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户部尚书温玠,虽一时有失,然其悔过之心昭昭,特此恩准,复归户部,任侍郎之职。白宇之子白亦,少年英姿,才华横溢,今擢其为户部尚书,总揽户部诸事,钦此。”
温玠、白亦二人,闻旨跪地,叩首谢恩,同声贺道:“圣上千秋,愿我南唐永安。”
内侍唐三,传达明宣帝之旨后,低语与二人道:“户部乃六部之重,愿二位大人摒弃前嫌,同舟共济,共谋国计民生,此乃圣上之意也。”
温玠接旨后,恭敬地将银钱递与唐三,言道:“吾等必不负圣上厚望,同心协力,共谋国事,以报天恩。”
白兄,温玠执白亦之手,言道:“吾兄高才,日后同司户部,还请多多提携,温某感激不尽。”
白亦闻言,微蹙眉宇,言道:“理应相互扶持,然本官亦不会因私废公,若温大人所为有悖律法,莫怪本官执法严正,不徇私情。”语竟,轻轻甩开温玠之手,拂袖而去,留下沉思的温玠。
至亥时,夜色已深,温玠悄然更衣,轻步出府,隐于夜色之中。云台府侍卫暗中尾随,不敢稍离,唯恐失其踪迹。
温玠径直步入一家酒肆,内里灯火昏黄,酒香四溢。子时将至,温玠酒足饭饱,步履微醺离去,连续数夜,皆是这般光景。
侍卫将所见所闻,悉数禀告于谢非卿。谢非卿闻之,心生疑窦,思忖此酒肆内或藏玄机。故而请奏于明宣帝,请求暗中搜查,以查清真相。
谢非卿之疑虑非空穴来风,明宣帝准奏,命人暗中搜查,暂且不惊动温玠,以查明酒肆内是否真有隐秘。
谢非卿绝非池中之物,对温玠之行止,自是不敢稍有懈怠。多日以来,温玠举止无异,未尝与韩元直等人有所牵连,此举虽令谢非卿心中稍安,然其警觉之心,未曾稍减。
谢非卿于是将近日查探之详尽,一一禀告于明宣帝前,言道:“圣上明鉴,温玠近日举止并无异常,似已真心归附,然微臣以为,仍需时日考验,不可轻信其表。”
明宣帝闻之,默然片刻,言道:“爱卿所言,寡人自当深思。然温玠若真已改过自新,寡人愿予其机会,以观后效。既无与韩元直等人交集,可依其言,行推恩令,以示朝廷宽宏大度。”
谢非卿闻之,心中微动,劝谏道:“圣上,此事重大,是否再加斟酌,以策万全?”
明宣帝笑而答曰:“爱卿无需多虑。寡人此举,实为国计民生,敛世家之财入国库,方能物尽其用,以济苍生。”
明宣帝既已定夺,谢非卿只得领命退下,然心中疑虑,犹未全消。
近日来,云台府之侍卫悄然隐退,温玠心中明了,明宣帝已对其无猜疑之心。此刻,二人于深宫之中,共商国事,筹谋“推恩令”之大计。
“温卿,冯将军于边境首战告捷,此乃天赐良机,推行推恩令正当此时。然则,应从何入手?”明宣帝言。
温玠沉吟片刻,答道:“冯大将军此次战功卓著,圣上可借此良机,加封少将军冯不疑为副帅之职,将其调至雍王麾下效力。同时,派遣心腹之人为监军,以此来缓和冯将军手中兵权过重之局。”
明宣帝抚须而笑,赞曰:“此计甚妙,寡人即刻拟旨,令玉小刚携旨前往冯彦清处,执行此策。”
玉小刚领旨后,不敢有片刻耽搁,星火夜驰,历经三日三夜,终抵边境之遥。冯彦清父子闻朝中使者至,即刻出营相迎。
待到营前,月色之下,玉小刚展开手中圣旨,其声朗朗,传遍营中:“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冯彦清父子,此次边疆之战,力挽狂澜,击退敌寇,功勋卓著,特加封冯彦清为天策上将军,其子冯不疑领副帅之职,即刻启程,前往雍王处就任,以显皇恩浩荡,钦此。”
冯家父子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深知此乃君命,不敢违逆。冯彦清拱手道:“臣等领旨谢恩,定当不负圣上所托,鞠躬尽瘁。”
言罢,父子二人跪地,行礼后接过圣旨。
“玉统领此番远赴边境,风尘仆仆,本当在此处稍作歇息,以复体力。”冯彦清言道。
玉小刚闻言,拱手道:“多谢冯大将军好意,然身负圣命,不敢稍有怠慢,此番使命完成,即刻须回京复命。”
冯彦清闻言,亦知玉小刚身份特殊,不便强留,于是道道:“既然玉统领心意已决,本将军亦不敢强人所难。”
语竟,冯彦清目送玉小刚离去,心中五味杂陈。
“父帅,孩儿此番被圣上旨意,调往雍王麾下,若得掌实权,恐与雍王之间生出不和之嫌。”冯不疑言辞中透露着忧虑。
“山雨将至,风满高楼,有些际遇,实难回避。然此事未必非吉非凶,或可视为天赐良机。”冯彦清眸中深沉,似已有所筹谋。
翌日晨光熹微,冯不疑整顿行装,策马向雍王军营进发,玉小刚亦将踏上归途。
“冯少将军已然动身就任,吾亦当归洛阳,向圣上复命。”玉小刚道。
“吾儿不疑此去,定当不负众望。玉统领既有皇命在身,本将军便不再强留,愿汝此行风顺浪平,一路平安。”冯彦清道
长风起,快马疾行,玉小刚身影渐行渐远,轻烟尘土中,只留下一串马蹄声,渐行渐远,终归寂静。
“臣玉小刚,奉圣上之命,已自边境归来,携冯彦清将军亲批副将任职之文书。”玉小刚单膝跪地,将文书高举过顶,恭呈于明宣帝之前。
明宣帝接文书于手,目光一扫,见确有冯彦清帅印为证,心中大悦,言道:“平身。”
“谢圣上。”玉小刚起身,恭敬谢恩。
“此番差事,办得甚合寡人心意,唐三,带他去领赏。”明宣帝语竟,唐三应声道:“遵旨。”随即引领玉小刚离去。
“非卿,你看当由何人接手冯不疑于军中职务,方为最宜?”明宣帝询问于谢非卿。
谢非卿自幕布之后缓缓而出,答曰:“圣上所信之人,莫过于最宜。”
明宣帝闻言,笑曰:“寡人所信之人,莫过于卿,难道要将卿调往军中?若卿离去,如失一臂。”
“臣手下有一检察使,名唤李年,于兵法之上,颇有独到之见,圣上可谴他前往军中接掌事务。”谢非卿进言道。
“未曾想到,非卿手下,竟有此等能人,宣他前来,寡人要亲自考核。”明宣帝闻言,兴趣盎然。
“臣遵旨。”谢非卿领命退去,未过多时,复返而归,引领李年步入长乐宫中。
明宣帝观李年,身高八尺有余,目光炯炯,有如炬火,似有将才之相。
“臣李年,叩拜圣上,愿圣上千秋万岁。”李年跪地叩首。
“免礼,平身。”明宣帝示意李年起身回话。
“适才非卿举荐你前往军中任职,寡人今日欲亲试你的才学。”明宣帝言道。
“请圣上出题,臣定当竭力而为。”李年恭敬应道。
“寡人问你,若行军途中,烈日当空,士卒全无斗志,此时正处荒山野岭,绝无人烟,更无水源,你若为三军统帅,当如何应对?”明宣帝问。
“回禀圣上,微臣会策马奔往一高处,抽出令旗,指向前方,高声呼喊:‘前方不远处,有一大片梅林,梅子累累,酸甜可口,诸位再坚持片刻。’到达那里,梅子解渴,士气可振。以此激励士卒,继续前行。”李年答曰。
明宣帝闻之,沉吟片刻,道:“兵者诡道也,虽有欺诈之行,然不失为良策。汝之言,颇得兵法之精髓。”
“寡人再问汝,若汝被敌军重重围困,当如何自救?”明宣帝再提一问。
“臣当,将人马驻扎于高处,据险而守,以一当十。待时机成熟,必可一举击溃围敌。”李年答道。
明宣帝闻言,龙颜大悦,道:“卿实乃奇才,可往冯彦清处,任监军之职。”
南唐建安二十年,八月初五,明宣帝颁布圣旨,赐李年尚方宝剑一把,命其出任军中监军,掌管生杀大事,有先斩后奏之权。
李年受命奔赴边关,于马车之上,手中紧握长剑,缓缓出鞘。剑身如温润之玉,却泛着凛冽寒光,映照着他的面容,凝重而深沉。李年注视良久,最终,无奈地轻叹一声,将剑缓缓收回。
韩玉凝得知此消息后,前往揽月殿与萧疏韵商议对策。殿内,只见萧疏韵正独自摆弄棋子,神情悠然,似乎对周遭之事全然不闻。韩玉凝见状,前道:“殿下,还真沉得住气。如今圣上已派遣李年为监军,此番举动,日后舅父在军中所行,必将处处受制。倘若军中助力不再,殿下又将如何与圣上相争?”
萧疏韵闻声,抬眸望向韩玉凝,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随即轻轻一笑,似是胸有成竹,又似早已料到今日之局。她缓缓开口,声音清冷而坚定,“冯大将军于战场厮杀多年,其勇武与智谋,岂是李年之辈可以左右?”
“可李年乃世家子弟,又深得圣上器重,若他于边境立下战功,凯旋而归,殿下您所行之事必将受阻,甚至可能陷入被动。”韩玉凝忧心道。
面对韩玉凝的担忧,萧疏韵将最后一枚棋子落下,眼中杀机尽显,冷声道:“那便让他折在边境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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