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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无名骨

“长安县永平坊李氏,涉嫌谋杀前陇右人士邓通,现已对其所行之事供认不讳,经判所犯六杀之罪,按谋杀罪,当于十月问斩,现押入大牢!”

待此案事了,已是三日后了。

此时天气已逐渐转暖,裴佑身上的担子却还未卸下。正逢微风和煦、天朗气清的日子,罗浮春决定将裴佑从案宗辞海中拽出来,短暂歇息一日,便强拉了裴佑去自家茶楼喝茶。

待罗浮春拿着鱼符踏入天机楼正堂时,却未见裴佑,堂中只留几位年轻男女,或立或坐,埋于成堆的案牍之后。

见来了人,其中一个圆脸的年轻少女“腾”地站起了身,扯了扯一旁正埋头苦写的脸色淡漠的郎君衣袖,从案牍小山中走出来,脸上渐渐泛起红晕,笑问道:“姊姊是来找裴副使的吗?”

“她人呢?之前不是跟我说这几日要待在天机楼查案吗,怎么不见她?”罗浮春今日特意收拾得丰姿冶丽,就待遇裴佑出门逛逛散心,却不想今日扑了个空,正难过之时,听得对面小丫头道:“您是罗娘子吧,副使在里头呢,说是有个卷宗信息毁坏的有点严重,她要仔细瞧瞧,交代让您来了直接去里头找她。”

圆脸的少女又起身沏了一盏蒙顶石花递给罗浮春,笑道:“听副使说罗娘子喜欢喝蒙顶茶,这是去岁剑南雨水时节采制的第一批的蒙顶石花,姊姊尝尝。”罗浮春难得寻了一张空闲的椅子坐下,接了茶盏,笑道:“你倒有心……”

还未说完,就见裴佑拿了一册长卷从里间走出,见罗浮春来了,环顾一圈屋中正忙碌的几个身影,轻声吩咐道“大家这几日辛苦了,趁着王指挥使不在,大家暂且放一天假吧,就当歇一歇。”

话音刚落,就见方才端茶的李瑶光头一个欢呼起来:“还有这等好事!多谢副使!副使真是大善人!”随即与众人道过别,一溜烟跑了。等屋内众人散后,二人才将天机楼落了锁,未骑马,一同朝着茶楼逛去。

走了两步,罗浮春嘴里似乎还残存着方才蒙顶石花的醇厚滋味,如有回甘,便问道:“方才堂中那个圆脸的丫头是谁,竟也知我喜欢喝蒙顶石花,说话也是干脆爽利,是个好苗子,就是不知功夫怎样,不过能过你们王指挥使考校,应该也不能差吧!”

裴佑闻言笑道:“她叫李逢昭,不知道老头子从谁家拐来的,前几日刚从淮南来,功夫不错,和那个叫江回的闭口郎君一道,分在我下头了。”说到这里,裴佑摊摊手,无奈道:“这不,圣人让我查的案子还没破,老头子趁我手里有事情做,美其名曰找人给我使唤,将这俩包袱甩给了我,他自己却不知躲到哪里逍遥去了。”

“唉……”

正巧路过那条通向邓老翁家的小巷,前几日下的厚雪已然融化,地面因雪水与泥水混合变得有些泥泞,一脚下去深浅不一,裴佑突然起了心思,想去邓老翁家看看。

她总觉得有事情没有想到。

按理说,邓通案凶手已经抓到,身份也已经查明,更没有什么冤屈了,她却总放心不下。今日正好过去看看,或许能从同为陇右人士的邓通身上揭开陇右节度使贪墨案的谜底。

邓通家的小屋因无人居住,短短几日便现出了荒凉破败的光景。

“嘎吱——”

裴佑又一次推开了这扇老旧的木门。这扇木门仿佛是一切恶事的开端,邓老翁纵马入长安是、李娘子行凶报仇也是,如今,轮到裴佑了。

她拉着罗浮春进门,屋内的一应摆设丝毫未变,裴佑边走边低声缓缓道:“春娘,我心中近几日总觉还有事未了,邓老翁这里应该还有我们没挖掘出来的秘密,之前死了的陇右节度府账房与邓通有往来,不光在账房那里,在邓通这里应该也有残件。”

“我们找找看。”

罗浮春听她一番言论,早已惊了,失色道:“不是吧,裴大指挥使,你手底下的人都放假了,你竟然要加班?你加班就算了,竟然还拖我过来加班,我说你今日怎么这么有闲心,答应和我出来逛街,没想到在这里等着我呢!”

裴佑眼神不自在地一瞟,颇为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好歹我们相识了这么多年,也不差帮我这一回忙了,更何况,陇右节度使的案子圣人是让你我一起合作破案,只不过主力在我,你作为副手与伙伴,总要在行动与精神上支持我吧!”

“那我只在精神上支持你好了……”

话虽这么说,罗浮春还是认命地与裴佑一起翻箱倒柜翻找起来。

“对不住了邓老翁,今日也是迫不得已为了另一桩案子,你若在天有灵,最好保佑我们找出证据,不然……”罗浮春边翻找邓老翁腐朽可怜的衣箱,一边不住念叨。

裴佑听了只觉好笑,手上不停,嘱咐道:“既然邓老翁曾经任过节度使,当今圣人也改制,命官员不必将手中的鱼符交还上去,而邓老翁的鱼符又并没有装在身上,那他的鱼符或许会存在家中,但不排除因几年前那场天灾中因局势混乱不堪丢了的可能。”

话音刚落,一旁身着锦绣华服的罗浮春却差点跌到衣裳箱子里头去。

“咚”

终究是撞了头,这一撞可好,又一声响动,竟是一个手掌大小的包袱跌到了地上。

外头是由棉布包着的,直包了有足足七八层,活像个布包馒头。罗浮春弯身将其捡起,她拆得手都酸了,却仍旧不见里头的东西,她不觉烦躁道:“怎么回事,拆了这么多层也不见好,你来吧!我可不拆了,拆得指头疼!”说罢就将半包的小包袱一甩,甩到了裴佑手里。

裴佑接过来一看,那小包袱最外头一层的棉布上头染了许多污渍,已然陈旧发黄,明显是多年前的东西。她越拆越惊,待到最后一层时,却发现里头赫然是被一层小羊糕皮包着的吐蕃金印!

那是吐蕃王族御赐的,能得此物者,或王族之人,或肱骨之臣。而邓老翁这枚,看制式,明显是赐给心腹大臣的。裴佑心中大震,沉声道:“这是吐蕃赐给亲近之臣的金印,也就是说,圣人曾经深深信赖的边疆大员,竟与吐蕃王族关系匪浅,或者说,他本身就是吐蕃之人!”

“而邓通曾与陇右节度使账房有书信往来,我本以为,书信上的红印不一定就是邓通,今日,才算是做实了。邓通、陇右节度使、账房、吐蕃这一串信息终于连了起来。邓通与现陇右节度使,很有可能就是吐蕃趁前几年我朝内乱,渗透进来的卧底!”裴佑心有戚戚然,她不知这两任军事高官到底在这几年泄露了多少信息,如果陇右节度使不涉及贪墨被查,如果邓老翁不是恰好在这个时机死亡,这条线不知何时才会被挑到明处,而十年之后,朝廷还能安然否?

她不知道。

如今之计,只能将现在所找到的线索报与圣人。

外头天色晴好,麻雀立在槐树枝上,听得屋内的动静,呼啦啦飞走了。在漫天灰羽纷飞之时,却见一只黄狗漫步轻巧而来,用鼻尖拱了拱树下潮湿的泥土,因是冬日里,虽雪化了,泥土湿润许多,但仍因结冰的缘故,很是坚硬。那黄狗拱了几下,没拱动,急得直转圈。

裴佑见了,鬼使神差地迈步出门,捡了一根树枝,蹲下身帮着黄狗刨土,一人一狗画面倒是和谐。

刨了半晌,下头仍不见东西,那狗更急得冲着土里“汪汪”两声,裴佑伸手摸摸黄狗蓬松的毛,安慰道:“不急,你是不是在这儿藏了骨头?我一会儿便帮你挖出来。”又是一刻钟,里头泥坑越刨越深,裴佑在院子里寻了一把破锹,接着深挖。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看见了黄狗藏着的骨头,裴佑将骨头拿锹掀出来,摆在地上,那黄狗兴高采烈地叼了去,摇着尾巴转圈。

罗浮春不禁失笑:“没想到平日里威风八面的裴副使青天白日里竟给狗刨骨头,让你那些同僚,甚至让徐少卿看见了,平日里不择手段杀人如麻的裴副使,形象可就毁了呀。”

裴佑闻言,嘴角弯了弯,没有搭话。

因为她好像看见了更重要的东西。

“一截儿骨头。”

“不就是骨头吗,或许还是那黄狗藏的猪骨呢。”

“不一样,这是人骨。”

裴佑顿了顿,接着道:“而且,有年头了,怕是比那黄狗的岁数还大。”

半日后。

罗浮春见裴佑恍惚的样子,提议道:“这样,你先去我茶楼里歇歇,你我二人细细将此案捋一捋。”

进了茶楼,二人常进的隔间房门已开,门口立了一个面孔陌生的小童侍候。

裴佑刚一绕过锦屏,鼻尖便萦绕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果香,却与几日前的味道截然不同,使人闻之心悦。裴佑今日不知怎的,心中总是惶惶不定,陪罗浮春喝了几盏茶后,感觉尤甚,本来她好好喝着茶,却突然心悸,仿佛有利刃意图割开胸口,她试图喊不远处满心满眼都是账目线索的罗浮春,却发现自己已发不出动静。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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