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身体强度与咒力输出的关系，但你并不在意。你很懒惰，日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稍微远点的路都要让忍者兵抱着你。
禅院直毘人试图干涉你的生活方式。
你和五条悟爬在墙头看禅院家术师训练。
无聊的训练。
没有酷炫的特效、花哨的技能，只有普通的NPC互相斗殴。
看了几眼你就跳下来。
你对这些普通的运动丝毫不感兴趣，游戏内数值的增长固然重要，但玩家玩游戏的快乐才是更重要的。
你拉着小伙伴离开训练场。】
【不知不觉，你似乎到了要上学的年纪。】
系统提示音响起，玩家这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什么。
玩家捏捏自己胳膊上的软肉，心中升起对NPC的担忧，以她幼时营养不良的身体状况，进入禅院家的学堂肯定会遭遇霓虹国特色的校园霸凌吧？
真出现那种情况，只能勉强委屈下NPC挨打了。毕竟以貌示人可要不得。
玩家也只能勉为其难当下校霸了。
-
听到绘梦前来，禅院直毘人目露讶色，他立刻吩咐侍女将绘梦带进来。
年幼的女童穿着宽松的和服懒散地靠在高大的忍者兵怀中，她的发丝长了些，披在肩头。进入室内，忍者兵微微下蹲，便于幼童一伸脚就能够到地面。
她赤着足。
在双足落到地面前，黑影涌动，另一名忍者兵出现，他蹲在幼童面前，小心握住她的脚踝，为她穿上足袋和木屐。
这一系列的操作弄得禅院直毘人直挑眉。
禅院家佣人不少，但如此细致的环节，整个过程幼童没说一句话，还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如此完美的配合，翻变禅院家除了幼童也无一人有这个待遇。
毕竟，能在禅院家高高在上的只有术师。
而术师，大多数自小统一训练，长大后又得出任务，他们固然在家中傲慢无理，但自理能力客观讲其实还不错。
他想起神女气走多名老师，连五条家的老师都对她颇有恶语，不禁头疼。
和室中的坐姿通常以跪坐为主。
但幼童不同，即使是会面五条家的御三家宴会那种场合，她都没有跪坐，更不要说现在。玩家环视一圈，很熟练地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木屐搭到禅院直毘人面前。
禅院直毘人看着眼前明晃晃的木屐，此刻再度升起几分头疼。他的书架上除了术式相关内容，近年来多了《和“熊孩子”相处的一千种办法》、《如何翻译中二病患者的语言》等书籍。
他索性眼不见为净，移开视线。
“是甚尔离开后你有些不习惯吗？”
“还是近期新换的老师你不喜欢？”
禅院直毘人苦死冥想，依旧想不出幼童今日来找他的目的，甚尔已经离开小半年了，和他有关的可能性不高。但也不一定，他推翻自己的想法，他毕竟是唯二幼童亲口要的人——另一个是五条悟。
“还是六眼？”他观察着幼童的神情，继续推测。
幼童的五官很精致，脸颊上微微鼓起婴儿肥，她的眼睛很圆，视线落到半空中，听到禅院直毘人的话，她的瞳孔才施舍般地转过来。
她睫毛颤抖，视线有了焦点，眼神也变得清晰起来。
“他？和他没有关系。”
禅院直毘人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和六眼相关就好，他不怕五条家，但对方家主日日给他写信控诉绘梦的所做所为，他难免有点心虚。
幼童提出个远在禅院直毘人意料外的要求。
“我要去上学。”
禅院直毘人彻底呆住了，咒术界能称得上学校的就只有两所高专，可幼童远远没到高专的入学年龄。更何况，御三家嫌少有人前往高专。
他叹气，“虽然不知道你是听谁提起，但现在你还没到入学的年龄。等你长大，如果你还想去的话，我会让人安排你的入学的。”
禅院直毘人决定接下来多给幼童安排几场活动，确保她将高专遗忘至脑后。他完全没有送绘梦去高专的想法。
“没到入学年龄？”
玩家点开系统界面，重新查看了霓虹国的入学范围，六岁到七岁。
“你现在去高专，太早了。”禅院直毘人误解了玩家的意思，开口解释。
他这句“高专”直接将玩家整懵了。
她现实中好好一个名牌大学生怎么在游戏里沦落到上高专了？
幼童睁大眼睛，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她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般，脸上还夹杂着恼怒。
禅院直毘人看着她这副样子，正想告诉她高专的入学年龄。就听到幼童绝望地尖叫，她在桌子上跳起来，插着腰，情绪激动：“我还没上小学，在你眼中，我只能去上区区高专？”
玩家很是不满。
她一时间脑海划过很多想法。
她明明只是个连小学都没开始的孩子，在现在的监护人眼中，不说望子成龙了，对她未来的想法居然只是高专？
玩家内心燃起被人小瞧的愤怒。
“东京大学都要求着我上我才勉强考虑！”玩家振振有辞，虽然现实中以玩家的成绩上东大很不容易，但这是游戏，玩家多出点钱就能搞定，区区东大算什么，只要玩家想，日本天皇都得跟她姓。
“东京大学”一出来，禅院直毘人懂得了她的意思。幼童不想去高专，她想去接受普通人的教育。一想清，他反而更加头疼了，他不知道是否该夸绘梦一句奇思妙想。
禅院直毘人乐呵呵地笑了，他轻拍幼童的肩，安抚玩家。
玩家侧开身体，躲过他的手。
她瞪着禅院直毘人，“可恶的NPC，竟然敢这么瞧不起玩家，懂不懂世界第一天才的实力？”
“当然懂。”禅院直毘人注视着幼童，他站起来，俯下身，上半身与站在桌子上的幼童等高，他注视着幼童蕴含愤怒的眼睛，他道，“不懂你的实力、低估你的天赋的是你自己啊，绘梦。”
他似乎话里有话。
他侧过身，伸出手指，示意幼童向那边看去。
那里只有一面墙，玩家点开介绍。
【普通的墙】、【普通的挂画】、【普通的花瓶】。
玩家疑惑。
幼童琉璃般的眼珠滚落到那面墙上，她盯着它，随后，她转过头，很冷淡地看着禅院直毘人。
禅院直毘人向前走去，他吸引着幼童的注意力，在他站到墙边时，幼童的视线重新落回那面墙壁上。
物品的介绍栏中【普通】二字摆在玩家眼前。
玩家兴致降下，她眯起眼睛。她倒想看看这个NPC玩什么花样？
幼童盯着禅院直毘人。
禅院直毘人握拳，他胳膊摆动，身体一动不动地扎在原地，他的拳头向前刺出。□□与墙壁的碰撞，谁胜谁负不用想也知道。然而，在玩家的注视下，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墙壁应声倒下，而禅院直毘人却毫发无损。
玩家首次正眼看他。
她看过禅院家训练场的情况，可多人打拳、跑步、扎马步这些对她的震撼远不如禅院直毘人**凡胎与墙壁之间的较量。
虽然和室的墙壁时木制的，但很明显，他也未用全身力气，只是轻轻的一拳。
禅院直毘人看起来异常轻松，道：“绘梦，你的实力，只有你自己不清楚？外界的他们又怎能与你相提并论，区区东京大学，你何需在意？”
他冲幼童招手，离她仅有两三步的距离。
幼童很明显被他那拳震撼了，她圆滚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手臂。
禅院直毘人继续道：“咒力、术式、术师。你是否真正理解过[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
咒力、术式、术师。
在禅院直毘人抛出这个问题前，玩家仅仅只把术式当作游戏中可以有少数人觉醒的超能力，咒力则是蓝条，术师是职业来理解。
很意外，即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幼童仍没有动。她的视线也从禅院直毘人身上移开，重新落到半空中。
她仰着脸，面无表情。
明明禅院直毘人远高于她，此时的场景也是他在上风，他的声音充满力量。
可，禅院直毘人内心却升起慌乱。
事情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发展，他早已发现，禅院绘梦的傲慢与其他禅院术师的傲慢截然不同。其他的术师是针对没有术式、实力弱小等方面的傲慢，而禅院绘梦的傲慢更加纯粹。
她的傲慢，平等地针对她身边的所有人。与术式、实力毫无关系，是发自内心的自上而下地俯视所有人，她心中仅仅只有两类人，一类是她自己，一类是剩下所有人。
就如此时，她的视线在虚无缥缈地游离着，恍如世间万物她都毫不在意。
她是禅院绘梦，身上怎么能没有禅院家的色彩？
玩家在走神。
她有点遗憾，禅院直毘人一个SR体力都如此优秀，那甚尔作为SSR岂不是更厉害？
禅院直毘人展示的确实精彩，但对于玩家而言，游戏里面的NPC体力比普通人强悍也挺正常的，她丝滑接受了这个设定。只是初次没有接触到游戏这个设定有点惊讶罢了。
她回过神了。
禅院直毘人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等待，神色已经黯淡下来。
玩家诧异，他刚才不是还神气哄哄地妄图给她传递禅院家的封建思想呢？怎么现在像霜打的茄子？
幼童清冷的视线扫过他。
禅院直毘人心中涌上不甘心。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重新询问她：“禅院绘梦，你是否真正理解过[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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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6岁，你该去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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