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找了个好天气的日子跟江清宴说让他纳妃的事情。
自从承欢被诊断出中毒后,雪停便让人在殿里开了一个小厨房,选的人都是新进的身家清白的人。
其实承欢倒觉得没必要那么麻烦,但是雪停坚持,甚至还想开辟出一块菜地自己种菜,忙被她劝住了,她想起江清宴以前的王爷府,像果园,像菜园,像药园,偏偏最不像王府。
江清宴看到桌上的菜倒是有些惊讶,承欢从来不搞特殊,他以前想给她的殿重新翻修布置一下,都被她拒绝了,说劳人伤财。
承欢看出了他的惊讶,简单解释了一下,“我食量不多,味道也清淡,总觉得让御膳房做太麻烦,所以挑了几个人随我的口味做。”
“挺好的,要不要再招些有特色的厨子?外面有些吃食还是挺有意思的。”
“我这里倒是用不上,我喜欢的她们都会做,皇上要是想吃什么特色的,我可以吩咐她们学一学。”
“承欢,你怎么又叫我皇上了,不要这么生分好吗?我们是夫妻。”
“皇上,”承欢跪下来,“我们是夫妻,但不是寻常夫妻,我们都需要为百姓负责,臣妾恳请皇上为了社稷安定,广纳后宫,开枝散叶,绵延子嗣,以固国本。”
“承欢!你……”江清宴生气了,他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你是不相信我吗?还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安心?你可以说出来,那些都是误会。”
“皇上……”
江清宴打断她,“叫我清宴!”
“清宴……平常人家都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在皇家。我独承圣恩近一年,一无所出,早就饱受诟病,失德失贤,你在朝堂上面临压力,我父兄和苏家也多遭弹劾,这样坚持下去,大家都不好过。”
“是太后说了什么吗?”
“不是,太后娘娘是很好的人,这是我自己考虑的结果。”
“我不同意,我不准,承欢,你不用在意别人说什么,我们再坚持坚持,我们还这么年轻,子嗣很快就会有的。而且我们又不是生孩子的工具,我现在还这么年轻,他们这样着急干什么!”
承欢看着江清宴,在这一刻,她突然很自大的觉得江清宴对她是真心的,他眉宇中的焦急那么明显,如果是装的,那也实在太厉害了。在这一刻,她也后知后觉地发现,或许她心里对江清宴并不是毫无感情。不管那种感情是感激还是其他什么,她不想看到他焦急,也不想看到他受伤。
可是有些事情,长痛不如短痛。
“清宴,没有用的,是我的问题,我没办法孕育子嗣,愧为皇后。”
“什么意思?”
承欢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出宫的时候我看过了,没有用的。”
“御医不是说只要好好调养就没问题的吗?宫外的大夫医术还不比宫内,我再让御医过来。”
承欢拉住他,“不用了,清宴,我们心里不应该有数吗?我哥成婚不过一月有余就给我添了侄儿……”
“对啊,承欢,那你没有问题的,是我的问题,我们一直找错方向了,我让御医过来给我看看就好了。”
承欢很懊恼,她没办法给江清宴说实话,宫中大赦的时候放出去不少人,如果真的要追究,有太多人会被波及。
而且她也不愿江清宴愧疚,江清宴是她自己抓住的救命稻草,如今的结果比前世好太多,这一点反噬应该她自己承受。
在她沉默思索的当口,江清宴还是叫了御医,御医来得战战兢兢,听说要给皇上诊治,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太医院早晚都会为帝后请脉,今日号脉并无异常,皇帝却在此时召人,应当是身体不适,可能心情不好就会追加一个玩忽职守之罪,轻则免官,重则杀头,可是他平静下来号了许久的脉,却丝毫不见任何问题,只好如履薄冰般地问道,“微臣斗胆,请问皇上何处不适?”
“并无不适,朕有话问你,你要据实相告,朕是否有不足之症?”
那御医连忙下跪磕头,“微臣不敢胡言,皇上身体十分康健。”
“退下吧,今日之事,不可为外人道。”
“微臣谨遵圣命。”
承欢在一旁看着这闹剧,心下叹了口气,等到四下无人之时,才开口道,“皇上……”
“叫我清宴。”
“清宴,是我的问题,你何必兴师动众?”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你的问题?照你所言,宫中御医并不可靠,那我也该去宫外找良医瞧一瞧。”
“清宴,我何苦骗你。”
“承欢,你不要说了,我意已决,此生此世,我只认定你一个。”
“可是自古以来,从未有……”
“不必多言,既然我是天下之主,那自己的姻缘难道不能自己决定吗?你先好好休养,不必在意其他。”
江清宴走了,好几日都没再过来,不过给她这里多调了些御医过来,早晚汤药伺候。
承欢在御花园散心,看着水中的鱼儿,暗自出神。
她以前会担心江清宴或许对她不是真心,可是如今却发现他的真心,自己似乎也担待不起。
雪停在旁边默默看着她,江清宴当天就找了她,质问她当时为何没有据实相告,雪停不发一言,她不理解为什么承欢为暴露自己的情况,尽管也不是完全暴露。其实这些天来她最开始调查的就是江清宴,这很危险,但是毕竟从利益角度来看,江清宴是最有可能的,自古以来,当皇帝的都要制衡外戚,苏家已是如日中天,如果承欢再诞下储君,对他自身也是威胁。他是皇帝,愿意给他生孩子的女人数不胜数,承欢在才貌上并不是佼佼者,唯有家世,但若是他未登基,那是绝好的助力,如今他却再也不需要,反而是个隐患。
江清宴看她沉默不言,叹了口气,“是皇后让你不说的吧,你倒是真心向着她。”
雪停还是不发一言,她以为江清宴会生气,没想到那人让她起身回去了。
承欢的心事,江清宴猜不透,他自己微服出宫,找了几家有名的医馆,大夫都说他没有问题,听他说了情况,也有医者建议他让夫人去寺庙拜拜。
江清宴不太懂为什么行医之人会劝人拜佛,但是身旁倒有人附和道,说京郊的某个寺庙许愿很灵。
他去拜了拜,几乎全是妇人,看来这世间罹患之人甚多,可是为何全怪妇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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