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奕听到季棠的话便在猜测,季棠想整什么幺蛾子,可她转念一想,如今自己腿脚不便也走不远,季棠既然这么说,或许真是要与她好好商议,那她姑且就先治伤,看看季棠又想要做什么。
季棠搀扶着翟奕两人回到房中来,翟奕自己老实坐在小榻边上,旁边站着的宋亰倒是一脸看好戏的目光瞧着自己,表情里分明是在笑自己又被抓回来,翟奕只得假装没看到,坐着一动也不动。
季棠见宋亰站在一旁戏谑的模样,便出言说道:“宋亰你别笑了,她脚疼得厉害,你快给她看看。”
宋亰略笑了一会儿,便去提来自己的药箱,向翟奕说道:“把脚露出来。”
翟奕闻言自己脱下鞋袜,慢慢拢起裤腿,把受伤的脚踝露出来,自己把腿架在小榻的边缘,只见脚踝处一片红肿。
宋亰伸手微微一碰伤处,翟奕便疼得想把脚收回去,待宋亰仔细检查完翟奕的伤处,得出一个结论要给翟奕接骨。
翟奕正想说让宋亰轻点,结果她直接就上手捣鼓起来,一手捏住翟奕的脚踝处,一手抓着脚掌,指尖扭动直接麻利地一整。
翟奕被她粗鲁的动作一带,疼痛直冲脑海,大喊道:“痛---痛-----,你还是个大夫嘛,姑娘家下手居然这么重。”
宋亰从医这么多年来,可还从未有人怀疑过她的医术,这书呆子居然质疑她,既如此,她便给这书呆“好好治伤”,直接就用最粗暴的方式去治。
季棠在旁边看着宋亰的动作,自己都有些怀疑宋亰是不是故意要这般粗鲁,但她也没有出言阻止,也是时候给翟奕点教训,谁让她总自己瞎跑。
“轻点,轻点,你轻点啊!。”翟奕痛得厉害,面色潮红急得大喊。
宋亰在翟奕叫唤的时间里,便把这呆子的脚踝修正,这人喊这么大声作甚,自己是给她治伤,又不是拿刀在割肉,用得这么大声哀嚎嘛。
宋亰慢慢松开翟奕的脚踝,催促说道:“喊什么喊,你自己下来,试试能不能走。”
翟奕听到这话可算是松出口气,这姑娘家下手怎么这么黑,哪里是治伤,明明是刻意折磨,她慢慢地从榻上挪下来,自己穿上鞋袜往地上一站,好像没有那么疼了,可见这人医术还是不错的。
宋亰见翟奕走上几步,脚踝处已没什么问题,便向季棠嚷道:“我快饿死了,早饭都还没吃上,你就让我干活,赶紧让玉汝送早饭来,我吃完还有别的病人要去治呢。”
季棠:“好,我让玉汝快些准备。”
等到季棠一出门去,宋亰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翟奕,嘱咐说道:“这是药膏,每日擦三次,还有,你和季棠到底是怎么回事。”
翟奕自己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宋亰在说什么,疑惑地问道:“什么怎么回事?”
宋亰:“别跟我装蒜,婚书的事情,”
翟奕听到宋亰询问,便将直言说道:“谁知道她怎么想的,我不过是救过她而已,可她这人总变着法跟我过不去。”
宋亰:“天底下的人多了去,她放着那么多青年才俊不要,总跟你过不去,你难道不该想想是不是你的问题么,你和季棠的事情我管不来,但你若是欺负她,我可不会放过你。”
翟奕无语地撇撇嘴,怎么一个个都在明里暗里教训她,宋亰明着是打听两人的事,实际上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
翟奕自然不会说什么反驳宋亰,反正季棠说有事和她商议,那就她看看季棠到底要怎么做。
三人在前厅吃过早饭,宋亰便没有再多做停留,这几日还有很多病患等着她去救治,可没有时间在这里看这小两口的搭台戏。
季棠待翟奕慢腾腾地把早饭吃完,便喊着她回到后院的书房去。
翟奕跟着季棠进到书房,书房里摆设着整套黄杨木桌椅,书架上叠放堆满书籍,桌上有着各地最时兴的笔墨纸砚,旁边陶瓷大缸里头放着数十副书画,拐角窗台下的木桌上摆放着修剪整齐的盆景。
翟奕的目光直接被几盆盆景吸引,家里养着的寒霜草好些日子没浇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干涸,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寒霜的生命力比一般花草都要久上数年,扎根在基石土壤之下的根系,可以在土中汲取所需养分,用以来满足生长。
庭院案头一盆小景清供,一片玲珑石,几曲虬枝干,一抹似有苔,巧自然之奇特,也似人生之起伏,藏参天覆地之意,凌岁月于盈握之间。
季棠见翟奕瞧着那几盆盆景,喊她几声都似没听到,只得大声朝着翟奕喊道:“翟奕,你过来。”
翟奕这时方回过神来,依依不舍地离开窗户边的盆景,走到季棠身边的椅子处,自己随意坐下,直接讲道:“说吧,你把我关季府到底想干什么。”
季棠略带征询的语气问道:“翟奕,我们的婚事,你想怎么办?”
翟奕满眸迟疑道:“婚事,什么婚事?”
季棠起身去书架前,踮脚伸手从一沓书中找到当日的婚书,她拿着收好的婚书走到翟奕面前来,但并没有当即递给翟奕,只是将婚书展开给翟奕看。
翟奕想都没想,直接就说道:“这是假的,我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季棠见翟奕欲要伸手来夺,她随即将手里婚书一收,随即便紧紧握在自己手中,退却几步在翟奕对面坐下来,注视着翟奕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道:“翟奕,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这么做。”
翟奕:“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人可真奇怪,天底下这么多人,难道你还找不到一个夫婿么,你又何必总是跟我过不去,就你这优渥条件,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来给你当夫婿呢。”
季棠:“我对他们又不感兴趣,何况也不了解。”
翟奕无言地耸耸肩,张口说道:“我和你也不熟,也不了解。”
季棠:“但是你听话,我对你足够了解,所以你是我的不二选择。”
“婚姻大事,你这人就这么随便吗,万一我是个凶神恶煞的恶徒,吃喝嫖赌的烂人,你到时候想哭都哭不出来。”
“你的秉性我很了解,在山庄时我曾仔细观察过你,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要是想吃喝嫖赌,我也不拦你,季府有得是家业让你挥霍。”
翟奕听到这话,自己直接一手敲在一侧的茶摆桌上,面上痛心疾首地说道:“季府家业是大风刮来的啊,感情你不心疼,我还舍不得呢。”
“所以我相信你,也很放心。”
翟奕闻言自言自语地嘟囔道:“我不放心,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季棠见翟奕的态度逐渐和缓,便向她说道:“姜侯爷和娄刺史都已知晓我们的婚事,爹那里我也解释清楚了,你不用太担心。”
翟奕心内想的是:“担心?”
我是怕,就你爹今早上那态度,但凡我稍微慢一步,他老人家就差拿着木剑往我脑门上盖,要不是我跑得快,难免被收拾一顿,她可不敢在这季府继续呆下去,还是早跑才安心。
“出生时,国师曾替我卜过一卦,说我只有今朝年岁,再有几个月就该是我生辰了。”
“你信虚无的鬼神之说?”
“我不信,可爹信,”
“我---”
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玉汝穿过回廊疾跑向书房,她见门开着便快步进来,看到翟奕和季棠在书房,连忙说道:“小姐,你那堂兄又带着人来闹事了,他们在前面叫唤着让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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