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面前男人发愣的功夫,华曼音急忙鲤鱼打挺,钻到角落:“好了,仪式弄完了,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想到什么,她补充一句:“现实中的身份我要伪装好,否则上头生气,咱们就要解散了。”
见他沉默着没有说话,华曼音打开门,看着满屋子的符纸,无奈扶额。
陆梵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么多符纸都不带怕的……
虽然说大部分是乱画的,里面也有几张真的。
虽然用符控制不住,好在他比较傻,被忽悠上了。
她知道,自己体质特殊,魂魄接触久了会伤害魂体,让魂魄受伤,总不能让陆梵生一直接触,让他魂飞魄散吧?
所以华曼音才决定引蛇出洞,主动控制住他,亲自带着他压下独属于鬼魂的嗜血情感。
他生前是温柔、细心的,他一定也讨厌变成自己认不出的模样吧。
这样频繁和一只失忆的厉鬼接触……
华曼音看了陆梵生一眼。
好像也挺危险。
大多数鬼魂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本能,更别提厉鬼了,它们的字典里基本上只剩下了一个“杀”字,不分敌我,甚至会伤害到自己。
华曼音刚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手背上就传来一股凉意。
陆梵生的大手搭在她手背上,皮肤相贴,指尖在她手背上打旋,最后找到五指缝隙,与她十指相握。
华曼音被他禁锢在怀里,双手都被他的五指钳制,动弹不得。
“你要去哪?”陆梵生声音有些嘶哑,在她耳边嘶磨,眼尾带上了丝异样的红。
明明他们刚刚“和好”,算是已经向彼此坦白了身份,难道她就要立马离开吗?
如果华曼音要执意离开……
陆梵生挑眉,觉得她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
华曼音挣脱不开,索性说道:“我去衣帽间拿睡衣,顺便洗个澡。”
“洗澡?”陆梵生重复了一遍。
他低头,鼻尖凑在她颈侧,嗅了嗅。
华曼音强压心中不适,匆匆说道:“我很快回来,洗个澡就不用跟我了。”
“我碰不到你,一个小时后,如果到点我还没回来,你就过来找我。”
陆梵生终于乖巧点了点头,眼神拉丝,直到她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之后,脸上笑容彻底消失。
“我身边只有你了。”
他看着爱人离去的背影,突然间意识到该怎么做了。
华曼音打开衣柜,那一瞬间又立马合上。
她背过身去,脸有一些滚烫。
她刚搬到这个家,行礼都在箱子里,没来得及拿出来。
现在衣帽间的衣服,全是陆梵生生前准备的。
因为有人定期清理并替换,全部都干净整洁。
衣柜里甚至散发出了一股她爱闻的淡淡花香味。
只是……款式有些奇怪。
全是漂亮的裙子。
华曼音有些犹豫,在衣帽间来回游荡。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转过身去,迅速翻找着。
最终找到了一个款式比较保守的。
但是脖子那里依旧空荡荡的。
她有些不自在,捂了捂脖子。
明明他还活着的时候,她也没这么害羞的。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变成了一只鬼,刚刚还想杀她的,所以任何举动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
华曼音刚抱着那件保守睡衣冲出衣帽间,手腕突然一紧。
一只手不容抗拒地将她拽回,睡衣“啪嗒”掉在地上。
陆梵生俯视着她,手指慢条斯理抚过她脸颊。
“是该洗洗了。”他低声道,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
华曼音心里有了种不好预感,想甩开他的手,却纹丝不动。
“我自己会洗!陆梵生,你放开!”她大喊。
陆梵生像是没听到一般,直接俯身,一手穿过她膝弯,另一之后放在她后背上,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陆梵生!你干什么?!”华曼音四肢悬空,徒劳地扭动,指尖穿过他虚幻的躯体,什么都没碰到。
“洗澡。”他垂眸看着她闹腾,吐_出两个字,抱着她径直走向浴室。
“你疯了?!放我下来!我自己洗!”她像只被捏住了后颈的猫,无力挥舞爪子。
陆梵生不管不顾,抱着她一起坐进了宽大的浴缸里。
他打开了水龙头。
水流迅速注入,越漫越多。
华曼音极力想躲到角落,脸颊因为愤怒滚烫。
“陆梵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梵生看着她发红的脸蛋和抗拒姿态,反而一把将她拽回怀里,紧紧箍住,下巴抵在她发顶。
“乖点,”他大掌按住她试图抬起的头,“听话,一会就洗好了。”
“你说过,我们不是宠物与主人的关系么?”他说。
“那你还不快放开我!咳咳咳。”华曼音被水流呛到,咳嗽两声。
“不,我是主人,你是宠物。”他肯定道。
“逃?你还能逃到哪去?”他低语,手指恶劣地卷起她一绺湿发,看着她徒劳地在他怀里扑腾。
“陆……”她仰头怒视他。
话未说完,却被他冰冷的唇堵住。
许久后才被放开。
“怕什么?”他低眸,“你不是来月经了嘛。”
像是终于找到了安抚炸毛宠物的方式,他不再理会她的僵硬,开始自顾自地开启宠物洗护。
每一次所谓的“顺毛”,都伴随着一个落在发顶或额角的轻吻。
“真棒。”他看着她因窒息和愤怒而微微泛红、最终放弃扭动的模样,眸子随即变得通红。
良久后,华曼音终于从浴室走了出来,只是步子格外虚浮。
她白皙的皮肤下有些透红,毛巾在脖子上绕了一圈,遮住脖子下面,走路有些慢吞吞的。
湿发向下滴着水,她睫毛也跟着颤了颤。
陆梵生就站在走廊里。
他静静看着她,专注到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华曼音对上他视线,紧紧攥紧指尖,那倾侵略性的视线让她很想要后退一步,但她还是忍住了。
因为不知道陆梵生还会发什么疯。
看着挡路的男人,她声音带了点哑:“我要去吹头发。”
她没等他说话,快步匆侧面空隙钻了出去。
陆梵生急忙上前一步,说道:“我来帮你。”
他想到了华曼音从老房子急匆匆逃跑那次。
她柔顺的发从他指尖略过,那时候的他第一次那么失落、急促,像是……再也无法触及到她了。
绝对不能这样。
华曼音脚步顿住,背对着他,身子僵住。
吹风机就在眼前,可身后的身影却步步紧逼。
无奈,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避开他视线询问:“你会吗?”
他当然会。
陆梵生轻轻点了点头,他不会忘记人的本能,只是失去了生前美好亦或者痛哭的回忆。
于是变成了,华曼音坐在镜子前,陆梵生举着吹风机,温柔并轻轻为她吹起了头发。
活人身上的香气涌入鼻息,陆梵生能清楚感受到,她的发在指尖流淌,发丝因为吹风机带上了一丝温度。
他现在抓住她了,她也待在他身边,在意他。
从最初想要带她一起下地狱,变成了如今亲手温柔为她吹发。
他甚至一度觉得自己生前就是这样,他应该为她做饭、吹发,悉心地守护她。
华曼音顺着镜子看向他。
他为了让她吹起来舒服,弯着腰,碎发遮住了眼睛,外套不知道被丢在了哪里,他身上只穿了那件黑毛衣。
很性感,美到像是完美雕刻的雕塑。
在华曼音眼中,陆梵生皮肤苍白,却从未有恐怖的感觉,或许是她痴迷于这种感觉,痴迷于跨越生死带来的隐藏感,她守着一个无法被发掘的秘密,谈着不属于人世间恋爱的疏离感。
但他为什么能碰到她,还能碰到其他物品?
可她却碰不到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华曼音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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