如还是叫我辛小郎君吧,立十辛。”

童六郎只当她行走在外的化名,没太在意,点点头表示知晓了,问她:“辛小郎君这是打算去何处?”

明新微不答反问道:“你们去何处?”

这话乘风听懂了,连忙借着机会抱怨道:“家主让去应天府书院苦读,但六郎君非上了这货船,谁知道他如何想的!”

乘风被他纵容地有些没有规矩,童六郎尴尬一笑,顺手敲了乘风一个暴栗:“应天府书院能学到什么?不如趁此机会,勒紧裤腰带,游历山川,长长见识。”

明新微把童六郎在国子监中的发言在心里滚过一遍,胸中一动,忽然开口道:“我要去的地方,山川景色不错,也颇长见识,不知六郎君有没有兴趣同往?”

童六郎惊讶道:“你——不是逃婚吗?”

“什么逃婚?” 明新微笑道,“我不过是去做我自己的事罢了。”

童六郎见她似真有打算的样子,也有些好奇道:“是什么事?”

“自然是好事。”明新微问,“听闻童六郎独爱扁毛活物,看起来对小动物颇多爱心,不知可喜欢马儿吗?对我朝马政了解多少?”

童六郎是童关的心肝孙儿,而童关作为枢密使,兼任了群牧司使,群牧司管着骐骥院,骐骥院又管着国马,这么算起来,童关算马政的主管之一。

童六郎有些拿不准她什么意思,迟疑道:“不如,去舱内坐下详谈?”

两人便去了舱内坐定,明新微也不保留,将自己关于互市、马政的提议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通,末了吹捧了一句:“因为当初听过六郎君在国子监内的热血之言,这才冒昧多说几句。” 又谦虚道:“不过我这些都是纸上谈兵,做不得数,这才想着,要先去黎州实地看看。”

童六郎听完这番话,早收起了惯常的嬉皮笑脸,沉默片刻,竟问道:“你究竟是谁?”

明新微觉得好笑:“我不都告诉你,我不姓明,而姓辛了吗?”

不姓明,而姓辛?电光火石之间,童六郎想起前年自己碰到满身是血的明常松,送他归家,当时自己猜测是家中女眷走失。济州,不姓明,而姓辛。

“你、你是辛辛辛——” 童六郎大喘气了一口,把最后一个字说的很轻,“明?”

“嘘!” 明新微将食指一竖,做了个噤音的手势,“辛辛辛明被诏安赦免,如今是白丁一个,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哦,哦。” 童六郎脑袋嗡嗡的,有些过于震惊——他当年还收过“辛明”的小像,议过亲,虽然没成吧,但是感觉好玄乎。他右手扶着额头,虚声道:“让我先缓缓。”

童六郎缓了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头,握拳在桌上重重一捶,壮志昂扬地承诺道:“你放心吧,就算你大哥追来了,不对,就算陈籍追来了,我也会掩护你逃走的!黎州是吗?如果走散了,我们在黎州碰头!”

“啊?”

明新微谈了半天马政,最后得了这么个热血承诺,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嘶——” 童六郎放完豪言壮语,忽觉捶在桌上的拳头用力过猛,抬起右手“呼呼”猛吹,哀声叫唤道:“乘风,快,帮我看看,这桌上是否有倒刺儿?!”

两人乘坐的这艘货船顺蔡河南下,童六郎原本是计划走颖水、入淮水下东南游玩,但如今既然要去黎州,便按照明新微的规划,早早在陈州下船。

童六郎睡了货舱的硬板床,只觉腰酸背痛,在码头伸个懒腰道:“来都来了,不知陈州有什么好耍处?” 他举目四望,见岸边有人叫卖糖衣裹山里红,口中涎水四溢:“不好,我有些晕船,得先吃口酸的压一压。”

三人便过去一人选了一串,童六郎一边“嘎嘣吧蹦”地吃一边说:“你这路线是如何选的,可卜卦了?为何先到陈州,这陈字听起来,可不太吉利。”

明新微有些无语:“水路最快,近日只有这条线开航了。”

虽然不是往黎州的方向,但却是最快远离东京的途径了。

童六郎点点头,砸吧了一下嘴:“原来如此,那接下来如何走?要不要用乘风的卦书算一下,我怎么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话说到此处,他忽觉乘风在他身后疯狂戳他腰眼,转头斥道:“干嘛?”

“看、看、看看那边!” 乘风躲在童六郎身后,舌头打结,冲侧方一指。

明新微和童六郎一齐转头往侧边看去。

童六郎双目圆睁,唰一下转过身,将手中还串着一颗山里红的竹签,如同游侠的剑一样举起护在胸前,脚下迈着醉拳的步伐,前进三步,退后两步,手中的“剑”伴随着脚下的韵律,胡乱往前“咻咻”地刺出,他大喊:“辛郎君,你先走,我来断后!”

童六郎自以为将武器舞得密不透风,水泼不进,但石慎就这么熟视无睹地走上前,单手一击,就将他放倒了。

童六郎手中的尖锐武器也被缴获,石慎用二根手指捏着,只觉得串过糖衣山里红的竹签有些黏手。

乘风尖叫一声,将手里的山里红糖串儿一扔,飞身扑上上前去,冲石慎怒目而视,喝道:“你!你知晓你打的是何人吗?这可是当朝童枢密使童家的公子,碰破了一丝油皮,把你这黑汉子剐了也赔不起!”

石慎充耳不闻,只往旁边挪开一步,回身行礼,恭声道:“恩相。”

女主从北宋东京坐船顺蔡河到陈州应该是比较常见的一条路线,有北宋刘攽的诗为证《自蔡河之陈州》。

(忽然发现天高水长宝宝最近每天给我投签到的月石,呜呜,虽然宝宝你没冒泡发言,但有被你默默爱到~当然还有评论灌溉的宝宝,无榜日更都靠你们[亲亲][亲亲][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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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蔡河入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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