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总有几人闪闪躲躲跟着自己,站在小摊前买菜的,假装看货的,喝茶的,吆喝的,虽然他们眼睛瞧着自己面前的东西,但是眼角的目光却时不时的往乐毅这边瞥来。
乐毅直接自己抄起藏在马鞍下剑,悄声闪身进入巷子中,这巷子是通往依兰阁的后院,既然他们这群人想跟,索性就让他们跟个无影无踪。
待他一进去小巷,那些尾随的十几人纷纷离开各自的位置,一路轻声慢慢跟上去,宫中的首领还在等一个结果,翎卫司的人也真是锲而不舍。
依兰阁的后门,偏僻的角落里,乐毅抬起手咚咚地敲着陈旧木门。
一个小厮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很是不满的大喊道:“谁啊,白日里不做生意,敲什么敲,催魂呐。”
可那木门之外的人却没有停手,导致敲门声一直不停歇,他只好极不情愿的去开门,都说了白头不做生意,这人还在那敲什么敲,真的是让人烦躁。
门外,乐毅小心翼翼地贴在门缝处低声说道:“东风客。”
关雎一听这几个字,连忙谨慎地把身前的木门开出条门缝,瞧着敲门的人,又打量他的后面有没有谁跟着人,等他驻耳仔细一听,乐毅身后还真的是跟着不少的尾巴呢。
“小心点,有尾巴。”关雎说着把门稍稍张开,刚好让乐毅进门来。
等人一进门来,关雎他随即就把门紧紧合上,拿起墙角的门闩直接插在门栓上,领着乐毅往小回廊走,关雎见乐毅一副江湖人士的打扮,便开口问道:“你怎么这回这么晚才回来啊。”
乐毅握紧手中的剑,快步跟上关雎的脚步,小声回道:“路上遇上些事,我们要摆脱鹰犬,唯有多用些时间。”
关雎:“快走吧,你要再不回来,我们都要悄悄去寻你们了。”
乐毅:“这回事已然是办砸了,冀州的事情有变。”
关雎从未见乐毅办砸过事情,这回居然一无所获,他惊讶的问道:“这么严重?”
乐毅:“是啊,关雎你去把那群鹰犬打发走,我马上去回禀主上。”
关雎应道:“放心,就他们都用不着我出马,手底下的人早就招呼上了。”
依兰阁的地盘,京兆尹都不敢来过问,这里又岂是翎卫司的鹰犬想闯就闯的地方。
翎卫司的侍卫们悄声翻墙进入依兰阁的后院里,他们一手握着剑鞘,一手紧握剑柄,一双双鹰眼四处扫视,观察着这后院的回廊,假山,院门各处,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四面八方的动向。
在院中早就跃跃欲试的施南,吴辉等人,他们此刻就埋伏在这后院各处,只等着这群鹰犬踏入他们的包围圈里,他们便能肆意活动活动筋骨。
如今这些鹰犬亲自送上门来,哪里有放过的道理,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方能尽尽东道主的情谊。
眼见关雎,乐毅进入依兰阁的厢房中,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只有关雎一人走出门来,至于乐毅自然是不知所踪。
季柏自从午后从外间回来,整个人都不见喜色,思绪重重地朝着书房去,这才过去多久,京都的几位便开始布局了,季府到底是刀俎之肉,要想躲过不易啊,心绪惆怅地对婢女说道:“去把小姐请过来。”
季柏靠坐在椅子上,心里也一直惴惴不安,这场棋局终究是开始了。
当年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浮现在世人面前,他要如何做才能保护好棠儿,要怎么做才能将季府摘出,要怎么做才能减少帝王之怒,
翟奕闲来无事靠着回廊上的柱子,自己忍不住犯困,懒懒地打着哈欠,她昨晚上睡在小榻上,翻身的时候自己囫囵一滚就摔下来。
黑漆漆里安静的房中,翟奕悄悄张望季棠的方向,见她好像没被自己发出的声响惊醒,便自己暗搓搓捡起地上的被褥又继续倒头大睡,睡榻上连翻个身都不便,这得到啥时候才算完,这几晚上真是睡得她哪哪都很难受。
季棠从外间回来就去书房看账本,也不再管束翟奕的动向,她刚刚接手盐务事情委实太多了,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心翟奕,已经冷落她好几日了。
翟奕在这季府里待着,又不用做些什么事,人只要一闲来无事,就会一直想东想西,这不,翟奕又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归家,前几日才和季棠说要帮她,结果下午自己就想走,走是肯定要走的,但是眼下这个时候,和季棠提起肯定是不行的。
可难道真的要在这里熬三月?
三个月足有整整九十多天,一天有十二个时辰,这十二个时辰里她都得待在季府里,这时间就不能过快点,真是令她发愁。
新婚之夜,自己又做错糊涂事,她到现在都不敢问季棠,纵然她自认为自己的酒品很好,酒后是绝对不会做些什么,自己绝对是老实人,对得起自己读的圣贤书,可是晨间看到那般景象。
“唉--”翟奕心里十分纠结,摩梭着手里季棠立下的字据,看来看去心情都很是矛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抉择,她这总不能一辈子都搭在这季府吧。
“姑爷,小姐叫你一起和她去见老爷呢,”回廊的转角处,玉汝朝着那回廊下坐在发呆的人大声喊道。
翟奕听到人在喊自己,连忙将手中的纸张折好,小心翼翼地收在自己身前的内袖里,回应道:“来了,来了。”
季棠看到翟奕着急忙慌的跑到自己身旁来,面上微微笑着说道:“你急些什么。”
翟奕快步走到季棠身边,脸色紧张地小声问道:“听说季老爷要见我,是什么事啊?”
季棠见她好像很怕爹,两人间没有什么过节,无非就是婚事一事上,爹对翟奕多有不满,再过些时日等到爹改观应该便没事了,于是安抚她说道:“你不用如此紧张,爹见你,又不是要罚你,何况还有我在一旁。”
翟奕虽然听季棠这么说,心里没那么担忧,但是总觉得有事情发生,待会见到季老爷,自己还是老实小心谨慎点好,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自己还娶了季棠,季老爷指不定对自己多有埋怨。
季柏一直在思虑来思虑去,关于翟奕身世这件事还是得和女儿说,唯有把事情问清楚,不然他这心里总放不下心来,总是记挂着这件事。
翟奕和棠儿真是八字不合,这才成婚多久就被京都的人注意到,若是翟奕真有问题,估计京都的人很快就会重返冀州调查,隐瞒估计是瞒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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