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天象异变,东瑜末代君王刘盈陨落,随之,那曾繁花似锦、金碧辉煌之国,终为历史之尘埃所掩,消逝于世。
盛京,东瑜之都,临安君嬴焕雄心勃勃,欲将东瑜之广阔疆土,三分天下,西秦、北魏、南唐,各得其一,以重订盟约,防患于未然,免得联军因利而生乱,烽火再燃。
北魏之帅周澹,禀明魏帝姬玄,得其首肯,此事定矣。于是命汉王姬陵,前往东瑜之土,接管所分之疆域,自此,三家分瑜,天下初定,烽烟渐息。
冯大将军留三万人马给副将李年,命其驻守盛京,自己则是亲率大军班师回朝。
“李年乃圣上所派监军,舅父予他兵权,岂不是自留祸端。”韩玉凝道。
“李年虽为圣上心腹,但其心忧国事,在军中与我等从无为难之处,确为可信之人。”冯彦清道。
“玉凝日后行事,不仅要谋权,更要窥心。”萧疏韵道。
“启禀圣上,长公主与冯大将军班师回朝,现已距洛阳城外不足百里。”太监唐三将冯彦清奏折呈于堂上。
明宣帝观后,道:“善,众爱卿与寡人一同出城,迎接冯大将军凯旋。”
“遵旨。”
群臣随于洛阳列为两排,左侧以太子、韩相等人为首,右侧以云台府谢非卿为尊。明宣帝立于群臣之前,眸光微敛,俾睨天下。
“冯卿,此次覆灭东瑜,汝功不可没。”明宣帝执冯彦清之手,将其扶起。
“皆是圣上,天威所致,臣微末之功,不值一提。”为人臣者,最忌功高震主。
明宣帝龙颜微展,笑言道:“冯卿勿须谦让,随寡人入宫,共赴宴会。”复而,龙目一转,落于萧疏韵之身,语带温润道:“汝此行辛苦,稍后寡人必有嘉赏。”
“儿臣领旨,谢恩。”萧疏韵躬身应道。
明宣帝亲执冯彦清之手,引领前行,迈入城门,百官紧随其后,秩序井然。
待诸臣皆入席,明宣帝携贤妃李常佩同登高台,举金樽而道:“自寡人继位以来,朝中得韩元直、周弘等人之辅佐,外有皇子萧疏弦与冯彦清之功勋,实乃天佑我朝,幸甚矣。愿尔等同心同德,共扶社稷,共襄盛事。”
“臣等定不负圣上所望。”众臣齐举樽,同饮。
待饮后,明宣帝道:“开宴!”
“且慢。”忽有一将领出列,高声道。
明宣帝闻言,怒目相向,问曰:“你乃何人,敢扰国宴?”
“圣上息怒,末将冯大将军麾下司马,名唤曹洋,有要事请奏。”将领躬身答道。
“曹洋,你所奏为何事,竟不惜打断国宴?”明宣帝面色微沉。
“圣上方才所言,此乃国宴?”曹洋发问。
“寡人设宴,为冯大将军接风洗尘,自当以国宴之礼相待。”明宣帝答曰,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悦。
“此乃国宴之重,敢问贤妃娘娘何以与圣上并驾齐驱,共坐一席?莫非我南唐之礼乐已至崩坏之境,法度何在?”曹洋言辞激昂,质问之声响彻殿堂。
明宣帝闻言,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厉声道:“寡人后宫之私,何以轮得到尔等武夫指摘?”
“圣上明鉴,国事无小事,臣纵使今日血溅五步,也要直言以谏。”曹洋道。
“大胆,莫以为寡人不敢取尔性命!”明宣帝怒不可遏,威严之态令人胆寒。
“圣上息怒,今日乃国宴之日,冯大将军凯旋而归,何苦与一介武人计较?”吏部尚书李言见状,急忙上前,试图为曹洋解围。
“既得李尚书为你求情,汝命虽暂得保,然罪行不可不惩,当受三十军棍,以儆效尤。”明宣帝龙袍一挥,言辞中既有威严,亦含宽恕。
“叩谢圣恩。”曹洋俯首称谢,随即被侍卫押解,前去受刑。
“适才曹洋之言,寡人反复思量,确有几分在理。贤妃居于此座,却有失仪之处。今有人言及,不若借此良机,晋封贤妃为一品贵妃,协寡人料理后宫诸事。众爱卿可有异议?”语竟,明宣帝宣帝目光扫过群臣,静待回应。
诸位朝臣闻听此言,或面露异色,或心存非议,然终究此事关乎明宣帝之后宫私密,无人敢出言相抗,唯有默然颔首,以示遵从。
“既然众位爱卿并无异议,此事便就此定论。”明宣帝威严之声响彻朝堂,“唐三,速拟旨意,取凤印交付于贤贵妃。”
唐三闻言,即刻领旨,躬身而退,准备拟写圣旨,以遵行明宣帝之令。
“既然众爱卿皆无异议,此事便定下,唐三拟旨,稍候取凤印交于贤贵妃。”
“奴才遵旨。”
“臣妾,叩谢圣恩。”李常佩裣衽行礼,复位时神色自若,仿佛早有预料,令在场众人不禁揣测,贤妃或许对此事早已知情。
宫宴散尽,月色如练,诸位朝臣各自辞别,归于自家府邸,而唐三则谨遵明宣帝之命,前往云清宫,宣读圣旨后,将象征后宫至高权力的凤印,恭谨地交予贤贵妃之手时,道:“娘娘定当明了圣上之深意。”
贤贵妃接过凤印,玉手微颤,眼中闪过复杂之色,却一言未发。
统领后宫,于外人看来,风光无限,权倾一时,然贤贵妃深知,此时此刻,并非最佳时机。
“恭喜娘娘,执掌后宫,威仪赫赫。”侍女盈梦轻声细语,为贤贵妃李常佩道贺。
“何来喜事,唯余忧心。”李常佩轻叹,眉宇间隐含愁绪。
“圣上刚晋封娘娘为贵妃,荣光万丈,何来忧愁?”盈梦不解,语气中满是疑惑。
“长公主凯旋而归,圣上却无半点赏赐,本妃有何德何能,竟能晋位贵妃?”李常佩忧虑道,她心中明了,圣上此举多半是想挑起她与长公主姐弟的不和。
“娘娘是否多虑了?外有雍王殿下兵权在握,内有圣上宠爱,纵使长公主姐弟心中不悦,也难有作为。”盈梦宽慰道。
李常珮凝视盈梦清澈的眼眸,欲言又止,最终只道:“你先退下吧,本宫乏了。”
“谨遵娘娘懿旨。”盈梦轻手轻脚地为李常佩点上熏香,随后悄然告退,留下李常佩独坐在静谧的宫殿中,思绪万千。
宫宴散后,萧疏韵与萧疏羽姐弟二人轻装简行,离开长乐宫,径往相府而去。马车辚辚,穿行于寂静的街巷,忽见温玠立于相府门前,徘徊不去。
二位殿下,温某已在此处等候多时,恭请二位移步入府。”温玠遥见姐弟二人身影渐近,即刻整衣上前,作揖相迎。
待长公主姐弟二人步下马车,萧疏羽目光锐利,问道:“温尚书何以断定我姐弟二人必会前来相府?”
温玠不语,只是轻笑。
“疏羽不谙谋略之术,让温尚书见笑了。”萧疏韵轻抚萧疏羽的发丝,语气温和,如春风拂面。
“岂敢,太子殿下不擅谋略,当是天下大幸。”温玠语竟,引二人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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