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世子妃:世子爷的心尖宠》
身为府里不受宠的庶女,崔青玉被嫡母和嫡姐送去替嫁,嫁给落水后的痴傻世子林羡渊。她本以为这一生便是如此了,却发现世子非传言中的痴傻。
她心惊世子并不痴傻的同时,世子以她母亲性命作为威胁,要求她做个安安分分的世子妃。
怎料相处后发现,世子竟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
二人拉扯之中,感情逐渐加深……
燕璃懒懒地看着这几行字,接着往下翻——
世子恢复的消息传开,嫡姐崔明月居然还想夺走世子妃的位置,对她百般陷害。
她深陷舆论之中,绝望之际,墨蓝衣裳的男子逆光而来,给了她依靠,带来了她的新生。
他说,他会让她成为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燕璃漫不经心的视线停住,指着最后几个字,念道:“最尊贵的女人……”
好大的野心。
燕璃冷淡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后面已经没有字迹,她的食指在薄本上面的人名圈了又圈。
她六岁时,身边突然出现这样一薄本,不定时出现故事。这些故事皆是未来发生的事情,父皇称之为燕国天书,而燕璃更愿唤这个为“话本”,实在是故事描述过于轻佻,带有浓厚的戏剧味。
父皇认为其是天书,也不过是因着他看不见里面的字。除了燕璃,任何人都看不见话本里面的字。
故事所指定的人物,必会在未来掀起风浪。
“殿下,可要吩咐暗卫查探肃亲王府?”春夏垂眼道。
燕璃合上话本,淡声道:“不必。”
一时没有后文,春夏也不再开口,静待公主的下一步命令。
“明日的春日宴可准备好了?”燕璃侧首,得到春夏肯定的答复,“让户部侍郎家的庶女崔青玉也过来参加。”
“是。”春夏应声,眼底隐隐带着兴奋。
又能看戏了!
春夏知道,一般殿下指定人名,那一定会有一场好戏上演,也会意味着殿下看上了新的有用之人。
长公主府举办的春日宴,京城里的有头有脸家的公子小姐皆会来参加,即便不来,也会送上礼品以表歉意。
春夏还想着明日搭个什么戏台子合适,有婢女前来耳语,心思暂歇,道:“殿下,陛下召您进宫。”
……
“灵鸾拜见父皇。”燕璃行礼道。
“璃儿来了?”皇帝搁下笔,一双肖似燕璃的凤眼眯着,眉宇间透着肃穆,紫金锦绣龙袍随风浮动,如龙飞腾。
他本是严肃着的神情,视线一偏到燕璃身上,瞬间缓和,眼里不自觉露出和蔼的色彩。
“朕可是有段时间没见璃儿了,璃儿近来在忙何事?”皇帝走至燕璃身前,仔细端详这个令自己无比骄傲的嫡长女,“可要父皇借你点人手?”
“此事尚未有眉目,待到有些许线索后,灵鸾再与父皇细说,还望父皇见谅。”燕璃微微欠身。
一旁的总管曹满盛在心里感慨,也就长公主有这个胆子在陛下面前这般说话,换成其他皇子公主,怕不是要连夜离开京城,永不回京。
皇帝叹气,只道:“璃儿心里有数便好。”
“不过——”燕璃弯起好看的眉眼,头微向右,面上的神情带着奇异的愉悦,字音拉长,“父皇,如果儿臣想动肃亲王府,您会阻止儿臣吗?”
皇帝面上的笑意没了大半。
肃亲王,先帝认的义弟,跟随先帝征战多年。大陆原有五国,大燕先帝与这位义弟打下一国,归朝后封其为异姓亲王。
谈及这位,皇帝沉思片刻,他与这位皇叔感情不深,且其年老后身体抱恙,近六年来甚少出府。
皇帝深深望了燕璃一眼,眉头蹙起,暂时未有言语。
曹满盛早早退了御书房,左右张望,摸了摸还在的脖子,热的,好险,差点就凉透了。
皇帝喉咙里那句“放肆”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他凝视着面前越发像挚爱的面容,分明是笑着,却逐渐变化成那日的哀婉断魂。
他恍惚着,伸手想触碰。
面前人后退一步。
“父皇。”燕璃唇角上扬,声音悦耳,“灵鸾开玩笑的。”
皇帝心神微动,松开眉头,神色和缓不到一瞬,就听到下一句:
“灵鸾想动的是,肃亲王府的世子。”
作为开始。
皇帝一时语塞,哭笑不得。
“落水的那孩子?”皇帝有所耳闻,比起整个肃亲王府,一个世子算不得什么,“灵鸾决定就好。”
言罢,他不多言,回身将宋斌的请罪折子递给燕璃。燕璃接过,折子上倒是没有避重就轻,言辞诚恳。
“好在灵鸾举荐的李宇颇有荣国公当年的风范,在宋斌离去后,将城池尽数收回。”皇帝认可道。
若非如此,宋斌还未回京就会被羁押,更谈何找上长公主府。未召见他,密而不发,不过是在思考如何处理。
“听闻宋斌带了个女子回京?”皇帝提完边关战事,出口询问其回京后的事,即便心知自己女儿的性子,依旧担忧她会受委屈。
燕璃眉梢轻挑,合上折子道:“宋斌挺会挑人,这一挑便是魏国圣女,也难为他在边关还能打出胜仗。”
皇帝失笑,看来是他多虑了。面前的女儿出落得越发貌美动人,他却惆怅起来:“朕还以为那宋斌能是个好的,也不知你未来的夫婿在何处。”
燕璃不伤感,虽说当初是她挑的宋斌,看中的是他父母早逝,将军府只剩他一个,也无其他亲戚,不大可能出现话本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那个在月下无比热忱的少年,终究是留在了三年前。
曾经的喜欢是真的,心里潜藏的不满也是真的。
“既是如此,朕多关他一阵子。”皇帝眼见着女儿一点也不着急婚事,很想苦口婆心地劝几句,那番慈父话在嘴里转了几转,终究没出口。
灵鸾不着急也无妨,他这个做父皇的多留意一些即可。
“父皇。”
燕璃唤了一声。
皇帝心下无奈,一手扶头,知晓她是想逃走他的唠叨,没好气地转身摆手道:“朕无事了。”
“灵鸾告退。”
直至视线里再无燕璃的背影,皇帝才不舍地回到书桌旁,拿起折子,盯了半晌,一个折子都未看进去。
“啪嗒”
皇帝把折子一砸桌,声音冷不丁把刚刚进来的曹满盛吓了一跳,还未等他跪地,就听见皇帝道:“朕可以广招天下优秀男子啊,总归有一个适合灵鸾的。”
“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可真不行,”皇帝越说越觉得可行,恨不得立刻下旨,“哪怕最后收几个做面首也成。”
曹满盛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再次感叹长公主的受宠程度,一边小心翼翼开口:“陛下,长公主府那,明日就是春日宴了。”
春日宴的优秀公子够多了,再不济等到下个月您的万寿节,到时候再挑挑也不迟……
呸呸呸,被陛下带沟里去了,长公主莫怪莫怪。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暂且搁置这个想法,思及燕璃,语气不免悲伤:“曹满盛,你说灵鸾的性子随了谁,悦薇也不是这般冷心冷情的性子。”
悦薇,燕璃的亲生母亲,也是大燕的前皇后。
至于为什么是前皇后,如果那时尚在襁褓之中的燕璃能有话本,她就能看见一个标题——
《绝色皇后:撩了皇帝就跑》
曹满盛可不敢接这话,上报刚来的消息转移话题:“陛下,冷宫的江庶人没了。”
皇帝的眉头隆起,不满地睨了一眼他,道:“一个喜欢在冷宫里种田的庶人,没了便没了。”
平白打扰他的思绪。
“是奴才多嘴了。”曹满盛连连告罪,心里苦笑,这不是陛下您和长公主说让江庶人出宫去种田吗。
这江家小姐也是奇怪,进宫后不争宠,被害进了冷宫还怡然自得,成天捣鼓种田,实在是奇人。
翌日。
人间春到浓处,绿意竞秀,花上枝头,正是春花烂漫时。
燕璃拨弄着娇嫩的花骨朵,耳旁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禀殿下,游园处的世家公子们吵起来了。”春夏语速虽快,面上却不见慌张,反而是一派笑意。
可不就是想笑吗?
本以为是女方宾客会先唱戏,谁曾想竟是男方那群公子哥率先闹腾起来,可真是开眼了。
春夏扶着自家长公主沿石子路至游园处,繁花似锦,隔着一人高的绿植,正好听见一段对话。
“在下只是奇怪,吴公子如今身处长公主府,也敢说出这些对殿下不利的话。”
男子说到此处,顿了顿,接着往下说,声音温润如玉,“若是在京城内,天下脚下,岂不是更为肆意?”
话音未落,立刻就有气急败坏的话出现。
“本公子想做什么,由得你这不知哪位寒门出来的子弟在这嚼舌根子?!学长舌妇人,君子仪态全无。”吴公子气恼至极,说话越发地口无遮拦。
“何况,本公子哪有说错,宋将军不过是带了一个姑娘回京,世上男子三妻四妾为常态,长公主怎能学小女人争风吃醋,仗着陛下宠爱,对宋将军做出……”
他说到这就没了声,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宋斌的情况,只知道宋斌回京来长公主府后便没了音讯。
所以,他断定宋斌定是被长公主使手段藏了起来,为的就是逼迫宋斌就范。
世上哪有男子只守着一个女子的?
“此话不妥。”
与吴公子争论的男子不急不躁,嘴角含笑。
“易国肃国公,纵使妻子早逝,仍终身不娶不纳妾;齐国定远侯爷,膝下无儿无女,一生仅妻一人;我大燕先皇,威烈武帝,对文德皇后一心一意,后宫无其他嫔妃。”
“你!”吴公子气得脸面通红,眼神阴鸷。
多数人颇为好笑看着这一幕,这吴公子怒发冲冠,衣衫凌乱的模样,莫说是君子,就连最普通的车夫都不如。
相比之下,与他对峙的男子那份气定神闲,周身的气度已压他数倍不止。
春夏抬眼观察长公主的神色,见她唇角有些微弧度,脑海里迅速翻找此次宾客的名单,总算有个对上了,轻声开口道:“殿下,此人是陈郡谢家的三公子,谢风吟。”
“另一个吴公子吴笙非,荣国公府的二公子。”
春日仍有寒风,京城各处难免需要暖炉炭火,皇宫靠地龙,长公主府内的温暖非凡,是因地下有特殊石质,冬暖夏凉。
前来的宾客皆知这点,甚少有人在府内穿着过多。
而谢风吟却身穿厚重的雪袍,面容苍白如月,微笑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姿容如玉,似易碎的瓷器,带着病态的柔弱。
“谢三公子卧病多年,甚少外出,谢家寻遍名医,听闻还去拜访了易国的千金圣手。”春夏显然对宾客的情况了如指掌。
主仆二人默默看戏,若是有把瓜子,趁景合时宜。
吴笙非哪能听不出谢风吟的言外之意,想要陷他于不忠君,面部扭曲了一会儿后,咬牙切齿道:“你这厮说话可要注意点,否则本公子可不保证你不被家里人苛责。”
“不劳吴公子费心。”谢风吟笑笑,这暗藏的威胁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让吴笙非气得牙痒痒。
吴笙非偏头,递给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青衣男一个眼神。
青衣男明了,上前一步,开口说话:“宋将军在外征战已是不易,一朝回京,长公主如此作风,实在是落人口舌。”
战场上的消息还未传开,这里的宾客对宋斌的印象还停留在两年前的血战应城,誓死之心闻名整个大燕。
众人纷纷附和一二。
“长公主此举恐会寒了边关将士的心。”
“女子这般张狂不可不可。”
“确为如此,长公主终究是太过了。”
听着身后对燕璃的不满,吴笙非顿时得意起来,对着谢风吟那张脸暗唾一声“小白脸病秧子”。
“世上的女子皆遵循妻以夫纲,自是应在家中相夫教子,修养自身,以致贤良淑德。”吴笙非毫不客气道,“哪怕是长公主也不能做这个例外!”
还不等谢风吟再度开口,就听见一清冷女声响起。
“本宫如何就不能做这个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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