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时间终于翻过了洛桑山。
“之楮兄，去苍云海还有很远。”他对着付之楮眨了眨眼，“前面我记得往北走还有鹤庆城，我们可以先在那里的陈府落脚。”
“陈府？”付之楮觉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呀，他们的大当家陈惺可是道上的大人物，还有他家祖上有个叫什么陈枫凌的神仙可出名了。你不知道？不应该啊。”
莫衾这么一说，熟悉感更强烈了。尤其是陈枫凌这个名字特别耳熟。
“可他们又不认识我们，怎么落脚？”
“我认识啊，走啦走啦。”
说着，莫衾就拉起付之楮的手，带他走。
不久就到了鹤庆城，这里是天下百姓的首都，美得没话说。
穿过一个小巷都会有一个酒馆，可见是有多爱酒了。这里的鹤鸣谢最为出名，说是喝上一口就倒。还有白鸟樱，甘甜的味道最讨人欢心，连莫衾这个不爱喝酒的人都想沾几杯。
“诶，来都来了，要不喝几杯？”莫衾指着眼前的酒馆。
“长相鹤”这个酒馆名字还挺有诗意的。
想了想，赶了好几天路了，也可以小酌几杯。
“好。”
进来以后，小二就殷勤地跑了过来。
“两位公子看起来不像本地人啊，”说着，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我们店最好喝的就是这白鸟樱，要不要尝一尝？”
莫衾思索片刻，看着身边比自己矮了半截的人心生诡计。
“不不不，我要鹤鸣谢。”
“公子可想好了？这酒烈得很，来着的没几个清醒的走出去。”
付之楮听完后立刻插嘴，“我要白鸟樱，多谢。”
最后，莫衾如愿喝到了鹤鸣谢，他的诡计也没使成。
刚入喉确实辣辣的，但回味起来确实有一种梅花的味道，很难让人不再喝上几口。
莫衾虽不爱喝酒，但酒量却相当好，一壶喝完意识还是清醒的。
反观付之楮就难了。
付之楮没想到自己酒量这么差，白鸟樱这样的酒，一杯下肚就有点头晕了。
他立刻就放下了杯子不敢再喝了。
莫衾注意到了付之楮的异样，“第一次见一杯倒诶，你这酒量也太差了吧哈哈哈哈。”
付之楮：“……”有时候想刀人的心情是藏不住的。
莫衾这人也是真奇怪，一直戴着黑色斗笠，喝酒也戴，他的脸很见不得人吗？
也许是酒精好奇心作祟，不喜欢管别人事的付之楮开口了，“你的脸很宝贵吗？”
“嗯？”
“喝酒也戴斗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因为我害怕摘下来帅炸你。”
“……”你今晚最好别睡太死。
不知什么时候，夜色早已降临，风刮过道路旁的树，发出响声。
“我们现在是要去陈府吗？”付之楮问。
现在离刚出酒馆好久了，付之楮还没怎么缓过来。眼前模糊不清，凭着一点月色才勉强走清楚。
“嗯。”
付之楮往莫衾那看，入眼的却是一袭白袍，手上还有一串佛珠。
“你是谁，莫衾呢？”
男人很是俊朗，月光柔和了轮廓，给冷峻的脸庞添了温度。
付之楮只觉得头好晕，不自觉地往后倒。
男人察觉到后扶住了他，手自然的搂在他的腰间。
“虽有数千年，但怎能忘。”男人突然没头没尾的说出这句话。
付之楮清醒了一点，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男人鼻子上有一颗痣，好熟悉。
数千年，数千年……
“桓楝……？”付之楮下意识喊出这个名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下一秒，他瞬间清醒了。
因为眼前人动了嘴唇，“我在。”
他突然想起，好像曾经也有一个人也这么回他。
那是他还在当神仙的时候。
那时候心智不成熟，总是缠在一个人身后，那个人就是桓楝。
每一次的自言自语都有回应，他很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后来就天天叫他的名字，不知疲倦。
但桓楝总是不厌其烦的回答他，哪怕没有事。那一段时间付之楮是开心的。
那时，桓楝肩上总立着一只白鸟。它就像桓楝的分身一样，跟桓楝一样，给人一种不染尘埃，不沾世俗。
桓楝确实不该沾染世俗，他生于长青树，本就清高。
回忆戛然而止，桓楝就站在他面前。
“你......”付之楮有太多问题想问，比如你不是消散了吗？怎么在这、你为什么叫我去苍云海......可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千言万语最终都汇成一句话—“好久不见”
他不知道为什么想说这句话，但几千年了，终归还是再遇了。
桓楝伸出手抚上他的脸，眼中是付之楮看不懂的情绪，“预知过去，可前往陈府，或许可窥见一斑，若已放下，大可放手。”
“陈府？桓楝什么放手，不是去苍云海吗？”付之楮脑子快糊成一团了。
桓楝凑近他的脸，“付之楮，我已经快没时间了，我会化作你最熟悉的事物陪在你身边，待到时间成熟，我自会显身，等我好不好？”
付之楮嘴比脑子快，“好。”
桓楝勾了嘴角。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感觉唇上热热的，好熟悉。
手中也多了一个小东西—白玉。
再次睁眼已经是日上三竿，醒了醒神，付之楮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昨天好像是一场梦，但手中的白玉在提醒那不是梦。
昨夜那温热的触感…！桓楝亲了我？
付之楮震惊但却不抗拒，好像本该如此。
回过神来，心情还是不能平复，看着环视四周。
窗台上一抹白引人注目，凝神瞧，一只白鸟立在窗沿。
他记起曾经好像桓楝很讨小动物喜欢。
所以身边一直有白鸟相伴相随，不仅是白鸟还有数不胜数的动物跟在他屁股后头。
但桓楝就只选了那只白鸟相伴，不知为什么，他说因为有缘。
盯着白鸟，白鸟意外的飞上了他的肩膀。
付之楮自认为自己很不招动物喜欢，他和桓楝就是反义词。小动物总是喜欢往桓楝身上靠，不喜欢他。他为此很苦恼，桓楝也因为这件事老是笑他。
付之楮发现自己记起来了好多事情，好多事情都是关于桓楝的。
白鸟一直看着他的脸颊，付之楮想起昨天桓楝说的话，难道…
他看着肩上的小家伙，应该是吧嗯。
hhh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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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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