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鹭被问住了。
她都是瞎编乱造的,怎么可能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谁知道他还能笑着问她,究竟想要怎么杀。
怎么看这画面都十分诡异。
屋外的风吹着她微微发烫的脸颊,她跟眼前的少年离得极近,几乎能够见到他煽动的长睫,林鹭愣神一瞬。
少年眉眼温和:“我教你。”
那墨香气近乎扑面而来。
“师妹。”
“尚可趁其毫无防备时,将手中的利器插进去。”
祝如疏从身后紧贴着少女,手中的灭灾剑柄抵住她的小腹,慢慢往里推。
他笑道:“就像这样。”
“师妹为何在抖?这只是剑柄,又不会疼。”
祝如疏双眸色泽极淡,冷漠极了,唇边含着盎然又毫无感情的笑。
被剑柄抵住小腹时,林鹭都快抖成筛子了,她后悔刚刚没有拔腿就跑,后悔自己想出了这么这个破办法。
林鹭惨白的唇瓣抿成一条线,她看着眼前被冷风吹得不断开合的门,心中咚咚直跳。
她脑子里上蹿下跳的四个字是:她要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会演示教自己怎么样将女主杀了。
【攻略对象祝如疏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35。】
在祝如疏松开她之后,林鹭听到了提示音。
她已经基本可以肯定祝如疏…不正常,至少不是所谓的“温柔男二”定位。
只是任谁来都会觉得惊恐吧,祝如疏顶着一张好看的面容笑若春风和煦,却跟她谈论着用何种方法杀掉自己喜欢的人比较容易,比较适合她。
当她还在思索下一句话该如何搭上去时,少年的笑声却在她耳边响起。
她侧身却来不及躲开了。
祝如疏速度极快。
单手握住她纤细的脖颈,林鹭甚至能看到他看似瘦弱的手中突起的青筋。
他将她从身后推至写字的桌面上,往下压。
林鹭动弹不得,冷汗津津神色警惕。
祝如疏却还在笑,他脸色苍白,神色冰冷,宛若恶鬼。
那墨黑的字迹印在林鹭裙襟背后。
她后背贴着硬冷的桌面,冰冷的风吹起。
刚刚还只是用剑柄,此刻他却真的将灭灾拔出来,锋利的剑刃横在她眼前。
林鹭想要挣扎,她力气太小,挣脱不开。
“怎么杀?”祝如疏装作漫不经心地又问了一次。
这是他第二次问,林鹭知道,他这一次说的不是她怎么杀沈若烟。
是他怎么杀她。
乍一看他们仿佛在耳鬓厮磨。
实则是林鹭单方面被欺负。
墨汁顺着少女下垂的衣袖向下侵染,同祝如疏的白色交叠在一起,风一吹,裙襟似乎交缠得更是紧密。
林鹭心吊着,无暇顾及这些。
她满脑子想得都是如何才能勾走祝如疏的思绪,让他放下杀了自己的想法。
林鹭尝试抬手,钩住少年的脖颈将他往下拉。
咬上祝如疏嘴唇的一瞬,林鹭能感觉到那只掐着她脖颈的手一松。
他甚至是少有的茫然。
林鹭知道,这是有效的。
只可惜她自己也没什么经验,几次险些咬伤祝如疏的舌尖。
他步步退让。
口中尝到鲜血的味道,是少女咬上了他的舌尖,鲜血清甜,裹着唾液却让祝如疏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少女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将他咬伤了,推开他连忙后退两步,两人之间隔开一寸之遥。
少女脸颊染上晕色。
祝如疏苍白的指尖抚上唇边,他咬在刚刚少女轻咬的地方,流出了更多腥甜的鲜血,喉结微微滚动,将其全部裹入腹中。
不甜。
林鹭自然也尝到了那鲜血味,这不能够怪她,要怪就怪祝如疏突然将她的腰握紧贴了上来,两人之间一点缝隙都不剩,林鹭瞬间慌了神,唇下便没注意下了重力气。
“对不起。”
林鹭眨着眼睛,真诚道歉。
祝如疏像是还未缓过神来,脸颊微红,神色却是冷的,他抬手擦着唇边的血迹。
这副模样倒是…像被人轻薄了。
“你…”
恼怒但是意外的纯情。
这个发展是她自己都始料未及的。
【攻略对象祝如疏好感-10,当前好感-45。】
别人穿书攻略亲密接触至少好感度会增长。
谁像她,忙活半天倒欠人家45。
“祝师兄,我想起来我还有急事就先走了,不叨扰了!”
*
林鹭当下决定先行跑路,不跑等着祝如疏反应过来后发作,便是非死即伤。
既然意思已经传达到了,再加上她又不能够独寝,那最好的办法便是换身衣裳绕道去找沈若烟,至少能在那里安眠一夜。
这原本是下策,最后却成了上上之策。
*
林鹭其实不知道沈若烟住处,这次是系统当了次人,告她的。
她迈入院中,此处不如祝如疏的院落荒凉,一看便知是用心打理过。
叩响了房门。
沈若烟原本是在屋中点灯看书,她打开门抬眼看到林鹭之时她还是稍稍惊讶。
“师妹这么晚来,可是遇到难事了?”
林鹭唇瓣抿成一条线,垂下眼帘,只留睫翼弧线下一片月光阴影,双眸通红,似乎下一刻泪水便要滚滚落下
那模样神色可怜兮兮。
沈若烟心中泛起涟漪。
她自小就是父亲和师伯养大的。
虽说有许多师弟师妹,因她不擅长与人来往又时常板着脸,故而他们皆怕惹怒了她。
要么就是顾及她的身份,从未同她亲近。
偏偏眼前的小师妹愿意信任、依赖她。
林鹭这才哽咽开口。
“只是…夜里做噩梦了。”
“我让医师给你开些安眠的药?”
林鹭又摇摇头,小声道。
“我想…同师姐一起睡。”
林鹭年岁尚轻,又不知是因何筋脉尽断,身子羸弱,到一个新的环境不适应也正常。
她甚至不知道林鹭是如何让一个人到这里的。
“我家中并非贫困,只因我是妾生子,在家中便不受重视,家道中落后,便一路到了这里,在山下听闻山中有个门派便想着碰运气上来了。”
林鹭编起故事来一套又一套,眼泪珠子连成串儿说落便落。
沈若烟听后面色凝重,虽说她自小没经历过这些,又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
只是她大概也听闻过人间的大户人家重男轻女,还轻视践踏妾生子,她下山除魔也见过,用妾生子献祭妖魔的。
她将眼前少女的手握住,只说。
“若师妹有事,自然都可以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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